小可醒來後,在監異城待了三天,戴軍少就要帶她回京城。
李長官也同意,在這兒他不太放心,回去好,家裡有老太太和大嫂子照顧著,他比較放心。
李長官給小可理了理衣服,摸著她微涼的小臉,眼裡滿是不捨,「家裡面只有你大伯母在,你爺爺和奶奶有事去了拉斯維加斯。我沒給兩個老人打電話,我怕他們知道了受不了,只給你大伯母說了。放心吧,回去後,你大伯母會好好照顧你的。」語氣頓了頓,又說,「不回家也行,反正你戴軍也會照顧你。」
說了兩句,又去給她攏了攏身上的軍大衣,「到家後記得給我打電話,知道不?」
「嗯,知道。」悶悶的聲音傳去。
小可伸伸脖子,將小臉從軍大衣豎起的大衣領裡露出來,深呼口氣,一股白茫茫的霧氣頓時從嘴裡呼出,可見這溫度確實不低呀!
她整個人都被厚厚的軍大衣罩著,小腦袋上也罩著軍綠色的軍大帽子,只露出兩隻黑黝黝的大眼睛。別看這身行頭不好看,可貴在暖和,這可是部隊上副將以上級別的行頭。
戴軍少出來了,也不顧李長官在場,彎腰親暱的將姑娘抱上馬車。撩開車簾子,看著站在外面捨不得走的李長官,大聲說道,「寒叔,你回去吧,我會好好照顧小可兒的。」說完便放下簾子,駕著馬車向城外走去。
李長官見馬車走遠,他才緩緩收回視線。想著閨女腦門上的傷疤,李長官心裡又疼又氣,疼的當然是小可,氣的鐵定是李堂叔。那騷包又不著調的臭小子,真是越來越胡鬧了,咬咬牙轉身找那個罪魁禍首去。
咳咳,李輕沉從小跟著李長官屁股後面跑,對他甚是瞭解。有人在,他會給他留點顏面,要是沒人在的時候,那是怎麼折磨他怎麼弄。侄女一走,他肯定會迫不及待的跑來跟他算賬,所以咧,在小可上馬車之前,他早就腳底板兒抹油,溜走鳥!
京城的國際飛機場裡,戴軍少推著輪椅帶著小可從特殊通道出來,身後跟著一個身材婀娜的美艷女子。女子容貌精緻,身段姣好,穿著職業裝,將烏黑的長髮高高的盤起,看模樣像是機場的一位經理。
「軍少,這是您要的熱牛奶。」美女經理恭敬的將手裡的保溫杯遞過去。低垂的眼眸隱隱透著幾分愛慕和野心,要是能攀上這位小太子爺,那她就不用去討好那個禿頂噁心的老頭子了。
美女心裡有想法,可不敢表現出來。太子爺不發話,她也不敢有其他多餘的動作。京城圈子裡的人都知道,這位主兒的脾氣不太好,要是做了什麼讓他心裡不疼快,怕是絲毫不會顧及她是個女人。
那次戴軍少在『寒蘭閣』裡用煙灰缸將一個女人砸得毀容的事,這位美女正好也在當場,目睹了整個過程。回想起當時的場景,美女生生打了寒顫,看戴軍少的目光也帶著幾分懼意,可心裡的心思絲毫不減!
戴軍少哪能看不出她這點小心思,要不是顧及小可在場,他怕是早就發火,踹上這女人兩腳,好叫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一個不知死活的下賤東西,也敢對他起窺覬之心!
咳咳,在戴軍少眼裡,除了他的小可兒,其他女人都是下賤的東西。所以,碰都不叫她們這些下賤的東西碰一下!
接過保溫杯,戴軍少懨懨的擺手,「下去吧!」這些女人,看了都覺得礙眼。
美女心有不甘,這樣高高在上的太子爺不是天天都能遇到,如果現在不把握這個難得的機會——美女輕咬著紅艷艷的下唇,姣好的面容透著媚態,清澈的眼裡更是含著委屈,這嬌柔嫵媚的模樣,是個男人看了都酥骨,都心碎。
可戴軍少眼裡的厭惡之色更勝,甚至都不顧有小可在場,臉色陰沉舉手便要向她打去——
戴軍雖然不是好東西,可也不會像瘋狗似的見人就咬。對於那些帶著目的接近他的女人,他從來都不會憐香惜玉。
美女見戴軍少竟然不顧顏面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要對她動手,心裡驚懼不已,俏臉瞬間蒼白。面對即將來臨的羞辱和委屈,美女絕望的閉上雙眼,腦子裡回想起那句老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突然,一道如黃鶯般清亮的聲音響起,「還要不要臉了,打女人?」
美女驚愕的睜眼,瞠目結舌的看著輪椅上的女孩,她、她竟然敢這麼跟軍少說話?!
咳,接下來這一幕更是驚得美女掉下巴!
女孩一開口,只見軍少果然收了手,不僅不怒,反而揚起笑臉,那笑容裡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但更多的是柔情和寵溺,「我這不是還沒打到嘛!」差一點呢。再說,打女人怎麼了,女人就不是人了?女人要是狠起來,你十個男人都比不上!
無理取鬧!
小可瞪他一眼,懶得跟他計較。再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小可也捨不得為了個不認識的女人去跟她的戴軍哥計較。要不是她口渴了,她還真不會出聲,他愛著玩兒就怎麼玩兒,她也樂得在一旁看回好戲。
「口渴了,我要喝水。」
戴軍少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將熱騰騰的牛奶倒進蓋子裡,餵她喝。
在上飛機之前,戴軍少就吩咐好了,所以一下飛機,就有美女經理給她慫熱牛奶來。
一旁的美女見著這一幕,莫說下巴掉地上,就是魂兒都快驚沒了。軍少伺候女人喝水,誰看見了?!
可她就看見了!
還是這麼一副心甘情願掏心掏肺的樣子。
看太子爺那柔情似水的眼,看太子爺那熟練溫柔的動作,即便是沒嘗過情愛滋味的人也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一句話:張狂肆意邪魅的軍少栽了,還是栽在一個小姑娘身上!
美女心裡失落的同時,不免為眼前這個女孩擔心,看她的性子,也不是什麼柔順的人,還有這輪椅……太子爺只怕是玩個新鮮,這新鮮感一過,恐怕也免不了被拋棄的下場。
美女斂下眼裡的一切情緒,悄悄地退下了,這年頭還是自個兒要緊,別人的事,看看就行。
小可喝了兩口熱牛奶,便蹙著眉頭,將腦袋偏到一邊。
戴軍少蹲在她身前,給她理了理身上的軍大衣,捧著她微涼的小臉,語氣溫柔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想喝水,不想喝牛奶。」總覺得牛奶有股騷味兒。
戴軍少微蹙起眉頭,這一路就他們兩個人,如果他去拿熱水,勢必會將小可兒一個人留在這兒。她一個人在這兒,他不放心……
小可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開口說道,「你去吧,機場這麼多人,不會出什麼事的。」
戴軍少抬頭看著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微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也對,這麼多人出不了什麼事。再說,這裡可是京城,他的地盤,除非吃了熊心豹膽,否則不敢對他的人下手。
戴軍少將她的手藏進大衣袖裡,免得被凍著了,然後傾身親了親她紅潤的小臉,柔聲道:「那你在這兒等會兒,我去去就來。」
「嗯,去吧!」
戴軍少一走,小可便覺得甚是無聊,身子不能動,可腦袋能轉了啊。於是她就左轉轉右轉轉,上抬抬下點點,豎起的大衣領都被她弄開了,露出了整張俏麗的小臉。
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帶著輕蔑在小可的身邊響起。
「白癡!」
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子坐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小可,男子也是一身軍大衣棉襖,頭上沒帶帽子,露著他的板栗頭,國字臉型,下巴有些鬍渣,看著分外的頹廢。眼底含著陰沉和怨恨,放佛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他。
小可的視線往下移去,當看著他身下的輪椅時,神情一愣,接著便是恍然大悟。難怪這麼憤世嫉俗咧,原來是個受人歧視的殘疾人。
男子見小可神情有一瞬間的呆愣,以為她是在嘲諷輕視他是個殘疾人,心裡覺得屈辱,頓時勃然大怒,「你這個賤女人,憑什麼瞧不起我!十年前,我也是正常人,我也能像他們一樣,用腿走路,要不是、要不是……現在,即便是我已經廢了,可我依舊是蔣全,依舊是蔣環國的兒子,不知道有多少巴結我,有多少下賤的女人爬上我的床。你一個廢物,一個下賤的東西,也敢看輕我,也敢看輕我!」
尖銳的咆哮聲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小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哦,不!仔細看,她不是面無表情咧,她雙眼漂浮像是在回憶。
看著這男人的臉,小可就覺得又幾分熟悉,在看著他那條空蕩蕩的褲腳,這熟悉更深幾分,後來再聽到他的名字,小可就恍然大悟鳥!
原來是蔣全啊!
蔣全是誰?
十年前,小可與劉書去雪山平原,兩人失散了。後來她遇到了去雪山平原考察的付教授和孔融等人,這蔣全就是付教授的徒弟。
蔣全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可就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讓小可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看看,報應來了吧!
十年前,她害得人家沒了一條腿,坐了一輩子輪椅。
十年後,她自個兒也坐了輪椅了,合該被他指著鼻子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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