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可剛睜開眼,就下意識的在房間內尋找花煙的身形,可沒看見。看著李長官忙進忙出的身影,小可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李長官將熱好的皮蛋瘦肉粥端到女兒手裡,然後伸手,將她臉頰邊的發捋到耳後,關心的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沒事!」小可端著粥,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腦子裡想起昨晚花煙吐血的場面,猶豫著開口,「爸爸,她、媽去哪兒?」
這彆扭的孩子!
看吧,心裡有疙瘩,可還是放不下。就連關心人都這麼隱諱,這兩母女都是彆扭的人!
李長官的手一頓,緩緩的將手收了回來。臉色有些難看,早在他說出那句話時就已經後悔了。明知道她本就是沒心沒肺的,明知道她本就是自私自利的,可你還是愛上了。愛上了能有什麼辦法。她不會懂,你就慢慢教撒;她心冷,你就慢慢捂熱撒。你跟她置什麼氣啊,你叫她走幹什麼啊。
李長官追出去了,心存僥倖的想,她會顧忌著女兒不會真的離開,她會顧忌著他們幾年的感情,不會輕易放棄。可,當他追出去,沒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他最後的那點希望也毀滅了。一想到從此兩人形同陌路,他的心就像有只魔爪緊緊的抓住,不能呼吸——
李輕寒在病床邊坐下,認真的望著女兒,「小可,以後你就跟爸爸……」
「怎麼,我才出去一會兒,就開始想我了?也不算白眼狼嘛,不枉我昨晚累死累活的照顧你一宿撒。」李長官的話還沒說完,一道懶懶的嫵媚聲就從門外傳來。
聽聲音,李長官一怔,心中狂喜,激動的『噌』的一下站起來。一想,又覺得不該如此,於是深呼吸一口,將臉拉下來,肅臉回頭。
回頭便見花煙懶懶的倚靠在門口,那妖嬈的身子像是無骨般柔軟。見此,李長官腦中頓時浮現旖旎的畫面:
脈脈雙含絳小桃,一團瑩軟釀瓊繆。等閒不許春風見,玉扣紅綃束自牢。溫如玉,膩如脂,醉來入手興偏豪。對壘牙床起戰戈,兩身合一暗推磨。菜花戲碟吮花髓,戀蜜狂蜂隱蜜巢。粉汗身中干又濕,去鬟枕上起猶作。此緣此樂真無比,獨步風流第一科!
哎喲喂~李長官鼻血都快流出來鳥!
趕緊的調開視線,故意冷臉輕喝,「不是丟下我們兩父女走了嗎?你還回來幹什麼!」不過語聲卻是沙啞,帶著濃濃的**。
李長官自己聽了都是臉上一紅,又趕緊的將面別過去。回過身,也不問小可吃完沒有,搶過她手上的碗就往床頭櫃上一放,然後又抽出一張紙來給小可擦嘴。一系列動作,做得有條有理不慌不忙,卻讓小可蹙起眉頭,她還沒吃飽呢!
花煙將他的彆扭盡收眼底,琉璃般璀璨的眸子褶褶生輝,滿含笑意,咳咳,輕咳兩聲,將眼底的笑意壓下,換上衣服楚楚可憐的模樣,做小媳婦狀的在門口畫圈圈,「老公~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啊?你是不是看上哪個小妖精,想找借口把我趕走啊?你是不是嫌棄我……」
李長官的臉頓時黑了,真想指著她大吼:是你不要我好不好!
可李長官要面子瑟,不想就這麼服軟,而且他也想借此機會找回他男人的主導地位,給自己謀謀福利,好讓花煙大小姐以後聽他的。於是就仰起頭,拽的跟二百五似的,說:「你想回來也不是不行,只要……」
這個『只要』還沒說完,就聽見一聲怒吼:
「你這個逆子,竟還敢耍風流!?!」
只見老太太怒氣騰騰的站在門口,將手裡的枴杖捏得『咯咯』作響,要不是場面不適合,只怕老太太會舉著枴杖就向李長官打來。
老太太一大早就起床,燉了無骨人參湯,將它分成兩份,一份給李老首長送去,一份給小可送來。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花煙站在門口說什麼,看那神情,可憐兮兮的,本來還高興來著,這小妖精也有受委屈的時候。可走進一聽,原來是兒子又在耍風流。老太太頓時大怒!兒子年輕的時候,那股風流勁兒她又不是不知道,那時候沒管,心想:風流就風流吧,等以後娶了老婆,好好過日子就行了。長大了,果然沒讓她失望,雖說沒跟花煙結婚,可這十幾年來,是真真的老實了,真真的安穩過日子了。
最近花煙搬來李家住,老太太心裡其實還挺高興的,以為兩人終於修成正果了。昨晚老太太想了一晚上,打算今天跟兩人說說,將兩人的婚事辦了,畢竟孩子都這麼大了,拖著也不是辦法。可——她聽見什麼了!
「你這個混小子,你是不是要氣死我這個老太婆你才安心啊!是不是啊!?」枴杖杵著地面直響,都快杵出一個洞來了。老太太氣急敗壞的直嚷囊,「花煙哪裡不好了?雖然長得像狐狸精,可是不會出去勾引男人;雖然沒心沒肺,可也不是大奸大惡;雖然無一是處,可也不是坐吃等死的不求上進;雖然懶得像跳蚤,可她像豬一樣會下崽!」
這『下崽』說的是小可姑娘這隻豬仔!
花煙聽得直翻白眼,這麼說來,她還有哪裡好了?要是心理素質差一點的,還不羞愧得自殺?
李長官也黑著臉小聲嘀咕,「哪兒長得像狐狸精了,她那是漂亮。一般的女人,就是整容都趕不上呢。」
老太太是罵累了,進房間坐下,就坐小可床對面的沙發上,一手拉著李長官的手,一手拉著花煙大小姐的手,將兩人的手緊緊的何在一起,語重心長的道:「老天爺很小氣的,只會給世人一次機會。錯過了,後悔莫及!」
哎喲!
孺子可教也,老太太笑瞇瞇的看著兩人攜手恩愛的走出病房。
而小可姑娘呢,則是用猥瑣大叔看粉嫩小姑娘的眼神,直盯著老太太手裡的保溫盒。甜甜一笑,嬌氣的喊道:「奶奶,你手裡提的是什麼啊?」
明知故問啊!這種樣式的保溫盒子除了盛湯還能裝什麼。
老太太將湯放在床頭櫃上,忙給寶貝孫女盛一碗,笑著招呼她,「快快,趁熱喝啊,聽那劉老婆子說,這湯特養人。」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兒了。
「恩恩!」小可直點頭,她從小就喜歡喝湯,捧著湯碗怕不急待的喝,燙得舌尖兒都麻了。
奶奶那溺愛的眼神就沒從小可姑娘身上移開過,「慢點喝,慢點喝,別燙著嘴兒。」
「行行……再來一碗吧。」就趁著老太太囉嗦的間斷兒,小可一陣猛灌,一碗湯就下肚了。這餓鬼的模樣,還是李長官給害的。她都還沒吃飽呢,李長官就把碗給搶走了。
李長官被女兒怨念還不知道呢,他這會兒正牽著美嬌娘喜滋滋的入洞房——
兩體相親成合抱,圓融奇妙,交加上下互扳掾,親罷嘴兒低叫。
湊著中央圈套,樂何須道!滋花雨露灑清涼,出腰間孔竅。
一襲翻雲覆雨過後,李長官那是神采熠熠,花煙大小姐也是蘇媚妖艷,兩人皆是被老太太那句『後悔莫及』給嚇著鳥。只有水乳(禁詞)交融才能讓對方的心平靜下來!
李長官摟著光溜溜的大小姐,一手在那細柳腰間輕揉著,怕大小姐太嬌貴,事後腰酸背疼滴。哎~怪自己剛才太孟浪鳥!
突然又想起女兒來,聳了聳一臉享受的大小姐,「你對女兒好點撒,別那麼沒心沒肺的對她。她又不是撿來的,怎麼就對她有那麼大的意見。」
花煙大小姐斜睨他一眼,眼中的**未退,那一眼的風情,差點又讓李長官把持不住的撲上去。
「我怎麼對她了?就差沒掏心掏肺了。昨晚上,她忽冷忽熱的,我是一刻都沒睡。她冷的時候,我給暖被窩,她熱的時候,我給她搬地上睡著。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的,我一個弱女子,肯定是受不住的。到天亮的時候,她正好熱得發顫,我剛給搬地上,就累到在床上,然後你就進來了。」花煙大小姐說謊都不臉紅,還特別幽怨特別理直氣壯地責怪李長官,「你不僅不表揚我,還一進來就朝著我大吼大叫,還叫我滾來著。」
李長官趕緊著解釋,「哎喲喂~寶貝兒啊,我哪有叫你滾啊。我只是叫你出去來著,我這不是怕房間裡的味兒重嘛,怕把你熏著。」
咳咳,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都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
醫院裡,李長官和花煙大小姐都走了,就只剩下老太太陪著小可姑娘。老太太呢,心裡惦記著李老首長,說起來,李老首長的病比小可姑娘還嚴重些。小可姑娘只是貧血,補補就好。而李老首長是怒火攻心,傷身傷肝還傷心。
老太太給小可打開電視,將熱水端到床頭櫃上,「小可,奶奶先去看看你爺爺,你先自己玩著啊。渴了就喝水,我將誰放在這櫃子上了。」
小可表現得特別懂事,「奶奶,你去吧。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自己的。」
「恩恩!真是懂事的好孩子啊。」老太太老淚縱橫啊,孫女這次回來懂事多了。
老太太前腳剛走,侯小爺後腳就踏進來了,像是算好的一樣。
「哎喲!寶啊——你這是咋滴了?」現代版的王熙鳳,先聞其聲後見其人!
音後,便是侯小爺那張邪魅的俊臉,之案件他神色匆匆的撲到小可的病床上,抱著她就是一陣哀嚎,就跟哭喪似的。
小可嫌棄的將他的俊臉推到一邊,「不要把眼淚鼻涕噌到我身上,髒死了!」
侯小爺又是一陣哀嚎,「嗚啊~你這沒良心的,這麼快就嫌棄我了,你這沒良心的負心漢啊,遲早要被天打雷劈滴!」
小可推推他,「別鬧了,我問你。戴軍哥和秦言哥呢,他們怎麼沒來看我啊?」
小可好奇呢,她住院這麼『大』的事,要是放在以前,他們四個早跑來了。阿玉有任務不再京城,沒來看她這還說得過去,可其他三個,怎麼就來了一個呢。
侯志銘一怔,就連哀嚎聲都頓住了,可隨後又爆發出更大的哀嚎聲,「嗚啊——你這個沒良心的,就只記得那兩個死人。我這麼為你掏心掏肺,你問都不問一句。太傷我的心了,你這個沒良心的——」
小可被吵得心煩,倒下拉過被子,捂頭就睡,來個眼不見為淨!
突然——
「侯少!你的衣服忘帶了。」
一個道盈盈嬌弱惹人憐的女聲。
小可頓時掀開被子,抬頭一看,是那個女孩,那個在舞台上被人欺負的那個女孩。
女孩十**歲,長得清秀靚麗。嬌小的臉型和精緻的五官,像混血兒一樣奇特而奪目的美麗;柳眉彎彎下的眸子帶點淺綠色,依然清涼的象沙漠裡的甘泉一樣,清澈明亮的如同一泓碧水。只見她穿著一件天藍色的低胸長裙,與那晚上的活力青春的打扮不同,清純中透著幾分嫵媚,好一個俏麗的美人胚子!
只見侯小爺也是一愣,隨後神色慌張地快步向門口的女孩走去,動作粗魯的將那女孩給拉了出去,那模樣好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讓小可姑娘看見。
門外,還隱隱傳來侯小爺不滿的責問聲,「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不在她面前出現嗎。我告訴你,不要亂說哦,不然別怪小爺不留情面。」
「侯少,我是來給你送衣服的,你走的急,衣服放床上忘拿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她面前亂說的。」聲音甚是委屈。
「好了好了,你去吧你去吧。」
然後小可就見侯小爺拿著衣服進來了,臉上儘是不耐煩之色。
小可坐起身,不動深色的看著他,問:「志銘哥,你是不是喜歡那女孩啊?」
侯小爺突然覺得眼前好似群魔亂舞般瘋狂,急得跳腳,「你哪只眼睛看著我喜歡那丫頭了?沒有的事,沒有的事。你別瞎說,被瞎說。」
「我怎麼瞎說了?我用眼睛看的,兩隻眼睛都看著你喜歡她了。看她的眼神都與常人不同!」小可拿起遙控器,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不停的轉換著台,沒去理會侯小爺那副像是暴動,又是拽著尾巴的彆扭表情。
侯小爺真急了,急得跳腳,知道自己說什麼她都不信。乾脆最後來個狠滴,「她一個不知道被多少人上過的人,我侯小爺怎麼看得上啊。你被瞎說,壞我名聲,說我要一個別人穿過的破鞋,圈子裡的那些妖孽知道,指不定在背後怎麼說我呢。」
「破鞋怎麼了?人家三國時期的曹操還就專喜歡別人家的老婆。」小可挑眉的看著他。
侯小爺不信,「哪能啊,你別欺負我不懂歷史。」
「怎麼就不能了,曹操先是看上了貂蟬。貂蟬先是呂布的妻,後來被她的義父獻給了董卓,再然後就被曹操給搶去了。後來曹操又看上了大小喬,小喬是周瑜的老婆,大喬是孫策的老婆,他就常常窺覬著,指望著哪天弄死周瑜和孫策,然後將人家老婆搶回去。曹操家裡有十二個妻妾,有十一個都是別人家的老婆,剩下的一個是自己的原配。你說他是不是專門喜歡撿破爛啊!」小可鄙視他,這麼出名的三國八卦都沒聽過,文盲!
侯小爺聽得目瞪口呆,最後感歎萬分的說出一句,「果然是天下大同!」不管錢財大同,就連老婆也大同啊,都可以公用?!
漬漬,古代名人還真是開放勒!
侯小爺感歎過後,趕緊表明心意,「他是他嘛,我是我。我是堅決不要剛才那女滴,即便不是破爛也不要。」你要是破爛,我第一個撿你回家,還要死死的摀住,不讓其他人知道。這句話,侯小爺沒敢說出來。
外面,那個被他們討論來討論去的『破爛』倒是聽見了,一雙清澈的眼眸裡染上嗜血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