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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14[vip] 文 / 望晨莫及

    他們成了階下囚。

    ****

    空氣中滿是腐蝕的氣息,濃烈的撲鼻而來。

    跌落的同時,上頭的石板發著轟轟的聲音,自動關閉。

    紫珞知道書房底下的的密室並不深,只是一個平台,按照圖紙上是這樣的。肋

    此室延伸過開去,那便是一個按照奇門遁甲之術建成的地宮。

    這百機山莊,據說是當年一神秘殺手組織的老巢,他們為了自保,才請了天下聞名的千機匠設計了那麼一個圖紙,造了這麼一座機關重重的山莊。

    而當年,正是這山莊裡的殺手奉命害死了雲遲的親父,雲遲一怒,聯合金旭追查此事,最後還挑了他們的老巢,也因此才激怒了他們背後的主使之人——旃鳳國內一奸佞之臣。那人記恨在心,後來便往雲遲身上套下一個通敵叛國的大罪。

    「啊!」

    自上面滾下來,接手不見五指,一片烏七抹黑,紫珞在地上翻了個身,才爬起來,那邊傳來了朧月驚叫。

    紫珞心中一凜,警戒的急問:「怎麼了?」

    陌生的聲音冷冷的喝起來:「別動!一動,小心人頭落地!」

    顯然是在威脅朧月。

    「你們是什麼人?」

    金賢也在黑暗中發出一喝。

    與此同時,刀劍皆出鞘:「安王殿下,麻煩你最好乖乖的站在那裡別動,你要是敢反抗一下,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死祭。」鑊

    紫珞心下一緊,那些人果然藏身於此。

    或則說,他們一直靜候於此。

    下一刻,暗室驟亮。

    紫珞一時不能適應亮光,閉了一下眼。

    再睜眸,見朧月和金賢皆被抵在亮錚錚的長劍底下,兩個灰衣男子神情冷漠的將他們束縛在手,邊上另外站了幾個灰衣大漢,每個人手上皆一手持兵器,另一手舉著火把。

    朧月一臉的憤怒急切,金賢皺著眉,臉色沉沉,僵在那裡。

    紫珞目光直勾勾的掃視一圈,這幾個人,她不認得。

    但,自另一扇暗門外走進來的那個玄衣男人,她卻記得深刻。

    這人是晉北冥,一身冷硬,傲氣凜凜的南詔十三劍暗殺門的三當家。

    「凌嵐公主,久違了,別來無恙!」

    晉北冥手中持著一柄古劍,不疾不緩的走過來,站定在金賢和朧月面前,淡淡的一睇,很直接的叫出她的名字。

    紫珞望望落在地上的那卷機關圖,淡一笑,自己的準備果然都是多餘的,這些守株待兔的人,根本就一直在等她乖乖送上門來——剛才外頭那一鏢,他們只是想引開她身邊的人,想孤立她,一網成擒了她。

    他們的目標一直一直就是她。

    其實,她心裡也知道,來百機山莊,多半是凶多吉少,但,稟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想法,她依舊不顧一切的闖到了這裡來,因為她直覺,這些人既然目標是她,就不可能傷害她。

    紫珞輕輕一歎,彎腰將圖張拾起來,噫歎一記:「晉先生,我還真是不想見到你,每次見到你,總沒有好事!」

    「在下卻極想再見公主。公主其實早該來了,我家主子想見公主,已經等您多日!」

    那男子是倨傲的,可說話的口氣又是卑恭的。

    「你家主公到底是誰?我想這人定是我認得的吧!」

    忍不住還是問了。

    每個人都有好奇心,她好奇自己什麼時候一不小心惹上了那麼一個神秘莫測的主兒。

    「公主去後就會知道!」

    男子恭敬的回稟,深一笑,又續道:「那邊,有您感興趣的人,正等著見您!」

    老狐狸!

    紫珞在心頭罵了一句。

    ***

    兜兜轉轉不知繞了多少個彎。

    雖然,頭上蒙了黑布,套了黑袋,一層層的裹去了她的視線,但是,她知道,他們一直在地宮裡繞。

    後來,他們出了地宮,空氣變的清新而溫暖,有鳥叫聲在耳邊呼朋喚友,脆啼婉囀。

    「到了!」

    有人過來替她去了頭袋,解了黑布。

    睜開眼的時候,但見自己正身處於一處小山莊。

    這小山莊,安靜,幽雅,四處皆是茶樹,綠茵茵一片。遠近處皆是樹林,密密麻麻似乎是按照什麼陣形種植的。

    晉北冥帶著他們繞過一處小園,來到一個客房門口,門外,重重護衛把守,很肅靜。

    見他們來,有一個壯漢迎上來,稟道:「晉爺,裡面那妞,好像又燒起來了。」

    皺了一下眉,晉北冥回頭看紫珞:「公主,你們且先進去候著,在下去回稟我家主公……」

    回頭叮嚀那個壯漢:「好生侍候著,看好門,這幾位是主公的貴客,萬不能怠慢了。」

    「是!」

    壯漢應一聲。

    晉北冥轉身離去。

    紫珞睇而視,心裡在想:這樣一個人,完全像人上之人,怎就做了別人的打手?

    他嘴裡的主公會是怎樣一個角色?

    手下竟收攏了那麼多厲害的角色,並且還那麼清醒的知道她的底細。

    也許迷題很快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她淡一笑,並不著急,推門進去,雖然受制於人,但情況未見得糟糕。

    金賢悶悶的看著,心裡在想他們嘴裡的那個妞是誰?

    屋子乾淨而簡單,一桌四凳一屏風,有股濃濃的草藥味道充斥其中。

    紫珞想起剛才那個壯漢說過的一句話:「那個妞在發燒……」

    她一思量,急步繞過那山水屏風,果見帳幔低垂的床榻上,有人正沉睡在裡面,連屋外走進人來都不曾覺察,可見真是病的厲害著。

    待到撩開帳子,凌嵐那張慘白如石灰的臉孔,便立即映進眼來,削瘦的面頰沾著點點未洗淨的血水以及污漬,慘淡的唇乾裂的就像樹皮,亂得不像話的發似乾草一樣結塊在一起——本該嬌美如花的人兒,此刻卻若敗落的枯葉。

    紫珞看得心頭一酸,忙上去扶凌嵐的額頭,果是燙的不得了。

    金賢四下打量完,跟了過來,當他看清那張臉後,驚的大叫起來,一雙分外好看的眸子瞪的滾圓滾圓:「啊,這怎麼回來?你跟她……她跟你……」

    他雙手比劃著,驚駭的直叫:「你們怎麼……怎麼一模一樣……」

    紫珞沒空理會,眼神異常凝重,此刻的凌嵐整個人已完全陷入了昏迷。

    她掀開被子,去看她的左手,果然,那本完美無瑕的素手,可彈出絕妙曲子的素手,已少了一根手指……白紗抱著傷口,滲著血,這些人倒算有點人性,至少還給上點藥。

    他們之所以會對凌嵐客氣,大概還要拿她作文章吧!

    「嵐兒……嵐兒……」

    紫珞低低的叫著。

    她的身上滿帶淤青,落著橫七豎八的傷,也許,她憑著自己的小聰明曾逃脫過,不過,最後還是被人抓了回來,後來,一定是把這裡的人給惹怒了,他們才把她的手指給掰了下來。

    看著那殘缺不全的手,紫珞差點落淚,十指連心吶!

    這丫頭自小嬌生慣養,從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這番被擄為人質,不但受足了驚嚇,而且也吃盡了苦頭,如今連手也殘了,她心裡自是內疚的,終是她沒護好了她。

    是,她與她沒什麼交情,但是,總歸是共著一個父親,感情不深是一回事,見她平白得了這無妄之災,她難免會自責。

    「月兒,快看看嵐兒傷的如何?」

    紫珞把凌嵐的手交給朧月。

    朧月坐到邊上細細探脈,一摸到那火一樣的體溫,她就心頭一駭,這一聽脈:

    「不太妙!凌嵐小姐既有內傷,又有外傷,這裡面都傷的厲害,若不給吃藥只怕到時醫好了也會落下病根!」

    「不對,他們怎麼可能不給醫……」

    紫珞細細一思,明白了:「哼,看來他們根本就是想將她病壞著,故意讓我來看的!這些人……這是想拿她來威脅我呢……「

    「現在怎麼辦?」

    朧月想想也是,不覺憂心忡忡的叫起來。

    被制了穴位,一時間,他們根本沒辦法逃脫出去,再說,帶上這麼一個活死人,想逃也沒辦法逃。人家就是踩中了這一點,才這麼大大方方的將他們帶來這裡。

    「現在只能靜觀其變。他們在暗,我們在明,先等著他們提條件再說,依我看,那些人,並不打算要我們的命……應該另有豈圖!」

    兩個女人神色凝重的靜默。

    金賢在邊上已經忍無可忍,拉過紫珞到跟前上下左右的看,想看出一絲破綻:這兩張臉,怎麼可能會一模一樣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倒跟我說個明白呀!」

    他在那裡怪叫,腦袋裡混亂了——他以為看到的會是紫珞,結果,出現的竟是另一個「凌嵐」。

    紫珞被他看得直眉:「你就別鬧了,煩不煩啊!事情不是都擺在眼前麼,還問,真是夠笨的!」

    site:她拍開他手,目光則在他身上深深一睇,心裡猶在琢磨:晉北冥放任金賢跟進來的真正原因。

    金賢指著床上的女人,驚怪的道:「你是說,她才是真的凌嵐?那是你誰?」

    「你管我是誰,反正我不是凌嵐就是……臭小子,現在你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還是先擔心自己吧……要是有機會出去,我第一個就先結果了你,省得你跑去給我拆穿西洋鏡!」

    這種口氣,令他忽覺得眼前為之一亮。

    他想到了她反手擒拿他的漂亮身手,目光一利,忽悟透,於是一下激動起來,忙拉住她的素手,驚喜的叫出聲:

    「天吶,你該不會……是紫珞吧!不,不對,應該說你一定是紫珞!」

    待續!

    今日更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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