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遠很細心,車廂裡佈置得很舒適,墊高一層的木板上墊了厚厚的毛毯,軟綿綿的,很舒服,旁邊還有整齊折好的錦被和軟軟的靠枕,全部都是嶄新的,還帶著淡淡的清香,讓雲曉月極為滿意,拉著司徒遠脫去靴子坐了上去,掀開窗簾,欣賞著外面的風景。
不愧是純天然,無污染的異世,空氣清新,天空瓦藍瓦藍的,像棉絮一樣潔白的雲朵漂浮在空中,遠處清翠的群山連綿起伏,讓人心曠神怡!
靜靜看著飛速後退的美景,回想從自己莫名附身到現在,不過一年不到的時間,卻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這些事,有些人,一生也不會碰到,或許因為這樣,自己的心境,突然變得蒼老了!這個身體,還不足十七歲,自己前世的年紀,也只是二十七歲而已,但是如今大變過後,估計這顆心的受損程度,足可以抵上四十歲的老婦人了!
唉……算了,不想這麼多了,人生得意須盡歡,盡量讓自己快樂,就好了!
歎口氣轉過頭,看向對面靜坐的司徒遠,此時,司徒遠美麗的黑眸被長長的睫毛給蓋住了,看不出他的眼神,但是從他悲傷的表情中,雲曉月知道他又在難過了,或許是因為自己忽冷忽熱的態度,讓他極其不適應,看樣子,罪魁禍首,還是自己啊!
「遠,想什麼呢?」將自己的俏臉湊到司徒遠的面前,雲曉月笑瞇瞇地問。
「主……主子,沒想什麼!」司徒遠一怔,連忙回答。
「不要叫我主子,叫我月兒!」拉住他的耳朵,雲曉月「惡狠狠」地說。
「可是……是您說,床下只能叫主子啊!」
「不管,現在只能叫月兒了,我說的!」將自己塞進他的懷裡,舒服地靠在他的胸前,雲曉月有些無賴地說。
「好,月兒!」忍不住溢出美麗的笑容,司徒遠低下頭,寵溺地看著懷裡嬌小卻強悍的可人兒。
「這兒,還疼不疼?」輕觸他胸前的傷口,雲曉月有些愧疚地問。
「不疼了,已經結痂了,沒事!」
「讓我看看!」有些不放心,雲曉月解開了他上衣的紐扣。
「別……」司徒遠捏住自己的衣襟,臉一下子紅了:「現在是白天,這樣不好!」
「什麼白天晚上的,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真是的!」白了他一眼,拉開他的手,雲曉月動作輕柔地拉開所有的衣服,露出了胸前的傷口,果然已經結痂,昨晚的紅腫幾乎消失,「嗯,果然是好藥,不愧是皇宮裡出來的,我再給你塗一點兒!」從懷裡「摸」出瓷瓶,輕輕地在傷口上又塗了一層,抬頭看看司徒遠,才發覺這麼個大男人,已經羞得紅透了臉,捲翹的睫毛像蝴蝶一樣撲閃著,遮住了清澈的黑眸,那樣子,可愛到不行!
「天哪,遠,你怎麼變得像個小媳婦兒似的,你是男人,老這麼害羞,真是受不了!」好笑地搖搖頭,低頭欲將紐扣扣好,眼角忽然瞄到一旁可愛粉嫩的紅櫻,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誘人的光澤,雲曉月賊兮兮地一笑,低頭將它含在嘴裡,輕輕地咬了一下。
「啊!」司徒遠渾身一僵,難耐地輕叫一聲,臉,紅得快要燒起來了!
「嘻嘻,遠,你真可愛!」鬆開口,雲曉月將他的衣襟拉緊,笑嘻嘻地吻上他的唇瓣,沿著美好的唇線,輕輕地舔了起來。
「月兒……」摟緊雙臂,近似呢喃地輕輕呻吟著,司徒遠緩緩地將懷裡調皮的人兒壓在軟墊中,有些狂熱地深深吻住。
「嗯,遠的吻,讓人越來越著迷呢!」輕輕呢喃著摟緊司徒遠寬闊的背,雲曉月閉上眼,舒服地享受著,突然,耳中傳來一陣兵器相撞時才能發出的「叮叮噹噹」聲,很輕,看樣子離這兒有些距離。
「月兒,有人在打鬥!」司徒遠顯然也聽見了,費力地移開自己的唇,暗啞地說。
「關我們什麼事?不許分心,繼續!」拉下司徒遠的頭,雲曉月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唔!」
熱吻繼續著,外面的打鬥聲,也越來越響,終於,耳邊聽見車伕「吁……」的一聲勒住了馬,雲曉月極為不情願地結束了這個吻,氣喘吁吁地埋首在司徒遠的懷裡,心裡很是不爽。
「公子,我們必經的小道上,好像有人在打鬥,咱們等等過去,行麼?」馬伕有些顫抖地問。
「行啊,等等吧!」靠在司徒遠的懷裡,雲曉月漫不經心地說。
「月兒,江湖中人,路見不平理應拔刀相助,我們去看看,好不好?」摟住雲曉月,司徒遠規勸道。
「拔刀相助?為什麼要相助?要是救了一個圖謀不軌的人怎麼辦?要是救了一個大魔頭,我們不就變成邪教的人,然後一路讓人追殺?不救不救,頂多打完了,我們去把倒霉的那個屍身埋了,不讓他曝屍荒野咯!」雲曉月搖搖頭,堅決反對。
她才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再去管閒事呢,管了一次,就多了一個小跟班,再管的話,還不知道要多幾個呢!
「可是……好吧!」司徒遠聽了雲曉月的話,怔了怔,看看雲曉月窩在自己的懷裡,絲毫沒有想挪窩的意思,歎口氣,抱緊了她,挑起了窗簾,朝外面望去。
「糟糕,月兒,司晴偷偷摸摸潛過去了!」司徒遠突然詫異地輕喊。
「什麼?」雲曉月一下子坐直身體,朝窗外看去,只見司晴那小丫頭鬼鬼祟祟的,已經摸到路旁的樹林邊,瞧那架勢,沒準要「親臨現場」了!
「該死的,我就知道會是一個小麻煩,遠,走!」低咒一聲,拉著司徒遠,飛出門簾,電射而去。
「玄柯,你已經沒了內力,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束手就擒的好,不然傷了你的花容月貌,買主那兒,可就不好交代了!」靠近樹林,雲曉月就聽見一個男子惡狠狠的聲音在威脅著。
「做夢!我洪飛寧願死,也絕對不會去做男寵,你們死心吧!」清朗略帶喘息的聲音回答道。
「想死?我告訴你,你和我們打鬥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能站著已經不錯了,還想死?我告訴你,今天你是逃不掉了!嘖嘖嘖,這麼漂亮的男子,不愧是玄武國出來的,細皮嫩肉的,嘗起來一定很**,哈哈……」猥褻的聲音讓雲曉月皺皺眉頭,上前拉著欲衝出樹林的司晴,撥開樹枝,朝空地上看去。
只見一個身穿白色錦袍的男子手裡拿著一把劍撐在地上,因為背對著自己,所以看不見臉,身上血跡斑斑,有些地方還在往外滲著血,整個人搖搖晃晃,看得出,的確要撐不下去了,對面站著三個黑衣的勁裝男子,當中那個估計是頭兒,手裡拿著一把折扇,搖啊搖的,正用一種色迷迷的眼神看著場中的男子,笑得那個淫蕩,看著就想讓人痛扁!
「卑鄙小人,居然下藥,枉費我那麼信任你,劉彥,你真是該死!」喘著粗氣,白衣男子怒喝。
「我那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怪只怪你太目空一切,自以為是,你以為你的身份隱瞞的很好,其實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洪飛,你的買主,可是個很有來頭的人,等會兒我們挑斷你的腳筋和手筋,廢了你的武功,這一輩子,你就只能承歡他人胯下,哈哈……有意思,那場面,一定很有意思,給我上!」狂笑幾聲,劉彥折扇一收,喝道。
「哼,做夢!」洪飛努力站直身體,拔出插在地上的寶劍,費力地平舉於胸,盯著慢慢靠近的兩個人,準備拚死一搏。
有意思,搞了半天,是要抓這個男人去做男妓啊!雲曉月看著這一幕,一絲興味溢出嘴角:費了這麼大的周章來抓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一定是個美男咯,那麼,要不要出手相救呢?
一旁的司徒遠看看帶著笑意的雲曉月,張張嘴,又頹然閉上,緊張地看向場中,司徒遠不敢說話,不表示別人不管說,就在兩個男人即將要靠近白衣男子的時候,司晴終於忍不住了,嬌喝道:「住手!三個打一個,卑鄙!」
「什麼人,出來!」劉彥一驚,臉色一變,喝道,一旁的兩人人也停住了腳步,警戒地看了過來。
天哪,又添亂!雲曉月無奈地搖搖頭,示意司徒遠留在原地,隨著司晴從樹叢後繞了出去。
「你們是什麼人?」劉彥一愣,追問道。
「路過的人,你們擋了我的道,所以來看熱鬧而已,你們繼續,繼續啊!」將司晴拉到身後,雲曉月雙手抱胸,懶懶地笑著回答。
「唷喝,好俊俏的公子啊,來來來,到哥哥這兒來,刀劍無眼,傷到你就不好啦!」劉彥一看雲曉月絕美瀟灑的姿容,弱不禁風的模樣,立刻滿臉堆上淫褻的笑容,色迷迷地說。
自從服了那個丹藥之後,配合「玉女心經」,雲曉月的內功已經相當深厚,幾乎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估計只有頂尖的高手,才能感覺到她的深厚功力,在這些小蝦米的眼睛裡,雲曉月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沒什麼區別,這個劉彥自然也感覺不到,所以就調戲上了。
「哈……」雲曉月忍不住笑了,絕美的笑顏越來越燦爛,眼神卻更見冰冷:「你……想打我的主意?」
「小公子,哥哥是為你好,你看看,你長得這麼美,只帶著一個小丫環,還在這荒郊野外亂晃,很危險的,哥哥送你回家吧,好不好?」劉彥打開折扇,擺了個自認為很瀟灑的姿勢,笑嘻嘻地一邊靠過來,一邊說。
「雲哥哥,這個人真討厭,色迷迷的,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司晴拉著雲曉月的衣袖,氣呼呼地說道。
「哦,這位兄台,我家晴兒說看你很討厭,你是自己了斷,還是我幫你?」抬手安慰似的拍拍司晴,雲曉月淡笑著問。
「呃?」劉彥微微一怔,狂笑起來:「哈哈……小美人真是有意思,行行行,你來教訓我吧,一定很舒服!」一旁的兩個黑衣男子也咧開嘴,露出了興味的笑容。
「這是你自己強烈要求的,那……我就成全你吧!」笑容更見甜美,雲曉月皓腕一轉,三根金針瞬間沒入他三處死穴,劉彥狂傲的笑聲噶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瞪著雲曉月,而後「砰」的一聲頹然倒地,死了!
從雲曉月抬手到劉彥倒地,只不過短短一分鐘時間,周圍的人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人就死了,兩個大漢嚇得臉色蒼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所謂斬草要除根,你們跟著這樣的人,壞事一定做了不少,哪有殺人還留線索的,笨!」微笑著教訓完,手中金針點射而出,將地上的兩人也給滅了,然後看看呆怔的司徒遠,冷漠地開口:「埋了!」
「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雲曉月,司徒遠沒有說話,動起了手。
「雲……雲哥哥,你把他們殺了?」司晴站在一旁,結結巴巴地問。
「惹到我,就該死!」冷冷地拋下這句話,雲曉月抬起眼,終於看清了受傷男子的面容。
膚色白皙,五官精緻中帶著一抹霸氣,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雖然週身狼狽不堪,但是自然散發出來的高貴、霸氣、溫柔、儒雅……總之是很複雜的氣質,讓人移不開視線,然而在這些溫柔與帥氣中,又有著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眼角微微上揚,更顯得嫵媚動人,那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卻極具誘惑力,讓人忍不住想去品嚐一番。
果然是個尤物,這樣的男人,只要是喜好男風的,很少不被吸引吧!如果說大哥塵遠是一塊溫潤無暇的美玉,那麼,這個男子,就是神秘妖嬈的紫水晶,即使是搖搖晃晃地站在那兒,也難掩絕代風華!
「在下洪飛,謝謝這位兄台出手相救!」從初見時的驚艷中反應過來,洪飛強撐著抱拳一禮,感激地說。
「我沒想救你,不用謝我,是我家晴兒要救你的,謝她吧!」直覺地想要離這名男子遠些,雲曉月撇撇嘴,轉身朝馬車而去。
「雲哥哥,等等我!」司晴朝洪飛笑笑,追了上去。
「哎……」有些傻眼地看了看雲曉月離去的背影,強烈的眩暈感侵襲而來,勉強穩住身形,洪飛苦笑著對已經完工的司徒遠說:「兄台,麻煩你……麻煩你救我!」說完,兩眼一閉,暈厥了過去。
「喂,怎麼就暈了?哎呀,這下月兒又要生氣了,算了,救了再說吧!」一把攬住即將要倒下的身體,司徒遠頭疼地看看他,歎口氣,抱起來朝馬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