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盧歆看著她精緻的面容,這樣一個漂亮單純的女孩子,不會是勾引人丈夫的狐狸精的,而且她似乎只將宇憲當做哥哥,並不知曉他對她的感情。
洛丹翎蹙起眉,「歆兒姐姐你也太見外了,一口一個公主的,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拘禮呢,翎兒與憲哥哥熟識,我叫她哥哥,你是他的妻子,自然也是我的兄嫂,你也與憲哥哥一樣喚我翎兒,如何?」
豆盧歆連忙搖頭,「公主金枝玉葉,歆兒只是臣妻,君臣有別,歆兒怎當得起公主喚的一聲姐姐,公主切莫折煞歆兒了。」
「什麼君臣有別,君是毓哥哥,我可不是君。」洛丹翎無奈的搖頭,「歆兒姐姐,不,你是憲哥哥的髮妻,翎兒當喚你嫂嫂才是。五嫂,憲哥哥與毓哥哥是親兄弟,若論起來,他才是皇室宗親,不過還未封王而已,翎兒不過一介孤女,得毓哥哥垂憐才被帶回大周,沾了養父的光得封公主,在洛陽時翎兒不過是平民,身份還及不上五嫂。」
「君臣有別,憲哥哥如今是臣,見了毓哥哥這個君主還不是一樣喚大哥不喚皇上?血緣至親還管什麼君與臣麼?你是憲哥哥的正妻,你與他身份理應相當,憲哥哥是皇室宗親必會封王,難不成你這個未來齊王妃還及不上我這個野公主?」
這番言辭讓豆盧歆怔了怔,一時之間沒回過神來。其實她一直是將自己看成將軍府千金,而不是齊國公夫人,她並沒有代入自己現如今的身份,所以才會覺得自己不配洛丹翎喚一聲姐姐吧,原來她一直都沒有擺正自己的身份,就算宇憲不愛她又如何,她依舊是宇憲的正妻,是齊國公名正言順的夫人,更是未來的齊王妃。
「按位分王妃的確不如公主,畢竟王妃並不是宗親,公主卻是正正經經的有皇室血脈。」一旁的宇憲突然出聲道。
洛丹翎卻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什麼嘛,都不幫她說話,還跟她唱反調呢?「憲哥哥,此言差矣,按輩分五嫂始終是翎兒的兄嫂,不是宗親又如何?翎兒也沒有大周皇室血脈。」
宇憲笑出聲,「真是不懂你們腦袋裡在想些什麼,一個稱呼而已至於這麼古板嗎?歆兒,翎兒喚我哥哥,叫你一聲姐姐你自然當得起的,何必如此拘禮,你始終是我宇憲的結髮妻子。」
豆盧歆看著眼前清朗的少年,他是在告訴她什麼麼?始終是他的結髮妻子,他這是在安她的心?不過她也已經學會不去在意了,現在她只求她的孩子能夠平安降生。
這才差不多嘛!洛丹翎慫了慫鼻子,心中暗道。這個豆盧歆雖然溫婉賢淑,但卻有些怯懦了,憲哥哥的妻子,當然是當得起她一聲姐姐或兄嫂的。
「五嫂,小世子可取了名字了?」洛丹翎笑意盈盈的問道。
豆盧歆也笑了笑,「既然翎兒執意如此,歆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翎兒如何得知我腹中是小世子呢?可能是小郡主也不一定。」
挑了挑眉,齊煬王妃豆盧氏第一胎所生乃是齊煬王嫡長子宇貴,歷史總不會有所更改吧?不過,她可不能這樣說,洛丹翎嬌俏一笑,精緻的面容更顯清艷,「我猜的!但也有一半的可能對,不是麼?」
二人聞言都不禁笑了,宇憲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你這個鬼靈精,孩子還未取名,怎麼著,你想給孩子起名麼?」
洛丹翎有些憤憤的看著他,「仗著你比我高老是打我頭,是不是之前咬的你不疼呀?再咬的話我可不會口下留情了,非得咬得你哇哇大叫不可。」
豆盧歆掩唇輕笑,這公主還真是個妙人兒,打趣的緊。「翎兒,本來我是打算與夫君商量給孩子取名的,如今你倒是問起了,不如就由你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洛丹翎嬌哼一聲,挽住豆盧歆的手臂,朝著宇憲做了個鬼臉,「還是五嫂好,不像你,成天就知道欺負我,哼∼」
宇憲哭笑不得,卻也拿她沒辦法,「我倒看看你能取出什麼好名字來。」
洛丹翎卻不再理他,看著豆盧歆微凸的小腹,「若這是個男孩兒,一出生便是齊國公世子,皇室宗親,身份高貴尋常,就喚作貴如何,也是希望這孩子一生都能富貴安然。」
豆盧歆眼眸一亮,「貴,宇貴,真是個好名字,翎兒,若真是個小世子,那便承你吉言了。若是個小郡主呢?又該喚什麼名字?」
洛丹翎皺了皺眉,齊國公世子必定是叫做宇貴的,所以她便順水推舟說了出來,只是她知道這不可能是小郡主,豆盧歆和宇憲可不知道,肯定得想個女孩名字。
「若是個小郡主,肯定像五嫂,溫婉秀麗,喚作婉儀如何?希望她長相秀婉清麗,性子也柔和溫儀。」洛丹翎笑著說道。
「婉儀,婉儀,也甚是好聽,真是多謝翎兒了。」豆盧歆扶著自己隆起的小腹,滿足的笑著。
三人一同用完午膳,宇憲去書房處理事務,而豆盧歆和洛丹翎則是在院子裡談心。
「憲哥哥溫和體貼,五嫂嫁給憲哥哥應該很是幸福吧。」洛丹翎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微瞇著眼睛看天,冬日的暖陽不是很曬人,卻有著淡淡的溫暖。
幸福?豆盧歆怔了怔,下意識的苦笑了下,而洛丹翎卻在看著天空,並未注意到她的神色。「是啊,夫君待我很好。」
洛丹翎閉著眼,陽光暖洋洋的投在眼皮上,眼前一片紅通通的,是眼皮裡血管的顏色。「但是像憲哥哥這樣身世顯赫的人,注定會有很多女人,各房姬妾那是不會少的。」
「是呀,人嘛,得到一些總也會失去一些,嫁給夫君,有了安逸,有了榮華富貴,但卻失了專情。」豆盧歆笑了笑,這些她看得很透了,也有這個容人之心。
「我與你們不一樣,」洛丹翎睜開眼,笑著看向她,眸光清亮,眼中一片澄澈,「我要嫁的人,他須許我世間唯一,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否則,再愛也不會嫁。說我無容人之量也好,說我驕橫跋扈也好,反正我無法與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即使只是身體的背叛,也不行。他愛我,就只能有我一個女人,從身體到心!碰過別的女人的男人,我嫌髒!」
豆盧歆想,她此生都無法再忘記這雙清亮的眼,那驕傲的神色,那堅定的語氣。這樣一個女子,有資格說出這樣張狂的話語,她配得上她愛的男人向她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給讀者的話:
墨染:這幾天狀態不怎麼好,可能寫出來的也不對各位親的胃口,各位多多包涵一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