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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豆盧歆】 文 / 泠墨染

    「公子,公主,國公府到了。」馬車外傳來家僕的喚聲。

    宇憲睜開半瞇的眼眸,目光轉向洛丹翎,卻見她垂著眼瞼,像是睡著了一般。

    唇邊浮上淺笑,他也不叫醒她,只是看著她的睡顏發著愣,這些天忙著出宮和生辰的事,還得跟他一起習馬術,她怕是累壞了吧。

    「公子?」馬車外的家僕見裡面沒有動靜,皺了皺眉,提高嗓音再喚了一聲。

    宇憲正想呵斥那家僕別擾著熟睡的人兒,洛丹翎卻已被驚醒了,睜著有些惺忪的眸子,「憲哥哥,是到了嗎?」

    「嗯,到了。」宇憲點點頭,起身掀開車簾跳下了馬車,然後將探出身子的洛丹翎也抱下來。

    「原本翎兒想著只瞇一會,誰料居然睡著了。」洛丹翎蹙起眉,有些無奈的說著。

    「許是累著了,置辦生辰宴的事費神,隨我習馬術費力,難怪你想睡覺了。」宇憲笑笑,鬆開摟住她腰身的雙手,「見你睡著,本不想喚你,誰知你被奴才驚醒了。」

    洛丹翎綻出笑靨,伸手握著宇憲的手掌,「沒事,若是任翎兒睡著,可不知何時才得醒了。」

    宇憲也不言語,將她柔嫩的小手揉進掌心,二人並肩走進府內。

    隆冬已過,地上的積雪早已消了,鋪著的青石板滿是痕跡,無言的向路人訴說著它見證過的許多陳年往事。

    洛丹翎說要去見豆盧歆,宇憲就徑直待她去了豆盧歆的院子。一進院落,就見女子綰著偏髻,只別了一支白玉簪子,穿著極素的白色棉布裙,外面罩了件淺碧色的外衫,小腹明顯的隆起,看得出已有了身孕。才十三四歲的年紀,眉眼還未長開,但也可見溫婉秀麗。

    她正坐在院子裡,手中似在做著針線活,繡著什麼東西,繡得認真,並未發現不遠處站著的二人。倒是她身後站著的婢女眼尖,看見了門口的宇憲,連忙行禮,「奴婢見過五公子。」

    宇憲牽著洛丹翎已經走近了她,聽到婢女的行禮聲,她才抬起眼,看見宇憲時清澈的眸子帶上了些許歡喜,「夫君,你回來了。」

    宇憲點點頭,見到她手中的物事,有些不悅的皺起眉,「不是讓你好好休息麼,怎的又起身來做這些東西了?」

    豆盧歆有些怯怯的看著他,「夫君,歆兒只是覺著日日躺著太怠懶了,又想給孩子做身小衣服,才拿起針線的。」

    洛丹翎看她怯怯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豆盧歆懷著孩子,宇憲怎麼能這樣說她?

    甩開宇憲的手,她有些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憲哥哥,歆兒姐姐有了身子,是要偶爾出來走動走動,每日都躺著反而不好,況且她懷了你的孩子,你應該好生對待她才是,怎麼反而責怪她呢。」

    話落她走到豆盧歆身前,友善的朝她笑著,「歆兒姐姐,可還記得我麼?」

    豆盧歆有些微怔,這女孩子是誰?居然訓斥宇憲?似乎還與她相識的,可她真的不記得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漂亮得讓她都有些羨慕的女子。

    宇憲聽著洛丹翎有些責怪的語氣,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妮子倒還怪罪起他來了?不過翎兒說得也是,好歹豆盧歆也是他八抬大轎娶進門的結髮妻子,如今她還懷了他的子嗣,他是該好生待她。

    想到這裡,他也走近豆盧歆,拿過她手中的東西遞給婢女,「歆兒你別害怕,我不是罵你,只是你如今有了身孕,別太費神了。歆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堂兄的女兒,當朝新興公主宇丹翎。」

    洛丹翎有些嘟起嘴,「看來歆兒姐姐真是將翎兒忘了,去年憲哥哥生辰時翎兒還見過歆兒姐姐呢。」

    翎兒。豆盧歆眸子略微一沉,隨即又恢復了一貫的清澈,「原來是公主殿下,歆兒眼拙沒認出來,殿下別怪罪才好。」

    看著眼前雖年幼,眉眼還未長開,但依舊眉目清秀,五官精緻嫵媚的女孩,她腦海中劃過了些許往事。

    宇憲不愛她,她是知道的,大婚洞房時,他只是摟著她睡了一夜,並沒有碰她,那時她就知道,這個少年心裡的人不是她。

    有一天晚上,他喝的酩酊大醉,回到房裡時倒在床上就睡著了,她伺候他沐浴更衣,準備入睡時他卻突然翻身吻住她,手中還解著她的衣物,她有些羞,卻並不害怕,早在決定嫁給這個少年時,她就做好了準備的。

    **過後,她滿心歡喜,一個女人家,得夫君寵愛才是好的,不像之前,二人雖相敬如賓,但他始終不願碰她。

    然,他的一句夢囈,兩個字,打破了她所有幻想,身子乃至心都逐漸變冷。懷中抱著嬌妻,可他心中所念,口中所喚的,卻不是她的名字。

    「翎兒。」

    他是這樣喚的。

    豆盧寧將軍的千金,她當然知道這個翎兒是誰,宇毓從齊國帶回的一個女孩子,被宇護認做養女,還封了公主,她知道他們兄弟三人都待洛丹翎極好,卻不料,她竟是宇憲所想之人。

    第二日醒來,面對滿榻狼藉,和身無寸縷的她,宇憲卻是一臉愧疚的看著她,說了一句對不起。

    若是以前她定然不會明白,但知曉他心中所愛他人,她又怎麼會不懂他的意思,但她只能假裝不懂,自欺欺人罷了。

    她溫婉的笑,服侍丈夫是妻子天經地義的事,二人是結髮夫妻,圓房是遲早的事,哪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

    他搖了搖頭不再言語,穿上衣服拂袖而去。

    那次以後,他再未碰過她,而她卻因為那次**,懷上如今腹中的孩子。

    她只是一個尋常女子,縱使她家世顯赫,縱使她是名門千金,縱使她性子溫婉賢淑,又能如何,她也只是一介女流,希望有疼愛自己的丈夫,夫君愛的人不是她,她怎能不妒,怎能不恨?

    可是,妒了恨了,又能怎樣呢,他還是不會愛她。

    況且,她能恨誰呢,恨那個翎兒麼?可宇憲愛她並不關她的事不是嗎,一個年幼的孩子自然不會去引誘他。不恨她,那又恨誰呢?恨宇憲?恨他娶了自己卻不愛自己麼?可是,宇憲娶她,並不是心甘情願的,她一直都知曉,這門婚事,是太師宇護強加給他的。

    不能娶自己所愛之人,他心裡只是更痛吧,她又有什麼權利去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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