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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八十八章 寶畫 文 / 張冉雅

    甜聲姐姐又來添茶,茶霧朦朧的空當中,我向著他偷望了一眼。呃,看到的是茶霧朦朧中的笑眼。饒是我不準備多想的,也難免想得有一點點兒多。可是,話又說回來,我多想了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怎麼覺得這個東西它就在我的心裡,卻反而讓我自己也能明白,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東西呢。

    不行,這個事情一定是要從頭想起的,想想他到底是為何而來,又是為何如此的苦心孤詣,做出這諸般般的事情。還有這種技術高難的情況也出現在眼前,傳說中的神畫。此神畫非彼神話。我想不透我身上到底有什麼價值值得他們如此的絞盡腦汁。我怎麼看也不像是從頭到腳都是寶的什麼仙女啊。

    其實的現實他也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嗎,我倒霉的次數有多頻繁。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能給他帶來好運的公主。他不想離我遠一點兒嗎?這個還得要人多精細地告訴他才行啊。

    本來這個該是他自己就應該預見多時的。可是為什麼他就是裝作不懂呢,這個應該也是包含在騙術之中的。除此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說法。

    想知道是一回事,能真正的知道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可小看不得他。這樣的陣勢,看得想要得到也是很多啊。還是照著慣常的來吧。接過茶默默喝了又喝。

    他直接站起身來,將那幅看起來很仙氣又不是那麼看得見摸不著的畫摘了下來。

    我的眼睛一直跟著,都沒能弄明白他到底是怎麼將那玩意摘下來的。做人要不要這麼神啊。

    看來他座下的能人都不是吃閒飯的。而且各個方向都能吃也能吃得開的架勢。打敗我,就不是什麼神話了,而是無比的合情合理的事情了。

    我想了半天。終於弄明白。他也許是在警告我什麼。這種東西想要弄明白也不是靠眼力的,而是靠感知。李元吉做事果然很皇子,他有條不紊地警告著我。這種後知後覺的警告反而更容易讓人銘記於心。只不過,他想將這樣的方法用在我身上,終究有些欠於考慮的地方在。我雖然不是有意做一個糊塗的人。但是一直糊塗得很得天分,可以說,我的糊塗是隨著我做人的年齡一起增長的。

    年歲大了一此地,自然也就更糊塗了一些。他認為這樣的辦法我真的能領略得好嗎。還是說我即使認真地領會也真的能做出合他意中規矩的事情來嗎?

    李元吉將那畫卷捧到我眼前來。我低下頭看得畫中人,覺得果然是畫得瑞氣騰騰。看那感覺竟像是從來未到過這個地界上,也從不曾動過歪門心思的純淨無邪一般。只是簡單地和這上面的自己打過一個照面之後就覺得出上面那個我才是真正的脫俗。而且亦覺得此時被畫在這畫上。也是那種萬不得已被畫出來的感覺。

    可是,眼下畫外的我,卻也生出,一個連這上面的女仙一般的自己,都比不得一個優點。格外執著地問李元吉。「殿下,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當面請教。」

    現下,我正在努力想要將這池水攪混。雖然本來的它也不怎麼清澈。

    他十分注意引領我快樂的精神,所以當然只有點頭的。

    我說,「這作畫者從前見過我嗎?」

    李元吉仔細回想了片刻,點頭,「當然要親得目見。才能畫中本人的風韻氣質。」

    我立即點頭,「也就是說,我們只有一面之緣嗎?」

    他道。「確切來說,果真如此。」

    我假意做出一番思量,「這樣說來,這可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只是跟我打了一個照面,就能將我畫於腦海之中。就連細枝末節也畫得窮形盡相。我剛剛做出了一個決定。想見一見這人。不知……」

    與他呆了這麼些日子第一次見他如此的猶豫不決。心中但覺果然是無比的暢快。早就該這樣了。

    他一定知道我的好多秘密。所以我也一定要對這些秘密刨根問底。畫出這畫作的人也絕不是只見過我一面這麼的簡單。有時候我糊塗是真的糊塗,一根筋起來也是真的一根筋。只是有點不曉得最近這一根筋的勁頭怎麼會越來越厲害。有時候連自己都勸不得自己。

    其實這也不是一個多高明的辦法。於他而言,他也完全可以找一個旁人來代過。想要真的見到這個作畫之人。也許根本就是我想也想不來的好事。但是比起這個早已經想不起來的人,我更喜歡嚇唬李元吉玩。

    心中早定好了一個主意,也許有機會我真的可以與這個神秘人晤得一面。可是現在乃是個風口浪尖。行事本是需要小心且小心的。只不過我從打有記憶以來就過的是小心且小心的日子,此下只是想改過個習慣。重新嘗試一下罷了。

    他想了想,「也好,只不過。他倒是個怪人,一般的時候很有自己的想法。只怕偶然衝撞了公主。」字句輕淡如風,卻隱隱在暗示著什麼。

    他是在說,這個將我畫得如同一個神仙一樣的人,其實是看我很不順眼的一個人。這一下我的心思倒是有點七零八落了起來。因為這可不是我的初衷,本來是想找一個相識之人,想著或許可以將從前的記憶進行修整。聽他的意思,我們的關係完全不是這麼回事。這一下子我幾乎完全無法保持鎮定了。微微鎖眉片刻。才向著他點了一下頭。

    這時也才想起,好似週身上下早已恢復了體力,不似初時那般的全身疲力了。

    他這一段驚嚇,著實是起到了莫大的作用。我好像就是被他嚇得正常了的。正經坐得筆直,我也沒有瞞著他,主動說自己現在覺得好多了。剛剛勞他掛念了什麼的。

    他沒有再說話,可是卻比說了什麼還讓人無助,因為,他直接拉住了我的手

    手。現在的拉手跟之前的那個給人的感覺,已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似乎從他眼中傳出的眼風也變得極盡柔和。貌似完全不拘我還頂著公主與客人的雙重身份。可是我明明還是以公主身份取勝的好不好。

    不過這一次我也有了經驗,並沒有什麼類似於掙扎的舉動而是格外費力地用另一隻手去摸那畫,李元吉當然不會沒有這個眼力見,他氣定神閒地放手,「難得殿下會喜歡。」

    我對著那畫猛看了數眼,但覺,果然是出自於高人之手,無論是遠觀還是近看都比我自己還像是我自己。

    回味過來自己是在發呆時,清了清嗓子,「能畫得這麼像的普天之下就是沒有,可是是在殿下這裡卻成了稀鬆平常,至少不會是什麼難事。」我心下還在一直費力地琢磨著如何才能將他誇得更不像人一些。我就不信他能同常人不一樣,不被贊語迷惑。

    他果然很是迷惑,嘴巴張得都要落進去塵土了。目光更是難得一見地閃出了半認半不認的風情來。

    我也疑惑了,都有點想不起了我剛剛說了什麼惹得他就這樣驚奇了。

    過了一會他才又歸於了正常。

    我則憂心忡忡地對他說,「這上面的畫是慢慢出來的吧,將我畫得這麼好,我喜歡得緊,可是這個也會慢慢地消失是吧。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叫做什麼,唔對了,就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嗎?」

    李元吉似乎是屏住了呼吸,有些奇怪地看著我。

    我探身問,「殿下怎麼不說話呢,不會是真的吧。」其實他沒有說話是因為這兩句話,我是連著說的。許是因為我剛剛固然是病了一小會兒,後來卻人參茶喝多了,所以一時養好了神也是有的。

    李元吉先後被我搞出來的幾種情況弄得有點雲山霧罩的,此時正目瞪口呆地看著我,還帶著點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驚悚。好像就是因為我剛剛說了一句奇怪的話。話說我一向是口無遮攔的。有時候隨口說的,隨口就忘了。

    終於他瞧我的眼神也像之前那樣迷茫了,將困惑也收了收,才說了,「這個嘛,不知道。不過可以將這畫仿下來,弄成一個簡單的,就不會消失了。」

    我仔細觀察他臉上的顏色,不像是在說笑。

    難道這個東東真的就能夠消失不見。

    我本是想將水攪混就是個隨便攪的意思,現在怎麼弄得自己反倒也是奇怪起來了。

    我說,「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啊,這不會真的是什麼寶物吧,還是會消失的那種。」倘若這要上在個平時我實在不能相信會有這樣的事,可是,李元吉做事,往往要比之常人神能出格得多,也難免要往更神的地方想一想。

    原來,我本著一個能拖就拖,能騙就騙的宗旨,跟他做著慢對。現在的我,本著的宗旨卻已然轉換成了是「相信」二字。

    李元吉與太子為了達到他們非常的目的,自然也會運用非常的人選。也是。連天下的能人都降伏不了的話,又如何去降伏天下第一的智者。可是,那些不求聞達於諸侯的能人們他又是如何找到的呢。

    最後,覺得,無論我怎麼想也是在閉門造車,所以也就放棄了。李元吉的力量並不能低估,我的力量又顯見著無法增長。困局裡突出重圍並不是多容易的事情。

    如今,他更多的意味就像是警告,讓我也不得審時奪事起來。

    比如今夜還要不要夜探整個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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