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點頭,「殿下放心,這個奴婢可以保證。其實,自從那棋局出現之前,奴婢就已經知道了一些。」
我大奇,「看來,殿下對你很是信任啊,連這個都告訴你聽,要是這個地宮是我的,我就一定會先蒙上你們的眼睛,再讓你們進來的。既然已經是個秘密,也會一直讓他們秘密下去的。這樣做才對的吧。」
她一笑,「奴婢是在那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一切。」
我正色,「你……是雙面奸細?」
我仔細想了想,更加確認她的身份。可是,從正常的情況上來講,她必不會承認的。面對的是這種事情、又是這樣身份的我她怎麼捨得說出那些實話來呢?
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她並沒有如我所想的否認。而是直接點頭,「殿下一語中的。」
我張大嘴巴,「什麼,什麼,你說我猜的是真的,我猜的竟是真的嗎?這樣的話,連我都已經猜得出了,那樣的話,齊王也應該是知道的了吧。」
「雖然一直都自認為沒有驚動過齊王,可是,看殿下一下子就我來您身邊侍奉,就應該是知道了什麼,因為這樣的話,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外面同時派下人來監督我們兩個人。」
呃,她說的真的是不錯,這樣一來,都順便做了多省人手。
我點了點頭,之後接著說,「那麼,這一次的計劃呢,這一次一定要計劃周詳一些,話說上一次,你還騙了我。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這個人,比別人還要膽小一些的,我可能會怕上個二十年也不一定。」
說完之後,我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意思是要讓她明白,她要是跟我耍花招的話,我就不會是剛剛真的在同情她的那個公主,也有可能是會反咬一口的公主。
她想了想,直接伸出一根手指頭,我還想著。這還是要起誓發願的意思,哪裡曾想,她「卡嚓」一口就咬了下去。
我差點被她嚇暈了。
這位甜聲姐姐,其人真的是堅強,這樣的人。是愛著他李元吉的倒是沒有什麼了,若是想要害他的,恐怕他早已經作古。我扭過了頭,「也不是我拿什麼奇怪的事情嚇你,這種發誓什麼的事情,是一定會在命運裡得到證實的,其出現的時間不過是有長有短,不是不會出現。只是時候未到。我就讓你起誓,如果你這一次騙了我,這三生三世之內。你上天入地求之遍,也不會求得你們的愛情圓滿。並在此生,與齊王將以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人生,度過殘生。」
窗外環種的綠木還努力享受著最後的一點點春時,寧靜地隨風曳動著,與夏天時沒有什麼兩樣的綠葉。她的表情也一如先時,定定地將的話重複了一遍。聲音之洪亮真是讓人稱道。
「如果,我這一次騙了公主殿下有違此誓。這三生三世之內,我上天入地求之遍,也不會求得我們的愛情圓滿。並在此生將與齊王以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人生,度過此殘生。」
她說完之後,我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雖然,這個時候是沒有辦法,但總覺得,自己不像是什麼好人,如此做著,就感覺有一種逼良有娼的感覺,真的是很不舒服。最後,絞盡腦汁才說服自己,這就是在自救,況且,也沒有真的就是害了她,如果她能依言而行,這個誓言也會是一種助推的力量。
下面就是我的出逃計劃研究時間。
也就是如何能避開那些一直在門外暗中監示的人。
這裡的地宮雖然近水,但是,有一些東西還是木製。這也就是我們的可乘之機,再多的,也不用多說了。這位姐姐手下也有、二可用之人。不過,我還是囑咐她,就鬧出一些小亂子就好了,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可傷人。
我原本是想是明天一大早再去挫李元吉的銳氣的。可是,還是給這位姐姐纏得沒了辦法,現在就去說什麼風涼話。
雖然,我與這位甜聲姐姐的關係是個相互利用的關係。可是,怎麼說呢,我也算得上是收人心意,必替人辦忠心之事的人。
於是差她替我美美捯飭了一番過後,我這不是踏上了征途嗎。其實,他的屋子我倒是很少去,因為,主要都是他過來看我嗎。路上磨蹭了大半天,還是近了他的院子。我伏在牆根仔細聽了聽,並未聽出裡面有什麼熱鬧的動靜,就像是所有人都睡著似的那麼的安靜。
我估摸著一定是齊王在睡覺。所有的人都不敢發出聲聲音的緣故。這人平時待人也太嚴了。現在,這院子裡面走過一隻貓,都得給人聽出來。果然我的身後像是長出來的似的出現了兩個護衛。
我從袖中取出一方絹帕,擦了擦額角的細汗。轉過身,正經地對著他們,「齊王殿下在作什麼呢?」
這二位將我上下一量,就直接大禮參拜,「公主殿下萬安。齊王殿下每天這個時候都是在休息的。所以……」接下去的話,他沒有說下去,這個我明白,他是要我自己意會,這個不就是要走的意思嗎?
我一看,人家那樣為難的架勢,心裡想得是正好啊正好,你當我是真的想見你家齊王嗎,我這不是讓人給逼得沒有辦法了嗎?雖說能逃出去很是讓人歡喜,可……
我心裡聽著歡喜,可是又要防備哪裡有著那甜聲姐姐的眼線,不願這樣早地顯示出自己的不賣力來,於是,特別厚臉皮地同他纏到,「我不是與一般人不同嗎?你去通傳一聲,齊王必不會不喜。」
如此說法,臉皮當真是厚極,說完之後,我及時掩住了面頰,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這名小將看來也不是凡類,依舊將上面的句子說了一遍,還是要靠我自然懂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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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又面露難色,「真的不能見嗎?」
他點了一下頭。
我將身子向旁側讓開一點,想著那些監視的人也應該看清了,不是我不願意進去,這不是有人攔著呢嗎。於是,頓了一會,覺悟了一般再歎一口氣,「如此,便不去煩擾於殿下了。」
剛剛轉過身的時候,就聽到有一個腳步聲走來。這種腳步聲真的很奇怪,怎麼好像是一種故意走出來給人聽的感覺的那種呢,我扭回頭去看了一眼。
有些奇怪地發現,出來的人是那個武士。
我一直很怕他,於是有些心虛地想要快步離開。
身後已經傳來他喊,「公主殿下留步的聲音。」
我腳下立即不由自主地頓住。只不過,尚未真的扭過身子去。直到,他已經轉到了我面前來。恭謹一揖。這樣的動作倒是不常見,我看了他一眼,怎麼覺得,他一臉有話要說的樣子。
接下來的樣子就更是有話要說了。好像還是有求於我的話呢。
我的心一動,難道,他也是求我離開的。比起那個甜聲姐姐,他們的心意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是相通的。
不過,他可沒有甜聲姐姐那麼痛快,一直就是在猶豫。
我了悟了一般,「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是讓我自行離開對吧,你看,我本來就是要走的,你要是不擋住這個去路,我都已經回去了。你放心,我這就走。」
素來,他對我就是這樣的態度。只是,今天我,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因為,他不僅沒有讓開路,反而一撩戰袍,直接給我跪了下來。
我不得不將身子完全扭過來,再仔細地擦了擦眼,心想,這個事情嚴重了,他這樣做不是要直接殺了我的意思吧?於是,馬上倒退了一步,指著他有些慌張地問他,「你你你,到底要幹什麼?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家主上,他要是怪罪下來,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再說,再說了啊,你現在看起來好像是很激動,這個時候做出的決定是最不理智的了,也往往容易後悔一輩子。」
說完這句話,我已經足足退出了三步之遠。
他竟然也膝行跟了上來。
今天,我來得不是時候,因為今天這是中邪了吧,怎麼覺得大家都好像是中邪了呢。
「公主殿下末將有一事相求。」這傢伙求人聲音也用得這麼洪亮嗎。只要不是要我的腦袋,其它的倒都還可以考慮。
我不出聲,直直地看著他。好像看出來了一點誠意,也有點放下心來了。這個節奏不像是要要人命。
「公主殿下可以去勸勸齊王嗎?」
我心下鬆了一口氣,原來,他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不過,還是不出聲地看著他。
他的眼中湧出了一滴淚水。
我以為自己眼花了,擦了擦眼。原來竟然是真的。李元吉真的有那麼好嗎,他不會是看上他皮薄肉嫩了吧。
天下的好姑娘可是多得是呢,奈何,這人哪有那等見識。
他還在看我。仰著頭看我的樣子真的是很奇怪。我想了想,寒暄道,「齊王最信的是將軍才是。我只不過是客人,說來也是外人。殿下他怎麼會信我的。」
他立即搖頭,「公主殿下,事情不是這樣的,齊王喜歡您已經是很多年的事情了。」
我直接就笑了,笑到一半想到,他這樣哭著,我卻笑著有些不大好,於是又改成了平聲靜氣,「將軍恐怕是真的誤會了,我與齊王的相識不過是在這一二年之間,從相識到相知也要有時間段的隔離,怎好輕易就說成是許多年了呢。」實打實的妄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