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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3各自的遭遇 文 / 雪舞亂天

    「啊——」

    冷颼颼的寒風猶如一把又一把的利刃,將她的肌膚一點一點地切割著,疼痛無比。她的臉色蒼白得跟一張紙似的。眼睛不敢睜開,深怕自己一睜開就會被凜冽的寒風刺傷自己的眼睛。

    身體快速地下降,她沒有任何靈力為自己自保,只能聽從命運的安排。

    半響過後,感覺到吹刮著自己身體的寒風忽而變得柔和起來,下降漸漸停止,甚至接近停留的地步,壓抑著心頭的恐懼,慢慢地睜開眼睛,四周黑漆漆一片,什麼東西也沒有。

    「這裡……有人嗎?」她皺著眉頭,寒風吹襲,感覺不到絲毫涼意。顫抖著站起身子,咬著下唇,左右瞟了好幾眼,沒有任何生靈的氣息,如果哥哥說的幻獸不是在這裡的話,那麼又在哪了?還有,自己不是應該掉落到下面的話嗎?怎麼又停留在這裡?

    心頭被千百個疑問所佔據,霎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忽而,類似呼吸聲的聲音響起,她的身子一震,戒備地大聲質問:「誰?誰在這裡?」

    她大聲的質問迴盪在寬大的深坑裡,沒有任何聲音,除卻風聲之外。一股莫名的恐懼迅速在她心底升起,半響,她惱怒地低聲詛咒,「該死!你怕什麼,自己都是鬼了,難不成還怕自己的同類麼。」

    說罷還懲罰性地拍拍自己的小腦袋。漆黑的長髮飄啊飄的,這裡實在太暗了,肉眼根本什麼也看不見,幸而自己的眼睛並非肉眼,以至於在一定程度上還是能夠看清楚些許東西。不過,這裡除卻石壁之外,根本就什麼東西也沒有。

    「可惡,到底是誰?難道是哥哥……」

    她垂下頭暗自推測,想起哥哥離開之前對她說的話,幻獸會在這裡保護她,但是幻獸現在在哪?她根本就不知道,若是幻獸現在著急著找她,怎麼辦?

    「蠢丫頭……」

    「你說什麼?誰是蠢丫頭,你才是蠢丫頭呢。」摸摸自己的靈體,身體上剛才被那些鬼魅所傷害的傷口基本上已經全部痊癒了,應該是哥哥給自己治療的吧,雖然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給自己治療的。等等,剛才誰罵自己是蠢丫頭?

    「誰?剛才誰罵我?」她震驚地瞪大自己的眼睛,急忙轉過身子,尋找剛才聲音的來源。

    「別白費心機了,你看不到我的。」

    類似不屑的語氣仿若在她耳邊響起似的,她更加震驚。思量半響,她好奇地問:「你是幻獸嗎?哥哥的幻獸?」

    良久,沒有任何聲音回復她的詢問,就在她正欲放棄之時,它竟然又開口了,這次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漠然,「是,也不是。」

    紅兒聽了它的答案,更加好奇,「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會有這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小丫頭你不瞭解。乖乖地呆在這裡。等他回來吧。」飄渺的聲音十分孤寂的模樣,有帶點些微的無奈。

    涼風拂過,一縷長髮拂過她的臉頰,癢癢的,她將「粘」在自己臉頰上的髮絲撩開,天真地問,「那個你無聊嗎?」

    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話似的,他冷冷一哼,「幻獸不懂得這些。」

    「怎麼會不懂得這些呢,你雖然是幻獸,可是幻獸也是有靈魂,有七情六慾的,怎麼會不懂得呢?我記得姐姐以前的幻獸藍魔就經常嫌棄夢之迴廊很無聊。」她傻傻地笑著,低下頭,回憶起姐姐還沒有到夢之迴廊時,經常帶著藍魔還有冰翼過來陪她的事。

    「藍魔……你見過它?」

    仿若不是很相信她的話似的,頗有懷疑的味道。

    紅兒聽出它語氣中的懷疑,惱怒地瞪不知身在何處的它,「你懷疑紅兒!紅兒說的都是真的,紅兒不許你懷疑紅兒!」

    怒氣沖沖的她此臉頰一片通紅,嬌俏的模樣十分可人。

    歎息一聲,它緩緩地道:「你的體力還真好,靈體已經弄成這個樣子,還那麼有活力。」

    「哼!當然了,我可是紅兒。」紅兒十分自豪地揚起下巴,得意洋洋地道。

    忽而,她的眉頭一皺,蹲下身子,摸著自己的腹部,臉頰一下青一下白的,十分可怕。

    「別動!」它威嚴地命令她。

    她勉強抬起頭,痛苦不堪,聲音微弱之極,甚至還有濃濃的顫抖。

    「你……想要干……什麼……」雖然看不到它,不過能夠感覺到一股不屬於自己,也不屬於這裡的氣息緩緩地穿入自己的身體內。

    「不要說話!」

    氣息忽而比起之前增大一倍有餘,渾身軟弱無力的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仿若死屍一般。身體內的劇烈的痛楚慢慢地褪去,她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呼呼……沒有那麼痛了。謝謝你……」閉著眼睛,小聲向它道謝。

    它並沒有回應她的道謝,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們兩個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狀態,誰也沒有說話,一直緊閉著眼睛的紅兒忽而睜開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問它,「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寂靜,還是無比的寂靜。她緩緩撐起身子,抬高聲音,再次詢問,「你沒有聽到嗎?」

    等待著它的回答,可是它像是根本就不把她當一回事似的,無論她怎麼問它,它還是不回應。生氣地一跺腳,咬緊下唇。

    「你好樣的。」恨恨地拋下這句話,她喪氣地坐了下來,將自己的臉埋入掌心中,喃喃自語著,像個瘋子一樣。

    就這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吧,坐在暗無天日的深坑裡,只有自己一個人,雖然不會恐懼,可是一個人實在太無聊的,而且還不知道要在這裡呆多久。

    「行了,你就不能停一下嗎?」

    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她高興地抬起頭,「你終於肯跟紅兒說話了?」

    「煩人的小鬼。」

    「哼!紅兒再怎麼煩也比不上你這個喜歡裝『酷』的傢伙。」紅兒撇開臉,不甚高興地對道。

    「酷?什麼意思?」

    似乎對這個詞感到很陌生似的,如果她現在能夠看到他的模樣的話,必然會看到他皺起眉頭,苦苦沉思的模樣。

    聽到它的問話,紅兒忍不住抿嘴一笑,整張臉頓時變得明媚不已。得意地將自己一隻手臂放置在自己身後,另一隻手撐住自己的下巴,擺出一副學者的模樣。

    「酷的意思呢……就是喜歡保持沉默的傢伙。那你說……是什麼意思呢?」她狡黠一笑,側過頭,自以為身處黑暗中,它定必看不清楚自己此刻偷笑的模樣。

    「哼!小丫頭。」

    不悅地冷哼一聲,拋下這麼一句話鹹淡到察覺不到情緒的話。

    「喂,你生氣了嗎?生紅兒的氣了?」紅兒嘟起嘴唇,孩子氣地問。同時在心裡暗暗擔心它真的會生自己的悶氣。

    寂靜的空間仿若印證了她的猜想似的,她撇撇嘴。

    「哼,愛生氣的小氣鬼。不跟你說話了。」閉上嘴,獨自生著悶氣,躺倒在半空中,微風吹啊吹的,十分清涼。身體漸漸陷入疲憊的狀態中,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眼皮十分沉重,片刻的時間,她竟然沉入了夢鄉中……

    我給你的藥,只能維持你現在這個模樣一個月,一個月過後,你的現在的形態就會變回原本的模樣,更重要的是,變回原本的模樣後,三天過後你就會魂飛魄散,因為這藥,本身就是散魂藥。哈哈……

    夢裡面,不住地迴盪著那個老鬼對她所說的話,那麼惡毒,那麼可恨,他的笑聲就如同這個世間最惡毒的毒藥,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夢裡頭只有血腥,蜿蜒的血河順著地勢源源不斷地下流,沒有停止的趨勢,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的衣服,她的手臂沾上了濃濃的血味,無論她再怎麼努力清洗也無濟於事,只能望著自己滿手的骯髒,無可奈何……

    身旁不斷從前方劃下一次又一次的光刃,每一次的光刃所瞄準的目標準確無比,幾乎次次都是瞄準了他的身體才劃過來的,經過之前的兩次惡鬥,他的靈體已經達到了一定的極限。靈體再也無法負荷如此重的負擔。

    他追逐的腳步開始漸漸放慢,前頭的黑色身影就像一陣風似的,可望而不可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與自己的距離一點一點被拉開,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可惡!」洩憤一般,念了一句簡單的咒語,突然出現的長劍緊緊追逐著南冥楓的速度瘋狂地極射而上。

    腳步停下,開始調整自身身上稍微散亂的靈力。忽而肩膀被人輕輕一拍,他立即睜開眼睛,戒備地轉過頭,欲要出擊對付來人,然而來人卻更快一步制止了他的行動,並報上自己的身份。

    「是我,魄寒。」

    聽到是魄寒,他才鬆了口氣,朝著前方一看,空蕩蕩的山頭什麼也沒有,他著急起來,立即轉過身子對著他道:「你母親被你父親捉了,趕緊去救她!」

    南魄寒點點頭,欲要離開之時,腳步卻又忽然間停了下來,轉過頭問他:「淨雪那邊呢?」

    「我會照顧好她,你先走!」忘煙堅決地望了他一眼,不再言語,匆匆離去。

    瞟了一眼漸漸變模糊的身影,再朝著前方疾步而行……

    南淨雪背著草地上的屍體,艱難地前行著,涼颼颼的冷風不停地吹拂而過,臉上一片潮紅,眉頭深顰,腳下的小草被她的步履所踩低,彎著腰,迎著風輕輕地晃動著自己的身姿。

    她一直朝著某一個方向前進,目標十分明確,臉上沒有絲毫的慌張,對於剛才整間屋子忽而消失在她面前之時,完全沒有丁點的恐懼。屋子完全消失之後,她立即將離晨的屍體背起,匆匆離開現場。

    「喲,你看,這裡有個人類小丫頭呢!呵呵……」

    不懷好意的笑聲在空蕩的山頭飄蕩著,她抿著嘴,抬頭,快速地掃視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然而她緊鎖的眉頭並沒有因此而舒展開來,反而眉宇間的皺褶變得更加深。

    「長得挺不錯的,雖然不是什麼大美人,不過還是個挺清秀的小女娃嘛!」

    狀似讚美語調,她並沒有多加理會,背著屍體,加快了腳步,往山下走去。

    「喂喂,你跑哪去啊?小美人,陪哥哥玩一下嘛,哥哥好久沒有跟人玩了,哈哈……」

    輕佻邪肆的聲音不住在她耳邊迴盪,惱怒地瞪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後背,緊抿的唇瓣漸漸發白。光是從她的表情中足以清楚地知道她此刻是多麼的生氣,然而她並沒有像普通人那樣立即將自己的情緒發洩起來。

    「小美人,背著這麼一具屍體你想跑到哪去呢?這裡已經被冥王的士兵所佔據了,你逃到哪都沒用的,還不如跟著哥哥吃香喝辣的。哥哥保證讓你……欲仙欲死。哈哈……」

    狂妄無比的笑聲在山頭裡隨著微風的拂起而不住地飄來蕩去的,就像天際的雲,忽而在這邊,忽而在那邊,任憑你多麼想捉住它,都無計可施。

    「住嘴!」像是忍受不了似的,她停下腳步,大喝一聲,目光精準無比地停留在某一處。

    「喲,小美人生氣了。」

    「看,人家生氣了,趕緊道歉道歉啊,不然小美人可不會陪我們一起玩。」

    「就是嘛,就是嘛,趕緊道歉啊。哈哈……」

    三道聲音就像唱戲曲似的,配合得很好,簡直可以說天衣無縫。可惜的是他們的戲劇並沒有讓唯一的觀眾——南淨雪感到高興。

    「你們說夠了?」

    她語氣森冷地開口,眼眸中的冷光閃爍著,眼底開始瀰漫起一股強烈的殺氣,週遭吹拂而過的冷風在一瞬間停止了運行,時間也仿若在那一秒失去了行走的動力。

    鬼魅們的聲音也在同一時間停了下來,半響過後,他們又恢復了之前的吊兒郎當。

    「小美人,你的眼神這麼可怕,嚇死哥哥啦。好可怕好可怕哦!」佯裝害怕地嚎著,像個即將被宰的豬。

    「小美人,別這樣嚇哥哥嘛,哥哥會害怕的。」

    「就是啊,小美人,溫柔一點,哥哥們喜歡溫柔的女人。」

    「那是你們逼我的。」

    牙齒發出「卡卡」的聲音,她的掌心出現一道可以的綠色光芒,欲要抬掌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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