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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1故人來襲 文 / 雪舞亂天

    「伶兒,我們好久不見了,有……十八年了吧!」溫的笑容,看似如此無害,實則深藏暗湧。俊美的臉龐,此刻如此的平和,毫無平日的深不可測。雪白的衣袍的衣袖與長袍袍底與藍色相間,即單調,卻又顯得高貴無比。他身後站著一大群穿著黑色紗袍,蒙面的魑魅。皆目光凜冽地掃射著自己對面的敵人。

    左伶兒督了一眼他與身後的魑魅,淡聲道:「不知冥王駕到,有失遠迎。」

    冥王的笑容加深,往前走了一步,忘煙立即將她扯到自己身後,護住她,目光冷然地注視著冥王,「冥王可是有要事找我們?」

    冥王掛在唇邊的笑容一頓,眼眸不著痕跡地掃過他剛才扯過左伶兒手腕的手,眸中閃過一絲異光,隨後恢復之前的笑意。

    「也算是吧!」

    「那麼,不知冥王有什麼要事呢?」忘煙瞇起眼睛,眼角一掃,看到左伶兒被衣袖覆蓋的手臂上那些慢慢退去的字。

    冥王偏過頭,朝著忘煙背後的左伶兒說道,「不知道可否讓我跟伶兒獨自敘敘舊呢?」

    忘煙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地拒絕,「不可能!若是冥王只想敘舊的話,那麼我跟伶兒就先行離開了,畢竟……」掃了一下那些還在四周飄來飄去的鬼魅,接著道:「我們還有事要忙!」

    唇角的笑意漸漸消失,剛才身上那股淡然無蹤,一股肅殺之意迅速蔓延開來,站在他身後的魑魅們皆有志一同地朝著後方退了一步。

    「冥王似乎並不想讓我們離去呢!」扭頭,望了一眼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左伶兒,壓下聲音,「伶兒,你先離開。」

    左伶兒搖搖頭,單手撫上之前那只被自己下了咒的手臂,然後隨意地瞄了一眼週遭,光禿禿的山頭,沒有了桃花樹,也沒有桃花瓣,只有一地的綠蔭。除卻此之外,這裡根本就沒有其他東西存在,就連一直凝聚在山頂週遭的靈氣已經散亂不堪。

    咒開始反噬她的手臂了,剛才她原本像以移咒的方式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不讓他們繼續繼續將法陣破解下去,然後再足以擊破那幾個咒術師,沒想到,竟然有人暗中動手腳,將守護樹給砍了,導致整座千鬼山所有的陣法運行在瞬間消失無蹤。更是讓她實行的咒術被強行終止,導致被咒術反噬。

    「伶兒,別逞強了,現在移咒已經開始發動反噬了,如果你還不趕緊將移咒的反噬解除,你的手臂就廢了。」語罷,他冷嘲一笑,「你的手可跟我不一樣,我能夠長出來,你可不能。」

    左伶兒苦澀一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這個。」

    兩人的互動冥王一一看在眼裡,眸中升起隱隱升起一股怒氣,他沉下聲音,「伶兒,不看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敘一下舊嗎?」

    「冥王,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咒術師,跟你這個冥王之主可不一樣,哪裡有什麼資格……跟你敘舊。」柳眉一樣,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手臂上微微的痛楚開始漸漸變得劇烈起來,她輕輕皺起柳眉,血紅色的咒再次出現,只是這次不是純粹的赤紅色,而是伴隨著淡淡的藍色光芒。

    「伶兒,你在計較當年的事嗎?」冥王忽而哀傷地望著她。

    左伶兒撇開頭,「我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心思計較這些東西。」胸前的髮絲飛揚,一縷一縷,飄散在風中,雪白的臉龐不帶絲毫感情。

    「冥王,何必跟他們廢話那麼多,直接叫他們交出南淨雪就是了。」另一端站著的四個氣焰高漲的老人,皆一副看不起他人的模樣,身上的衣袍一看就知道明顯是咒術袍。

    左伶兒瞇起眼,略略估計了一下他們的實力。

    身上的靈力與鬼力不容小覷,可是與她自身身上的靈力與修為比起來,還是有一定的差距,哪怕他們四個一起合力對付她都不成問題。可是,現在她的手臂被咒術所束縛,根本不能使用過於龐大咒術,這種情況對他們來說非常不利,尤其他們面前站著來自冥界的冥王與他身後的死士魑魑魅魅。

    「我讓你說話了嗎?」冥王略略偏過頭,冷冷地掃了一眼站在四人中央的老人,利眸中的冷光快速掠過。

    老人立即尷尬地低下頭,連忙道歉。

    「哼!」拂袖冷哼一聲,面對著忘煙,「忘煙,我不想與你交惡,畢竟你們千鬼山這麼多年對也幫了我們不少的忙,於情於理,我都該給三分情面,可是今日……」他忽而停下。

    左伶兒冷冷一笑,「你想我交出我女兒?對嗎?」

    冥王沉默了一下,點點頭,「是的,不過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傷害你的女兒,只要她肯交出冰褌。」十分肯定的語氣。

    「如果我不交呢?」略略揚起其中一條柳眉,語氣有些挑釁。

    「伶兒,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們。只要你們肯乖乖地交出她,什麼話都好說。」冥王溫柔無比地對著她柔聲說道。

    漠然地望著他,心臟毫無預警地抽痛了一下,微微拉開衣袖,此時的她的手臂已經有一半的字已經變成了藍色。手臂現在已經失去了知覺。

    「伶兒,別跟他們廢話了!」忘煙硬聲低沉地道。

    「你以為我們現在能全身而退嗎?你以為你犧牲自己,我就能逃嗎?現在整座千鬼山失去了靈力與結界的庇護,也不過是一座普通的大山罷了,你以為我能逃到哪裡去?」她皺起眉頭,不悅地開口。

    不管怎麼樣做都是絕路,還不如拼一下,也許還有機會找到出路呢。

    「伶兒,你的手臂已經沒有知覺了吧?」

    冥王忽而開口,令忘煙與左伶兒震驚地抬起頭,與他對視著。

    「伶兒,要是你再不療傷的話,你的手可是會廢掉的,所以……你趕緊把她交出來吧!我真的不想跟你動手。」說罷,他歎息一聲,搖搖頭。

    「行了,冥王,你不必說那麼多廢話。淨雪我們是不會交出來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忘煙搶在前頭不屑地拒絕他。

    冥王對他的無禮不怒反笑,輕輕揚起右手,唇角勾勒出一抹溫和的笑意,「既然如此,那麼,就得罪了。」懶洋洋的五指一揮,身後的魑魅立即蜂擁而上!

    左伶兒立即發動結界,以護周全,忘煙則衝上前開始應戰,頓時殺氣瀰漫山頭,冷颼颼的陰風中隱約帶著嗜血的味道。足下的小草被踩彎了腰,任由冷風吹打。

    修長美麗的五指攤開,一把灼熱的長劍冒著濃烈火焰的長劍出現在她手中,眼眸一瞇,舉起長劍,開始朝著那些急衝過來的魑魅攻擊。

    長劍以快到看不到的速度轉換著位置,所經之處只能感覺到灼熱的熱流在身旁劃過。面無表情的擊殺中,倒在她腳下的魑魅已經有不少的數目。冷冷地斜眼一掃,另一批魑魅迎頭趕上。

    手中的長劍一頓,停下,冷然地望著那批魑魅。暗中運用靈力,左右掌心出現一個微型法陣,驀然蹲下身子,法陣自她的手中擴展開來,迅速佔據了整座山頭,天幕上空被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所環繞著,如同一層薄膜。

    「退下!」

    冥王閃身,佇立在即將衝上前來的魑魅,淡聲道。魑魅們面面相覷半響,領命退下,站在他身後,觀戰。

    「伶兒,我來跟你打一場吧!說起來,我們還真沒有真正地打過一次呢。」語罷,銀光一閃,藍白相間的長劍已經被他緊握在手中。

    冷冷地瞟了一眼他手中的長劍,「那就領教一番吧!」

    殺氣瘋狂地從她身上蔓延開來,現場所有的魑魅、咒術師與及忘煙都被這股殺氣震懾到。臉色微微發白,不過廝殺中他們並沒有因此停留下來,甚至比起之前還要更加狠絕。

    「伶兒的殺氣好大啊,十八年前,你可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表情與氣勢。」他不慌不忙地將自己手中的長劍在半空中一劃,剛才被冷風吹起的小草屑被硬生生地切開了十段,如微粒般,肉眼幾乎不可見。

    左伶兒秀美的眉頭皺起,舉起劍,對著站在僅有五步之遙的冥王,一字一句清楚地道:「不要再跟我提起十八年前的事!」

    「你生氣了?」他低下頭,凝視著自己手中的長劍,喃喃自語著,「對不起……」

    道歉的聲音十分細小,左伶兒根本就沒有聽到,就在他發怔的當下,她已經開始發動攻擊。灼熱的烈火掃了過來,他快速將自己的腦袋朝後方一低,長劍從他臉頰上方約五公分的地方劃過,漆黑垂直的髮絲在一瞬間被燒焦了些許。

    「伶兒,看來你是認真的!」仰起頭,旋過身子,高大的身影忽而消失在她面前。

    冷眸一瞇,背後的一冷,長劍反握,朝著後方刺去,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利用鬼力將長劍定在遠處,不得進退。

    「我從來都沒有不認真過。」右手的五指微微一動,她突然放開長劍,長劍之中的烈火隨著她的放手而瞬間消失,懸空的墨黑色的長劍不若之前那般威風凜凜,倒像一把破銅爛鐵的廢劍。

    十指併攏,微微瞇起眼睛,開始結印。複雜煩亂的咒印在她的十指之下三秒的時間已經完成。咒印剛剛完成,冥王的長劍毫不留情地刺了過來,她側身躲過他手中的長劍,十指仍舊處於併攏狀態。

    「伶兒,你剛才那個咒印可真有趣,不知道,是誰教你的。」他淡然一笑,瞟了一眼她的五指,身子一躍,躍至半空中,然後甩開自己手中的長劍,任由長劍從天際直直插入地下。

    長劍進入地下的剎那間,整座千鬼山晃動了一瞬,隨後又恢復了正常,然而,腳下的大地在山不在動搖之時,剛才的散發著淡金色光芒的法陣與淡藍色的法陣相互交纏在一起,兩種光芒同時迸發,似在爭奪著地盤般,交纏時不時閃爍出各自的顏色,然後又消失。

    「你的法陣,也不錯。」左伶兒冷笑著對著天幕之上的他諷刺般說道。

    冥王聞言,自信一笑,「當然,能夠使出與我法陣相互媲美之人,在六界,除卻最高統治者之外,我想,就只有你了。」眼眸冷光一閃,掌心出現一團藍色的火光,隨後一扔,地面立即發出連續的巨大爆炸聲。濃濃的煙霧頓時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漆黑的煙幕升起,他抿嘴而笑。

    「冥王,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彭——」

    毫無預警地,那耀眼的火紅色出現在她身後,她鬆開了自己的十指,十指仿若在抱著某種物品那樣,空出一個球狀的位置,左手欲一揮,卻驀然停下,皺眉,迅速更換右手,右手的掌心揚起,點點星火的物體如同煙火,點燃了胸前的東西。

    如火球一般的物體分散成千百份微小類似弓箭形狀的物體,從天幕上空不斷地直射而下,衣袖在半空中拂動著,身子一個旋轉,如同一朵綻放的曼珠沙華曼舞在半空中,雙手攤開然後收緊,手中仿若拉扯著某些東西一般,一鬆一放之間,劍狀物體的小物體分成好幾十分,分別向著半空中與她纏鬥的冥王、山上的魑魅與及咒術師飛射而去。

    魑魅們趕緊動用結界欲擋住她的攻擊,卻沒料到那些東西竟然穿過結界直接進入結界之內進入他們的身體,然後再從他們的身體處穿出。只是瞬間的時間,他們已經化為一陣青煙消散。

    四個正在頑強抵抗的咒術師們一驚,八雙老眸驚恐地盯著仿若催命符的細箭,四人有了前車之鑒,決定還是用靈力抵抗尤為可用,於是使勁了吃奶的靈力,額頭冒出薄薄的冷汗,逼進的細箭沒有退的跡象,只有前進的趨勢。

    「沒想到,伶兒即便受了傷,還能驅動這樣耗費靈力的陣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剛才的咒印與地面的法陣相互結合再與這座山上散亂的靈力所形成的吧?」他仍舊笑著,談笑風生的模樣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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