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玉,琦玉,你沒事吧?」緊緊扶著搖搖欲墜的人兒,清寒著急萬分,蒼白如紙張的臉頰更是讓她擔憂不已。
鵬天安撫她,「不會有事的。清寒,別擔心。」
清寒咬咬下唇,忍住洶湧的淚意,點點頭,琦玉的身子越來越弱,到了最後,她連走路都不能再走下去了,直接暈倒在她懷中。
「琦玉!琦玉!」
已經暈倒的琦玉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最後腦海中盤旋的是她驚恐呼叫自己的名字的剎那,疲憊早已侵蝕了她的身心,什麼也不剩下了。
「鵬天,鵬天,琦玉真的不會有事嗎?」清寒小聲哭泣著,仰起頭,悲傷地問。
鵬天走過去,將琦玉打橫抱起,安撫她,「清寒,相信我,琦玉不會有事的,所以你也別哭了,好嗎?小清兒還在等著我們呢。」
清寒重重地點點頭,望著她懷中的琦玉,悲傷地小聲飲泣。
邁著沉重而急促的腳步,他們飛快地回到芸婆婆所居住的地方,剛剛踏進芸婆婆破敗的小茅屋,就聽到小清兒開心的笑聲,與他們此廂的愁雲慘霧完全相差十萬八千里。
「芸婆婆,芸婆婆!」清寒拋下鵬天,跑進小茅屋,大聲呼喚她。
坐在地下與芸婆婆玩耍得十分開心的小清兒見到自己母親大步跑回來,十分開心,撲進她懷抱中,甜甜地喚了她一聲,「娘!」
此刻的清寒根本就無暇估計自家的小女兒,她一把粗魯地將小清兒從自己懷中拽開,擔憂不已地對著芸婆婆說,「芸婆婆,琦玉的傷勢好重,你趕緊救救她吧!」
芸婆婆怔了一下,說:「趕緊把她帶進來!」
說罷,她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不見蹤影。
一旁被忽略的小清兒十分不高興,看到大人忙來忙去,不管自己,耍起小孩子脾氣,嚎啕大哭起來,那聲音,可謂是魔音穿耳,難聽得不得了。
「小清兒,不許哭!不要再添亂了!」清寒冷聲大喝一聲。
扁著嘴大哭的小清兒愣了一下,接著委屈地皺起眉頭,眼眶滿是淚水,又開始她的「哭泣之旅。」淚水氾濫的她不顧手忙腳亂的大人,只知自己現在很委屈,所以要發洩自己的不滿。
見自家女兒不聽教,清寒憋了一肚子氣,本想狠狠地教訓她一頓,但是想到還重傷在身的琦玉,她立即放棄這個想法,當務之急,是趕緊穩住她的傷勢。
芸婆婆回來之時,琦玉已經被搬到房間裡頭,而大廳裡的小清兒還在揉著她的眼睛,繼續大哭,淚水都沾滿了她的臉頰,可是她仍舊不肯放過摧殘自己嗓音與及摧殘自己耳朵的機會,將她的魔音發揚光大。
「小清兒,你哭什麼?」芸婆婆實在受不來了,蹲下身子,皺著那條半白的眉頭,問。
小清兒哽咽著,「嗚嗚……娘……娘凶……凶我……」斷斷續續的,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完。
可是芸婆婆的耐心已經宣告失蹤了,所以,她只能拋下還在哭泣的小清兒,朝著簡陋的房間跑去,照顧受傷的病人。
見疼愛自己的芸婆婆也不顧自己,她更加生氣了,用力地一跺自己的腳,繼續大哭,哭了半響。她發現門前站著一隻可愛的小白狐,所有的注意力霎時間被吸走。
停止哭泣,她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將縮頭縮腦的小白狐抱起來,撫摸著它柔軟的狐毛,起初,小白狐還不讓她摸,可是小清兒死活也要摸,一人一獸推來推去的,由於我們家的小清兒體積比較大,自然能夠佔盡先機,讓小白狐乖乖聽令,讓她摸。
小白狐不再掙扎,她的心情好多了,撫摸著它柔軟的皮毛,說什麼也不願放手了,恨不得時時刻刻將它摟在懷裡,閒來時就摸一下。
「你長得好可愛哦,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小清兒,你叫我小清兒吧!」摸盡興之後,她終於有興趣跟這個受害者「交流」了。
小白狐翻了一下白眼,垂下它的小腦袋,一言不發。乖巧的模樣十足十的像個不動的玩偶。
即便小白狐似乎不想理她,但是小清兒的興奮心情並沒有因此而降低,她抱著可愛的小白狐偷偷摸摸地跑到房間的小角落裡,大大的漂亮眼眸一直盯著躺在床上,沾滿了血漬的琦玉。
「琦玉姐姐是不是很痛啊?她留了很多血。」她低下頭,可憐兮兮地詢問抱在懷中的小白狐。
小白狐仰起頭,望著床上的琦玉,金色的瞳孔盛滿擔憂。
「小白,我們再這裡等姐姐醒,好嗎?」
小白這名字顯然讓小白狐疑惑,它仰頭,注視著她,似乎要她解釋這是什麼意思。
小清兒偷偷一笑,「嘻嘻,小白以後就是你的名字哦,小白,乖乖哦!」又摸摸它柔軟的皮毛,笑得可燦爛了。
小白狐垂下腦袋,金色的瞳孔被陰影遮住了它的思緒。它狀似歎息地嚎叫一番後,甩開小清兒,跑到琦玉的床上。趴在她胸前,閉上眼睛,全神貫注的模樣有點像是虔誠的信徒。
「咦?這是哪來的小狐狸?」清寒跑到床邊,發現趴在琦玉胸前的狐狸,十分好奇地問。
鵬天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清寒撇撇嘴,準備將它從琦玉身上扯下來,以免壓到琦玉。
「等等。」
適逢,芸婆婆拿著一大堆的草藥走了過來,厲聲喝止了清寒。
清寒不解其意地望著芸婆婆。
「琦玉胸前那隻小狐狸是幻靈,它正在幫琦玉療傷,不要動它。」芸婆婆放下草藥,走至床邊,執起琦玉的手,淡淡的白色光芒源源不斷地從她手心傳遞至她的五指,再由五指傳遞進她的胸膛。
「芸婆婆,你這是……」
「這隻小幻靈才剛剛化形,靈力還不是很充沛,所以必須得幫幫它,補充部分靈力,這樣小幻靈就不至於那麼辛苦了。」芸婆婆淡淡地解釋。
「原來是這樣。」清寒鬆了口氣,半響,她又緊張地問,「那琦玉的傷……」
「不會有生命危險。」
放下她的手,胸前的小白狐仍舊處於無人境界般,為琦玉療傷。
「小白……」
站在角落的小清兒喚了一聲趴在琦玉胸前的小白狐,臉上帶著淡淡的擔憂,小白好像很辛苦的樣子,難道娘不知道嗎?
「小清兒,出去玩吧!不要胡來,知道嗎?」
清寒將依依不捨的小清兒打發離開,然後跟著芸婆婆去熬草藥,而鵬天則守在床邊,為她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