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怎麼樣了?」
左伶兒一見到忘煙從房間裡頭出來,立即走上親,著急地問。
忘煙沉默了一下,說:「魄寒之前與某些東西訂立了契約,活生生地被奪走一半的壽命,現在再加上精神受到打擊,所以……」
「所以什麼?」左伶兒瞪大眼睛,沉重地問。
歎息一聲,「你可知道魄寒原本的壽命是多少嗎?」瞟了一眼房間裡頭的人,忘煙悲傷地問。
左伶兒愣了一下,搖搖頭,「我不知道。」頓了一下,她又開口說,「可是以他的靈力與天分,他的壽命絕對不像普通人那麼短的,即便是被奪走了一半的壽命,他至少能夠活過一百歲才對啊!」
「話是這樣沒錯,可是……他跟那個東西訂立的契約是按照普通人的生命來計算的,如果按照普通人的壽命來計算,他最多能活八十歲,減去一半,就只有四十歲。而現在,只有……二十歲。」忘煙閉上眼眸,歎息著,無力地撫上自己緊皺的眉心,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揉著。
左伶兒踉蹌地後退一步,大受打擊的她差點跌倒在地上。
飄在半空中的紅兒早已不顧一切飛奔至房間裡頭。
「怎麼……又會少了二十年的壽命?」
「情深而不壽……」
聲音如此的輕柔,如此的悲傷,卻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直直地朝著她的天靈蓋劈了下去。輕啟她艷紅的唇畔,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情深而不壽……情深而不壽……是那個叫琦玉的女孩嗎?」她抬起頭,帶著絕望的表情,原以為,她對那個孩子沒有任何記憶,所以就沒有感情,沒想到,原來……原來她終究是錯估了自己。無情,並非她所能做到的,她唯一能夠做到的隱藏自己的內心感情。帶著如此愚昧的恨,傷害自己,傷害愛自己的人……
「那個女孩死了……」
「是麼……」喃喃自語的語氣。轉過身子,蒼涼地問,「還有什麼辦法嗎?」
還有什麼辦法挽救那個孩子的生命嗎?他不該如此短壽,不該如此,他才十六歲,十六歲的他,應該活得無憂無慮,而不是頻臨生死邊緣。
「伶兒,我從他房間裡找到了這個,你拿去看一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吧!」忘煙遞出一本泛黃的書籍給她,上頭的封面一片模糊,但是環繞在書本上強大的靈力令人側目。
那熟悉的靈力,讓她一震,顫抖著指尖,接過書籍,翻開其中一頁,墨黑而熟悉的字映入她眼簾,刺痛她的眼睛,茫然地合上書籍。
「伶兒,怎麼了?」她異常的反應讓他一驚,著急地開口問。
左伶兒搖搖頭,冷笑一聲,「這書……是左氏一族的**,當年,這**是被放置左氏墓地的焚書室裡頭,而焚書室裡所有的書都是**,雖然這些書全部都有驚人的破壞力,但是一旦使用這書裡頭任何一種咒術,都會對自身的身體有著絕對的破壞力。若是使用的咒術越是龐大,破壞力越是強,那麼相對的,你所付出的代價,就要對等的大。」
「那為什麼不毀滅它們?」忘煙不解地問。
既然早已經知道它們有如此大的危害,應該及時毀滅它們才對啊!
「如果能的話,早就毀了,可是不能,因為書籍實在是太龐大了,而且每一本書上面都環繞著非同小可的靈力,想要毀滅它們,根本就不可能。」左伶兒搖搖頭,緊緊捏著書本,書本卻沒有因她的力道而變形。
「這書,是誰寫的?」
「不知道,只知道,寫書的人,將自己畢生所學全部寫進裡頭,據聞,他是一個與左宇律齊名的咒術師,而且也是生在左氏。但是他死後,他的名字就成了禁忌,任何人也不允許提及這個名字。他的十幾與名字隨著時間的流轉,早已消失在洪流之中。就連,也知道的不多。」
指尖驀然一疼,她握著書本的指尖被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傷口不大,血液卻像止不住的模樣,不住地從裡頭流了出來。
伸出指尖,她眉頭一皺,這書似乎感覺到她對它的不友善,所以對她發動攻擊。
「伶兒,你的手。」忘煙皺著眉頭望著她。
左伶兒凝視著指尖上的血液,怔怔的,良久,她隨手一扔,將書籍扔到在地上,紅色的光暈在她指尖升起,迅速環繞她受傷的指尖,光芒褪去,指尖恢復如初,宛如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若非地下的鮮血,只怕誰也發現不到吧!
「這書,實在是太邪了。」忘煙望了一眼地上的書籍,感歎地說。可是當他的視線移至魄寒的房間之時,他的眉頭又忍不住皺起來。
「伶兒,別擔心,我去找宇律,看看他有沒有辦法。」忘煙剛說完,就立即行動起來。
左伶兒不疾不徐地走到魄寒床邊,紅兒此時坐在床邊,低聲飲泣,小小的身子不住地顫抖著。
她將她抱起來,輕輕拍著她的小背脊。
「姐姐,紅兒不要哥哥變得冷冰冰的,紅兒要哥哥暖呼呼的,紅兒不要這樣……」紅兒伏在她肩膀,大聲哭泣著。
左伶兒垂下眼瞼,安撫她的舉動沒有因此停下,注視著床上那張讓她又愛又恨的臉,她哀傷地閉上了眼睛。
「紅兒,在我有生之年,我不會讓他死的,絕對不會!」
眼眸的決絕,語氣如同發誓一般,震撼人心。滿溢的悲傷,卻無法制止,無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