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寒!」
「既然他想知道,就告訴他,反正這些他遲早也會知道。」左宇律冷哼一聲,微微側著頭,注視著面無表情的南魄寒。
「宇律……」
「十八年前,你母親跟我們一樣,都是咒術師。而你的父親……則是嬰靈。一個擁有強大破壞力的嬰靈。」
「不可能,我爸是人類。」他肯定地說道。他拒絕相信這個所謂的真相。
「忘煙應該曾經告訴過你十八年前曾經發生過一場六道混戰,在那一戰中,你母親就參與了那一場慘絕人寰的戰鬥。」
風微微刮過,劃過樹梢,留下一連串清脆而沙啞的聲音。
「不可能,媽……只是個普通人……」他氣弱地反駁他的話,語氣中的不肯定連他自己都難以相信,更何況是說服別人。
「南魄寒,你到現在還想欺騙你自己嗎?左伶兒身為我的後代,怎麼可能只是個普通人。我告訴你,你母親左伶兒就是我們左氏一族唯一的後人,她一出生就已經擁有靈力,當年要不是你父親將你的外公、外婆還有曾外公殺死的話,我們也不至於封印你母親的靈力。而你們……身體裡流著我們左氏一族的血液,也不可能只是個普通人!」他冷然地說道。
「宇律!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慕月楸住他長長地衣袖,痛心疾首地望著他。
魄寒大受打擊,不敢置信地往後退了一步,爸他……殺了外公外婆還有……曾外公?這怎麼可能!要是這樣的話,媽她……她又怎麼會嫁給爸呢?!
「要是失去記憶的話,憑你父親的長相,怎麼可能沒有辦法得到你母親的心。」左宇律冷冷一笑,轉身走到距離他三步遠的地方。慕月悲傷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跟了上去。
「南魄寒,你們根本就不應該出生,當初神之石本就不該抹去你母親的記憶,讓她重生為人。」十八年前,他對於神之石所做的決定仍舊不能認同。但是當時的他根本無力去改變它所作出的的決定。
「抹去記憶?難道……」忘煙曾說過,有那麼一個人,利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支付起那些曾經丟失的生命。
難道那個人就是……媽?!不,不可能,以媽的性格而言,她……怎麼可能會那麼偉大呢?她只知道怎麼斂財而已,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呢!即便她擁有那個所謂的靈力。
「你不相信?」
他搖搖頭,拒絕相信。
「宇律,夠了,不要再說了。」慕月似乎受不了了,她欲要阻止他的行動。卻被一陣怪異的風定住了身體,無論她怎麼運用自身的鬼力,都無法掙脫這其中的束縛。
「宇律!放開我。」慕月憤然地朝著他大喊。
左宇律只是閉上眼睛,神色淡然,與她的激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嘴裡輕輕吐出一聲長歎,道:「慕月,你到現在還不肯接受現實嗎?這些東西他們終究是要知道的,你以為瞞著他們,就算是保護他們了嗎?!」
「可是……可是也不該現在是說。」她搖頭,仍舊不希望他們知道所有的事實。
「說吧!」魄寒無比冷靜地說了一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那麼冷靜,也許,從淨雪失蹤的那一刻起,他心裡早已經作出了準備,將來要承受的一切。
左宇律奇怪地瞟了他一眼,似乎對於他的冷靜感到奇怪。
「還不說嗎?」他冷冷地瞅了他一眼。
左宇律輕歎一口氣,隨即將十八年前的一切娓娓道來……
當左宇律將所有的事實告訴給他聽後,他的臉色變得無比的蒼白,整個人有些崩潰的跡象,儘管如此,他仍舊倔強地保持著自己的臉上招牌表情——面無表情。
「事實我已經告訴你了,現在,你要怎麼做,就隨你自己。」左宇律有些於心不忍,即便這個少年長得跟他一模一樣,但他身上畢竟仍舊流著左氏一族的鮮血,這是不容置疑的。
他悲涼一笑,「告訴我,現在我該怎麼辦?」
他該怎麼辦才可以守護那些他想守護的人?要怎麼樣做才能讓他們避免受到傷害?
「我會解開你身上的封印。到時候,我會親自教你咒術。」左宇律霸氣地道。
這個少年雖然是他不喜歡的,但是,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淨雪一時半刻是不會回來的,想要保護好伶兒他們的話,就必須靠他們自己了。
「那就解開吧!」他咬牙道。
「魄寒,你想清楚了嗎?如果你真的……」
「我已經想清楚了。」他的語氣仍舊很淡,但是卻有一種被隱藏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