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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0章 「回家」無望 文 / 孤寂的靈魂

    震動時而停止時而繼續,彷彿在周圍形成一個包圍圈。

    「難道是大蟲攻擊了?」奧托心中開始犯疑。他看著孟鈴,希望能得到確切的答案。

    「這個混蛋沒死。」孟鈴不敢確定地震是由什麼引起的。她要走出去看看,所以將步槍頂上火兒,從倒塌牆壁的一個裂縫跳到外面。希望能看到自己期盼的結果。如果有意外發現就更麻煩了。

    「怎麼樣?」

    看到奧托也要動身,孟鈴連忙阻止住。

    「你別出來,在裡面待命。」

    說話間,大地又在震動。雪地裂開了一條口子,又上演了一幕雪花漫天飛,泥土翻滾的景象。孟鈴知道是什麼了。

    「是大蟲!」女兵此刻的心情萬般無奈,真是後悔當初為什麼不打死它。當孟鈴想要回去的時候,大蟲從地裡竄出,仰著它那異常醜陋的肉脖兒腦袋向天巨吼。彷彿在對孟鈴示威一般。那聲音簡直太有氣魄了。方圓一公里都能聽到。這也有助於黑鷹他們尋找目標。

    孟鈴不想跟這大傢伙搗亂,見它還沒攻擊確切說這傢伙還沒看到自己的時候趕快走人。希望這樣能避免戰鬥來節約彈藥。

    怪物的腦袋在空中努力搜尋,根本不會畏懼那些凜冽的寒風。更不會畏懼人類的抵抗。它好像覺察到孟鈴的氣息。一扭身子,柔軟的身體像擰麻花一樣打了好幾個結兒。全身的肉都迅速緊縮,縱深一躍,竟從地裡跳出來。

    孟鈴和奧托躲在角落處盯著外面看。這傢伙居然有一雙像蛙類的腿,只不過腳掌生的怪異,只有三個腳趾,前面兩個後面一個。腿部的肌肉很強健,發達。看來這傢伙上面是蝸牛,下面是青蛙。真是異種啊!

    奧托幾乎要把腦袋仰望90度才能看到他的頭,這傢伙真是太高了。如果不站出來還真看不到它有這麼高。

    孟鈴倒要看看這傢伙到底要幹什麼。她叫奧托閉嘴。

    這大傢伙在外面站著,腦袋像撥浪鼓兒一樣來回搖晃。好像在尋找什麼似的。無論大風多麼肆虐,都對它沒有任何影響。大約僵持了一陣兒,怪物向旁邊走去,每走一步大地都在微微顫動。

    「咚!咚!咚!——」彷彿如人類的心跳。

    「它走了嗎?」奧托竊竊私語,雙眼一個勁兒的往外瞥,那眼神中帶有幾分的驚恐和好奇。

    震動的腳步聲突然停止了,外面只有風聲。孟鈴也不知道該不該去承認怪蟲走掉的說法。但願這混蛋別耽誤了自己回家就是了。女人天生的細膩感覺讓她覺察到危機並未遠去。她想起了步話機,剛才的事情黑鷹該看到了。也就是說他該開飛機過來了啊?怎麼還不到呢?就算沒見到大蟲也該看到那堆熊熊燃燒的大火啊。

    過了三分鐘,她聽到天空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那聲音很響亮非常好辨認。天空雖然灰濛濛的,但孟鈴和奧托還是看到了一團黑乎乎的模糊影子在天空搖擺,而且隨著距離的拉近而變得清晰。

    女兵的步話機響了。是巴迪的聲音。

    「孟鈴,孟鈴,聽得到嗎?」

    聲音越來越清晰了。孟鈴臉帶笑容的接聽了電話。

    「我看到你們了。」

    「我是看到濃煙才過來的,你在雪地上點火了,是吧?」

    「我說過要搞點大動靜出來的。巴迪,你就看到雪了嗎?有沒有看到別的什麼?」

    「難道還有什麼嗎?黑鷹要迫降了,你和奧托準備出來吧。」

    「好的,巴迪你別靠近大樓。盡量離的遠一點。」

    「為什麼?出什麼事兒了?」

    「大樓附近有一隻很怪的鑽地大蟲,它把我們包圍了。你靠進大樓會遭攻擊的。」

    「那就幹掉它,趁早幹掉它。」巴迪義憤填膺的說。「總之,你倆快出來吧。」,可以說,他根本不知道那大蟲的威力。

    孟鈴使了個眼色給奧托,示意她跟著自己走出大樓。

    黑鷹已經看到二人的身影正駕駛飛機迫降。風力把飛機吹得東倒西歪。如風中舞動的樹葉。

    「黑鷹,一定要穩住飛機啊。」

    「我正在努力控制飛機。」他目測了一下距離,離地面還有500米。西邊閃出一道強光。晃了黑鷹一下。

    「啊!」

    「怎麼了?」巴迪大叫一聲。

    當狙擊手睜開眼的時候,發現一道激光向飛機射過來。他趕緊拉操縱桿避開激光。激光雖然避開了,但沒有控制住飛機,它一歪身子向大樓飛去,完全是地面的循環風把它推過去的。螺旋槳打到樓壁上立即折斷。引擎便開始報警,螺旋槳突然折斷迫使飛機失控,在天空打起了轉兒。

    底下的孟鈴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壞了!」女兵大喊一聲。奧托的眼神也盯著天空的直升機,為黑鷹而捏把汗。

    機艙內天旋地轉的,飛機完全失控。黑鷹和巴迪準備跳傘。

    ——

    孟鈴看見兩隻白色的降落傘在空中撐開了。飛機旋轉著腦袋衝下栽進了雪原上。爆炸非常強烈,將周圍半公里的雪都炸飛了。這可是攜有軍用裝備的大型直升機。爆炸的威力相當劇烈。地面再次震動起來。在震動波傳過來之際,孟鈴恍然間看見西側冰原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它個子很大,怪異的模樣很快就聯想到了「雪魔」。真的是雪魔,還不止一個,它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左右兩側又各站一個。然後依次出現在孟鈴的眼中。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

    「天呢!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多雪魔?剛才還不曾察覺到。」孟鈴心中有些緊張。

    震動波衝擊過來,像雪崩的力量把二人推倒。摔倒在地的孟鈴也沒忘記偷偷看一眼冰原,看看雪魔還在不在那兒。這回什麼也沒看見。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了。

    「難道我看錯了?」

    奧托站起身看著孟鈴,彷彿心事重重的樣子。

    「孟隊,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也許沒什麼。」

    奧托看著遠方燃燒的烈焰,痛苦地跪倒在地上,用雙手狠命地抓撓著白雪。口中大罵:「為什麼?我們要困死在這兒嗎?這他媽的不公平!」

    不知道是奧托的歇斯底里還是墜機的爆炸把大蟲給召喚回來了。熟悉的腳步聲又來了。纏人的大蟲拖著愚蠢的肉脖兒腦袋向二人迫近。不知不覺間離二人很近了。孟鈴意識到危機迫近。趕緊揪起沉浸在痛苦中無法自拔的奧托往大樓裡拽。大蟲的腳丫子已經向奧托踩過來。男孩這才意識到危機,趕快跳離地面。

    「光!」一腳踏入深深的雪堆裡。

    「噠噠噠噠噠——」孟鈴不得不打響步槍。口中大罵:「畜生!來吧!來追我啊!」女兵要引開大蟲為掩護奧托。

    槍聲對它起了作用,大蟲向女兵吼叫一聲,然後向她走去。每一步的震動都讓跑動中的孟鈴腳下拌蒜。

    奧托拿起手中的武器快速跑進大樓,他要從裡面發動攻擊。

    孟鈴的行動很艱難,雪又很厚,槍也沉。地面的每次震動都得讓孟鈴吃口雪。她掰開一顆手雷,向怪蟲的臉扔去,不知道那鋸齒一樣的封口是不是臉?暫且就這麼叫吧。

    「轟!」手雷在肉裡爆炸,將皮肉撕開一道大口子。大蟲因痛放棄追擊,死命的搖晃腦袋。把血液甩向四周。奧托一路小跑出來幫助孟鈴一齊回到大樓內。

    大蟲受到攻擊反而更加憤懣,索性窩著身子向大樓撞去。

    黑鷹和巴迪沒有死,降落傘很快就落地了。二人被撂在不同的地方,相距比較遠。

    巴迪眼前還暈乎乎的,大腦和身體彷彿還飄在空中,還在機艙內打轉悠兒呢。一下來才發現兩手空空,什麼也沒有了。倉促的逃生居然連槍都給忘了。摸摸身上只有一把軍刀了。他用刀子割斷降落傘的繩索。快速觀察周圍的情況看到一千米開外有一個人影,這個人貓著腰低低地前進著。

    「他是誰?是黑鷹嗎?」

    沒有選擇了,飛機裡存活下來的只有黑鷹和自己啊!

    巴迪一口氣兒跑了100米。看到了飛機炸開的一個深深的坑。這讓他想起了科考站前的冰坑。這個爆炸坑居然有方圓100米。就像燒糊的鍋底,黑壓壓的,冒著煙霧,焦糊的味道相當重。土地都被燒焦了,邊緣都有些發紅。雪全部被推到邊線上,堆積了五米多高。巴迪站在雪堆上俯視下面。

    軍用直升機爆炸的威力簡直不可想像。已經找不到飛機的哪怕是一個零件的殘骸。更別提奧倫斯和沃倫的屍體了。也許在炙熱的火焰中化為灰燼了吧。

    巴迪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劇痛,「撲通!」一聲跪倒在雪地上。任由雪埋沒了雙膝。

    「全完了!」

    槍聲——

    很強烈的槍聲。彷彿在不遠處。巴迪站起身從迷亂的煙霧後面看到一個醜陋的身影向大樓撞。這個身影相當龐大,有半座大樓高。

    「那是什麼鬼玩意?」

    能聽到槍聲說明孟鈴還活著。她還活著。借助餘光看見一個身影向自己靠過來。他是黑鷹。狙擊手也沒什麼大礙。不過腿走起路來有點彆扭,他受傷了?他手裡倒是抱著一把槍,應該是他最愛的狙擊步槍吧?風把他吹得東倒西歪,彷彿一個耄耋的老人。他看到狙擊手向自己揮手。

    巴迪也向他揮手示意。狙擊手沒死,太好了。巴迪仍然堅信一個道理,那就是——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貝雷帽」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希望巴迪的信仰能解救大家,能感動上帝。軍方已經完全失去他們的聯繫,南極洲很快就會把他們困住。誰知道結局?誰又能預料命運如何?真的像狄婭所說:「他們不該來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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