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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7章 神秘的「醫生」 文 / 孤寂的靈魂

    黑鷹得以見到隊長就索性將在倉庫裡看到的全說了出來。薩爾夫知道情況,只說了一句聽起來挺刻薄的話。

    「等軍方消息。」

    「有孟鈴的信息嗎?」

    黑鷹搖了搖頭。「雷達監視器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把這本日記的東西拷貝下來發給軍方。催促他們快點回電,告訴我們這兒的情況非常危險,已經死了很多人,希望得到撤退命令。事情基本調查清楚了。」

    黑鷹收起u盤。

    「如果雪魔從倉庫進攻你們一定要守住。如果有什麼意外就駕駛飛機離開。我們在科考站大門外會合。明白嗎?」

    「我明白,長官。」

    外界的雪花紛紛飄落,雪又增厚了。大地一片雪白,這真是一塊很潔淨的大陸。天空如黑幕,遮蓋著一切發光的事物。月亮如白玉時而躲藏在雲層中時而又閃出雲層。看上去霧濛濛的。誰也解釋不了靈異的事情。因為死亡本身就是一個謎。上帝看著這片雪白的大陸,卻沒有撒播善良的福音。讓很多無辜的生命很早就歸西了。

    雪花的飛舞,宛如氣泡從空飄下。雪地上有一個明顯的滑道。一個女孩子坐在冰車裡手拿著香噴噴的熱狗香腸和巧克力。她在大口大口地咀嚼著食物。巧克力在唇齒間流香,弄得滿嘴都是。她還嘗試著去舔,同時還一個勁的往嘴裡送。好像有人跟她搶糖吃。遠處出現一個跑動的身影,一位老女人。她慢慢向女孩走來。並將她抱下冰車。外面的世界彷彿很大,很好玩。天際不斷飄散著泡泡,連續不斷的泡泡。這是屬於童年的快樂。同年特有的娛樂。小女孩歡呼雀躍,在雪地上跳起舞來。並用小手拍泡泡,將眼前所見的泡泡全部拍碎。那些飛舞的氣泡彷彿打不完。而且很多。胸前的小鈴鐺忽閃忽閃的發著亮光猶如螢火蟲在飛舞。隨著搖擺的身體發出悅耳的聲音。「叮鈴鈴!叮鈴鈴!」那位老女人就站在冰車旁邊看著她,用慈祥的眼光看著小姑娘,就那樣站著。而小姑娘玩得越來越開心,顧不得時間顧不得地點。在雪地上打滾,爬行,跳舞,跟著氣泡一路追逐。周圍的場景也在變化,自己坐在旋轉木馬上,雙手環抱著小馬駒的脖子,隨著音樂搖著屁股哼著小曲。旋轉木馬悠閒地轉來轉去帶她走入了一片池塘,自己在霸王蓮的葉子上坐著。它在順著水流緩緩前進,周圍開滿了雪蓮花。花間有蜜蜂有蜻蜓。一隻蜻蜓飛到女孩身邊。她伸手去抓。蜻蜓沒有抓到自己卻跌落水池。水池很深,立即沒了頭。不斷有水從鼻孔和嘴巴進入,腦袋發脹,身體異常寒冷……

    ……

    雪塊鬆動了,雪地裡有東西在蠕動,動作相當遲緩。雪很厚又很冷。似乎有微弱的喘息聲。夢中跌入水中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身體周圍異常的寒冷。這股力量隨著夢境把一個生命喚醒了。

    孟鈴在雪地裡掙扎。雪已經把她的身體埋住了。腿部彷彿沒有知覺一般。她奮力爬出雪坑。用最後的力氣支撐起極度疲倦的身體。眼鏡口罩都在。只是肺部擠壓時間太長,有些胸悶。她大口大口喘著氣。眼前暈暈乎乎的。地平線在眼中晃來晃去。她腦海還算清醒,還能提醒自己——「堅持!堅持!總會有辦法的。」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麼摔到這兒的。彷彿一切都成為過去,被拋在腦後永遠別再回來了。

    腦袋疼得要命,可還是勉強站起來。四下裡觀察,發現了「黑色戰馬」。她慢悠悠地走過去,俯身拿起槍支,然後晃晃悠悠向前走。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身體在傾斜,眼前的大樓有好多重影。孟鈴一步一趔趄向大樓走去。她腦海中還算清楚方位。

    「必須回到樓裡,否則會被凍死。」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右腿彷彿失去知覺一樣,凍得很硬。沒走一步腳下都傳來鑽心的疼痛,這種痛苦像股寒流隨著血液循環流滿全身。令全身痛苦不堪。還有多遠?孟鈴已經無法判斷出來,她看不清大樓的樣子。太暈眩了,腳下的雪彷彿深了好幾層,踩下去根本沒底兒。

    她彷彿看到了一塊石頭,就在眼前。是坍塌的大樓的碎石。應該去扶一下。讓身體有著支撐點,在那塊石頭上休息一會兒,再走。她向前方伸手,可突然什麼也沒有了。那不是石頭,只是孟鈴的幻象。那是幻覺。可孟鈴虛弱的神經發出了錯誤的信息。讓她再次吃了一虧。她一頭栽倒在雪地裡。這回可沒再起來。

    「即使是爬也要爬過去。」孟鈴的心中還不忘求生的本能。雙腿凍得發疼。不知道自己在雪地裡呆了多久?一定昏睡了不少時間。否則不會這麼脆弱。「我死不了,我不能死。」她向前爬,手指抓撓著地面,雙手用力雙臂加緊。手指肚疼得要命,彷彿要折斷了一樣。手套已經滲出斑斑紅暈。血,血的味道已經聞不到了。孟鈴的鼻子已經喪失一部分功能。她感覺渾身不由自主地狂抖。彷彿觸了電一樣。她嘗試擺脫身體的抖動和恐懼,發現意識完全模糊了,她無法有效的控制自己的身體。腦海的堅定毅力也慢慢消失殆盡。最後閉上眼的時候,她看到了一雙靴子。很厚實的翻毛皮靴。她的手本能似的抓住那雙皮靴。然後就一動不動的停止了任何舉動。身體仍然保持匍匐前進的姿勢,雙腿後面拉出一道深深的雪痕。

    這次孟鈴沒有看錯,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醫生打扮的人,穿著白大褂,右胸前掛著一個身份牌兒,戴了一副寬邊眼鏡,高鼻樑,有點禿頭。看上去年歲不小的樣子。醫生身後還跟著兩位,這兩位不用多說,是雪魔。其中一個眼睛受了傷。如果你記得兩隻雪魔在地宮廝殺的話,那就知道它是誰了。

    醫生低頭看著受傷的女兵,蹲下身子,掰開孟鈴的手。將她扛在肩膀上,身後一隻雪魔幫忙拎起丟在地上的「黑色戰馬」。

    天空又傳來飛碟的聲音。第三輪空戰又拉開了序幕。

    醫生和兩名隨從不敢停留,加快腳步返回到大樓裡。好像在故意躲避一些東西。

    醫生扛著孟鈴走進一間大房子。這房間到處是醫療艙。房間東側開闢出一間小藥房。西邊是氧氣艙。原來這兒是醫療所。醫療艙的顯示燈亮著,裡面充滿了液體。那些是治療身體的藥水,也起到補充身體所需養分的作用。房間有四台醫療艙,分別由不同等級的管線連接。中央有一處大型終端機,負責控制四台醫療艙。用來醫治病人。醫療艙只有一人長短。橫放,像一張帶蓋子的單人床。蓋子並不是玻璃做的,因為表面通透發亮有些像玻璃。其實是用一種特殊的透明膠狀物製作,表面摸上去很軟,有彈性。手感很輕柔,像觸摸水簾的感覺。對過的艙內已經躺著一個人了。因為醫生看他還有救才放進去的。希望他能好起來。此人正是女兵尋覓已久的奧托。他**著身體躺在醫療艙內,實際上他是飄在裡面。液體在裡面自然流動,修復他身體表面的瘀傷治療他的內傷。至於外傷要用機械手臂來修復需要縫合的地方必要時人工進行。原來在女兵昏迷時,醫生和兩位隨從就找到了奧托。這傢伙當時都快嚥氣了。渾身冰涼。看他口中還有點氣兒就沒放棄救治。

    進入醫療艙是要脫掉所有衣服的,包括內衣。如果這個工作讓奧托來幹,恐怕這小子生理上會亢奮好一陣子。作為醫生看這**的身體太多,也許就沒什麼新鮮了。可偏偏這位救了孟鈴的醫生不這樣。身邊的兩位隨從也探過腦袋看,那個瞎了一隻眼兒的也不甘寂寞。

    醫生的動作並非那麼粗魯,像揭花瓣那樣一層層把女兵的衣服解開。孟鈴如果醒著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可這回什麼也不知道。往往卑鄙的手段都是這樣進行的。說卑鄙不太合適。好奇?可能是好奇心太重。因為這位醫生本身就存在問題。他很可能不是人類,根本不瞭解人類啊!能和雪魔在一起本身就是疑點。

    孟鈴的上半身完全裸露在外面。帶有點古銅色的皮膚,看上去非常健康。醫生的眼神並不是色迷迷的,而是以一種觀看稀有動物的驚訝眼神看著這個身體。身後的兩個護衛也低下頭上下打量。高聳的**和平坦的小腹,身體彷彿沒有一點多餘的脂肪,雙臂微微向兩側展開,肌肉的紋理和脈絡很清晰。彷彿用線條勾勒過一樣。整齊勻稱。

    醫生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皮膚,感覺腹部和胸肌附近很結實,一看就是練過的主兒。

    孟鈴仍然沒有醒過來,但她的臉色有些紅暈,神情有些緊張的樣子。眼睛卻一直閉著。這舉動嚇壞了醫生,他感覺這個身體在微微顫抖。外界的冷還在身體內積存,她的每塊皮膚都冰涼的感覺。

    醫生的面部表情僵硬,眼神也隨之改變。變得很麻木。即使在輕輕脫掉女兵的褲子後,面對她渾身**的樣子也提不起什麼精氣。彷彿在看一具雕像。可對身體上的接觸都會使孟鈴有點反應。他雙腿很硬,但並不是肌肉失去彈性導致的。醫生仔細檢查了一下。用他那不屬於人類的手法在大腿上摁壓了一下。應該是在外界凍的時間過長導致局部壞死,神經紊亂。已經失去膝跳反應。不知道還能否挽救回這女人的雙腿。醫生已經顧不得這些了,他抱起女兵**的身體向最近的一台醫療艙走去。孟鈴的發繩從頭髮滑下掉在了地上。身體歪歪的傾斜在醫生的臂窩裡,頭髮亂亂的垂著,從窗戶射進的月光在室內形成一道獨特的側逆光,很好的勾勒出女體的輪廓和頭髮的纖細。醫生的背影在此瞬間彷彿高大了許多。像一堵結實的牆壁遮住了孟鈴四分之一的身體。

    瞎眼的雪魔一直站在後面觀察著醫生的一舉一動。表情僵硬,像一塊石雕戳在那兒。而另外一位則打開了醫療艙的艙蓋兒。

    醫生將孟鈴輕輕的放進去為她戴上吸氧口罩,身體周圍接上電子醫療貼,這些貼劑長得很像膏藥,但中間連接著一根金屬導管,這些導管與艙底相連。是提供身體電療和治癒內傷的。一切手續辦妥後。醫生將蓋子重新盒上,然後按了幾個按鈕。艙內就開始注入液體。透明的液體散發著晶瑩剔透的光斑。就像相機用小光圈拍攝燈光一樣的感覺,光斑很銳利,很像一個個等邊六角形。液體很快就沒過了女兵的身體,在艙內輕輕地浮起來。每一根毛髮都在液體內飄動,看的很真實。液體真的很通透,彷彿外界空氣一樣乾淨。但絕對不會感到冷。艙內的溫度是20度左右,那些液體的自然溫度也不低。

    毛髮總是在視野裡迴盪,那名醫生始終不明白躺在艙內的人類皮膚上為什麼有那麼多的毛髮。而且有一處濃密的地方,令醫生的思緒有些波動。同樣沒有任何過激反應,在他的腦海裡也許把它聯想成自己心中認為的世界裡的某些柔軟的物體。生活在水裡的一株植物,會隨著水流而波動,比如像水草。

    正常男人都會有的本能反應,在醫生眼中卻沒有。或許他真的是一個異類,並不屬於人類的異類,缺少一些該有的本質東西。或許在自己的世界裡生物的生理結構並不相同。這種狀態很好,看上去起碼很純真。如果是男人,這手段也許是慣用的伎倆。換作巴迪或者奧托,事情可能會不一樣。也許奧托的反應會強烈、敏感、迫不及待。這既是人類自然情感與雪魔的區分,又是人類比較齷齪的一面。孟鈴該慶幸發生的事情,或許該用「僥倖」一詞更合適。這件事情發生的的確僥倖。最起碼對方沒有敵意,只是出於好奇,這種好奇是原始的不能和人類的情緒混淆。

    也許這位醫生在慢慢瞭解「美麗」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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