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逐行逐行看著電子日記,並查詢了一下電子郵箱。裡面還沒有軍方的回音。
巴迪著急冒火的還在嘗試著搜尋,可仍然沒結果。索性一急將聯絡機和雷達監控器一推。大罵一聲:「媽的,連跟毛都沒發現啊!」
「巴迪,別找了。那個女人不會死。你這行為挺令我吃驚的。」
「狙擊手,你今天的話好像很多啊。你難道不睏,睡會兒吧。」
「我值第一班崗,然後是你。別想太多了,你睡吧。」黑鷹雖然和巴迪說話但沒刻意去看他。他認為沒必要對一個熟悉的人加以防備,巴迪是個火爆脾氣的人但腦子絕不傻不會再動粗,冷靜下來想想,因為孟鈴的事情不值得破壞了大家的友情。雖然他心底真的開始在乎一個女人。或許這女人在心目中佔了一席之地。巴迪不願再碰雷達監測儀和聯絡機了,他躺下來。腦袋枕在雙臂下面。巴迪笑意大發。弄得黑鷹措手不及。
「你笑什麼?」
「哼!」巴迪輕哼了一下接著說:「你說為這女人擔憂,她能知道嗎?她一向很嚴肅的,估計從上飛機就把我當流氓了。」
黑鷹很少笑,但這次還真有點忍俊不禁了。
「所以說她應該沒事。這個女人很個性的。長得也還算標誌。總會有人喜歡的。巴迪,你的花花腸子我瞭解。早就想那個了吧?」
「去你的,你個混蛋。」巴迪雖然火了,但也是迫於形勢。就是,也不好任由胡說啊。「那不是男人的本能。」這句話的音量要比罵黑鷹低了很多倍。
「呵呵!要我說,你身邊的女人很多了,怎麼對孟鈴感興趣?」
「你這就不懂了吧?輕易得手的沒意思。我就喜歡她身上這股子倔強。你看這女人敢一個人鑽地下去,我欽佩的就是這點。而其她的相貌和身材不算最佳也是我見過比較優秀的東方女人。我甚至想跟她一起生活,完成這次任務後。我想退役,然後找個工作和她一起生活。這個我跟她談過,也是在倉庫。」
「她怎麼說?她是不是說『去你媽的!』」
「你嘴巴乾淨點,我說正經的呢?別那麼無聊好嗎?」
「我們哪有什麼正經啊?薩爾夫態度那麼堅決。這次任務我們不死算好的了。成天在刀尖而上活著真痛苦。這真他媽是非人類的生活啊,看著自己的同胞死在眼前而無能為力。都一個個奔三張的人了。談起女人還這麼蠢蠢欲動。」
「你自己說的啊?心靈空虛啊。」
「廢話,你說什麼呢?你不也這樣。」
「黑鷹,難道你就沒女朋友?」
「沒有。不過去過很多娛樂場所。那些貨色怎麼能算女朋友呢?」黑鷹也有點睏意濃濃的樣子。
「我們談點別的,這鬼地方可沒有夜總會。薩爾夫給你什麼東西了還讓你發郵件?」
「舞女的日記。」
巴迪又笑了。這次帶有點譏諷的味道。「記錄跟男人怎麼睡覺?怎麼化妝?」
「喂!這要是讓人聽到非抽你不可。我瞧你呀也沒個正形——」黑鷹頓了頓接著說:「當然不是那些,提供了不少情報。舞女身份懷疑是假的。」
「哦?有意思,你接著講。」
「日記提到了一個叫『切諾爾時光轉換』的軍事計劃。這兒並不是有意建造的,是軍方的一項實驗,後來被遺棄了。雪魔是這裡的科學家發現的。」
「那你的意思說——雪魔倒是這裡的原居民嘍?」
「很有可能,我仔細看過日記。是這裡的人打破了它們安寧的日子導致屠殺的。你該親眼看到他們都做了什麼吧?」
黑鷹的突然提問,讓巴迪思緒集結在一起。他的大腦迅速指引自己往實驗品上想。初次和隊長遭遇的雪魔不就是實驗品嗎?從那個破爛不堪的胚胎裡鑽出來的。還有陳列室那些剖開肚子塞滿棉花的模型。他一下坐起身,意識到問題的嚴峻了。
「是人類先動的手,沒錯。我看到了雪魔的實驗品。從胚胎裡鑽出來險些要了我和薩爾夫的命。」
「他們還利用雪魔的基因研製出異種,就是這些異種殺了士兵。」
「我們又為什麼來這兒。這他媽不就是一個騙局嗎?難道軍方不知道這些事情。日記是什麼時候的?」
「去年的。」
「那就更不對了,為什麼要過一年才讓我們來?這不明擺著的事嗎?」
「瞭解這件事的人肯定都死絕了。」
「看來軍方把我們推入狼窩了。電子人狄婭的談話記錄日期也是去年的。」
「你是想問問狄婭?」
「那個舞女還在的話,就好了。」
黑鷹皺了皺眉頭。「我見過那名舞女的幽靈,在二樓宴會廳。當時還並不清楚,現在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你開始相信幽靈了?」
黑鷹的臉色有些發灰,回憶起當時的情況。心有餘悸啊!他還沒忘記那些骷髏手抓住自己脖頸的窒息感。如果不是士兵突然闖入宴會廳。說不定在這兒侃的就換人了。「在宴會廳,我險些被舞女領導的那些幽靈害死。我嘗試過攻擊,但子彈殺不死它們,太可惡了。」
聽來聽去,反而困意全無。巴迪起身向艙外走。
「別告訴我你還回中控室?」
「去門口找狄婭問問——但願科學總有一天能解釋靈異。你說呢?」
「科學都能解決了,生活也就失去光彩了。」
「靠!你個玩槍的說話還挺哲學。」
「那天不玩槍了,就去當個詩人也不錯。」
「你自己跟這兒慢慢想吧。」
巴迪說著話就出去了,黑鷹卻躺在機艙裡泛起了迷糊,眼皮直打架。他有點睏了,估計是想做夢當詩人了。
深夜慢慢,彷彿有變換不完的氣候,一會兒風雪交加,一會兒晴空萬里。怪異的天氣好像預示著災難的降臨。
已經分辨不出多少起空戰了。自從第一次見到飛碟後就頻繁出現在天空。這回更是如此,它們的數目還不少,這次不太像拚殺。
天空傳來幾聲炸響,彷彿打雷一般。「卡嚓!」一聲。天際邊撕開一道紅光。如烈焰般向四周劃去。朵朵烏雲被無情的切割成好幾部分向四周快速散去。
突然的巨響把黑鷹震醒,他揉了揉雙眼。心中開始惱火起來。「這是不讓老子睡覺啊!」
「轟隆隆!轟隆隆!……」天空如滾雷一般,震的人耳朵一陣發麻,聲音大的驚人簡直太可怕了。他竄下飛機迅速來到窗前。
外界的情景可以說太動人了。惺忪的睡眼漸漸瞪圓了。
「上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來也怪彷彿鬼遮住了耳朵,這麼大的動靜。巴迪只隔一扇門卻什麼都沒聽到。
天空完全變成紅色,彷彿火燒雲。而且面積相當開闊。那抹紅色艷艷的會流動,它向四周擴散,而且速度很快。必經之地完全被染色。雲層中果然有閃電出現。聲音並不是閃電發出的。彷彿爆炸的聲音來自雲層裡面。有一種由內向外的力量在主宰著天空。紅色幾乎成為夜空的靚麗晚妝。原來那些閃電是圍繞著一個無形的圓形展開的。好像順著一個實物的外輪廓擴散。這個輪廓看起來個頭真不小。紅色的天際還在擴展。這讓黑鷹想到了一個詞語。「血雨腥風」!天空的聲音越來越小了。閃電也在削弱。天際的紅色也變得厚重,最初那道裂口也慢慢的聚攏。天際隱約出現了一個幻影。最初,黑鷹以為是幻影,仔細一瞅才知那並非幻影。是實實在在的東西。那東西很龐大,表面光滑,閃著晶瑩的亮光。上面好比鑲嵌了無數璀璨的珠寶,奪人眼目。它們散發著濃烈的紅光。就像極光。說實在,真的很漂亮。整個身體成圓盤狀,上下有兩處方形的凸起,凸起處分別有環形燈,在夜空中猶如探測儀的指針來回縈繞。黑鷹只能模糊的看清事物。天空的東西是一個巨型的ufo,但顯示並非清楚。它只在夜空中現身了半分鐘就自然消失掉。天宇間的紅也慢慢淡去直到露出應有的顏色為止。劇烈的響聲也停止了。
「消失了?這不會是幻覺吧?」黑鷹突然想起紅外線。他跑到機艙裡拿來自己的m20用紅外線瞄準儀觀察天空。結果什麼也沒發現。雪原上卻多了一群雪魔。居然有30多只,無規則的站在冰原上。它們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好像也跟黑鷹的目的一樣在觀望那些飛碟。可天空沒有東西了。地平線也是空無一物。關閉紅外線就看不到那些雪魔。它們到底在搞什麼鬼?站在原地足足有20分鐘。好像還低頭說著什麼,看的出來它們在相互交流。然後就慢慢向前走。這群雪魔沒有一個往科考站走。它們的方向是了無邊際的雪原。這些傢伙在雪中走路如馬平川。一點也不費力。即使風再大也不會搖搖欲墜的樣子。好像是一群適應了風雪和惡劣南極洲氣候的住民一樣。走著一路都沒看見他們現身,哪怕是半現身,露出輪廓的紅光也好。
黑鷹一直觀察著它們的舉動。雪魔中沒有一個回頭望,只是埋頭走,而且速度還越來越快。它們的身影越縮越小很快就超出了瞄準鏡的觀察範圍。幾乎與地平線融合在一起。
「像趕集似的。」
黑鷹的心中有種不祥的感覺。他想到了一個詞語,那就是「拋棄」。這群混蛋拋棄了這個地方遠遠的離開了。
只有這種解釋行的通,就像士兵知道陣地已失守倉促逃跑一樣。
「不久前,雪原上還舉行了一次大戰。十多隻雪魔喪生了。可這次大飛船一來怎麼就全跑了呢?莫非這飛蝶的來路不正?」黑鷹越想心中越沒底兒,身體寒冷的直打哆嗦。「不會是攻擊科考站的先頭部隊來了?」
狙擊手此時的心情有點沉重,手心都出汗了。如果真是大舉進攻那就慘了。因為他看到了「巨大」的飛碟。遮天蓋日的滾滾而來,像一團濃重的陰雲。氣勢相當洶湧。飛蝶真的太大了,如果裝軍隊,裡面最起碼能裝一個整編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