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迪心中一直很鬱悶,在中控室還在不停的爭辯。薩爾夫本來在講下一步的作戰方案。可被巴迪攪了局。
「巴迪,我明白你內心的感受。孟鈴是我們的隊員。『貝雷帽』是不會拋棄同胞的。如果有她的消息。我們會行動。」
巴迪內心已萌動著一絲寒意。他不是一個喜歡矯情的人但這件事情非要較個真兒。
「我建議用直升機搜索一下。因為我們已經確定方位了,我願意去。」
「我們並不清楚那裡的狀況。如果是陷阱怎麼辦?別忘了,我們就這架飛機。而且我們的士兵已經犧牲了。」
「我說隊長,等我們知道情況後,孟鈴他們早就死了。」
「巴迪老兄,你可是摻雜了過多私情啊!」很久沒說話的奧倫斯忍不住上前插了一句。
「你個該死的英國佬。我怎麼了?我就喜歡她了,怎麼樣,我不想讓她死。我想要這個女人。你有什麼話直說好了!」
巴迪有些激動。
「為了一個女人,你也至於這樣。她是軍人,跟我們一樣都面臨死的考驗。巴迪,你醒醒吧。」羅恩也趁機插嘴。「這可不是過家家?」
「靠!」巴迪罵了句粗口,就要上前揍羅恩。「你個黑鬼有種過來!」
二人真要動手,被官兵們攔住。
「行了!都他媽有完沒完了。」薩爾夫拍桌子大叫一聲。「都閉嘴!」隊長氣勢洶洶地走到巴迪面前,揪住了他的衣領。
「你個混蛋,好話說千遍不頂用是吧?如果你想死,就按原路去找她,你就開飛機在外面盲目的瞎轉悠吧。看看你還能不能找的回來。一旦遇上強風暴或者怪物攻擊,你就害死我們了。難道你沒看到外面在打仗?你的眼睛瞎了嗎?遇上飛碟會怎樣?你想過嗎?」薩爾夫一腳將他踹倒用手指著他的鼻子惡狠狠地說:「你現在可以滾蛋了,你可以開走飛機,你也可以幹掉我。如果你方便的話。」薩爾夫拎起一大包武器裝備,扔到巴迪跟前。「拿著它去找孟鈴吧。你給我記住了,我永遠是你的長官。如果你想在這兒犯上除非幹掉我。別給我耍混蛋,知道嗎?因為我耍混蛋的時候,你還在上學呢?」
被一通數落後,巴迪拿起自己的槍,憤然離去。
「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
這是巴迪在走廊裡聽到薩爾夫的最後一句話。
薩爾夫這回真的生氣了,面色帶紅,雙眼彷彿出火一樣。
「『貝雷帽』怎麼會有這樣的刺頭兵。」
「呵呵!也別說這小子倒是有幾分衝力。這傢伙是什麼時候愛上孟鈴的?」奧倫斯風趣地說。
「好了,先別提這事情了。我瞭解那女人,她是不會輕易死掉的。我們繼續開會。」
羅恩回來了,奧倫斯也回來了。但兩位官兵帶領的士兵都陣亡了。羅恩的手臂還受了傷,很嚴重的傷。他說是被一些強悍的怪物割傷的,士兵們也是被它們殺死的。奧倫斯的日子也不好過,因斷電他曾被困在一個房間內。直到通電後才出來。出來後又遭怪物屠殺,死了一些士兵。根據二人的陳述,這些怪物就是雪魔。看來整座科考站全被雪魔佔據了。而且相當有規模。薩爾夫已經考慮到事情嚴峻的一面。
「你們一路上沒看到任何活人?哪怕是屍體?」薩爾夫問。
二人都紛紛搖頭說——「no!」
「到處都是怪物,它們會隱身。只有紅外線能找到它們。」奧倫斯說。
「它們的力量很大,比較難對付。」羅恩接著說:「我發現了一些線索,不知道有沒有用。」
「哦!是嗎?拿出來看看。」
羅恩從衣兜裡掏出一個「u」盤。「一份電子日記。在一個充滿脂粉氣的大房間找到的。一位舞女的電子日誌。」
沃倫輕「哼」了一聲。滿臉不屑一顧的表情說:「呵呵!記錄的不會是一些教化妝打扮的東西吧?」
「如果是那樣,我就不會拿來了。」羅恩將「u」盤插到電腦的usb接口處。
裡面有三段錄音,時間有一分鐘左右。還有10篇日記。日記的日期卻是一年前的9月和10月份。
打開錄音。裡面的聲音是舞女的。
「今天的天氣很令人鬱悶,這邊好像永遠下不完的雪。為什麼會選擇我們?我想回家。這裡讓我非常生厭——」
後面的聲音就聽不清楚了。
接著是第二段錄音。
「厭倦的要命,可我為什麼還要去表演。有什麼可值得慶幸的。就因為發現了一個隧道,人類為什麼總要好奇去探究未知的事物。我偷著去看過,那隧道就在地下深處,深的令人心中泛寒。科學家們說發現了一些東西,他們對此很感興趣。而且把地洞周圍都戒嚴了,不准外來人進入。連我也不行。」
聽完這段錄音的後,薩爾夫對這名舞女的身份有所懷疑。他將錄音倒回去聽。
「……而且把地洞周圍都戒嚴了,不准外來人進入。連我也不行……」他按住停止鍵,重複這段話。
「怎麼了?有問題?」沃倫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薩爾夫。
「這個女人的身份有問題。舞女會關心這些事情?她或許是這裡的一個重要人物。接著聽吧。」
第三段錄音
「原來是一些生物,來自外太空的生命體。人類真殘忍,竟然殺害了這些無辜的生命。用來做實驗。他們已經把我排擠出去了。我並不喜歡舞蹈,雖然我小的時候曾癡迷過一陣兒。哼哼!我是特權人員,是有權利進入實驗室的。狄婭也無法阻止我。我倒要看看他們做些什麼。實驗品,他們拿這些生物做了實驗品。不務正業,軍方不是讓他們研究這個的,我們是要回去的。這該死的不毛之地讓很多人都厭倦了。只有科學家們還能保持冷靜。這些瘋子,早晚都得歸西。現在已經有人死了,一定要有人管管這事兒了——」
第三段錄音嘎然而止。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好像更糊塗了。你說呢,薩爾夫?」沃倫看著隊長蒼老的臉。
「只憑這些拼湊起來的東西看不出什麼所以然。看看日記再說。」
說到日記,羅恩好像有話要說。「我看過日誌,前5篇沒什麼信息,後5篇談到了軍方一個什麼計劃。叫『切諾爾時光轉換』計劃。」
「『切諾爾時光轉換』計劃,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個計劃。」薩爾夫在軍部呆了很多年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計劃。「你們知道這個計劃嗎?」
眾人搖頭。
「『切諾爾時光轉換』計劃,是什麼呢?」薩爾夫反覆念叨著這個詞兒,然後直接打開第六篇日記。
日記如下。
9月18日天氣晴
終於能看到一個晴天了,在南極洲真的不容易。今天外出了幾個小時,在保鏢的幾位陪同下。真煩人,我什麼時候能擺脫被監視的命運。真是厭倦了這裡的生活,厭倦自己在上層社會的優待。轉了很久也沒看見任何活的東西,全是雪,白茫茫的一片。當我回去的時候,又看見他們在解剖那些怪物。真噁心。這些瘋子還不研究怎麼離開這裡。最初,軍方擬定的這個研究項目「切諾爾時光轉換」計劃就是未完成項目。把我們轉移到這兒分明就是失敗了。為什麼穿梭機不能帶我們回去。這就是失敗的原因。而這群瘋子在這裡發現了自稱為遠古生命體的東西。軍方認為有所收穫就暫停了「切諾爾時光轉換」的計劃。我們又不是瘋子,我們更加渴望自由。我們有正常人的需求。
9月23日暴雪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外界的暴雪雖然很大,但我聽不到,也許是因為身處地下吧。這裡曾經是我的小家。在地球的那邊和寒冷的南極,這裡幾乎沒變什麼樣子。整天沒事情做真的要發狂。在這裡呆時間長了正常人都會鬱悶的。外界的風不小。軍隊取消了外出計劃,每個人都窩在自己的小窩裡,這裡的生活倒是無憂無慮,科考站有自然電能維持日常所需。今天的開鑿任務彷彿更深遠了,他們發現了地宮。據說很豪華。不過這期間開始有攻擊事件發生。下午有兩名工人死了。死樣很慘。軍方卻沒查明原因。那群瘋子們卻不以為然繼續研究項目。
9月25日陰
才兩天時間,就研製出怪物們的胚胎了,而且還將死去的怪物肚子裡塞上棉絮當眾陳列。在一樓特地開了個陳列室。地宮死人還在繼續,軍隊也介入進來。一位死裡逃生的士兵發現了一群怪物,它們遊走在地下,已經遍佈各個角落了。它們把殺死的人全部堆放在地下河床上。哈哈!看來那群瘋子的末日也快到了。這是報復,是它們的報復行為。就因為你們打破了它們本來安寧的生活。
10月2日晴
又是一個晴天,這跟18日不同。沒人花心思去散步了。科考站所有的人都慌了手腳,因為殺戮太殘酷了。軍隊也交戰了數日,可敵人數量好像在增加。我們的傷亡卻很多。好些人紛紛外逃,可那根本沒用。我們處在南極大陸的最中間,到海岸線乘飛機還要走五六個小時。逃出去幾百號人,可到了夜裡肯定是要凍死的。科學家們已經成功複製了那些怪物,並帶了一些胚胎罐由軍用直升機運載飛走了。不知這飛機要去何方?但唯一斷定的是這些飛機運載的竟然不是倖存的人類。那些怪物的胚胎要比人命都值錢。
10月5日暴雪加狂風
我們走不了了,科學家們一個個慘死於怪物之手。它們已經攻入科考站腹地,佔據了這裡。剩下的人只能祈禱。穿梭機也一直壞了。軍方遺棄了我們,因為他們放棄了「切諾爾時光轉換」計劃。我們不會再回去了。我打開精緻的化妝盒,今天要美一美了。要上台演出,不知道為了什麼。就算是為這個計劃唱首輓歌也不錯……
日記就這樣結束了。好像沒有開頭也沒結尾,但卻淒慘。日記中的舞女彷彿神經質般的字觸動了在場的觀者。
「這本日記的女主人是不是有抑鬱症?」
薩爾夫看著奧倫斯。「你為什麼這麼說?」
「她到底是什麼人?悲喜無常啊。好像發洩一樣,但沒解決任何問題啊。你不覺得越來越糊塗嗎?她為什麼要說那些話,還錄音。」
「奧倫斯想說這女孩子太自愛了。」羅恩隨聲附和道。
「閉嘴!之所以這麼做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們來看的。」薩爾夫說。
「為什麼要故意,難道軍方知道這些事情?按日記的時間說,這裡早被『切諾爾時光轉換』計劃拋棄了。那軍方讓我們來這兒幹什麼?送死?」奧倫斯看著隊長的眼睛,希望得到對方的回答。
「日記的事情我們不能全相信。也不能不信。這樣吧,我做一個決定。把件送到黑鷹手裡,讓他把日記內容完好的複製傳給軍方。看看他們如何回答就知道這本日記是真是假了。大家意下如何?」
「就這麼辦吧。」
薩爾夫拿起步話機呼叫黑鷹。
倉庫的氣氛很壓抑。巴迪自從回來就沒怎麼說話。一直靠在窗戶前向外張望。遠處墜落的飛碟靜靜的插在雪地裡,火已經熄滅了。那些死掉的雪魔屍體被雪埋沒。外界零星飄起了雪花。這場景令他心中很不安。
……
「知道了。」黑鷹答應了一聲然後鑽出機艙。「巴迪。」他輕聲叫夥伴的名字。
巴迪轉過腦袋看著狙擊手但沒說話。
「隊長要我去取東西。很快就回來。」黑鷹交待完事情就離開了。巴迪還是用那怪異的眼神看著黑鷹。沒有說話,安靜的彷彿換了個人。
狙擊手走後他就回到機艙用雷達監測器尋找孟鈴,用聯絡機反覆呼叫她。希望能聽到對方的回答。
以往的女人都曾不屑一顧的態度,而這次卻不一樣了。他真的對這個女人產生了興趣。不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感覺了。因為你從他的心裡和行動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