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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迷失的城市(外篇 ) 文 / 孤寂的靈魂

    (繼小說第五部分支情節,描述美軍對羅傑市的作戰。很短但很悲慘。)

    戰爭可以暫時撫平危機,但卻抹不掉心中的創傷。

    這個世界可能真的很瘋狂。可能沒有任何的徵兆就開始了巨大的變化。很多人呆呆的盯著電腦的屏幕看著恐怖小說罵這個世界骯髒,罵世界上的人都俗不可耐。缺乏對事物的認識,缺乏理性的思考問題,高科技使得人們更加的膚淺和慵懶,我們擁有了電腦,而忽視了它的作用;我們擁有了電腦,大腦的使用就減少了很多;我們可以穿漂亮的衣服美化自己外表,抹口紅和脂粉讓自己香氣撲鼻,用電腦打字來代替手寫,在當今,我們太注重自己的外表而忽視內心。即使有的人在乎內心卻只是無病呻吟,矯揉造作來贏得他人的同情,總是說自己內心受了傷或者說無奈。無奈可能是真實的,受傷也許談不到。也許有很多人說你不懂,你不理解,受傷的人是弱者需要關懷的話來塘塞事實。其實,這是人們最常用的伎倆。在這個瘋狂的世界裡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為什麼,就像母愛是無償的奉獻一樣。即使說了為什麼也沒有人會理解。就是喜歡才去做,為什麼寫?為什麼做?為什麼品頭論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堅持做而且要做到底。這不只是一個人的行為,也包括一個組織,一個龐大的社會群體。有些人為了錢而奔波,這也是最基本的形式,這本身就是物質的社會。有的人為了權勢奔波,就好像安布瑞拉公司是為了征服軍事產業而奔波一樣,完全不顧無辜的事物。這也能理解,一切為自己,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女人總是為美麗和愛情而煩惱,可她們都自信自己是情聖。到最後才發現煩惱是無稽之談是作繭自縛。有很多時候人們是以自我為中心,我們都要學會阿q精神,無論是在社會還是家庭。

    安布瑞拉公司改變了羅傑市的命運,讓它走入了一個迷失的城市,也是一段悲慘的歷史。

    佛羅里達的邁阿密是個不錯的海濱城市,有著潔白的沙灘,美麗的椰樹,碧藍的天空,柔軟可愛的白雲,更有美麗的比基尼小姐。在靠近海邊松木結構的「美拉帝」餐館內還是比較涼爽的,空調溫度很低。酒吧檯邊的電視機播放著美國名人秀節目,一個女主播和兩個男人在聊一個人。

    「歐內斯特海明威認為,『和平時代也是戰爭的一種延續』這個觀點是因為他對第一次世界大戰認識的不夠清晰。《永別了武器》一書有濃重的自轉色彩……」

    米爾將目光轉向電視機,放下手中的雞尾酒杯。

    「和平時代是戰爭的延續——?」米爾搖了搖頭,他看看自己的著裝,鱷魚牌花「t」恤,寬大的七分褲,皮涼鞋。雖然不是自己的風格,但比起軍裝要舒服得多。這哪裡像精明的狙擊手。軍隊難得的假期讓米爾跑到了邁阿密,也許是他想一人安靜安靜,身邊沒有任何人跟隨,狙擊手從來都喜歡獨來獨往。一項嚴肅,就連美麗的比基尼姑娘上前搭訕他也毫不動容。他選擇了4個座位的桌子,希望上校,中尉,上尉也來。可是——

    該死的!和平時代真的是戰爭的延續,海明威說對了。而且一戰沒有正義和邪惡的一方,那是帝國主義戰爭。而看似和平的當代,每個角落都在打仗,只是我們看不到而已。美國大兵就要去不平的地方聲張正義,他們去過索馬裡,伊拉克,越南。歷史不容忘卻,但在美國本土的戰事還是頭一次,而且不知道它算不算戰爭?如果是戰爭那遭遇的又是什麼樣的敵人?

    10月1日天空陰暗像倒扣的鍋底。中雨一直下個不停,城市中到處瀰漫著殭屍們的哀號。西側慢慢的聚集著大量的殭屍,它們從家中,商店裡,廣場上,街道中,小店裡向大街靠攏。躍過馬路向政府軍的第一把守據點「a」區前進。

    「不好了,有大量的敵人向我們靠攏。」士兵的話傳入上尉的耳朵。

    史密斯上尉通過眺望台看到大舉進攻的殭屍隊伍。「它們終於來了——」

    「該我上場了。」米爾非常冷靜,手指握住擦得雪亮的m20。他看了看身後四個狙擊手。他們都還年輕,是「黑鷹」挑選出最漂亮的射手。而遠遠逼近的殭屍隊伍刻不容緩,三個狙擊手在米爾的帶領下展開隊形。而在下面迎擊的士兵更是摩拳擦掌,個個等待焦急。手雷和步槍堆滿了臨時搭建的沙袋上,掩體有很多,沙袋是最簡易的,有很多大兵站在商場的柱子後面,用收銀台或者傢俱,暴廢的汽車作為掩體。整個「a」區是一座大的購物商城,部隊將所有能夠利用的東西都用做堵截道路的障礙,只有商城的三個後門沒有堵住,那是史密斯上尉留的一條後路。整座商城集結了將近200多人,輕重武器都有,但總體作戰方針是不動用坦克。所以這裡唯一沒有的就是坦克。

    「我們還不打?上尉。」步話機內傳來米爾的聲音。「我和三位狙擊手已經準備好了。」

    「這些蠢貨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就讓他們送死去吧。」上尉的話沒說完,爆炸突然響起,馬路右側被炸通了一個大缺口。蜂擁而至的殭屍大隊突然兵分兩路向缺口而去。上尉從眺望鏡中看到500米開外的高樓上閃過一個人影便匆匆消失掉了,爆炸是從那來的呢?

    「彭彭彭——!」槍聲四起,最前面的也就是商城外面第一防線的隊伍開始攻擊了。為首的隊長大叫:「打死這群骯髒的傢伙!」

    殭屍們中彈後在起來,身體遭受子彈的蹂躪毫無痛苦,即使胳膊被打折還不顧一切的向前撲。白色的眼睛頓時血紅一片。它們瘋狂了……

    7.62口徑的子彈也只能打穿殭屍的身體,不能阻止它們進攻的鋒芒。它們不知道什麼叫恐懼,即使被打折了,身體的上半部也要向前爬。倒下再站起來的殭屍仍然毫不退縮。在短短的三分鐘交戰後,強大的火力沒有迫退它們一絲一毫反而更加激起「民眾」的憤懣。殭屍大軍向缺口靠攏,兩路大軍向「a」區緊逼。

    最前面的大兵幾乎聞到了殭屍身上火藥的味道和陣陣腥臭。他們拉開了手雷的環兒,十顆威力巨大的手雷將屍群撕裂,一顆被崩飛的殭屍腦袋彈入了掩體滾落到大兵的腳底,嘴巴正好貼近大兵的腿部,那頭顱不堪寂寞一口咬住大兵的腿。「啊!混蛋。」大兵將頭顱向外拔,可那腦袋像紮了根一樣吸附在腿上不撒嘴。疼得他一通慘叫。「比爾,快點幫我拿掉這該死的玩意。」

    比爾幾乎嚇傻了,那個從脖子裡流血的腦袋死死的貼在大腿上。他用軍刀狠狠地連刺數刀直到看見白色的腦漿流出腦袋才落地,大兵用軍靴瘋狂的將它剁碎。經過這麼一折騰,所有防線的大兵都傻了,都低估了這些瘋狂腐屍的攻擊和耐久能力。他們再次舉起手中的炸藥,比爾向屍群發射火箭。可事事難料,一場悲劇由莫名飛來的激光導彈引發。激光導彈打中了一箱彈藥,彈藥的tnt炸藥引起了連環爆炸,tnt引爆了拿手雷還未扔出去的大兵,然後是拿火箭筒的比爾,一陣劇烈的爆炸將整個前沿陣地轟的體無完膚,大兵的屍體被甩得到處都是,頓時,30人死死傷傷,還未等後續隊員上前搭救,倒在地上的傷兵就淹沒在屍群裡,他們挨咬的嘶叫響徹雲天。到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嚎。隱蔽在柱子後面的大兵勢單力薄失去了正面防線迅速撤退。有四名大兵被趕來的殭屍按倒就是一通狂嘶濫咬。接著又是一聲爆炸,來自僥倖逃脫的士兵們身後。爆炸帶來巨大的衝擊,將一位士兵的身體撕碎了。還有一位的一隻腿被炸飛。看著逼近的十隻殭屍他拉開手雷的環兒跟惡魔同歸於盡。成功從一線撤退的大兵只有三人,其中一位的手指被殭屍牙齒扯斷了。第一線很快就攻破了,殭屍隊伍陸陸續續在增多。神秘的激光彈持續發射將商廈炸得東缺一塊西缺一塊。陣陣的槍聲還招來了一群嗜血的烏鴉……

    烏鴉如黃蜂一樣向大軍撲來,他們附著在大兵的身體上狂咬,有很多士兵忍受不住疼痛捂著頭蜷縮在原地,有的胡亂向兩側跑,部隊很快分散了。他們就像得到撤退命令一樣退到了商城裡面。外面的殭屍隊伍很快突破第二防線,眼看就到了商城的門口。米爾的槍到最後只能向下90度射擊了。子彈打中了它們的腦袋。那些殭屍立刻倒地再也沒起來。

    「克,射擊它們的腦袋。」話筒中傳來對方的慘叫,克狙擊手在南樓頂遭到烏鴉攻擊。那些混蛋啄瞎了克的眼睛並將他撲倒栽到了樓下。

    說話間,一群烏鴉向他撲來。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一串m-16的連射打落了向米爾攻擊的烏鴉。

    「快跟我走——!狙擊手都死光了只有你還活著,我的上帝!這些是什麼鬼玩意?」史密斯上尉拽著米爾向商城裡面走去。下了很多級樓梯來到大廈的三層大廳。

    下面的人已經完全失去戰鬥力,倉促撤退到商城裡面,殭屍們已經衝破一樓大廳的門窗,齊刷刷邁步向商城裡面走去。士兵攙扶著傷員向後撤退。

    「完全失控了,米爾。我們準備撤退。」上尉的話剛說完,底下的殭屍大軍淹沒了樓梯,很多殭屍向樓梯上擁。一樓的所有士兵死的死,傷的傷,跑的跑,一片散沙。官兒找不到自己的兵,兵找不到自己的官兒。

    「我們怎麼走呀?」米爾看到殭屍從兩邊樓梯上來了驚慌失措。圍在上尉身邊的七名士兵向進犯的敵人攻擊。「射它們的腦袋!那才是弱點。」米爾向周圍的人喊道。周圍的士兵向怪物的腦袋攻擊。寡不敵眾,九名士兵只好選擇逃跑。

    上尉帶領大家向後面的女裝區撤退,因為那兒是通向一樓的緊急通道。

    在撤退中,所有的天窗被烏鴉衝破。為首的一群烏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三名士兵撲到,他們用爪子和喙在士兵的臉上鑽洞。血液的味道引來了所有的烏鴉,他們全部附著在士兵身上,就像蓋了一張厚厚的黑色被子。殭屍也在逼近。為了阻止烏鴉再次傷人。史密斯投擲三顆燃燒彈將三具屍體點燃,烏鴉也被燒著,可有的卻從火焰中竄出。直奔史密斯上尉。米爾按倒上尉的身體,烏鴉「嗖!」地一聲劃過,一嘴盯在一位士兵的臉上。士兵將烏鴉彈開,那小東西又打了個轉兒,兜回來削掉了士兵的耳朵。

    「我們快撤!go!go!go!go!」上尉攙扶傷員向緊急安全出口撤退。剛剛到貨架的後面,突然從天花板上跳下兩隻沒有皮膚的長舌怪,那怪物一下來就結果了傷兵的性命,心臟頓時被怪物的舌頭拽走。

    「這是什麼玩意?」士兵剛要抬槍,離的最遠的怪物揮手臂向他切來。可憐這一下就將士兵的小命兒結果了。怪物落地的地方正好是米爾槍口的位置。他抓住時機,對著那噁心的大腦一通點射,大腦就像被打散的雞蛋「噗!」地一聲炸開了。另一隻怪物將米爾撲倒。狙擊步槍掉在了地上。

    「米爾!」上尉和餘下的兩名士兵將怪物踢出去。史密斯用m16的榴彈轟碎了怪物的身體。米爾拾起步槍跟隨隊友撤退到安全通道門口。四人剛進大門,羅尼的身體被一個肉質的捲曲的東西勒住向後拽。

    「救我——」米爾和上尉還有餘下的士兵拽住羅尼的胳膊。他們發現羅尼身後冒出五隻同樣的怪物它們用長長的舌頭拽住了羅尼的脖子,腰,雙臂,大腿,以及腳。三人實在無法承受怪物巨大的拉力,看著隊友被拉入了怪物群中。

    「對不起了,兄弟——」史密斯衝著怪物聚攏的中心射出一顆榴彈,三人立即撤退到安全通道內。身後響起劇烈的爆炸。通道的大門居然被炸開一道口子。希望那些混蛋都死絕了。

    倖存的三人一路狂奔來到一樓,發現那裡已經被殭屍佔領。三人不得不殺開一條血路,因為離地下車庫有一段距離。不遠處聽到槍聲。史密斯幹掉近前的殭屍與頑強抵抗的中士亞特森會合。亞特森看到上尉大吃一驚。

    「上尉,我本來帶領20多人撤退,可是傷的傷,死的死,跑的跑,這打的叫什麼仗呀?他媽的!」

    「我們輕敵了,200多人都跑了?趕快撤退吧。你的聯絡兵呢?」

    「被一隻怪物殺死了。但在死前發出了求救信息。」

    行到地下車庫才看到沒有一輛悍馬了,所有的都讓先頭逃亡的部隊開走了。3名傷兵,4名可戰鬥人員面臨著1000多還在往商廈進犯的殭屍大軍。上尉決定向外逃跑,有一位傷員腿部受傷硬是要留下掩護他們。很快子彈就打光了成為殭屍們的「點心」。

    來到外界,雨下的更大了。天空飛來兩架戰鬥直升機阿帕奇。他們降下扶梯。來人正是飛行大隊的威爾中尉。他招手讓地面的人上去。

    五分鐘後,兩名傷員和四名戰鬥人員上了飛機,就在關機艙的時候,前面的僚機被不明的激光彈打中了。爆炸氣流和斷裂的螺旋槳向後飛去,威爾隨機應變向右側猛拐,躲開了爆炸殘骸的攻擊,可機艙內的人沒有準備,中士亞特森被甩出機艙。自由落體,腦袋著地頓時摔了個腦漿崩裂……

    短短的二十五分鐘,200多人傷亡過半,有70多人下落不明。兩名傷員被安全送到「黑鷹」,可到了「黑鷹」兩個小時後變成了殭屍,咬傷了看守他們的護理人員。當晚,我們再次集結兵力和東,南,北的士兵尋找丟失在城市中的逃兵,米爾在執行任務時接到了上校伍德曼的通知,他已經幹掉了兩名變異的殭屍和挨咬的救護兵。告知大家嚴防被咬的士兵,一旦被咬立即擊斃。他們這才知道,殭屍們是通過血液傳染變異成魔鬼的。為防萬一,米爾和上尉要仔細檢查傷員的傷口,城市東邊,南邊,北邊有不少的士兵還不知道遇到已經是殭屍的隊友還上前搭救,被咬傷後打死,或者變異成殭屍無奈死在同胞槍口下的士兵不計其數。折騰了一宿也沒找到丟失的70多名逃兵。因為這個城市太大了,丟失就等於死亡。何況在這麼極端危險的地方。

    10月2日早上,回到「黑鷹」的米爾躺倒在行軍床上打起了呼嚕。西側「a」區的防禦體系完全崩潰意味著另一種潛在的危機即將到來——原來「黑鷹」選擇商城為主要的把守據點是看中了那裡的地形,那裡是西側城區三條公路的交叉點。也就是說商廈的地點是最好阻斷殭屍向「黑鷹」進犯的據點,而且容易守。上尉和整個美軍高級統帥方面在開戰以來都輕視了敵方的厲害,尤其是對莫名其妙激光彈的轟炸,總是在遠遠的看到樓上一個模糊的人影,卻打不到它。就像「鐵血戰士」一樣,士兵們把它叫做「鐵血」。他們以及駕駛員都懼怕「鐵血」。米爾看到過那個影子很像是一個女子的體形。而且故意跟蹤過它但它總是像幽靈般失蹤。城市三個方向的士兵都遭到過不同程度的傷害。損失在80多人左右,而且,仍然出現迷失在城裡的士兵。到現在美軍也沒有來後援部隊。伍德曼上校電令軍方指揮官,希望得到下一步的作戰佈署。

    殭屍大軍更加肆虐,衝破商城後多股隊伍向洪水一般湧向各條街道,各個胡同,讓作戰任務書中談到的總體剷除計劃徹底失敗。軍方只有展開巷戰跟滿城的怪物對峙。對於不擅長巷戰的美軍來說,這種選擇很難受,本身一個連的隊伍要化整為零以班為最小單位,這樣一來軍部很難控制。所以「黑鷹」不得不派出最多兩個連的士兵搜城,為了減少損傷,搜索範圍也很小,只要怕失蹤因此不敢擴大範圍。天空的飛機也承擔搜尋和掩護的任務……

    10月3日天氣還是陰,外界的陽光全部被陰暗的「黑鷹」峽谷遮蔽。潮濕帶有酸腐味道的空氣一點也沒減輕狙擊手的頭痛。

    「上校說城南的直升機發現了倖存者。」上尉的手搭在狙擊手的肩膀上。

    「那麼說我們又有任務了。他們在哪?」

    「動物園,我們有半小時準備然後出發。」

    「他們為什麼不用空軍營救?」

    「空軍損失了一架飛機,動物園變異的大象搗碎了飛機的翅膀。所以派地面部隊營救——昨天,上校很生氣。因為我沒有守住『a』區。弄的作戰很艱難了。」

    「怪物離『黑鷹』很近了?」

    「如果不阻止,還在盲目的尋找滿城失蹤的士兵的話,不消兩日那些怪物就到我們腳底下了。我們應該動用空軍阻止怪物向『黑鷹』靠近。」

    「那沒用的。整個城市全都是它們。而且在白天你也無法確定它們的行蹤。如果你的血管裡流淌著病毒跟著血液循環到處走,你會堵住哪條血管來阻止病毒呢?」

    面對狙擊手的話,上尉哽咽了。

    「現在的情況是怪物到處都是,你都不知道該朝哪裡開槍?軍方設定的大規模消滅不就是說,逮著個好機會建立防線,統統將城市的殭屍消滅乾淨。可是,這城市內不僅僅是殭屍,還有各式各樣的怪物。就連烏鴉都是殺死你的敵人,我就不明白那些軍事統帥為何如此的愚蠢,建個防線等著殭屍自己送上門來。我們在這裡作戰犧牲根本就沒有意義。」

    「振作一些,米爾。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知道你因為三個狙擊手的死而耿耿於懷。可我們還活著就是希望。我們低估了那些行屍走肉的耐久力。」

    「迷失,我們的狀態是迷失,這個是迷失的城市。」

    搜救小組一行20人由上尉帶領來到救援地點動物園只發現了飛機的殘骸,沒有看到倖存的士兵,他們很可能躲避危機,再次逃跑到別的地方了。不遠處有一隻大象的殘骸,可能是城市東區的巡邏直升機殺死的。部隊撤退回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

    城東的小組同時在撤退途中。30人的隊伍走到墓地遇到大蟲的攻擊,損失了將近10人。那傢伙大的出奇,一口就將3人活吞。還有小蟲子肆擾大兵,跑到胳膊上,腿上,脖子上一通瘋狂的吸血。4位大兵頓時就成為了乾屍。吸完血的大蟲就開始變大。東區的士兵從來沒見過如此可怕的敵人,慌張應戰跟大蟲死戰,發現手中的步槍幾乎傷不到它。正在一籌莫展之際,阿帕奇投擲燃燒彈將其焚燒致死。剛剛死掉,另一隻大蟲從地鑽出咬住飛機的尾翼一通狂甩將飛機扔出摔在對面的樓房上爆炸了。失去空中支援,大隊人馬向回撤退。有一位失去雙腿的重傷員被遺棄仍不忘戰鬥,手中的霰彈槍打到大蟲身上猶如撓癢癢。大蟲一口將其吞吃,大兵在入口前拉響了腹部一圈手雷。「轟——!」一聲沉悶的爆炸來在大蟲體內。爆炸將大蟲的嘴巴撕裂,血流不止。最終鑽回地下。

    墓地上到處是大兵的屍體和斑斑血漬,就像天空剛剛降下了血雨。東區士兵一路不順回到基地只剩下長官和四位士兵。本來30人的隊伍幾乎殆盡。

    當晚,司令部發來電報認為城市倖存的士兵全部死亡,營救任務全面停止。

    統計戰況,自從10月1日開戰以來3日內,城4個區域的士兵損失共計332人,失蹤累計103人。失蹤的人中包括自殺,變異成殭屍,被怪物殺死或者吃掉的。據不完全統計,變異成殭屍的幾率最大,是失蹤人中最多的。而且這個數目還在不斷增長。為了減少「大兵殭屍」的增多,最好的辦法是減少大規模行動。自10月3日後,大規模進攻戰略取消。以攻為守的作戰方針正式施行。「黑鷹」將15號樓群作為最後的防線。

    10月4日。殭屍們的聲音已經離15號樓群很近了。它們每天晚上都在緩慢向樓群靠攏,周圍還有怪物出現。在前面駐紮的先頭部隊總是看到神秘的影子在附近出現,一直沒有露出具體的形象。很多人認為那影子就是前幾天看到擊落飛機的「鐵血」。它不進攻只是在附近周旋。

    「聽說昨日東區損失慘重。」

    「空手而歸,不知道這些逃兵都去了哪裡?躲在地縫兒不成?」

    「上尉,我想這些逃兵即使不變成殭屍也餓的連道兒都走不動了,三天了應該是滴米未進。」

    「米爾,今天來了很多援兵。聽上校說有1000多人,分配到四個作戰區。我們這裡得到了一批援軍。新來了兩個電腦工程師和一位拆彈專家。」

    狙擊手提了提他的m20,抽了一口煙。「今天我們又有什麼命令吧?」

    「在實驗基地附近發現嚴重輻射,上校要派我們去調查一下。看看是什麼?」

    「又要忙了,軍人就是純粹的送死。我們被呼來喝去的多少回了。兩次從死亡線掙脫,為什麼不換換人選?」

    「因為你這倒霉的狙擊手是最好的人選,快點走吧。上校說我們八點鐘準時出發。」

    這次任務是城東和城西士兵合作完成,東區擔任的主要是勘查任務。西區擔任警戒。八點按時出發,到達羅傑市實驗區與隱蔽在附近超市的東區偵察大隊會合是十一點左右。一行15人隱蔽在超市內。避開外界遊蕩的殭屍。東區部隊的上尉給大家看了目標地圖,地圖是手繪的很粗糙,根據判斷是超市旁邊的一座廢棄的荒山。這荒山裡發現有嚴重的輻射波。由此分析這荒山裡面一定是傘公司重要的研究基地。下午二時,隊伍出動。選擇這個時段是為了躲避那些遊蕩的殭屍,它們像天空的雲飄到西北方向了。從超市到荒山的距離400米左右,小隊穿街道一路順暢來到荒山腳下。從一道暗門進入山洞。西區士兵在外界擔當警戒。

    進入洞中的東區人馬直到下午五點半也沒見出來,更大的困惑是竟然與外界失去了聯繫。正當上尉要派人進去時,東區上尉從洞中走出來。那傢伙出來後便殺了兩個同胞兄弟,身體已經變異,眼睛散發著凶光。手臂變長拖著地面。嘴裡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你們都得死,因為你們闖入了神聖的殿堂——」

    很顯然,他已經不是人類了。西區的士兵對「上尉」一通狂打。子彈激怒了它竟連殺三人。米爾和史密斯被它打倒。剩下的士兵繼續抗擊。米爾忍受身體的痛端起m20射穿了「上尉」的腦袋。倒在地上的「上尉」身體慢慢收縮竟然從腦部竄出一隻大肥蟲,這蟲蠕動著鑽進了一個士兵的嘴裡。米爾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東區的士兵被怪物寄居了,可以說他們早就死了。看著被寄居的同胞失去了知覺。米爾心一橫,用狙打爆了同胞的腦袋。因為他不想再看著一個同胞變成怪物。那就只能殺死他。他看到大肥蟲慢慢的鑽出來。米爾用手槍將大蟲打爛一場災難才真正結束。此時已是六點,夜晚降臨的太快了。殭屍們和怪物開始活躍起來。遊蕩的殭屍們返回山區,就像使命的召喚一樣。史密斯立即向「黑鷹」求援。上校的回答是20分鐘後等待飛機救助,他們回到集結地點也就是附近的超市等待救援。回到超市才知道被殭屍搶先了一步,它們將超市圍了個水洩不通。為了避免戰爭,史密斯帶人隱蔽在附近的音像廳。也就是超市的西北角。那裡殭屍不多。飛機果然在二十分鐘後到達並接走了倖存的西區五名戰士。接走他們的還是威爾中尉,「黑鷹」空軍飛行大隊的中尉。米爾和史密斯並不知道東區戰士的遭遇。更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發射放射波。只好如實交待。上校相信二人的話。傑斐遜調來羅曼問話才知道荒山裡是絕密的實驗基地,公司人叫它「妖獸工廠」,那裡的確隱藏著三顆炸彈。

    羅曼的話的確是真的。放射波是病毒炸彈引起的。但具體的位置因為東區士兵全體陣亡不得而知了。所以政府軍部強行命令羅曼的人與政府軍合作完成「003計劃」,也就是拆除三顆炸彈的計劃。米爾和史密斯也參加這次行動,史密斯是政府軍的頭領。行動日期是10月10日。

    「上尉,你說我們這回是不是最後一次說話了。」

    「你什麼意思?」史密斯看著狙擊手。

    「我們出征4天了。」米爾叼著香煙,撫摸著靠在肩上的m20。「我真不明白軍隊為什麼還要做無畏的抵抗?這樣僵持下去,說不定我們都會死掉的。」

    「我們來這裡就等於在觀看死亡,死亡時刻強姦著我們的眼睛。米爾,看著天空的星星,它們離我們很遠卻很亮。那裡也許就是我們的家。」

    「軍旅生涯,軍營在哪兒哪就是我們的家。我好久沒有家的感覺了。您是說,天堂才是我們的家?軍人在戰爭期間就是國家的殺人機器。本身就是自我迷失,又來到這樣一個迷失的城市裡。真想罵人,有種不罵不爽的感覺。」

    「狙擊手,享受一下靜靜的環境吧。我們的生命就是攥在後面那座迷失的城市中。每出征一次都是死亡的威脅。」

    「真希望能從迷失中走出來。」米爾扔掉煙屁靜靜的躺在石頭上,數著天空的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

    10月5日,15號樓群失守後就等於直接打開了「黑鷹」的門戶。飛機又損失了兩架,軍方放棄了空軍巡邏計劃,一切改為靜觀戰事。堆砌高牆,建設狙樓。一切對城市的作戰計劃取消。5日內共損失500多人。後期最嚴重的損失是15號樓群的攔截作戰。經過5日的艱苦奮戰。城市更加狼藉,腥風血雨,屍橫遍野,滿目瘡痍,城市到處火光沖天。更加劇了羅傑市的毀滅速度和悲傷主義情緒。

    10月6日,政府會議擱置了空軍的大膽提議,確立「003計劃」為首要目標。

    10月7日,作戰結束,支援結束。

    0月10日,城東,南,北軍區相續撤退出羅傑市。史密斯分隊和奧倫分隊合作完成「003計劃」,同日,「黑鷹」被攻破沉入人工湖。

    夕陽早已落入地平線。穿比基尼遊玩的姑娘不見了,海洋推動著巨大的浪潮拍擊著沙灘和礁石。夜已經來了。米爾看了看了冷清的小酒吧。只有三個人還在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視看曲棍球比賽。米爾拿起遮陽帽點燃一根雪茄揚長而去。

    外面的風柔和帶有絲絲的暖意。聽著海潮的聲音在耳邊轟轟作響。腦袋裡殘存的關於半年前的事情漸漸的支離破碎了。狙擊手帶著一個孤寂的心走遠了。

    「看著天空的星星,它們離我們很遠卻很亮。那裡也許就是我們的家。」

    上尉說的對。家也許很遠也許很近。米爾的家鄉也許就在大洋彼岸。

    在不久的將來,也許20年後,也許10年後,當他成立家庭,當他的孩子問起往日的事情他該怎麼說?也許那段事情會被人遺忘,也許不會。沒準後人稱那段歷史為「迷失的城市」,雖然在美國僅僅是兩個月並不長,但在狙擊手的心中卻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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