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雪魔的召喚
2020年1月南極洲
凜冽的寒風總是吹個不停就像小刀一樣「唰!唰!」地揮舞著,周圍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有其他的顏色。遠山把雪原分割成好幾段,每個凸起好比大地的一個腫瘤,唯有山脊處能看到一絲黑色,黑色的山石應有的顏色。天空也是灰濛濛的,這裡彷彿沒有太陽,或者說天空有一層紗。它神秘的隔開了陽光,讓溫暖的陽光遠離了地球這塊僻靜的角落。一切都太灰暗了。
「嗡!嗡!」地響聲在周圍迴盪,孟鈴聽來有些煩躁。她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很危險。沒錯,在高空中。飛行員盡量保持平穩來避開外界的寒流。雖然駕駛員看起來很認真很仔細的開著飛機,可機艙內的噪音還是令孟鈴感到煩躁,主要是太無聊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座位上坐了多長時間。屁股麻麻的感覺,總是想起來走走。可她要遵守紀律,因為這地方該死的寒流和糟糕的環境隨時能讓自己腳底打滑。窗戶上滿是霧氣,外界的一切什麼也看不到。她小心的擦拭著玻璃上的霧氣,透過關閉著的氣窗都能聽到螺旋槳的轟鳴聲。氣窗外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雖然她穿了很抗凍的防寒服,但還是能感到外界的寒意。
「貝蒂,感覺怎麼樣?」溫厚的聲音從孟鈴身後響起。一個很高大的身影閃現在孟鈴面前。這個男人身穿著跟她一樣的防寒服。兩鬢絡腮鬍,鷹一般的灰藍色眼神,高高的鼻子,一個俄羅斯佬。他伸出寬厚的手掌輕輕拍在孟鈴的肩上。
「我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到達?」孟鈴說話時並沒有去看他。
「薩爾夫隊長,小貝蒂的意思是說她的屁股坐的癢癢了需要關心一下。」
「滾蛋,巴迪。你個流氓。你覺得這個很適合你嗎?」孟鈴把座椅邊的m4拿起來用槍口對著巴迪的臉。這個美國佬個頭不高卻長得很結實。一身的肌肉,男性的荷爾蒙激素總讓他對女人想入非非,再加上美國這個講究自由的國度造就了他的隨便主義。這個混蛋從來對女人毫不忌諱。他將寬厚的胸脯頂在孟鈴的槍口上。「那你就幹掉我好了,如果我死了,你們就沒有機械師了。」
「你的臭嘴很讓人討厭。如果不是任務,我會很樂意給你治治的。」
「好了,不要吵了。巴迪,坐回到你的位子上去。」薩爾夫嚴肅的瞪著多嘴的巴迪。
「巴迪,隊長說的沒錯。你要是寂寞了可以去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解決好了。」並排坐在巴迪身邊的英國佬說話了。他總喜歡帶著一頂紅色的貝雷帽,還要在上面畫上英國國旗。好像這個傢伙時時刻刻要讓自己明晰自己的祖國並愛上它。
「原來是英國佬奧倫斯。看看這狹窄的機艙。如果能找到那樣的地方就好了。奧倫斯,你總是在貝雷帽上畫上國旗。你很愛國嗎?」
「當然了。我要時刻讓自己記住是祖國培養了我。就像孟鈴一樣。」
「什麼?」孟鈴轉過了臉看著奧倫斯。她的側臉看上去很有輪廓感。鼻子和嘴唇的曲線不亞於一個專業的模特。
「我說你也很愛你祖國,是嗎?」
談到自己的祖國,孟鈴眼中閃現出一種驕傲抑或是一種神采。她笑了,並沒有放肆,只是一種承諾的笑容。
「是的。我愛我的祖國。」
突然間,機艙內一陣顛簸。薩爾夫抓住機艙的扶手才沒導致摔倒。
「該死,我們又遇到寒流了。隊長。」聲音從最前端傳過來。在一陣顛簸中,隊長快步跑到駕駛艙。剛才說話的人是副駕駛,也是隊伍內出色的重機槍手羅恩。一個黑人,從南非正規軍徵集來的,渾身的肌肉不亞於機械師巴迪。腳下的鐵箱子裝的正是火神式重機槍。
「什麼時候能到?」薩爾夫看著駕駛員說。
「估計還要飛一個小時左右。目前,寒流很大。」駕駛員和隊長來自一個國家,都是俄國人。他名字叫沃倫。曾在俄國空軍服役20年,有20年的飛行經驗。
「你面對的事情比這個要糟糕的多。沃倫,小小寒流難不倒你。」
「是的,隊長。你們可以在後面喝喝啤酒吃吃烤肉扯一些男歡女愛的事情了。」
「沒想到你這老小子也這麼齷齪,沃倫。」
「如果不是該死的任務,我現在一定在家陪妻子。」
「是的,隊長。今天可有一場激烈的球賽,德國對意大利的啊。一定很激烈的。而我現在卻在這個冰冷的地方完成什麼狗屁任務。還要帶領一個班的士兵。」
黑人羅恩的話提醒了隊長。「士兵不由你帶,我自有人選。你跟著我。這群混蛋士兵也許開小差了。」
機艙內傳來抱怨的聲音,薩爾夫很快就聽出來那是巴迪在怪叫。
「喂!看看我們的小兵們!一個個真乖僻。」
機艙內還在顛簸,但比起剛才穩當一些了。當薩爾夫回到機艙內時,孟鈴已經離開座位坐到奧倫斯身邊和他談起各自的祖國來,對於孟鈴來說,英國佬的愛國情懷和自己很搭調,也就是說她最起碼不討厭奧倫斯。這個英國人雖然當兵多年卻還是保留著英國人的紳士風度,對於孟鈴所講的有關中國的事情很感興趣。她反倒討厭巴迪。並不是因為他色,其實孟鈴最討厭的是他對女人的齷齪的想法和自大的行為。她曾感到過對他的不適應。總是在每次的艱苦訓練後冒著一股子酸汗味道經過自己的身邊。很讓人厭惡的美國佬。不過這男人並不是骨子裡壞的人,只是過著無拘無束的生活有些風流慣了。不過這些她不曾放在眼裡。孟鈴和奧倫斯的談話被匆匆趕來的隊長打亂了。
巴迪猜出了隊長的意圖幫他打開機艙最後面的艙門。那裡面並排坐著14名士兵。
「怎麼樣?」薩爾夫斜視著巴迪。
「聽聽裡面齊刷刷的呼嚕聲就知道了。」
14名士兵齊刷刷的並排而坐,綁著安全帶一個個耷拉著隨顛簸搖晃的腦袋,他們也不怕暈,居然全在睡覺?在響雷般地鼾聲中坐在總裝備箱上的中士狙擊手抱著m-20,用藍色的深眸盯著薩爾夫,那眼神好像會說話一般,射出一股質問的目光直打入薩爾夫的心。他知道狙擊手是個不愛說話的人,總是喜歡跟士兵在一起。一個古怪的美國人。和巴迪一樣從一個國家來的。對於巴迪的惡意玩笑和色情的笑話幾乎無動於衷。有時候他想,這位狙擊手是不是像「史泰隆」那樣失去了笑穴呢?但他的能力還是很優秀的。如果不優秀也不能挑選來參加這次極地任務。在對視了將近一分鐘後,隊長麻木的向狙擊手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說真的,就連薩爾夫也討厭跟他直接的對視。狙擊手眼神中堅定神色彷彿能射出一道致命的激光,把所有堅硬的東西烤化一樣。
「黑鷹,你過來一下。」薩爾夫終於微張雙唇聲音並不大也不小的招呼他過來。原來狙擊手叫「黑鷹」。
黑鷹只是隊員們給起的綽號,他的本名叫利特斯。只是隊員們很樂意叫他「黑鷹」罷了。利特斯靜靜地從總裝備箱跳下來朝隊長走來。
外界真正的寒冷還沒有讓這些戴著貝雷帽穿著厚厚軍服的大兵們感受到。他們是一群訓練有素的特種部隊,經常被派往危險和環境惡劣的地方執行任務。每次任務都掛著聯合國的名義出動。這次的任務看來也志在必得,非常重要。他們組織的真實名字叫「beret」翻譯過來就是「貝雷帽」,很明顯的帶有軍事味道。其職務和能力的要求不亞於海豹突擊隊和海軍陸戰隊的悍將。唯一有點區分的就是他們的組成很雜,隊員們來自不同的國家,也都是本**隊最為出色的人。他們會聚於美國接受嚴格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