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這樣,看來我們得堤防點殭屍了。」
「尤其是你,否則你就會成為『殭屍亨瑞』了。」
「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史丁?」
「你問吧。」
「如果我們活著出去的話。你第一件事情去做什麼?」
「我——那肯定去找我的女友,我們認識三年了。要不是這該死的任務我天天都可以住她家裡。」
「你的意思是天天都可以跟她睡覺了?別美了,你現在說這個簡直是做夢。我最起碼要洗個熱水澡大吃它幾頓。史丁,你是奔著雙工資來這裡執行任務的嗎?」
「當然,但是我認為給多少錢也不值讓我們在這裡玩命。我真是這麼想的,什麼事情都是要有人做的。我們的工作就是這些,本身就具有危險。咱們都被局長騙了,本來說好的,城市外面有接應的部隊。可是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盼來,這簡直就是把我們統統餵給這些形形色色變異的怪物們,吉爾那邊到底在搞什麼鬼?長官的確做了不少,現在又多了一個長官的妹妹。這個女孩兒還不算個累贅,不是她的阻攔,我們可能在機場就全包圓兒了。」
「長官很在意他的妹妹,甚至勝過了我們。我們幾乎天天在流血犧牲,然而卻不知道再找什麼。」亨瑞忽然壞笑著說。「不過長官的妹妹挺正點的。」
「真沒想到,你還這麼壞。如果你亂來克裡斯會殺了你的。」
米歇爾在狹小的巷子裡折騰了半天也沒找到出路,這邊是條死路。他轉過身子將燈光照到監獄裡面,監獄的房門沒有鎖。在經過巷子最後一個監獄時,突然從裡面竄出一個殭屍。米歇爾反應及時擺脫了它的攻擊,殭屍撲空栽倒在牆角。他抬起了步槍,綁在槍口下面的軍用手電指向了殭屍的額頭。
右邊監獄的槍聲驚動了克裡斯,他們也發現走入了危機所以無法脫身幫助米歇爾了。因為這邊也被監獄裡的「犯人」包圍了,槍聲比那邊更為響亮。
「一定是米歇爾遭到殭屍攻擊了。」亨瑞的話剛剛說完,整個監獄便晃動起來。屋頂的石板突然間崩塌了。一陣煙塵過後,米歇爾撞開了房門。
「快離開這裡!我們得走了!」
「等等,亨瑞被砸到下面了。」米歇爾的話還沒有說完,地面又再次震動了一下,碎石和灰塵像下雨般落到二人的身上。
看著巨石板下面慘白驚恐的臉讓在場的二人非常失望。亨瑞在黑暗的環境裡沒有躲開被石板壓斷了脖子當場死亡。
「他死了,我們得走了。這兒要塌了!」米歇爾硬是拽走了史丁。出門便遇到克裡斯長官。灰塵和碎石像雹子一樣砸下來。
「快離開這裡!我發現了通道。跟我來!」克裡斯帶領二人衝出了右側監獄區。整個房頂向下壓去,碎石墜得更加頻繁。克裡斯帶領二人一路躲躲閃閃跑出了地下監獄。
外面仍然是漫無邊際的通道,這些通道的牆角安了燈,光線仍然很闇弱。所有的人除了亨瑞沒出來外都安全逃離了。監獄區在他們剛剛脫離危險後不到五分鐘就土崩瓦解了,變成了一片廢墟——這意味著沒有後路了,只有向前走。當事情發生後,沒有人知道這次塌陷的原因在哪裡?其實那來自更加深層的地下,有一隻變異的巨蟲通過了監獄區導致土層鬆動瓦解坍陷。
周圍的環境異常詭秘,這裡有的燈泡完好無損,電路尚在卻無故不亮;陣陣的怪叫聲讓人分不清是人是怪;這就是警署地下的恐怖所在,也許那些聲音來自地上,也許來自這裡最深的通道。這裡到處是堅硬的石頭,縫隙間流淌著水珠。外界好像下過雨。每一個通道都用石頭雕琢而每塊石頭顏色和質感極其相似。路口繁多而又狹長,他們很快陷入了地下迷宮中。
「長官,我想我們已經陷入了迷宮中。有麻煩了。」羅賓說。
「走了半天,我發現這裡只有三條主通道。我們剛才進入的是哪一條?」
「我們好像是左拐了。」克萊爾說。
「就是說在大路口我們左拐了,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又有兩條路。我們走左邊還是右邊?」
「我的天呢!——」「長官,我想出個大膽的主意。我們之間分成兩組,一組走左邊;一組走右邊。」米歇爾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克裡斯打斷了。
「你是讓我拿你們的生命冒險。已經在大路口左轉彎了,誰知道再往裡走會不會再出現兩條路呢?如果又出現了呢?我們是否還要分組呢?我寧願一起行動,雖然速度慢但是比較安全。我們不值得冒險。」
「好吧!我們都聽您的。」米歇爾說。
「我們走吧。還走左邊,選擇一個方向走總會走出去的。」
「等等!聽!你們聽到了嗎?」克萊爾再次叫住了大家。
深巷子裡傳來了開槍的聲音。聲音時隱時現,並且有逼近這裡的趨勢。這莫名其妙的槍聲令在場的隊員興奮了一陣。
「不會是幻覺吧?」米歇爾問。
「米歇爾!不要說話,聽槍聲像是一把手槍。快點!我們不能錯過這次機會,一定有人遇到了危險,我們得幫一把。大家跟我來。」克裡斯帶領大家跑向了左邊,聲音在大家追逐的過程中越加的清晰,再拐了很多彎道後他們果然看到了一個身穿西服的黃毛夥計,他正拚命用手槍攻擊圍來的殭屍們。他顯然被困在了死胡同裡。隊員們的及時到來拯救了一位處在水深火熱中的人。殭屍倒在那傢伙的腳下,他目瞪口呆地望著隊員們。顯然還沒有從剛才恐怖的感覺中掙脫出來,他非常害怕,並且總是用一種迴避的眼神看著大家,就好像克裡斯他們也是怪物變得似的。
克裡斯從他的著裝看出此人絕非等閒之輩,看看他西服的名牌商標就知道他的地位,如果他是個平民一月工資只掙到三千美元的話,是無法接受這件西服的。而且他衣兜裡閃爍奪目光澤的「派克」筆看出他也許是搞職工作的,換句話說,他的智商也許比這裡任何人高,但是頭腦的靈活程度也許還不如克萊爾。看看倒下殭屍的後腦就知道多數是由克裡斯打死的。他很努力的瞄準它們的頭卻打到了肩膀和胸部,看來他知道殭屍的弱點只是缺乏戰鬥技巧。他的外貌一眼就被克裡斯看穿了。現在此人正在笨拙的上子彈,由於手指不斷抖動導致彈夾滑落到地上。他剛要撿回彈夾就被克裡斯攔住了。
「喂!你已經安全了,放鬆點好嗎?朋友。」
那個人狠狠地將克裡斯推開,「誰讓你來救我的,走開!」
克裡斯還沒有反駁,克萊爾已經火了,她提高嗓音說:「這個人怎麼不知好歹呀。如果我們不幫忙,你早就成為它們的晚餐了。」
「我寧願這樣也不願意到處躲藏著。」
「你真是瘋了,讓他去見鬼吧!」
「克萊爾!別吵!我知道該怎麼辦。閉嘴!」
克萊爾瞪著一雙無辜的藍眼睛看著克裡斯無奈地擺了擺手閃到了一邊。她真是個不冷靜的姑娘啊。
克裡斯幫助他撿回彈夾,伸手示意他將手槍交給自己。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將手向回縮並用警惕的眼神告訴克裡斯——你們都可能是敵人。
「我想你心裡可能有苦衷,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我是他們的長官,是傑斐遜安全局派來調查這裡情況的特種部隊。我們來此就是挽救市民的。相信我,好嗎?」
那個人半信半疑地轉動著眼球兒瞅著每一個人,他看到了克裡斯胳膊上的警徽好像放鬆警惕了,他將手槍交給了克裡斯。
「看著,這裡有一個按鈕。不用拽彈夾,硬拽的話會縮短槍的壽命。看!只要輕輕一按這個,彈夾自然會掉下來。」克裡斯一邊指點一邊教他退彈夾。他希望能夠用這樣和諧耐心的方式來感化眼前這個執著的傢伙。空彈夾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麻利的將新彈夾插到槍把裡。「整個過程就是這樣的,你試試?」克裡斯又將手槍交給了他。
「謝謝,你們是傑斐遜安全局的人。我的天!你們真的出動並且知道這裡的情況?」
「不知道,我們一直想找到這裡的倖存者瞭解情況。你知道這些事情了?」
那穿西服的傢伙不再拿他們當敵人看待。比起剛才和諧的多,他突然壓低嗓音說:「我想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跟我來。」
正當他說完這句話後,深巷裡傳來一聲吼叫。那個邪惡的聲音震撼著通道每一個角落,就好像巷子深處刮來一股強大的風。他們不約而同的向後面望去,再次聽到的卻是一連串沉重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清晰直奔這裡跑來,那氣質就像是一輛奔馳的列車突然衝出隧道。穿西服的人立即大叫起來:「不好!它來了!你們快跟我走!跟緊點!快跑!」他已經看到一個拉長的影子映射在離他們不遠的牆壁上。
克裡斯沒有拉住他,他沒工夫顧及大家先撤了。「等等!」克裡斯試圖叫住他。
他們跟著穿西服的男人猛跑。
「大家跟緊點!喂!朋友!你要把我們帶到哪裡?」
「跟上!到那裡就——知道了。」穿西服的傢伙由於跑得急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他顯然將克裡斯的隊伍掌握在鼓掌中了。他們也不得不緊緊咬死前面的人,跟著他東拐西拐的簡直暈頭轉向了。雖然路段很崎嶇,但是那個神秘的腳步聲卻始終響在眾人的身後。就好像一顆跟蹤炮彈,始終逃不掉它的勢力範圍。生命的接力賽在地獄般的警署地下進行著……
眼前終於出現了一扇漂亮的房門。他們衝進了屋內,看著通道內追來的大塊頭——一身亮黑色的皮衣,結了傷疤的醜陋的臉,棕黑色牙齦,骯髒斑駁的牙齒,一隻精緻的白色眼球盯著每一個可能成為獵殺對象的人。對!它就是「黑衣怪物」,那個摧毀直升機和軍車的傢伙。
「愣什麼神兒?快點關上房門。」
克裡斯等人將房門重重的關上,外面的「黑衣怪物」用盡全力使勁撞門。大門上面的灰塵紛紛落下,他們打在眾人的頭頂。穿西服的人將房門鎖上,那怪物還鍥而不捨,眼看鎖銷快要崩潰了。裡面的人竭盡力氣堵著房門。
「做點——什麼——好嗎?這——樣是不——行的。」克萊爾苦苦哀求著。
「那個畜生的力量比我們大,長官!如果——這樣下去我們會支持不住的。」羅賓的額頭已經冒出了汗珠兒。他的表現也是其他人的表現,他們誓死捍衛著最後的防線。這道防線在無限的顫抖,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崩塌。
穿西服的人推來一些櫃子和桌子,由克裡斯幫忙一道頂住房門。那扇門前頂了不少的重物。所有的人用盡力氣推著重物,裡外的力量很快進入相持階段。它的一隻手臂穿透大門伸進了屋內,那隻手臂拽住了「西服先生」的頭髮。
克裡斯抽出霰彈槍對準怪物的手臂,一槍將它噴開了花。頓時,「黑衣怪物」的手臂就像是一個被踩爛的長條麵包,開花的地方到處噴射著紫色的鮮血。令在場的人沒有料到的是:怪物居然在負傷後立即離開了,它沒有繼續撞門。眾人聽到的最後聲音就是一聲沉悶的吼叫,外面恢復了平靜。筋疲力盡的人不由自主地癱倒在地上,他們拭著額頭上的汗,滿腹牢騷。克裡斯拽起了摔倒的「西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