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長官特蘭斯坐在列車上,透過玻璃看著遠處消逝的風景。心中就如這風景一樣。那種漂浮的感覺有點興奮又有點詭異。他沒有想到,羅頓的秘密研究所已經拿活人做上了實驗。而且成效一點不比羅傑市差。當他來到地下實驗區看見馬特爾率領的開發小組露出勝利的微笑時,他的心中也在竊喜。病毒在活人體內的作用相當接近病毒武器了。如果能在這基礎上來個漂亮的飛躍就會錦上添花的。植物42的成長超乎了他的想像,那株怪大的植物將要成為實驗區的最大威脅。實驗犬的脫逃沒有讓他大發雷霆。他還為馬特爾不敢直言的行為感到了反感。他覺得不敢說出這個事情的人太膽怯了,他還記的關於實驗犬自己是怎麼罵馬特爾的。
「我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得到實戰的數據,你留著它們難道想讓自己成為實驗數據嗎?」
現在想想這話也真是太實在了,像這樣的話還真是對自己人才能說的。
「長官,你在想什麼事情嗎?」
他看著奧倫先生回答:「沒有,只是有些飢餓。」
「那羅頓請您吃午飯再走,您還不肯?」
「我們不是有事兒纏身嗎?」
「那我們去餐車吃飯如何?」
特蘭斯裹緊大衣,站起身隨奧倫向餐車方向走去。
巴羅頓雖然在外面整理了一番,但還是沒有遮掩住羅頓的慧眼。一臉的倦相全部寫在巴羅頓臉上了。
「昨晚睡的可好?呵呵!」
「對不起,長官。我沒有按時上班,我願意接受公司的——」
「好了,好了,我又沒有讓你道歉。我又沒有說什麼?」
「可是——」
電話鈴聲響了。是廚房那邊打來的。他只說了一聲「好!」就掛斷了電話。「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我要去餐廳用餐了。」
見到今天頭兒格外高興,巴羅頓大膽的提出了一個問題。他猶猶豫豫的說:「有。」
「請講。」
「今天外商來看什麼了?」
聽到此話,羅頓的臉色陰沉了許多。「我們都有要做的事情,你沒必要問那麼多。去幹好你的職務。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看到羅頓臉色不好看了,巴羅頓也不再問了。「好吧,那我告辭了。」巴羅頓禮貌的將椅子放回到原位走出了辦公室。
羅頓拿起煙灰缸內剩下的雪茄,再次點燃它抽起小煙來。「小卒也敢上門叫陣,也太猖狂了吧!」
有時候,人的好奇心總是讓自己犯錯誤。羅頓的敏感反而讓手下人感覺到事情的蹊蹺,巴羅頓已經覺察出昨夜的睡眠有些不太正常。寢室區幾乎是圍繞著一條湍急河流的下游而建的。環境並不是很好。他睡覺又很輕,每次一定被水聲吵醒。而昨日的情況太反常了。羅頓的反常情緒有些讓他想到了什麼。巴羅頓雖然地位低但不是傻瓜,在回寢室區的時候他越來越覺得自己被羅頓耍了一回。天下沒有黃鼠狼給雞拜年的事情,羅頓的甜言蜜語必定有它的原因。不過,他真的不知道羅頓背地裡在搞什麼鬼,他甚至不知道羅頓來這裡是幹嗎的?
餐車裡的人寥寥無幾。餐桌上擺著鮮花,蠟燭,精緻的吊燈和帶有紋理的古典座椅。可這豪華餐廳並沒有太多的人來欣賞。奧倫看著面前婀娜多姿的穿著整齊工裝的服務小姐拿著菜單,皮膚白皙,睫毛細長,朱唇濕潤可愛心中頓生出一種猥褻的感覺。
「先生們,很高興為您服務。請點餐。」
「不虧是高檔列車,連服務生都如此養眼。」奧倫笑呵呵的接過菜單。女服務生面部表情發木,看來這樣的話她都快聽膩了。二人點完餐服務生悄然離去。
特蘭斯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奧倫。「怎麼了,軍旅生活讓你感到寂寞難耐了。」
「在男人堆裡呆的時間長了,難免會想女人。你個老狐狸,都是一根線繩上的螞蚱誰也別說誰?」
「憑你的本事,完全可以擺平她。」
「算了吧,軍人又不是流氓。我們還是說點別的吧。今天羅頓他們讓我們看了『g』,簡直不可思議,他們按照我們提供的理論和素材研究出了『g』。」
「其實他們研究的那些只不過是初期的『g』產品,你沒看到貼簽嗎?上面寫著初期貨。」
「您覺得那不像是我們從歐洲運來的貨?」
「差遠了。歐洲的貨應該是最優秀的。我們要妥善保管好它,利用它來實現頂級的『bow』(**生化武器)的研製。」
「您覺得阿萊妮婭怎麼樣?」
「她是一個神話,而我們利用不了她,她不會為公司做事情。」
「因為會遭到他父親的阻攔?」
「是啊,亞歷山大這樣做會害了自己。他已經把那個女孩變得面目全非了。他覺得那是愛,其實是害了女孩。我無法阻止他的行為,只能是做我所做的。」
「既然無法利用阿萊妮婭,那我們就要想出個對策,在她太猖狂的時候約束她也好。」
「你說的有道理。」
二人要的小香檳被服務生端上來。真是古怪。對於紅酒都喝膩了的人來說偶爾換換口味也未嘗不可。其實他們還是有小小的目的的。
奧倫首先為特蘭斯斟上酒然後為自己。他們高舉酒杯並碰在一起。
「為公司的明天和輝煌的成就乾杯!」特蘭斯大聲致詞道。
他們的聲音和舉動令旁觀者莫名其妙。那個美麗的女服務生看著他們端著酒杯興高采烈的慶祝感覺有點無厘頭。「這些穿西服的人?」她小聲嘀咕被後台的傳菜員聽到了。
「我的大小姐,你什麼時候能把精力集中一些啊?」
服務生轉過身,接過餐盤。
「13號桌的。」傳菜員揪住她的袖子。壓低嗓音對她說:「現在打手和流氓都穿西裝了,這才是社會最現實的一面。」
服務生回頭看了一眼,「13號桌?就是你說的流氓那桌。」女孩的話把傳菜員逗樂了。
羅頓此次大設宴席居然是為了這些僱傭軍,原因很簡單。就是對他們完成任務的一個小小的獎勵。在坐的有馬特爾和他的開發小組六名成員、尼古拉長官、米魯克、尼魯、馬菲、洛爾、傑瑞,後三名成員分別是米魯克和尼魯的兵,此次來是有些目的的。
「羅頓大人,這三位在此次行動中立了大功。我覺得應該受到嘉獎。」米魯克向羅頓介紹馬菲、洛爾、傑瑞三人。
還沒有等羅頓發言,三人站起身向羅頓敬禮。首先是馬菲說話。
「大人,我叫馬菲。曾經在英軍服役五年。」
「大人,我叫洛爾。曾經在美軍服役六年。」
「大人,我叫傑瑞。曾經在英軍機械化部隊服役五年。」
羅頓看看眼前的三位小伙子。連忙回答:「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的情況了,三位小將請坐。今天,大家誰也不要緊張。滿桌飯菜是為了你們而設立。」羅頓將打開的香檳酒拿來,為自己斟酒。在旁的服務生趕緊走來要拿酒瓶被羅頓勸住。「今天我自己來,你們都退下吧。」
此話一出,在旁的三名服務生自覺地退到了門外。羅頓先生沒有叫任何人起身,只是自己繞著飯桌為每個人斟酒。
他高舉酒杯。「首先祝願你們任務成功。」當在場的人高舉酒杯時,查爾斯走了進來。
「十分抱歉,我遲到了。」
見到是查爾斯,羅頓笑著說。「沒關係,趕快就坐。」
查爾斯趕快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下,查爾斯為自己倒酒。
「其次,我宣佈,尼古拉,米魯克,尼魯,查爾斯,傑瑞,洛爾,馬菲七人正式組成特別行動組。可以享受到實驗區工作的待遇。」
「好,為了這個我們乾杯!」尼古拉還是冷冰冰的表情,在這個白髮老將的帶領下眾人將杯子碰到一起。
「歡迎加入我們的行列,你們的行動有效的支援了我們的工作。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馬特爾幾乎是對著尼古拉說的這句話。他一點都不傻,他知道在這裡軍部的老大還是尼古拉。惹惱這脾氣古怪的老將不是件好事。
尼古拉什麼也沒說,只是對視了一下馬特爾。就算用那堅毅的眼神回答吧。
馬特爾的話讓查爾斯心中頓生反感。這種情緒雖然沒有表達在言語上,可羅頓還是從他不愉快的臉上看到了些眉目。
在坐的人干了手握的香檳,各自開始用餐。西餐的分餐制度讓用餐的人心中很愜意,讓觀者看來很衛生。這次的酒會提供了自助餐的形勢,每個人從餐桌的大碟子裡取食而用。羅頓看著查爾斯並沒有動餐具,有些不知所措。
「查爾斯,你怎麼了?」
「有些事情要問大人,不知當不當講?」
尼古拉和米魯克沒好氣地瞥了一眼查爾斯。「哼——」
「沒關係,請講。」
「在完成任務期間,我們死了一名隊員。還有就是尼古拉長官私自將我弟弟關了禁閉,我想聽聽您的解釋。」
羅頓聽後放下餐具。立即將視線轉向尼古拉。「事情屬實?」
尼古拉放下餐刀。故意將刀子朝向查爾斯方向擺設。而且是刀刃朝前,這分明是對查爾斯的挑釁。「事情屬實,我怕會攪了慶功酒會想在用餐後向大人匯報。沒想到,查爾斯替我提前說了。我想該感謝他才對。」
「關於軍隊的事情,應該由尼古拉士官長代理。但我們要團結起來,最好不要出現分歧才是。」
「好了,大人。您不用解釋。我並沒有關押科爾斯,他只是因為跟我較勁自願關禁閉的。我覺得他應該受到懲罰。」
「就因為我們逮捕人質時,科爾斯起了慈悲之心?」
「喂!你的弟弟打人算不算過失?」米魯克看著查爾斯。
「你給我閉嘴,我們都是這樣挨打過來的。」
「那麼我打你,你還這麼說嗎?臭小子!」米魯克惡狠狠的瞪著查爾斯。
羅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拍了拍桌子大叫著:「好了!好了!我開慶功宴不是讓你們來打架的。都給我閉嘴。尼古拉,不用我說你該知道下一步怎麼做嗎?」
「驚擾大人並不是我的意思。」尼古拉沉默了一會兒。「我會處理好科爾斯的事情。」
「好的,就這樣吧。大家繼續用餐。暫且將不愉快的事情收斂一下。」但羅頓說完此話時將目光轉向查爾斯。他這樣做是一個提醒也是一種責備,查爾斯讀懂了大人的眼神舉起酒杯朝向羅頓以示道歉。這種虛情假意,投懷送暖的官場畫面查爾斯看的多了,他並不喜歡這些東西,也不在乎什麼狗屁的慶功宴席,他心中只在乎弟弟和遠方父親的安危。如果說他在乎這場宴席就不會遲到了。
……
飯後的清潔工作就交給了巴羅頓來管理。他吩咐幾十名員工打掃著餐廳。
尼古拉跟在羅頓身後,二人的皮鞋在地板上踏出響亮的聲音。羅頓用鑰匙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羅頓一屁股坐在軟綿綿的沙發上。沒有等尼古拉坐下就突然說:「告訴我,那名士兵是怎麼死的?」雖然想知道答案的**很焦急但言語好像對士兵的死不感到奇怪和震驚。
「被森林的狼活活咬死的。他是米魯克車上的兵。」尼古拉坐在了他對面。
「你覺得是一般的狼干的嗎?」
「周圍太暗了,什麼也看不清楚。攻擊速度和強度是一般動物不能比的。您是什麼意思?不會是實驗區那邊出了什麼狀況?」
羅頓點點頭說:「正是實驗區那邊出了狀況。實驗的狗咬傷工人跑到了森林裡。」
「看來實驗品已經感染了林中的動物?而且成果還不錯。」
「這是一大幸事,又不是一大幸事。你知道,既然實驗動物已經混入了生物鏈和食物鏈,進一步擴大感染在所難免。而且現在是旅遊旺季,我們的實驗病毒將面臨最大的挑戰。如果挑戰成功,我們將突破動物實驗的範圍。這將是一個創舉。」
尼古拉聽完這些話,還是一副冷酷的樣子。他對酸甜苦辣都不會投入太多的感情,所以心中麻木久了就什麼都無所謂,他唯一在乎的只是金子。拿金子換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夠了。
「如果我能幫上什麼忙的話?」
「你要看緊查爾斯和科爾斯,他們兩個總要反叛軍隊。」
「大人,我早就知道這些。」
「但你做事情不能太感情用事,你終究是一位領導。」
「大人說的有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告退了。」
「等等,我還有話跟你說。你們七人被列入特殊組織並不意味著實驗區就可以走綠色通道。你們要徵得馬特爾的允許才能進入。還有就是早操考慮到人員安全改為在寢室區進行。但外界要時常巡邏,你們要多關注周圍的情況。我也會協助你,一旦發現人員傷亡事件第一個來稟報我。我要從傷亡事件中做一些推斷。軍隊的假期從現在起一律不許外出。好的,就這些。有什麼事情我還會再找你。」
「嗯,好的。」尼古拉回答完羅頓的話開門走了。
阿朗克德山區離別墅很近。但又在深林中不容易被發現。山區在雨季的滋潤下露出濃濃秋色。樹林中沒有凋謝的楓樹葉子依舊黃裡透紅,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很透明。這片山區最近來了一大群旅遊的人,這裡有個人有團隊。男女老幼各色人等。非常熱鬧。他們漫步在迷人的樹叢中卻不知道這裡已經存在著危機。這群旅遊的團隊,在導遊的帶領下觀賞著美國少有的珍稀花朵和樹木。密林和齊腰深的草叢中竟埋伏著很多只腐爛的灰狼,在它們紅色的視線中早就鎖定了這些「秀色大餐」。
團隊游中總有喜歡個人盡興的,他們三一群五一夥沒有經過導遊的允許自行解散了。他們要去爬山。就這樣,人群在大山內分散了。
一夥年輕的少男少女們身背旅行包,腳穿安踏運動鞋,一身漂亮的旅行服讓窮人看在眼中很是羨慕。
「強尼,你看看現在的年輕人太會打扮自己了。你看他那身旅行服得有上萬元。」一個白髮蒼蒼的小老頭對身後的老妻說。
「得了吧,老傢伙。你還想跟年輕人比啊。他們的錢也不定怎麼弄來的呢。」老妻氣喘吁吁的說。爬山對於一對老年人來說實在有些費勁,他們是到山區晨練的老顧客了。「老傢伙,休息一會兒,我累了。」強尼說完話坐在附近一塊大石頭上。「巴尼,我看咱們還是下山吧。」
巴尼聽到老妻說這樣的話有點不知所為。他走到老妻身邊關切地問:「怎麼了?」
「今天我老是心中發毛。總覺得會出事情。」
「那也好,我們休息一會就下山。」
兩位老人閒聊時,山區南面突然驚起一群烏鴉。它們咆哮著向山下俯衝下來。在場的人都被那烏鴉群驚呆,就像鬧黃蜂一樣,天空黑壓壓一片。站在半山腰上的那些時髦男女們也不敢向前走了。山頂突然傳來喊叫聲,兩個人從山上狂奔下來。在經過年輕人身邊時將他們嚇得一通狂叫。那兩個人的衣服幾乎被撕爛了,身上和臉上到處是血。口中還振振有詞說著什麼「天呢!怪物!怪物!」的話。就在他們要跑到老人休息的那塊石頭時,天空的烏鴉迅速俯衝下來,將二人團團圍住,尖銳的喙向二人頭頂猛戳。他們瘋了似的在地上打滾,那些殘忍的烏鴉仍然不放過他們,烏鴉們上躥下跳的啄個沒完。老太太看見如此血腥飛濺的場面,腿都軟了。一把揪住巴尼的胳膊。「我的天呢!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對方回答,就聽山下的人群騷動不安起來。
他們大叫著:「看上面!」
「那些年輕人遭到攻擊了!」
「我的天呢!這是怎麼回事?」
「太可怕了,我們還是走吧!」
「呆在這裡會沒命的!」
人群說什麼的都有,就像炸開了窩一樣紛紛向樹林中,山下,石頭後面盲目的躲避。
二位老人將目光再次移向半山腰的那些年輕人時,他們一半的人已經倒在地上。剩下的也被烏鴉群包圍,這些烏鴉一群一群的從山頂飛出,專門釘人們的腦袋。直到皮開肉綻人們倒在地上不再掙扎為止。那些年輕人戴的帽子早就被烏鴉鋒利的喙撕爛了。他們忍受著渾身的疼痛向山下滾來。慘叫聲,驚嚇聲,求救聲頓時響徹雲霄,迴盪在山巒中。
爬山的人開始瘋狂向回狂奔,二位老人互相攙扶著盡最快速度向山下轉移。那群烏鴉繼續結伙向逃亡的人群展開攻勢。強尼和巴尼躲在附近一個自然形成的山洞中,避開烏鴉的圍攻,烏鴉沒有拐彎而是向山下俯衝。外面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
遠在阿朗克德山區北邊的人也許想不到,看不到也聽不到剛才的一幕。這些爬北山的人喜歡冒險,他們都是一些不願過平凡生活喜歡刺激的人。因為聽說北山有懸崖峭壁有筆直的幾乎九十度的山坡。對於這些玩命的人正好是個樂子。他們可是一群開著吉普車帶著專業攀巖設備的極限運動愛好者。他們快步登頂,拴上纜繩吊扣,戴上手套和安全帽還有護膝等專業設備,一人在上牽繩一人向山下爬,他們比賽看誰能第一個到達山腳。一行七人,三人在上簽繩三人向山下爬。一人算時間。比賽開始那算時間的人還沒有出現。只能叫暫停。這樣吊在崖壁上的三位只好停住。
「我回來了,兄弟們。」那個算時間的,我們暫且就叫他裁判。
「你個混蛋,去哪兒了?」
「去樹林裡上廁所,兄弟們,你猜我看到了什麼,一隻像手掌大的蜘蛛。我的上帝,簡直太可怕了。」
「別雲山霧罩了,它沒把你的小弟弟吃了?」
吊在崖壁上的三人聽得不耐煩了。大聲對上面的人喊話。「喂!好了沒有。我們快等不及了。」
裁判員立即拿起跑表。「預備——開始!」
口令一下答,三名運動員行動敏捷,勇猛的向下攀爬。
他們相互賽著向下爬。三名比賽隊員中年輕的一個突然停在了路中。他好像看到了山壁間行走著什麼東西。
「喂!你願意自動放棄比賽嗎?」下面的聲音沒有干擾到年輕人。他還是專著留意著山壁間的東西,那東西長的很奇怪,黑色的肚子,八隻毛腿,很像是蜘蛛,但又沒見過如此大的蜘蛛,光肚子就足足有巴掌大小,而且是排成一字形向山頂爬。他有些害怕想盡快離開此地。忽聽得下面傳來喊叫聲。
「啊!啊!啊!該死的,這些是什麼東西啊?」年輕人向下張望,原來是已經下到山腳下的一位勝利者在叫喊,由於他和下面距離太遠,看不到山下發生了什麼情況。
山頂的四人也感到有些不對勁,向下喊話。「遇到什麼情況了?下面怎麼了?」
當年輕人轉過頭來時,那些奇怪的蜘蛛已經爬到他的纜繩上,咬著他的手指和纜繩。繼而向他的全身爬去。年輕的攀巖手感到螞蟻鑽骨頭般的疼痛,那些蜘蛛咬破他的衣服鑽入皮肉中。纜繩很快被蜘蛛咬斷,年輕的攀巖手墜落山崖摔死在山腳下。那個牽繩的人突然感到下面輕了許多,他險些向後仰過去。「下面一定出事了!」他迅速向回倒繩子。發現了斷繩。「有人摔下去了。」
山頂的四人頓時感到事情不對勁,立即向唯一倖存的攀巖手喊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倖存的攀巖手通過望遠鏡的鏡頭看到山腳下那個勝利者已經化作白骨,屍體上佈滿了手掌大小的蜘蛛,螞蟻,長蟲等噁心的大蟲子,它們分食著屍體上的殘皮剩肉。攀巖者再也忍受不了內心的恐懼只叫「快點把我拉回去!這裡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山高路遠,雖然他用了最大聲音,可傳到山頂就削弱了很多。
「他說什麼?」裁判凝視著下面的隊員。「你再說一遍!我們聽不大清楚!」
山頂的四人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著。
「該死的!把我拉上去!快點!隊員都死了!」
「他好像說讓我們拉他上來,說隊員好像是死了。」
四人見狀趕快拉住繩索,迅速向山頂拉拽最後的倖存者。誰知身後的犬鳴劃破寒冷的空氣直刺入四人耳中。
大家回頭,看見五米外不知從何處跑來了五隻腐爛的野狗,它們的皮膚像被火燒過一樣,和著血水貼在瘦骨嶙峋的皮肉上。紅色的眼球因為皮肉腐爛而暴露在外面,唯一感到銳利的就是它們的牙齒。五隻野犬向人群咆哮著狂奔過來。一下將措手不及的四人推下山崖,野犬中也有兩隻衝過了勁一併栽下了懸崖。那名倖存的攀巖運動員也無能倖免。身體像顆急速行駛的子彈墜下山澗,腦袋墜地,活生生的摔死在石頭上。
七名極限運動愛好者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死會跟科學實驗的失誤牽上關係。那些在他們腦海中只有惡夢裡才能見到的生物在瞬間殺死了自己。
外界恢復了安靜,山洞裡更是一片岑寂,滴水聲迴盪在洞中。強尼探出了腦袋向外面張望。
「巴尼,我看危險過去了,我們趕緊下山回家吧,以後可不要再來了。我的上帝啊!」
巴尼看外面也沒有了動靜,同意老伴的意見攜手走出山洞。外面的空氣散發著屍臭味道,那些被烏鴉吃掉的人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讓人眼暈。強尼見血發暈由巴尼攙扶著向山下慢慢行走。
當他們快走到山腳下的時候再次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是巴尼看到的。由於怕驚擾老伴沒敢對她說。他看到半山腰站著一些人,而他們下山的時候沒有發現一個人只是屍體。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巴尼瞇著眼睛仔細看那些人的一舉一動,在山下看那些人小的可憐,可那老頭絕對堅信自己看到的。山上的人佝僂著背走的很慢,很慢。
「那些是什麼狗東西啊?」
「巴尼,如果你不想餵那群烏鴉,就別墨跡了。」強尼非常生氣的瞪著老頭。
「好的,我們這就離開。」
「我們回去該報警。」
「算了吧,強尼。你跟警察說什麼?說這些人被烏鴉殺死了。誰會相信?」
「我們可以提供線索,叫他們派人來找屍體,那些被烏鴉殺死的屍體就是證據。」
「如果屍體不在了呢?」
「我說你這老傢伙被嚇傻了吧?難道屍體會自己走啊?」
強尼的話一點也不誇張,老百姓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也許在這老太太去世的那天自己都不會相信屍體會走的胡言亂語,而安佈雷拉公司就做到了屍體會走的地步。馬特爾管那些「屍體會走的人」叫做「殭屍」,「屍體會走的人」還可以簡單的叫做「活死人」。那麼,讀者們,你們很容易就理解了巴尼看到的東西是什麼了吧。
「對不起,老先生。我向您打聽一下。您看到山上遊玩的一夥年輕人嗎?」
當強尼和巴尼看著眼前這位中年人士,身著輕便的工裝,手舉小旗兒。小旗上寫著「羅傑市開拓者旅行社團」的字樣。
「您是羅傑市的導遊?」
「是的,是這樣的。我們的旅行社團分散遊玩,已經到了中午還沒見他們回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我給他們中的一位先生打手機卻沒人接聽。您從山上下來,看到他們了嗎?」
其實巴尼已經明白他問的人了。可他要確定一下自己的判斷。「山上的年輕人很多,我哪裡知道您說的是什麼人?」
「他們穿的衣服比較華麗都是名牌貨。他們其實是來山區拍外景的模特。不是一般的遊客。」
「對不起先生,我好像沒看到他們。」巴尼說完話立即領著老伴走開了。
走了很遠,巴尼突然拽住老伴的手,一臉驚恐的模樣。
「他要找的人就是被烏鴉殺死的那些年輕人。」老頭幾乎用耳語的聲音顫微微地向強尼訴說著。
「行啦!我的小祖宗們。在這裡生火就夠嗆了,還抽煙,你們難道不怕引起火災?」導遊一臉憤怒地看著在場的遊客們,他們三五成群坐在石頭地上準備野餐。
「導遊大叔,別緊張。我們只不過是享中午的時光。」
「別玩得太過火了。要知道,你們從現在起誰也不准托離組織單獨行動。」
看到導遊臉上驚恐的表情,在坐的人心中也泛起嘀咕。「怎麼了?」
「不好說,那些上山遊玩的年輕人至今沒有消息。」
「也許玩的瘋了,忘記時間了。我們再等等看吧。」
「也只能這樣了。」導遊坐在了地上。摘下帽子環顧著山林。「希望他們安全回來。」他又撥打了一次電話,可對方的手機光響沒人接。
值班的士兵在林子中巡邏,今天外勤的人員偏偏是查爾斯和米魯克。科爾斯被尼古拉釋放了。為了不讓兄弟倆組隊,尼古拉專門派米魯克來看管查爾斯。生怕這小子又玩出什麼花活來。
「挺討厭和我組成一組的吧?」
面對米魯克的問題,他沒說話只是朝前走。
「現在林子越來越危險了,尼古拉長官已經停止了一切外出活動。」
米魯克見他還沒有回答,索性改個話題。「信件以空運方式發到別墅區,不過很遺憾,還是沒有你的信。」
「想刺激我就別繞那麼多彎子。」
「整個別墅地區都在找刺激,我只是覺得你還在為科爾斯的事情生我的氣。」
「米魯克,我對你的感覺比較麻木。」
查爾斯和米魯克在附近山區巡邏。突然被遠處的喧鬧聲驚擾。查爾斯拿起望遠鏡眺望遠方。「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你過來看看,在山腳下的石頭地上。」查爾斯將望遠鏡塞到米魯克手裡。
旅遊團隊紀律鬆散,玩起來沒了度。吃喝盡興之餘還打起了撲克,這種小資產階級情調雖然在當今不算什麼,可對於導遊先生有些看不下去了。畢竟全團的安危由他來負責,已經七八個小時了,怎麼還沒見到回應。看著這些無知青年悠哉悠哉的樣子,想必在家裡也是一副少爺少奶奶的樣子。恨不得全把他們提起來尋找失蹤的人去。人群中另外一個管事兒的女導遊看出了他的意思。走上前去安慰他說:「薩爾,要不我帶一些人上去看看吧。」
「算了,梅森,還是你留在這裡。我帶幾個人上去吧。」薩爾親自點了三名壯小伙兒向山上走去。
「保持聯繫啊,實在找不到。先回來,我們再商量對策。千萬別迷路了。」
「我會跟你保持聯絡的。」薩爾向梅森揮了揮手,帶領三人向山上走去。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查爾斯看到。
「他們上山來了。」
「那我們得迴避一下,我們不能暴露身份。走吧。」
「米魯克,等等!你看山腳下的人群有些騷動。」
「嗯?我看看。」米魯克再次拿回了望遠鏡。
山腳下的人的確騷動起來。
「什麼味道?這麼臭,好像從樹林中傳來的。」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眾人仔細聞了聞,的確在周圍有濃重的臭味傳來。這些味道越來越濃說明氣味越來越近。臭味中帶有濕腐的味道讓在場的不少女孩子有嘔吐的感覺。她們紛紛站起身想逃離這股味道。已經有人受不了而嘔吐起來了。
女導遊梅森也忍不住這種味道。用手絹按住了口鼻。
「味道從四面八方傳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啊!你們快看——那是——?」一位勇敢的男孩子向北邊一塊石頭指去。眾人順它手指方向望去。原來那石塊上站著一隻皮肉潰爛的灰狼,就當人們轉過頭時,四周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很多像那灰狼一樣的傢伙,周圍的臭味就是從它們身上散發出來的。
「導遊大姐,我們被包圍了。這些是什麼鬼東西啊?」
梅森也傻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那些灰狼已經向人群瘋狂咆哮起來。很多人都嚇軟了。更多的是噁心的渾身發軟了。
它們發動進攻了,旅遊團的人頓時成為它們的美餐。
「它們發動進攻了,我得去幫住他們。」查爾斯握緊了步槍。
米魯克一把拉住他。「你個小子,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等你下去撿骨頭去吧。」
「鬆手!」
「你想違抗軍令嗎?」
「鬆手!你個混蛋!」查爾斯推開米魯克,拿起望遠鏡粗略的觀察了一下。那些旅遊團的人已經命喪黃泉了。「該死的!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查爾斯歇斯底里地大聲喊叫並踢著腳下的石塊來發洩內心的憤怒。米魯克站起身就向回走。「你個小王八蛋!願意陪他們去死隨便你,我得回去向士官長稟告情況了。」
查爾斯也只好忍痛割愛向回走。當他轉身之際從餘光中瞥見山腳下有人出現。
那個叫薩爾的導遊因為聽到山下的叫喊,知道有事兒發生立即折返帶三人向山下跑去。本來已經走到了半山腰這一通折騰是失蹤的人沒找到不說,還見到山下的人全部葬身灰狼口中,真是禍不單行,薩爾簡直要崩潰了。
看著那些死去的人被飢餓的灰狼分食著,內臟都流到了體外。一片污濁與腐臭直衝著四人的口鼻,他們滿頭大汗每人像根電線桿般戳在地上看著它們分食著半小時前還是活蹦亂跳的人。
「導遊大叔,我們還是走吧。」一位男孩的話引起了野狼的注意。
他們停止就餐,紛紛抬起頭,雙目圓瞪牙齒咬得「咯!咯!」響。口中的食物已咀嚼成流質,順著下巴淌到了地上。那樣子簡直無法讓人看下去。其中一位哥們再也忍受不住狂吐起來。
野狼咆哮著向四人衝來,導遊已經被嚇傻了。一頭被撲倒在地。嘔吐的哥們還沒有緩過勁兒就被野狼的利齒撕破了衣服,裂開了肚皮。對方的慘叫聲把唯一倖存的兩名男孩驚醒瘋狂地兩邊逃竄。
突然,附近的地面傳來一聲爆炸。四隻圍追堵截的灰狼被炸飛。接著是一連串的掃射,步槍的三連發精準點射,爆了兩隻狼頭。
「跑啊!快點跑!跑!走!走啊!」查爾斯邁著堅韌的步伐向山下猛跑並向二位喊話。他幾乎喊破了喉嚨生怕山下的人聽不到。
二人向山上望去,看到查爾斯端著步槍向下瘋狂射擊。口中還不停的叫。「快走!」
已經沒有時間了,二人爬起身迅速向樹林外面猛跑。那些灰狼仍然不肯放棄,上前追擊,查爾斯再次擲出一顆手榴彈,爆炸在狼群中。野狼遇到強有力的攻擊竟然毫不退卻,反而向查爾斯追來。它們數量太多了,查爾斯怕頂不住迅速撤退。灰狼在後面猛追,查爾斯用盡力氣向山上猛跑,曾幾次跌倒又曾幾次站起繼續前進,灰狼追的緊到最後只能看到查爾斯沒命地奔跑了,他閃過了很多樹叢,算是暫時避開了野狼的追擊,一路狂奔累得查爾斯渾身直冒冷汗,雙腿發軟直打顫,他一下跪在了石頭地上,倚著一棵小樹暫歇了片刻。
「希望他們能平安無事。上帝啊!你們這些狗屁公司的畜——生們都——做了些什麼?」
那些無辜者的身體瞬間成為這群畜生的美食,想到這兒查爾斯心中一陣酸楚和苦澀,臉上發燙,仰天大叫來洩心中的怨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