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在屋頂上修補屋簷,誰知道錘子竟自己掉了下去?」
想必那錘子有長眼睛,因此才會挑他站得位置掉下來唷?
總而言之,在這半個時辰內,左家莊的傭人們各自以非同尋常的理由和方式,偷襲著他。每一個理由都看似合理,卻又非常湊巧地差點傷到了他的身體。就算再怎麼遲鈍的人,也有可能看出這些人對他有很大的惡意。所以,在經過另一個人偷襲他失敗後,他總算忍不住開嘴巴問道:「請問一下兩位左家公子,你們是不是不歡迎我來這呢?」
知道整人整得太明顯的左煜甫,這時收起了虛假的友善面孔,帶著微慍的臉色從椅子上站起,冷冷地對著東方君如怒道:「想不到你並不笨嘛!沒有搞錯,我們的確是不歡迎你來!」
左玄灝也氣憤地站起來,用手指著他訓斥道:「因為你,我們家的左晴兒已經整整哭了三天了,你要我們怎麼歡迎你這害小妹哭泣的人呢?」
這就是左家兩位哥哥,哥哥為什麼整他的原因嗎?東方君如總算是瞭解了。
「左晴兒已經哭了三天?這大概也許是真的嗎?」皺起眉頭,他眼露擔心地問。
聽到東方君如問起小妹的事,左煜甫走過去抓起他的衣服,怒目吼道:「不需要你假情假意的關心,左晴兒會變成這樣就是因為你,所以我們不會讓你見左晴兒的!」
他說完話就將他往後一推,可不就是換左玄灝以同樣的手法抓住他,咬牙切齒道:「不管你來見左晴兒的理由是什麼,我們都不歡迎你!現在請你出去,以後不准再來這,否則你來這一次,我們就轟你出去一次!」
鬆開手,左玄灝轉身背對著他向傭人下令道:「阿福,送客!」
「是!」這位傭人涼涼地瞟了東方君如一眼道:「歐陽公子,請您現在就離開這裡吧!」
用眼睛巡視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表情,東方君如看得出來這裡上上下下,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清楚寫「我們不歡迎你」的面孔。
雖然他很想早點見到左晴兒,但他覺得現在說什麼,左家人大概也聽不進去。因此他決定下次過來時,再找個機會好好的跟他們談。想清楚後,東方君如隨即拱手行禮道:「那我現在就先告辭。」
「快滾吧!」左煜甫斜著眼睛瞪向他,催促地趕人道。
回過身子,東方君如抱著滿心的遺憾悄然離去,在他離去後不久,左家大當家─左嚴海也剛好從外頭走了進來,東方君如就和左晴兒的父親錯過了彼此相遇的時機……
回到左家莊的左嚴海一進到左家大廳,就看見那些整人整到累壞的傭人們,正癱坐在地上喘息著。
接下來,他又看見大廳的窗戶被斧頭弄破了一個大洞,屋簷上方也少了好幾塊磚瓦,各式奇特的暗器們有的坎在牆壁上,有的插在地板上,到處都是物品毀壞的痕跡。
面對眼前如此壯烈的景觀,左嚴海迸出了凌厲的眼神,用以冰冷的語氣問道:「我只是出外一趟家裡就亂成這樣,這大概也許是怎麼一回事?」
難不成家裡遭竊了,才會變成這樣?
「老爺回來了?」傭人們各自站起,驚慌失措的排成一列,就像準備上刑台的受刑人一樣,一臉等著受死的表情。他們全都低著頭,不敢看向他那雙怒氣騰騰的火紅眼,就怕眼神對上了會被他給活活嚇死。
慘了慘了,他們把家裡弄得這麼亂,等等會不會被父親活活打死啊?
看得出父親已經動怒快要罵人的樣子,左煜甫僵僵一笑,冒著冷汗扯謊道:「沒什麼,只是剛才有隻大老鼠出現在大廳,所以我們大家就齊力跑來打它,才會弄成現在這樣……」
有老鼠?說是有妖怪侵入還差不多吧?哪隻老鼠這麼厲害,有辦法把這個左家搞成這樣的?左嚴海用眼神冷冷的掃過大家,最後將眼神落在左玄灝身上嚴聲問道:「真是這樣?」
不擅說謊的左玄灝,僵硬著脖子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回答道:「就是這個樣子的……真的有隻大老鼠跑了進來,我們剛才都在拚命打它。」
只是那只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名叫東方君如,並非一般弱小好打的家鼠。
「你們這些渾蛋東西,打隻老鼠有可能打成這樣嗎?」
左嚴海怒火中燒地跨步向前,兩手各自捏向兩位兒子的耳朵,怒聲吼道:「想騙老子也找個合理一點的理由吧?什麼打老鼠……以你們的武功和左家那麼多的毒藥,有必要動用這麼多的傭人來打一隻老鼠嗎?少騙我了!」
被捏痛的左煜甫,皺起一張臉小聲地說道:「因為那隻老鼠百毒不侵,又會武功嘛!」
聽見二兒子嘴巴還在碎碎念,不知道在說什麼?左嚴海更加使力地捏緊他的耳朵問道:「你還有什麼借嘴巴想說嗎?」
被這麼一捏,左煜甫馬上舉手求饒道:「痛痛痛……父親大人請饒命,不……是請小力一點。」
他就算有什麼理由好說,在這位威嚴可怕的父親面前也說不出嘴巴呀!
左嚴海鬆開手,將眼神定睛在玄灝的臉上問道:「真是的,平常做事成熟穩重的你,怎麼會跟著小弟一起胡來呢?你們是想氣死我不成?」
雖然耳朵也被捏得很痛,但左玄灝就是不敢抗議或是叫出聲音。現在父親還他耳朵自由後,左玄灝可不就是低頭彎腰敬禮道:「我們知錯了,請父親大人恕罪。」
左嚴海氣得正想要再多念他們幾句,傭人阿福卻忽然插話進來,遞信給他道:「老爺,我們剛收到一封從劉家莊寄來的飛鴿傳書,請您過目一下。」
「我來看看……」將信打開,快速地閱過一遍後,左嚴海整個人就頓了一下,眉頭深鎖,兩眼發直,表情十分的複雜古怪。
左玄灝看見父親看信的神情有異,可不就是忍不住問道:「劉家的信上面有寫些什麼嗎?」
是不是在信上面寫到要退婚的事,所以父親表情才會變成這樣?
「玄灝、煜甫。」看完了信,左嚴海才開嘴巴說道:「左晴兒的婚事要提早舉行了。」
聽見這個消息,左煜甫訝異的驚聲問道:「啥……左晴兒要提早出嫁,不會吧?有必要這麼急嗎?」
左嚴海點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瞇著銳眼說道:「在近日就要完成這場婚事,地點還要辦在賞錢客棧中,而且婚事的籌劃必須交給你們去負責。」
「賞錢客棧?」總覺得這個客棧,聽起來很耳熟?左玄灝想了想,這才想起東方君如之前有提到過這個客棧的名字。
「為什麼要辦在那裡,而不是辦在劉家或是我們家呢?」左煜甫搞不清楚這個原因,可不就是主動提出了這個疑問。
撫撫下顎微短的鬍鬚,左嚴海沉著臉,低聲說道:「因為有人得罪了劉隆茂的兒子,他要我們替他討個公道吧?」
討公道?難不成東方君如欺負小妹的事,已被劉公子知道了,所以他才會想報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