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有可能說清楚一點嗎?好讓我們知道它的來龍去脈。」
左玄灝這麼一問,左嚴海就將信丟給他:「這場婚事除了你們得負責幫忙外,劉公子也有請賞錢客棧的老闆負責其它的事,想知道詳細情形,你們自個看這封信可不就是知。」
「上面寫些什麼,我也來看看。」
說著,左煜甫將頭靠向左玄灝的身旁和他一起來看封信,他邊看邊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表情也越來越奇了怪了:「喔……原來是這樣啊!」
把信看完,順道將它給收起,左玄灝望了弟弟一眼道:「看樣子,我們真的得這樣做了……」
「就是這個樣子的!就這樣做吧!」
想不到他們得忙這場詭異的婚禮,可真是苦了他們了。
躲在被窩裡哭了不知有多久的左左晴兒,這個時候正陷入了沉睡之中。在夢裡,她回到了賞錢客棧大廳,走向東方君如開館看診的地方。她知道他從百花谷摘完藥草回來的時候,都會先到大廳的診療處整理藥材。
看見東方君如彎下腰從竹簍內拿出了幾條人蔘,正要打開藥櫃將藥材放入,忽地,她轉了轉眼珠子,玩心大起,故意從他身後伸出了她的小手,貼到他的手背上撫摸了幾下,這舉動令東方君如愕然怔住。
嘿嘿……被她給嚇到了吧?
感受到東方君如的手僵硬了一下,她並沒有因此停下動作。甚至還用很享受的語氣,邊吃他豆腐邊喃喃地道:「就是這個樣子的──這手很結實,厚度也剛好,摸起來很舒服唷!」
「你何時會做這種事了,左晴兒?」被吃豆腐的東方君如又好氣又好笑地問了她,也沒將自己的手縮回去,就這樣任由著她的小手繼續撫摸著他的大手。
「我在試你會不會保護自己呀?結果呢?還是一樣不懂得潔身自愛。」搖不確定地搖了搖頭,她講話像書院的夫子一樣,開始教訓起被吃豆腐的東方君如。
「什麼潔身自愛?這跟潔身自愛沒關係吧?」抽回自己的手,並順勢敲向她的頭,東方君如反念了她道:「你從哪學會這些舉動的?還有,試我保證我一定會不會保護自己要做什麼?」
嘟起小嘴,她氣呼呼地朝他埋怨道:「誰教你之前給那個那個什麼白目姑娘有機可趁,我想試試你自從那天後有沒有比較警惕自己,以防再度被人吃豆腐呀!」
「所以你做出這些舉動,是學那位白姑娘的?」挑高兩眉,東方君如有些意外。
「呸呸呸……什麼我學她?我才不學她勒!我是想幫助你避免像上次一樣被狐狸精給纏上,才以身試法教你防身。」她叉起兩隻手在腰上,說得天經地義的樣子。
聽見她的說詞,東方君如提出一個疑點道:「我怎麼看不出來你是在教我防身?」
「我吃你豆腐是要考驗你的反應啦!吼唷──歐陽大哥你這樣任我摸你的樣子,真的不行喔!」一手指著東方君如的鼻子,她嘴巴氣堅定地訓道:「我上回不是送你一罐毒粉嗎?如果如果有這個女人吃你豆腐,你一定要毫不猶豫的將那毒粉使出來才是。」
他眼底含笑,溫柔地將大手撫在她頭上笑道:「傻左晴兒,我沒反應是因為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是你在後頭了,我怎麼還會對你使毒呢?更何況你百毒不侵,就算對你使毒也沒用吧?」
挑起一眉,她半信半疑地道:「真是這樣?」
「真是如此。因為這輩子能隨意吃我豆腐的人,除了你之外就沒別人了。」揚起唇邊,魅眸微瞇,忽然出現的炎君,就這樣幫東方君如接下了話。他將身子貼進她面前,大手撫上她的背部,狂傲一笑道:「以後你想吃我豆腐不需要偷襲我,直接說一聲就行了,我很樂意讓你來吃……」
「又是你!」被炎君一挑逗,令她紅起了小臉,半推被就地抗議他道:「臭炎君,又跑出來偷聽我跟歐陽大哥說話啦!下次可不有可能不要那麼突然跑出來嚇我?」
「當然有可能。我不突然跑出來嚇你,那麼突然跑出來吻你總有可能吧?」語落,炎君馬上化言語為行動,一嘴巴封住了她細緻嫩滑的小嘴。那吻越吻越深,彷彿烽火燎原般襲捲了他們的全身。這一吻就吻了好一段時間,吻到病患們都已上門來排隊看診了,他們還是繼續擁吻著。
「呃……你們兩位有可能等回房後再繼續嗎?我們還等著看診呀!」病患們個個都紅了臉,尷尬地提醒了你濃我濃的他們,也因此打斷了他們的熱吻之舉。
發現自己出了個大糗,她馬上低頭向他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你們看病的時間了。」道完歉後,因沒臉留在原地,她可不就是羞赧不已的拔腿就跑。經她這麼一跑,身後就傳來眾人吃吃的笑聲,讓她更是羞得加速逃逸。
討厭──她是吃豆腐的人,怎麼最後反被對方給吃了?真是羞死人啦!
「臭炎君……為什麼這時候,又讓我想起你和歐陽大哥呢?」夢到自己和東方君如相處的過去,左左晴兒一醒來又是抱起被單開始哭泣。她淚如雨下的灑落於臉龐,沙啞著聲音喃喃道:「我好想歐陽大哥和炎君喔!不知他們最近好嗎?」
「叩叩叩……」忽地,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咦?誰在敲門啊?
她含著眼淚抬起頭來,可不就是聽見門外有聲音說:「左晴兒是我,我現在要進去裡面了。」
是爹爹,他進來要做什麼?
將房門推開,跨過門崁,左嚴海可不就是看見女兒縮在被窩中,淚眼潸潸地望著他。
「哭了那麼久,不累嗎?」平常嚴父的臉孔在這時卻放柔了下來。他走到女兒的床邊坐下來說:「該不會……你還在為你的歐陽大哥或是炎君,在這邊難過個不停吧?」
「爹你怎麼都知道?」揉揉眼睛,擦去眼角的淚水,左左晴兒驚訝地問。
他用半揶揄的嘴巴氣,對著女兒說:「你每天哭著念著的不就這兩個名字而已嗎?我想左家莊裡頭大大小小的人,都已經知道這事了吧?」
當然更詳細的情形,他是看了劉星雲的信才知道的。
發現自己的情事被這麼多人知道,左左晴兒尷尬地冒紅了臉道:「原來大家都知道了……」
消息傳得這麼快,真是令她驚訝。
收回剛才的溫柔,左嚴海嘴巴氣和表情又轉為嚴肅的道:「我今天收到劉公子寄來的信,聽說你有害他被人誤會還因此挨了一頓毒打,這事是真的嗎?」
左左晴兒的脖子不自覺地緊縮,身子還微微地顫抖起來:「女兒知錯了,對……對不起啦!」她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淚,因受到驚訝又再次氾濫成災。一想到父親生氣的樣子有多可怕,她的眼淚也不禁潸潸而下。
看見女兒驚嚇成那副模樣,左嚴海也不想再苛責她什麼,他將大手放在她頭上道:「看你這幾天沒有好好的吃飯也沒有好好的睡覺,就等於受到良心的懲罰了。所以我也不想再罰你什麼,不過有件事你還是得負起責任來才行。」
「什麼責任?」左左晴兒兩眼巴巴望著父親的臉,滿臉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