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夜裡,玄燁留宿於紫禁城永和宮,湘繡被他壓在身下,忍著身上的疼痛被迫承歡,玄燁與她行床弟之事時,從不親吻她的唇。他擁有著太多的女人,又正當盛年,湘繡畢竟青澀,初時心底還存有一絲牴觸感,玄燁黑玉般的眼始終睜著,見身下的女子漸漸在**中癡迷沉醉,淡薄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他不愛她,他收回笑意,眼底存了一抹深沉的冷意。
湘繡承受不住,她側過頭,緊緊咬住嘴唇,玄燁見到她這幅隱忍的樣子,不知為何,心裡突然湧上一股沉悶的怨氣,他伸出一隻手,重重的捏上了湘繡尖細的下巴,手上力氣極大,一把就搬過了湘繡側過去的頭,湘繡被迫對上他含著隱怒的眼,嚇得一陣哆嗦,初時的**瞬間消失無蹤,留下的只有深刻的恐懼和不安的掙扎。
「皇上……您弄痛臣妾了……」
湘繡有些承受不住那錐心刺骨的痛楚,她試著軟下語氣,掛上討好的笑容向身上尊貴的男子發出示弱的哀求,玄燁冷冷一笑,故意加重手上的力道,湘繡本能的伸出來手來推拒他漸漸壓低的魁梧身子,杏眼中滿是淚水,柔弱的身子因為疼痛而不停的顫抖著,可是這次,無論玄燁如何使力,她也緊咬著牙關不肯求饒,一雙迷濛著水汽的眼眸內滿是倔強不甘之色。
玄燁冷哼一聲,微抬身子鬆開了手,湘繡臉色有些發白,尖瘦的下巴上明顯印有玄燁留下的指痕,她靠在玄燁寬厚有力的肩膀上,腦中一片迷茫,只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叫囂的痛著,她就好像是塊被人捏來揉去的爛肉,這身子明明是自己的,自己卻半分也做不了主,湘繡強忍著眼眶中的淚,直到外面值守的公公小聲催起了,她才如釋重負的吸了口氣,稍稍放鬆了一下緊繃的身體。
「怎麼,以為這樣就完了?「
玄燁重重的甩開她的身子,起身坐在床上,充滿嘲諷的看向她。
「皇上,您究竟想怎樣,如是想懲罰臣妾,你只要一句話便夠了,何苦浪費時間這般折騰,您不是一向瞧不上臣妾嗎,怎麼還會一連三天都翻了臣妾的牌子呢?」
「你還真是不怕死,居然敢跟朕這麼說話,別以為你為朕生下了四阿哥,朕就不會殺你。」
湘繡看著玄燁冷酷無情的表情,不由得輕笑出聲,她的眼中尚含著淚,被她這麼一笑,那淚水就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在了她光潔的面頰上,她抬手抹去眼淚,用手撐著床榻,費力的支起了身體,讓自己的視線直直落在了玄燁高昂著的英俊面容上。
玄燁坐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她,只見她滿臉倔強之色,凌亂的長髮因浸透了汗水,緊緊的貼在她玲瓏有致的身體上,讓她如一朵帶著烈香在夜中獨自綻放的薔薇,雖然美艷卻渾身是刺,稍不注意就會被她扎得鮮血直流,但卻充滿了至極的誘惑。玄燁有些心動,他順勢拉過她的身子,讓她倒在了自己的膝頭之上,湘繡沒有驚慌,而是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滿是戒備的看向玄燁,似乎下一刻,就要與玄燁同歸於盡一般。
玄燁胸膛起伏,半響之後,他仰天發出一聲大笑,湘繡被他的笑聲驚得一愣,還未回神時,玄燁也捧起她的臉,咬牙切齒的對著她說道,
「朕的女人多得是,並不是只有你能為朕生孩子,可是雲珠喜歡你,朕精挑細選了那麼多人去承乾宮伺候,均討不了她的歡心,只有你這個面目可憎的女人得到了她的信任,一直以來,朕總想不通其中的原因,可是今日與你一番**,總算瞭解其中一二,你這個地位卑賤的女子,倔強不甘之時,倒是有那麼一份獨有的魅力,連朕都差點為你動了心。」
「朕還了你美艷的容貌,給了你尊榮的地位,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朕賜給你的,朕想什麼時候拿回來,隨時都可以,所以朕的德嬪,你要好好珍惜你這條命,多動動你的腦子,為朕多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如有一天朕發現你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了,朕會親手取回朕賜給你的一切,讓你重新變成那個醜陋的、卑賤的,一無所有的辛者庫罪奴,讓你受盡世上種種苦楚,永遠得不到安寧。」
湘繡的眼猛得睜大,柔弱的身體不可自已的顫抖了起來,她看著緊緊抱住她的偉岸男子,就像看到了一個從地獄裡走出來的魔鬼,他總是站在暗處靜靜的打量著她,在她以為一切都雲過風清的時候,再拿出刀狠狠的劃開她剛剛癒合的傷口,讓她看清楚自己其實是多麼的醜陋,多麼的卑賤,多麼的低微,多麼的渺小……
「你……」
湘繡被皇上的話激得說不出話來,檀口櫻唇剛剛開啟,便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來,她是怕他的,她一直都是怕他的,本以為自己不在乎死,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了,又有什麼可以怕的,可是她錯了,在這個世上,死並不是最可怕的,等待死亡的過程卻是最恐怖的,她深知玄燁的手段,他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讓自己生不如死,讓自己不停徘徊在死亡的邊緣,卻在她瀕臨死亡的時候把她重新拉回來,讓她無法解脫無法逃脫,永生永世都生存在對死亡的恐懼當中。
她害怕,她從心底裡害怕,那張倒映在水中恐怖猙獰的臉,那被無數人高高踩在腳下的痛楚,那在承乾宮內度過的一個個不眠的夜晚,那匍匐在地像只毫無尊嚴的野狗一般舔舐著碎裂瓷碗中殘羹冷炙的屈辱,她不甘心,她不服氣,她不能這樣死去,那些傷害她的人還好好活著,還沒有付出應有的代價,如讓她這般無足輕重的死了,她就是入了陰間成了鬼魅,也難了心中的怨恨,她扭過頭去,一把抓著玄燁的胳膊,充滿乞求的說道,
「皇上,臣妾願意,臣妾願意為您做事,您說吧,您要臣妾做什麼,臣妾定會讓您滿意,不會讓您失望的!」
「這就對了,朕把安嬪的皮給了你,你總要好好報答朕才是,其實朕要你做的事非常的簡單,你只要守在雲珠身邊,好好的扮演她最好的知心姐妹便好,雲珠性子清冷,平日裡言語不多,朕國事繁忙,沒有太多的時間陪她,也不甚瞭解她的喜好,既然她喜歡你,你就代替朕多多陪伴她,讓她能和你敞開心扉,說些體己話,這後宮之中,總少不了爭鬥,皇祖母年紀大了,不問後宮之事多時,佟貴妃性子柔順,做事又總是息事寧人的,多大的事情到了她那裡,也能被她大事花小小事化了,她粉飾太平的功夫厲害,卻不是朕想要的,而你要做朕的眼睛,給朕留意著後宮中各位嬪妃貴主的動靜,如有什麼異動,你要第一時間稟告朕,懂了嗎?」
「臣妾明白了。」
玄燁見她唯唯諾諾的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彎腰抱起她的身子,把她輕柔的放到了床榻之上,湘繡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只是睜著一雙水汽波瀾的眼楚楚可憐的看著他,他心下一軟,難得語氣溫和的衝她說了幾句體己話,湘繡受寵若驚,只是一味的搖頭點頭,頗受驚嚇的心在胸膛內跳得咕咕作響,緊張得連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好了,你初涉情事,身子必然有些受不住,明兒個朕讓太醫院的御醫過來給你好好調理調理身子,朕還盼著你再為朕多生幾個阿哥格格,為我們愛新覺羅家開枝散葉呢。」
湘繡想起那剛剛被過繼給佟佳貴妃的幼子,心中頓時一痛,她在玄燁面前,一舉一動皆是萬般小心,生怕被他看出端倪尋了短處,此時她聽了這話,雖然心痛如絞,面上卻掛了一抹嬌羞的笑意,輕輕的點了點頭,玄燁拍了拍她的臉頰,轉身喚外面隨侍的僕從進來侍奉,她微閉著眼,強忍著內心的無限酸楚,強迫自己沉沉得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