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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你可願意 文 / 珍珠雪

    常寧本想著去慈寧宮好好與太皇太后說說,他一路上都在想著如何措辭,在心中編纂了無數的理由試圖說服他的皇祖母,豈料他到了慈寧宮後,才發現自己竟然連慈寧宮的大門都未能進去。

    常寧微微一愣,待仔細看去時,不由得吃了一驚,守門的居然是皇祖母身邊兩位深藏不露的高手,雖然年齡已近半百,卻目光炯炯身材魁梧,常寧往他們身邊一站,居然還未及那兩個人的下巴,他昂著頭,不自覺地吞了口吐沫,想著二哥那裡估計也是凶多吉少,皇祖母這次看來真是氣得不輕,居然出動了她身邊的七煞暗衛,除掉阿雪姑娘的決心可見一斑,他摸了摸鼻子,有些討好的說道,

    「兩位大人,能否行個方便通報一聲,本王確有要事稟告皇祖母。」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兩個巨人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抬,仍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當門神,常寧心中一陣惱怒,氣憤之下衝那兩個人猛地揮舞了一下拳頭,那兩個人嗤笑一聲,甚是蔑視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常寧略顯清瘦的身子,隨後鼻孔朝天,輕輕哼了一聲,常寧面如土色,真想不顧形象的衝上去對這兩個人拳打腳踢一番洩憤,可是他深知這兩個人的脾氣,除了皇祖母的懿旨,他們從不聽命於任何人,有時候皇上想要借用七煞暗衛的勢力辦事,還要好聲好語的懇求皇祖母應允。這七個人向來軟硬不吃,再加上歲數大了,本就臭的脾氣更是爛得可以,常寧又急又氣,敲著青筋直冒的額頭在原地不停的轉圈圈,無計可施之下,他咬了咬牙,停住腳下的步伐,一掀親王吉服的下擺直直的跪了下去,他運起自身全部的內力扯著嗓子喊道,

    「孫兒愛新覺羅常寧有要事啟奏皇祖母,望皇祖母能出來一見,如皇祖母不見孫兒,孫兒就在慈寧宮門前長跪不起!」

    太皇太后冷著臉坐在慈寧宮內,手中瑪瑙佛珠不停的轉動著,蘇茉兒低著頭站在她的身旁,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外面,太皇太后抬眼看了坐立不安的蘇茉兒一眼,冷著聲音說道,

    「你讓他去跪著好了,哀家倒要看看,是他的骨頭硬,還是哀家的心硬,皇上為了這個女人,居然騙了哀家這麼久,還差點賠上了一條性命,就算那女人有千好萬好,行刺皇上就是不赦的死罪,今兒個無論是誰替那女子求情,哀家也不會心軟,定不能再留著這個禍水影響皇上的心智了。」

    「格格,皇上已然無礙了,而且這事委實出得有些突然,皇上當時下了口諭,不准武英殿的內侍進殿一步,他們守在外面,誰也不知殿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依奴婢看,這畢竟是皇上的私事,是不是等皇上醒來後再做決斷?」

    太皇太后深深地看了蘇茉兒一眼,略帶細紋的鳳眼微微上挑,搖頭說道,

    「蘇茉兒,不是哀家心狠,而是過往的悲劇不能再重新上演,愛新覺羅家竟出情種,不愛則已,一旦愛上了,就是死心塌地永無回轉,哀家現在殺了那女子,玄燁頂多是傷心一時,他還年輕,初嘗情之滋味遠沒有那般刻骨銘心,如哀家留著那女子性命,等玄燁越陷越深時,就算哀家想要點醒他,怕也是晚矣。」

    蘇茉兒想起過往種種,也不由得歎了口氣,兩個人又談了一會兒,蘭溪卻面色凝重的從旁門走了進來,低下身子給太皇太后請安,

    「罷了,起來吧。」

    「謝太皇太后。」

    蘭溪從地上起身,恭敬的小聲說道,

    「啟稟太皇太后,禁宮侍衛副將林墨染在慈寧宮外覲見,說有要事向太皇太后面呈。」

    「林墨染?」

    太皇太后微微皺起黛眉,一時間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蘇茉兒心思靈透,俯身在太皇太后耳邊說道,

    「格格,那日皇上遇刺,就是林副將在武英殿外當值,當時情況緊急,要不是林副將當機立斷,甘冒違抗聖諭之罪闖進殿內,恐怕皇上的傷勢不會這般快的穩定住啊。」

    「哦,是他。」

    「格格,正是他。」

    太皇太后不著痕跡的看了蘇茉兒一眼,低著頭半響沒有說話,蘇茉兒在旁小心探著太皇太后的神色,緊張得雙手都在微微顫抖,過了片刻後,慈寧宮內精緻華美的九鳳邀月香爐內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太皇太后揮了揮手,略帶疲倦的說道,

    「罷了罷了,左右他功過相抵,就宣他進來面呈吧。」

    蘇茉兒微不可聞的呼了口氣,太皇太后帶著長長雕蘭曦蕊護甲的手輕輕點著膝頭,神色泰然自若,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林墨染心懷忐忑的隨著蘭溪進了慈寧宮的內殿,乾淨利落的下跪給太皇太后行了禮,太皇太后微微擺手,示意他起身,林墨染又再次跪拜謝恩,復才站了起來。

    「哀家聽聞了,當日是林副將進了內殿救了皇上。」

    「臣惶恐,臣違抗聖諭,罪該萬死。」

    「皇上的性命大過一切,林副將救駕有功,哪裡會罪該萬死,來人啊,賞。」

    林墨染不好推辭,只得跪在地上受了太皇太后的恩賞,他又謹慎的回了太皇太后一些兒問話,藉著一個問話的空檔,他躬身對太皇太后回稟道,

    「啟稟太皇太后,屬下今個前來,是對皇上遇刺一事覺得有些蹊蹺,特此面呈太皇太后親眼過目?」

    林墨染說完,便跪地從懷裡奉出一把用層層黑布裹住的物什,他雙手奉上高舉過頭,太皇太后鳳眼一瞇,示意一旁隨侍在側的蘇茉兒取過來過目,蘇茉兒的目光愣愣地定在那物什之上,心口突然莫名得一痛,她半撫著砰砰直跳的胸口,一步步的走了過去,待伸手取過那物什的時候,渾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了一般的沉重,蘇茉兒面上一愣,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而那把物什透過那層層包裹的黑布,泛出一股妖異的紅芒,那紅芒越來越盛,把站在原地的蘇茉兒緊緊的裹在了其中。

    蘇茉兒腦海裡慢慢浮現出一個人英挺剛硬的容貌來,隨著她越跳越快的心,那人的容貌漸漸清晰,恍惚之間,她彷彿又回到那年的午後,她單人一騎偷偷溜出盛京的永福宮,騎了幾個時辰的馬去赴那人的錦書相約,待策馬來到西山的那片樹林時,果然見他站在一處山坳上迎風而立,魁梧颯爽的背影如刀刻般印在了她蠢蠢欲動的芳心上,她初出宮時內心激動澎湃,等真正見到他時,卻是猶猶豫豫止步不前,那人似乎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含笑的朝她轉過了身,大聲的衝她喊道,

    「蘇茉兒,我就知道你定回來!剛才我對自己暗暗發了個誓,如你真的赴約而來,我便要向皇兄請旨,把你賜給我做側福晉。」

    蘇茉兒面上一紅,狠狠的朝他啐了一口,隨後拉起韁繩調轉馬頭,順著來時的方向一路狂奔,那人爽朗一笑,翻身上了身側的那匹黝黑發亮的千里駿馬,一路飛馳直直追來。蘇茉兒又氣又喜,面上一陣紅一陣白,卻被那人急速的追上,待追得近了,那人猛得一伸長臂,側身一把摟過蘇茉兒軟如細柳的腰肢,猛得用力一帶,就把蘇茉兒從身下急速飛馳的馬背上抱到了自己的身前,他年輕英俊的臉緊緊的貼著蘇茉兒羞得通紅的粉嫩面頰,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摟著她,歡樂的笑聲直欲衝破九重雲霄,那日的陽光如流竄的金絲一般飛舞在蘇茉兒迷亂的眼前,她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跳得飛快,仿若要飛出胸口一般,兩個人也不知策馬疾馳了多久,直到來到一處碧波蕩漾的小湖旁,他才猛得拉住了韁繩,翻身從馬後跳到了綠油油的草坪之上,隨後昂著頭,雙手抱緊逕自發呆的蘇茉兒,把她穩穩的從馬上抱了下來。

    「這是哪兒?」

    蘇茉兒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美景,他站在她的身側,小心的觀察著她的表情,見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笑著刮了刮她挺翹的鼻頭,爽朗的說道,

    「這是我與十四哥行獵時偶然發現的,我瞧著你整日裡悶在永福宮中,自是無比懷念在草原時那無憂無慮的日子,草原缺水,你和莊妃娘娘自小一起長大,很是喜愛科爾沁草原上的銀波月亮泉,這湖雖然比不上月牙泉的獨特秀美,卻也是碧波盈盈豐草皚皚,我帶你來這裡透透氣,你可歡喜?」

    蘇茉兒看著他精亮的眼,只覺得午時耀眼的陽光也抵不過他眼中閃爍的金芒,那是她第一次體會到了怦然心動的感覺,第一次品嚐到了美好愛情的滋味,她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直到手上一涼,低頭看時,才發現手中不知何時,竟被他硬塞了一把堅硬如鐵的匕首,那匕首刃白如銀,金色的手柄上雕刻著精緻細膩的游龍祥雲,定睛看去,那怒睜著雙目的游龍仿若活了一般,盤旋著身子在那匕首之上發出猙獰的吼聲,蘇茉兒被嚇了一跳,抬頭問道,

    「這匕首一看就不是凡物,十五爺,你這是何意啊?」

    「此匕首是三國時期魏國太子曹丕所造的百辟之一,因其狀似龍紋,故名曰龍鱗,我出生的時候雷電交加,暴雨連下了三天三夜都未曾歇,宮裡的巫師說,龍行化水,天之異象說明我必是個有福之人,父汗聽後十分欣慰,遂我一落地,他便把貼身配帶的這把龍鱗匕首賜予了我。」

    「十五爺,那您——」

    「蘇茉兒,你聽我說,這世上,無論再鋒利的利器也要有合適它的鞘,龍鱗匕首天下無雙,它的鞘也僅有一個,今日我把這匕首交予給你,獨獨留了鞘在我的身邊,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在我的心中,你就是那鞘,我就是那匕首,今日你我互留匕鞘,正應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那句誓言,蘇茉兒,我沒有皇上權傾天下的威儀,也沒有十四哥雄圖大略的霸氣,我所有的,僅是一顆許你今生不變的真心,願你能夠明白我的情意,同我共度餘生,蘇茉兒,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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