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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 最毒婦人心 文 / 珍珠雪

    「爺兒,爺兒,您沒事吧?」

    白梓川急匆匆的闖了進來,見常寧坐在已然冷了有些時候的浴桶裡逕自發呆,不由分說便把常寧從水裡拉了上來,待常寧反應過來後,他已被白梓川用一塊厚厚的白色棉布長巾緊緊圍住,半拖半抱著從浴桶裡出了來,常寧面上一楞,隨後一把推開白梓川,惱怒的喊道,

    「誰,誰准你進來的,你給我滾出去,滾!」

    白梓川猝不及防,被他狠狠一推整個人仰面倒在了地上,他本就勞累了一夜,此刻重重摔倒在地,居然一時沒有起來,常寧惱怒之極的扯過屏風上掛著的衣衫,手忙腳亂的穿戴了起來,待繫著胸前的盤扣走出來時,才發現白梓川倒在地上昏了過去,他被嚇得一愣,趕緊走過去扶起他,剛想叫人,卻被白梓川拉住了垂落而下的衣袖,常寧低下頭,只見白梓川半迷著一隻眼,有些虛弱的說道,

    「爺兒,不要鬧出動靜,我只是太累了,歇歇就好,歇歇就好…」

    他話還未說完,人便暈了過去,常寧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知他除了過度疲勞外,並無甚大礙,他心中有氣,對著白梓川那張清俊的臉狠狠的擰了一把,才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放到內室的床榻上休息。

    鬧騰了這半天,常寧也有些餓了,他吩咐侍婢們把午膳擺到承乾宮的正廳,又吩咐她們其中一人回府去傳話,說他這幾日要呆在承乾宮中,要陳妙音把日常事務都整理好,明日早晨派人帶入宮中讓他審閱決策。

    因他心緒不佳,所以午膳備得很是清淡爽口,常寧吃得很滿意,吩咐兩個伶俐的侍婢去偏廳伺候白梓川,又留了一個脾氣性格最拘謹的侍婢伺候自己用了膳,那侍婢很是受寵若驚,清秀的臉上滿是惶恐不安的神色,常寧用完膳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被看得一慌,隨即猛得低垂下頭,害怕得連那柔弱的雙肩都在瑟瑟發抖,常寧看得有些莫名,要知道,他一向很有女人緣,撇去他尊貴不凡的身份不談,單是他的外表,就足以讓任何一個女子看之心動了,一直以來,身邊的侍婢對自己都是極盡全力的討好,只獨獨這個面容清秀的侍婢,總是刻意的躲著自己,剛開始他以為又是女人欲擒故縱的那一套把戲,可日子久了,他瞧著也不像,若說這世上有那個女人看不上自己,他是萬萬不信的,就連墨怡,都說他生得太好,讓女人不由自主的喜歡,身不由己的癡愛,可是這個侍婢,來自己身邊也有四五年了吧,從一個青澀稚嫩的少女已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女人了,就像一個碩果纍纍的果樹,正是成熟飽滿等著人來採擷的時候,可是她平日裡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有時候他興致來了,偶爾逗上她兩句,她便面色慘白神色惶恐的,問她話,也總是上句不搭下句,擺著一副避他唯恐不及的樣子,讓他興致全失,要不是因她燒得一手好菜,他早就把她調到別處了,這等不知趣味的懦弱女子,留在身邊實在是礙眼得很。

    可是今兒個也不知是怎麼了,他瞧著她低垂著頭的樣子,竟然有幾分熟悉之感,常寧起身來到書桌前,隨後拿起一本陳妙音記錄的事情紀要淡淡看著,抬手指了指書桌上的茶杯,說道,

    「去給爺兒添杯新茶過來。」

    那侍婢如蒙大赦一般,趕緊走過去端了那茶杯要出去,卻在轉身之前被常寧一把握住了手腕,她驚慌失措的看向常寧,在對上常寧那雙含笑的琥珀瞳仁時,又慌張的移開了視線,被常寧握在手中的纖細皓腕瑟瑟發抖,就像秋日裡掛在枝頭的枯葉一般,常寧心中更見疑惑,面上卻保持著那抹略帶邪氣的笑意,眼神微微一閃,用帶著墨玉扳指的拇指輕輕劃過她細膩柔滑的皮膚,輕聲說道,

    「你在爺兒身邊伺候的時候久了,自是知道爺兒的喜好,爺兒也不多說了,這些日子你燒得飯食著實另爺兒滿意,爺兒瞧你腕子上實在素淨得很,前些日子,爺兒不是賞了你們每人一件碧翠鐲子嗎,怎不見你戴上,是不是不喜歡?」

    「奴,奴婢不敢——」

    「不敢?別啊,爺兒瞧你膽子大得很,你也在爺兒身邊呆了四五年了吧,從沒見你給爺兒一個笑臉過,怎的?爺兒就這般不入你的眼?不招你待見?」

    「奴,奴婢不——」

    「夠了!」常寧突然一聲呵斥,把那女子嚇得面無人色,一張小巧的櫻唇半張半開在那裡,卻是嘴唇顫抖,牙齒打顫,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常寧往椅子後面一靠,眼神複雜的看向跪在地上不住顫抖的女子,冷冷的說道,

    「你把頭抬起來。」

    女子慢慢的抬起頭來,只是目光本能的迴避著常寧,常寧揉著漸漸發痛的太陽穴,瞇著眼睛仔細打量著她,猛然間他直起了身,冷然說道,

    「捨顏檀香是你什麼人?」

    女子神色驀地的一頓,一下子對上了常寧的目光,卻在下一刻想起了什麼,跪拜在地說道,

    「奴婢不知王爺說的是誰?」

    「當真不知?你這會兒要跟爺兒說了實話,便也罷了,如你不說,爺兒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啊,奴婢,奴婢——」

    「來人,把這個衝撞本王的賤人拿下去,亂棍打死!」

    隨著常寧的一聲怒吼,兩個孔武有力滿臉橫肉的王府嬤嬤走了進來,一左一右的架起癱軟在地的女人,面無表情的把她往門外拖去,那女子在恭親王府伺候已久,自是知道這兩個刑堂嬤嬤的手段,本以為王爺只是隨口說說嚇唬她的,沒想到這些久居高位之人,竟真的不把人命當做一回事,虧她一直以來,還以為面前那個俊秀出塵的王爺是個例外,當真是瞎了眼了,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什麼,一邊死死抓著門框,一邊失聲痛罵道,

    「捨顏檀香是我親姐,王爺,奴婢的姐姐已因您而死了,沒想到您連奴婢也容不下,王爺,王爺!您當真是好狠的心啊——」

    「慢著,你們先退下。」

    「是。」

    常寧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對著地上吃驚不已的女人微微搖了搖頭,他靠向背後的座椅,自言自語道,

    「妙音是怎麼辦差的,當真是越做越回去了….」

    那女子猛地抬起頭來,跪著往前爬了幾步,悲切的說道,

    「王爺,千錯萬錯都是奴婢一個人的錯,當真不關妙音姐姐的事啊,如您要責罰,就責罰奴婢吧,奴婢絕無怨言,可是妙音姐姐——」

    常寧看了她一眼,幾乎要輕笑出聲,他驀地沉了語氣,指著她說道,

    「你真名叫做什麼?」

    「奴婢,本名喚作檀晴——」

    「好了,你下去吧,今個的事,就全當做它沒有發生過,你可懂得?」

    「是。」

    常寧揮了揮手,檀晴恍恍惚惚的從地上爬起來,沖常寧福了個身子,然後才向門邊走去,她的手剛碰到門框,常寧低沉的聲音便從她身後傳來,

    「把你的眼淚擦乾了再出去,還有,以後你就用檀晴這個名字,從前的名字,不要再用了。」

    檀晴心頭一陣,嘴唇輕抿,卻終是猶豫的點了點頭。

    常寧看著她走出了門後,若有所思的靠在了座椅之中,恍惚之間,那多年前的記憶又一次闖入了心頭,檀晴和檀香其實長得並不是很像,但是嘴角右下方的一顆紅痣,生得卻是一模一樣,對於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時隔多年,他已談不上來有什麼感覺,只知道那日墨怡滿臉憤怒的闖了進來,一巴掌就把渾身**的檀香扇翻在地,他於睡夢中猛然驚醒,再去看時,只見墨怡如瘋了一般,對檀香手抓腳踢,只一會兒功夫,就把原本嫵媚動人的檀香虐打的遍體鱗傷,墨怡兩眼含著悲憤的眼淚,一邊打一邊喊,

    「常寧哥哥是誰,也是你這等下賤的東西敢染指攀附的,本格格的東西,豈容他人在旁覬覦!」

    他那時候剛剛睡醒,腦子還不甚清醒,見墨怡如潑婦一般對檀香施暴,終是看不過眼,只得草草的把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隨後從軟榻上一躍而下,穿上靴子幾步過去,伸出雙臂從身後緊緊抱住面色扭曲的墨怡,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從檀香的身上強行抱了開去,他剛要對墨怡好言安撫幾句,誰知墨怡反手一個巴掌打到了自己的臉上,他惱怒之極,當場就拂袖而去,只聽到身後的墨怡帶著哭腔歇斯底里的喊道,

    「好啊常寧,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愛我,其實都是騙人的,你和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上了床,渾身上下都是髒的,你以後都不要再碰我,你身上沾了那賤女人的味道,我一聞就噁心,常寧,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那日的墨怡,分外的不可理喻,她把他贈給她的所有東西全都砸了摔了,砸不破摔不碎的,就統統扔了出去,他不知道那時候的她發什麼瘋,他只不過上了一個女人而已,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就算他以後娶她做自己的嫡福晉,也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檀香是她的貼身婢女,早晚都是自己的人,自己與她歡愛一場,又有什麼關係呢?

    當時的他,被墨怡那一巴掌扇得理智全無,想想自己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從小到大,就算是皇上,也不曾當面打過他的臉,常寧只覺得自己平日裡對墨怡過分寵愛,讓她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只想著冷一冷她,讓她自己認清身份,別以為這天下除了她以外,他常寧就沒有其他女人了,他那時候滿腦子均是怒火,也就忘了去想,為什麼墨怡會突然的闖了進來,又恰恰看到他與檀香交歡的一幕,現在想來,這其中當真是蹊蹺重重,恐怕他與墨怡,均是中了某人設計的套兒了,而這個設套陷害他的人,恐怕就是他最最貼身的人,女人啊,他永遠也搞不懂她們溫柔嬌媚的背後藏著些兒什麼,就如那長春宮裡的榮嬪一樣,沒有一個是表裡如一的,正所謂最毒婦人心,古人的話,還真是頗具一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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