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夢尋三生之傾世公主良妃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誰是所愛 文 / 珍珠雪

    阿雪一路施展輕功來到了乾清宮,可不料乾清宮的四周隱藏了許多禁宮高手,阿雪如九天玄女般從高高的宮牆之上飛身而下時,一輪皓月正好升在乾清宮前掛滿繁星的天空之上,她於一片黑暗之中突然飛身而出,長長的黑髮如捲起了漫天星斗,於夜晚吹拂的狂風之中瞬間擾亂了平靜無痕的星空,她週身凝結著一層月色的清輝,銀色的光芒閃過時,下面的禁宮侍衛才意識到有人闖了進來,待拔劍後抬頭,只見立於半空之中的她微微低頭,那張絕代風華的面容如驚鴻一瞥般在眾人眼中一閃而過,待那些人從驚艷震撼中回神時,哪裡還見得到她的身影,如不是殘留在空氣中的一抹暗香還絲絲縷縷纏繞在眾人心頭,很多人都以為剛才所見的一幕是自己產生的幻覺。

    曹寅緊緊的跟著阿雪,待看到阿雪如過無人之境般飛過了乾清宮高高的宮門時,一時著急,胸中的半口氣窒了一下,一下子從半空中狼狽的跌了下來,下面的禁宮侍衛剛要拔劍揮出,待看到那落下之人身穿一件寶藍色官服時,才發現這是最得皇上寵幸的曹寅曹大人。

    「你們這幫廢物,看到我拔劍拔的倒是挺快的,怎不見剛才有人把前頭那位姑娘給攔下來!」

    那些侍衛們面面相覷,誰也未先開口說一個字,曹寅氣得目呲俱裂,又因為剛才跌下來時不慎扭傷了腰部,此時那地方正火燒火燎的疼著,讓他本是氣憤的心情更加的雪上加霜。他剛才四仰八叉的從半空之中摔下來已是丟臉之極,現在就算腰部再疼,面上也要裝作若無其事一般,他僵著身子往前走了幾步,禁宮侍衛的副將林墨染咬了咬牙,從一眾侍衛中閃身而出,直直的擋在了曹寅面前。

    「你幹什麼,還敢攔著我了,也不看看我是誰,趕緊給我滾開。」

    「曹大人,皇上有令,今晚誰也不准踏入乾清宮一步。」

    「林墨染,幾日不見,你倒是長出息了,好,好,既然皇上有令,誰也不准踏入乾清宮一步,那我問你,剛才的人是怎麼進去的?!」

    林墨染微微側了側頭,向身後一眾拔劍而立的禁宮侍衛高聲問道,

    「剛才有人進去嗎,誰看到了,往前站出一步來。」

    「…….」

    眾侍衛握著手中長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也不動,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副木然的表情,顯然是存了心一致否認到底,曹寅抬起一隻手來,哆哆嗦嗦的指著面前一臉憨厚相的林墨染氣得說不出一個字來,林墨染木著一張臉,伸出一隻大手來,把曹寅顫抖在自己面前的食指面無表情的撥弄了下去,眼神又若有所思的看向曹寅的後腰,一板一眼的說道,

    「曹大人,您的腰,沒事吧?」

    「你!」

    「沒什麼,就是屬下剛才看到曹大人飛身而下時,下盤有些不穩,屬下怕曹大人的腰受到了損傷,故而關切的問問,既然曹大人沒事,屬下也就放心了。」

    曹寅看向林墨染眼中那掩藏不住的絲絲笑意,氣得胸口都隱隱作痛,這個林墨染仗著自己長了一張忠厚老實的臉,平日裡總是明裡暗裡的給他使絆兒,可無論他在皇上面前如何編排他,也未能消減半分皇上對他的信任,林墨染與自己不同,三十有二的他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完全是靠著自己的真本事一刀一劍拼出來的,他不像其他人一般對自己逢迎有加,反而還有些看不上他,今個碰到他值守宮禁,又被他親眼看到自己丟臉的樣子,真可謂倒霉到家了。

    曹寅知道自己在他手底下定然討不到什麼好處,只得尋了個光面堂皇的理由走開了,誰知道林墨染卻在他轉身時悄悄的往他手裡塞了一包東西,曹寅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手心裡正握著一小包物什,也不知道裡面究竟包得是什麼東西,他剛要開口問林墨染是個什麼緣由,就見他那張忠厚老實的面容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了數倍,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道,

    「曹大人,這是雪蓮花,回去後叫您府上的下人,對上當歸、枸杞,用水煎好後每日按時服下,一個月後必有療效,具體煎熬的方法我也附在裡面了,哎,男人啊,總是有力不從心的時候,曹大人正值青少,有時候玩得過了頭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

    「等等等,林墨染,你嘟嘟囔囔說些什麼鬼話啊,我是一個字也聽不明白,去去去,什麼雪蓮花,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娘們用的東西,我一個大男人,服這個幹什麼,拿走拿走,少跟我這兒套近乎。」

    林墨染低頭咳嗽了聲,拉著曹寅的衣袖往旁邊走了走,曹寅不幹,冷著臉站在原地,大聲的說道,

    「姓林的,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再這樣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小心小爺我揍你啊。」

    「曹大人真讓我直說?」

    「廢話,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大人忙得很,沒工夫跟你這個粗人在這裡窮磨嘰。」

    「那好,那屬下就直說了。」

    「快說快說。」

    林墨染低頭抿了抿止不住上揚的嘴角,突然抬起頭,拉著曹寅大聲吼道,

    「曹大人,聽說那日您衣衫不整的從醉雨軒裡跑了出來,事後應華閣的老鴇說,應華閣的花魁柳盈盈哭了三天三夜,說是您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居然在行事的半途突然不舉了,盈盈自十六歲出道以來,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景,要不是老鴇發現的急時,她悲憤之下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這事如今已在京城裡傳得開了,曹大人您沒聽說嗎?哦,對了,曹大人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公事繁忙,定是不知這個事情了,本來屬下也是不信的,曹大人是禁宮的一等侍衛啊,連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都應付不來,說出去也沒幾個信的,可是今日,屬下見曹大人落地時下盤明顯不穩,這和您平日裡的勃勃英姿相差甚遠啊,屬下有些擔憂,所以特把這皇上剛剛賞賜下來的由西藏進貢而來的上等雪蓮花贈給曹大人,聽說此花的壯陽效果甚好,補腎益精清肝明目,曹大人,哎,曹大人,您別走啊,屬下還未說完呢,曹大人,夜晚更深露重的,您保重身子啊…」

    林墨染見曹寅面色青紫的轉身跑了,心中說不出的暢快,他撇了撇嘴,把曹寅扔回到他身上的雪蓮花又塞回了袖子之中,攏了攏衣袖後轉身一看,他手下那幾十號的人也都在風中抖著雙肩辛苦的憋著笑,個個面容扭曲得厲害,林墨染摸了摸鼻子,甩了甩手後說道,

    「都憋著幹什麼,也不怕憋出毛病來,老子可沒有多的那一份給你們…」

    話音剛落,那些侍衛就在狂風中止不住的大笑了起來,曹寅聽到後面的大笑聲,氣得直欲暈厥過去,他揉了揉酸痛不止的腰部,惡狠狠的咒罵著林墨染,暫時也顧不上去想擅自闖入乾清宮的阿雪了,他逕自出了宮,扶著腰上了一匹腳程破快的黑馬,急沖沖的朝應華閣的方向飛馳而去,這謠言都傳到禁宮中的林墨染耳朵裡了,可見此事鬧得還不是一般的大,他今日必須要去醉雨軒跟柳盈盈說清楚,吩咐她管好自己的嘴巴,要是此事傳到皇上耳朵裡,雖然皇上面上不會說他些什麼,但他曹家的面子可就大大折損了,不行,他必須趕緊見到柳盈盈,不管是生逼是威脅,非要她改口那日的一切過往才成……

    阿雪暢通無阻的入了乾清宮,一路直直的飛奔到了高大華美的殿門之前,可當她站在殿門前時,卻有些遲疑的頓住了身子,阿雪愣愣的看向前方,站在原地反覆猶豫了半天,找了無數的理由在心中說服自己,她閉了閉眼,深深的吸了一口夜晚冰冷的空氣,躑躅的抬起了右手,可當她的手剛觸碰到那些三交六錯的菱花羽格時,空曠的乾清宮內卻傳來了玄燁那低沉內斂的聲音,

    「雲珠,你終究還是親自來了,外面風大,既然到了,你就進來吧。」

    阿雪微不可聞的恩了一聲,雙手推開了那扇未曾關緊的殿門,殿內溫暖的空氣迎面而來,吹得她額前的碎發微微飛揚,露出了她潔白額頭上那顆殷紅如血的硃砂痣。

    玄燁站在大殿的中央,正微微昂著頭看著高掛在殿前的正大光明牌匾,阿雪順著他的視線看上去,只覺得那四個鎏金大字在乾清宮無數顆東海明珠的照耀之下,有種說不出來的滄桑和悲涼。

    「這是我父皇生前最得意的一副字,他臨死前還口口聲聲的念著,說是如她能回來,定要把這幅字贈給她,也好留作紀念…」

    「她,她是誰?」

    「我當時也不知父皇口中的她是誰,直到長大後漸漸聽聞了許多陳年往事,才知曉父皇臨死前口中反覆念著的她,並不是他生前珍愛萬分的董鄂皇貴妃,而是被封為大清和碩公主的定南王孔有德之女,孔四貞。」

    阿雪神色微微一變,她輕輕的抿了抿飽滿的嘴唇,悄悄的四下看了看,只見靜寂的乾清宮裡空空蕩蕩的,除了她和皇上落在光滑如鏡的地面上的影子外,並無其他人的存在,她疑慮不定的看向背對著她負手而立的玄燁,輕輕開口問道,

    「皇上同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雲珠,你可知道,我父皇生前總以為自己今生所愛的人是承乾宮裡的董雲宛,他做得太好,以至於世上所有人均以為董雲宛是父皇眼中那顆最亮的明珠,這世間再無其他的女子能奪走承乾宮主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他騙過了所有的人,甚至騙過了他自己,直到他臨死時見到這幅蒙塵的字,才曉得他心中真正愛的那個人是誰,可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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