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夢尋三生之傾世公主良妃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冰釋前嫌 文 / 珍珠雪

    春喜剛從小廚房回來,手裡端著一個雕花木頭托盤,裡面呈的棗花藕片羹還散發著層層熱氣,她一路氣哼哼的走回屋內,看了一眼坐在繡台前低頭刺繡的阿雪,把那托盤重重往梨花香木的妝台櫃上一放,一屁股坐在了一個秀墩子上喘著氣。

    阿雪正在繡一隻彩蝶,她聽到動靜後並不回頭,又待刺了幾針,緩緩的把那彩蝶的長尾處收了尾,才咬斷了一處絲線轉過了身子,她看了一眼妝櫃上的托盤,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是叫你把這小食趁熱給姑爺送去嗎,怎麼又原方不動的送回來了?」

    春喜氣哼哼的說道,

    「小姐,虧得你還惦記著他,我看他啊這會兒心都不在咱們這裡了,早不知道被外面那個狐媚子勾搭去了,你還給他送吃的幹什麼,餵飽了他好讓他有精神在外面快活嗎?」

    阿雪瞧著春喜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頗有些好笑的站起來,她推了推春喜,見她歪過頭去不理不睬,便彎腰端起那托盤,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去我就親自送去,你自個啊在這生悶氣吧。」

    春喜見阿雪端著托盤要走,一把奪下那托盤裡的瓷碗,她正在氣頭上也不顧及那碗蓋子燙手,拿開了就往嘴裡送,

    「我就是自己吃了也不給他那個沒良心的人,啊,燙……燙死我了!」

    阿雪趕緊把托盤放下,到一旁梳妝架子放著的銅盆子裡投了一把冷巾子趕緊給春喜遞了過去,又吩咐外面伺候的小丫頭阮紅去呈碗清水速速送來,春喜用那冷巾子捂著嘴,又喝了幾口阮紅呈來的清水,嘴裡滾燙的溫度稍緩,阿雪在一旁搖頭歎氣道,

    「總是這麼個急脾氣,將來非得惹了大禍不成,你不願給他吃就不吃吧,本也沒什麼要緊的,做什麼去搶那燙碗往自己嘴裡送,也不怕傷了喉嚨。」

    春喜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捂著那冷巾子一言不發,阿雪知她的意思,尋了個事兒把一旁隨侍的阮紅打發走了,便冷著臉坐到了一旁的軟榻上,一邊揉著因刺繡半天有些疼痛的肩膀一邊問道,

    「整日裡鬼鬼祟祟的都是些心眼子,好了,這會兒沒外人,你有什麼不痛快的就直說,省得你做夢都惦記著,再說出些什麼不合規矩的渾話來嚇到別人。」

    春喜嘟著嘴巴起身來到阿雪身邊,她脫了鞋子上了軟榻,跪在阿雪身後伸出細嫩靈巧的雙手為阿雪細細捏著酸痛的肩膀,剛欲開口又隨即掩了口,只是低著頭一個勁兒的小聲嘀咕著。

    阿雪淡淡一笑,拍著她的手說道,

    「你不說我也知道,最近姑爺老是偷偷吩咐翠桃她們做些溫補精貴的羹湯,我起初以為他是給額娘調理身子用的,前日裡問了額娘身邊伺候的芝香才知道不是,我雖然心存疑惑,但想來他定是存了自己的用處,男人在外面總有些事情不方便對內人講,我也不好巴巴的審問了去,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春喜抿了抿唇,掙扎了片刻她轉了身子面對阿雪,幾番猶豫後才開口說道,

    「小姐啊,有些話我這個做奴婢的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如是說了惹小姐心中不快,春喜還不如不說,就讓這話爛到肚子裡好了。」

    「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不是我的身體,我自幼體寒,爹爹為了我的身子不知道費了多少精神,又是請江南有名望的師傅教我練武強身,又是請寺廟得道的高僧為我講經舒心,曼華師傅曾跟爹爹說過,我幼時被寒風入髓導致身體陰虛,需要等來了初潮後……才能,才能行那夫妻之事,否則對身子有害無益,他顧忌著我的身體以至於成婚快三年了都不曾與我圓房,春喜是怕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又仕途順暢承蒙皇恩,在外面結識了其他女子生了私生子來,搶了我納蘭府大少***位子對不對?」

    春喜紅著臉點了點頭,阿雪幽幽的歎了口氣,她慢慢起身站起,坐到梳妝台前拿起一把檀木梳子細細梳理著一縷垂落的長髮,

    「都說我長得媲美瑤池仙子,可是作為女子,光是好看一點用處也無,如不能和夫君行那房中之事,不能為夫君生得一兒半女,縱使美如月上嫦娥,也終落了個廣寒宮內空鎖寂寞的悲涼結局,還不如那些個無知粗鄙的山野村婦,好歹是個正常女人…」

    「阿雪,你好端端的為何說這些渾話?」

    納蘭容若掀簾而入,正聽到阿雪坐在妝台前落寞的話語,早在進屋前聽廊下伺候的阮紅說起今日之事,他便知道因辛者庫衛娟之事已惹得春喜心中不快,春喜這丫頭一向粗線條,連她都知曉了幾分,那心細如髮的阿雪必是知道的更多,只不過她性子素來溫和寬厚,又因身子緣故自成婚後對他一直心存愧疚,此番他急急趕來正是想和她解釋清楚,以免她過分壓抑自己再生出什麼心病來,此時此刻見她對著銅鏡說出此等傷心絕望的話來,更是恨不得狠狠揍自己兩拳,後悔自己為何不早早告訴她實情。

    春喜見納蘭容若進來,雖然面上不情願但還是從軟榻上下來,她速速穿了鞋子,見兩個人似乎有話要說,便冷著臉打了個吉祥告退了。納蘭容若見阿雪兩眼微紅,知她定是聽到外面丫鬟婆子傳的閒話多了心思,當下抱起她軟玉溫香的身子,貼著她小巧精緻的耳垂低聲說道,

    「阿雪,你我相識這麼久,你可信得過我?」

    阿雪紅著眼點了點頭,她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臉上染上一抹艷霞,

    「但我的身子總不見好,雖說你下面有兩個弟弟,但你好歹是家中長子,你我成婚已近三年,我的肚子總也不見動靜,也難怪外面有人說三道四了。」

    「由著別人說去,你是我的妻子,又不是別人的,管那麼多做什麼。」

    阿雪嗔怪的打了納蘭容若一拳,納蘭容若順勢擒了她的手放到嘴巴輕輕啃吻,又把補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細細說了,阿雪聽著聽著漸漸紅了眼睛,那淚水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在了納蘭容若的臉上,他從情動中緩過神來,看著阿雪扭過頭去啜泣不已,不由得有些心慌的問道,

    「這是怎麼了,我和你說明了緣故反而惹得你更加傷心了?」

    「沒有什麼,只不過覺得這衛娟姑娘實在可憐,也為她的一片孝心所感動,那曹寅也真不是個東西,如此的趁人之危虧得他還是讀過聖賢書的人,真是有辱斯敗壞他們曹家的門風。」

    「宮裡面就是這樣,奴婢的命本就不值個什麼,想要在那種地方生存下來全憑自己的意志,命好的呢熬個幾年能得個恩旨出宮重新做人,命不好的,哎,多半就不明不白的死在那裡了。」

    阿雪微微低頭沉思,片刻後她偏頭投進了納蘭容若溫暖的懷裡,忽而手下一摸,頓覺他腰間常常佩戴的錦繡雙魚佩環上面作為點綴的珠玉瓔珞少了半墜,那瓔珞本是她親手所打,這會兒子見損壞了半墜不由得有些心疼,納蘭容若看著阿雪的神情十分自責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個勁兒的賠不是,阿雪微笑著解開了那剩下的半墜瓔珞,安慰的說道,

    「好了好了,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等我再給你重新打一個,準保比上次的精緻。」

    「不不不,就這樣吧,我還是習慣用舊的,舊的東西含著情分,死物也能多生幾分暖意。」

    兩個人又笑鬧了一陣,阿雪突然想到了什麼,擺弄著納蘭容若衣襟上的盤扣問道,

    「你說,我能不能也進宮去見見那位可憐的衛姑娘啊,你也知道我略通些歧黃之術,再說了我與她皆為女子,陪她聊些私密的話兒也能紓解一下她內心哀愁,好叫她能在那暗無天日的辛者庫裡堅強的活下去,等著出宮再生為人?」

    「阿雪,你有這份心是好的,可是私自進宮太過危險,此事我得從長計議,萬分不得馬虎。」

    「得了,你怎麼帶著那個大夫進宮的,你帶個老頭子進宮就行,帶我去就不行了,我不管,反正我要見見這衛姑娘才放心。」

    納蘭容若被阿雪纏得沒轍,猛然間想到此事如果得了延禧宮的惠嬪相助便穩妥得多,阿雪化妝成延禧宮的宮女進入後宮,有了正獲聖寵的惠嬪娘娘之庇護自是萬無一失,可是惠嬪因往日之事對他多有芥蒂,此番貿然去求她,她會不會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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