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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辛者庫罪奴衛娟 文 / 珍珠雪

    「娘親,你醒醒,大夫來了。」一名蓬頭垢面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扶起木床上躺著的一名膚色蠟黃身形枯瘦的中年婦人,輕輕的搖晃了幾下。

    婦人微微睜開了凹陷的雙眼,模糊的視線中隱約見了面前立了兩個人,一個身穿宮中太監的常服臂彎裡挎了個木頭箱子坐在床邊破舊不堪的木頭椅子上瞧著她,一個則身長玉立衣衫整潔,正背對著她立在門旁,謹慎的四下查看著。

    「娟兒,這位公公是什麼人啊,你又犯了規矩去求人了是不?娘不是跟你說了嘛,娘的病不礙事的,只要多休息就好了。」

    「這位夫人,您的病可不是只要休息就能好的,這身子都虛寒成這樣了,再拖下去恐怕連藥石都無效嘍。」

    衛娟聽後面色一變,急急走到大夫面前跪地問道,

    「大夫,無論如何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的娘親,只要能救我娘親,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姑娘快快請起,都說醫者父母心,你娘這病啊主要是脾胃氣虛兼痰濕證引起的,這人的脾胃為後天之本,脾胃健運,則五臟六腑得以供養,機體自然充盛。若脾胃虛弱,運化失職,則水濕浸漬,濕從內生,日久聚濕成痰,從而變生諸般症候,姑娘娘親是不是最近有食少便溏,胸脘痞悶,嘔逆等病症出現啊?」

    「對對對,大夫您真是厲害,我娘最近確實有如上病症反覆出現,她總說多休息休息便好,可這一拖也有半個多月了,這病絲毫不見好轉反而是越來越嚴重了,大夫,我娘的病究竟要如何治療才可痊癒?」

    大夫下意識的要伸手去摸鬍鬚,這才發現進宮前自己那留得格外得意的山羊鬚早被身後的那個侍衛給剔得乾乾淨淨了,他有些尷尬的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從挽著的的木頭箱子裡掏出筆墨紙硯,就著那不穩的床板子游龍戲鳳的寫了個藥方子,說完把那張紙遞給衛娟,又待抬手去摸鬍子,衛娟並不接那張紙,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我識字不多,實在不認識大夫您寫了些什麼,再說了,就算我認識,身為辛者庫罪奴我是不能離開皇宮的,我實在不知道……」

    「給我吧,我去取了藥熬好後再給你們送來,這樣做最是穩妥,如此事張揚出去,對誰都是件很麻煩的事情。」那在門邊來回巡視的侍衛不知道何時走了過來,他邊說著話邊從大夫手裡拿走了那張藥房,只是略略的掃了一眼便迅速的從腰間掏出了火折子來把那張寫滿字跡的藥方點燃毀了,大夫和衛娟齊齊發出聲音來制止卻為時已晚,那侍衛見那藥方徹底變為一堆灰燼後才轉了身來淡淡一笑,

    「這方子我已記下了,定不會出半分差錯,衛姑娘你就放心吧。」

    「你這年輕人真是大言不慚,這藥方上不僅有藥材配方還有湯劑製法和服用時需注意的一些事項,你且就那麼掃了一眼便知悉了,那老夫這幾年的醫術豈不是白學了?」

    「大夫,您這方子是六君子湯,功用是益氣健脾燥濕化痰,這方子我早年見人用過,所以記得快了些兒也不是什麼奇事。」

    「哼,就算你以前見過,但每個人的病情不同用藥也不同,你怎麼能草草看過一眼就大言不慚的說全記下了呢,萬一中間出了差錯,斷送的可是一條人命啊。」

    衛娟聽到大夫如此說,一張臉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眼看著就要跪下再求那大夫開張藥方,那侍衛卻還是淡淡一笑,他閉了閉眼在腦中快速回憶了一下那藥方上記載的內容便開口一一敘述下來,大夫剛開始還一臉輕蔑加不屑,但越聽便越心驚,待那侍衛閉口,他早已驚得面無人色雙目圓睜,口中連連感歎道,

    「想必您就是納蘭府的大公子納蘭性德吧,以前便聽聞人說納蘭府的大公子自幼聰敏好學讀書更是過目不忘,老夫本還以為是那些個虛浮之人故意誇大其辭來拍納蘭府的馬屁,今日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納蘭公子當真是天賦異稟才華卓越啊,連這六君子湯的典故和用藥忌諱都知之甚熟,老夫服了,服了!」

    納蘭容若被那大夫說得一陣臉紅,他最是不善與人客套,當下也不多說,看看時辰也不早了便帶了那一臉佩服之色的大夫匆匆出了宮,卻不知他臨出門前因走得太急太趕,腰間佩戴的錦繡雙魚佩環磕到了門板之上,使得那上面作為點綴的珠玉瓔珞掉了半墜下來,衛娟服侍娘親喝了納蘭容若帶來的補湯後緩緩起身,見娘親面色潮紅額頭隱隱冒汗,知道是補湯裡的藥效發揮作用了,她鬆了一口氣,卻又在下一刻猛然想起自己今日還有很多工作未幹完,衛娟怕管事的嬤嬤過來責罰刁難,趕緊收拾妥當準備去院中接活,卻在跨過門檻時發現了那半墜散發著瑩瑩珠光的瓔珞。

    衛娟下意識的彎下身子拾起那遺落在門檻之上的半墜瓔珞,閉上眼睛細細感覺那珠玉在掌心中的溫潤質感,她意識有片刻恍惚,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黃昏時那帶著大夫從高高院門上飄然而落的俊俏侍衛,一顆心猛得跳動了起來。

    他就是宮中盛傳的納蘭容若,那日自己與曹寅那色鬼在石林鬼混時遇到的就是他嗎?不,不,不,為什麼老天爺非讓他見到自己那麼不堪入眼的樣子,為什麼為什麼?衛娟越想越覺得心中淒苦難言,想她原本也是察哈爾部族的貴小姐,就因為阿布鼐可汗敗了,自己就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永世不能超生,為什麼,為什麼上天這麼不公呢?如自己今日不是辛者庫的罪奴而是察哈爾部族高貴的小姐,是不是也有機會能嫁給那朗月清風般的人呢,可是如今,想這些無疑不是一場癡夢,一個笑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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