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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千斤墜 文 / D調協奏曲

    「20兩!」胡仨獅子大開口。這家紙傘店雖然有名,但這個生意畢竟是靠天吃飯,看天行事,不是天天都有,碰著乾旱的天氣這傘只能賣幾把,日子只能節衣縮食才能過下去。可是,自從來了這個地頭蛇,一次來得比一次勤,一次要的比一次多,這樣多的保護費還能經受得了幾次?早晚得關門大吉了不可。這老闆娘把胡仨在心裡拚命罵著。嘴中卻說道:「胡老大,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店舖完全靠天吃飯,不下雨不下雪我們都是沒有生意做的,只能勉強維持一家人的生活。這20兩就相當於我們一家人4個月的伙食了,能不能少一點?」

    胡仨把眉毛一橫,冷笑道:「20兩又不多,你也不想想,剛才你破壞了我的一場好戲,20兩既包含了保護費的部分,也包括了撫恤我脆弱的心靈的部分。所以從一定的程度上來說這點價錢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完全是不多的。聽到了沒有?」

    老闆娘知道胡仨就是要借此機會好好整自己的,可是自己是一介女流之輩,丈夫又幫不上什麼忙,唯一肯為自己幫忙的就是德貴——這家的家生子。

    「20兩實在是不堪重負啊!我們這幾天只賣掉了十幾錢,還只能勉強夠我們的開銷,實在是十分艱難啊!所以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少一點少一點,行嗎?」老闆娘語氣裡略帶了一些哀求。

    「不——行!」胡仨眉毛一橫,眼睛一瞪,完全不把她的請求看在眼裡,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大發善心呢?他向來對人都是i無情的,怎麼可能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被感動呢?胡仨今天本來不是真的想要這些銀子的,他是非常生氣老闆娘竟然會突然中止自己的計劃,干涉了自己看一場精彩的表演,所以因為生氣,又因為自也想趁此撈一筆,所以才會就勢來敲詐一筆,諒粥女人也不敢拿他怎麼辦?

    「你不可以這樣的。」老闆娘的眼睛裡面已經升起了一些霧氣,是啊,一個女人撐起一個家是多麼得不容易,還要時刻面對和胡仨一樣的地痞流氓的刁難。想想都覺得委屈。而且今天這事也不能怪她,她只是因為善良,看不得那樣可憐的事情的發生,然後才為自己招來了如此可憐的境遇。

    「呵呵,快給吧,如果你真的沒有錢給的話也沒有關係,你知道我的要求的,是不是,小娘子?」言語當中已經顯得非常猥瑣,而且胡仨的動作是向前邁動了好幾步,走到了老闆娘的面前,舉手就要去捏老闆娘的臉蛋,只是被她突然地避開了,這樣的舉動自然會引起胡仨的極度不滿。只見胡仨真的不高興起來,然後說道:「快給快給,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樣的行為和明搶有什麼關係呢?

    德貴已經有些義憤填膺了,臉上全是怒氣,看到自己的老闆娘竟然受到這樣的屈辱,自然是看不下去的,更何況幾個梨花帶雨的女人不引起男人的憐惜,除了胡仨這樣的混蛋,就如此時的周凡也是氣得不行。

    德貴上前擋到了自己的老闆娘的面前說道:「您說50兩要的實在太多了,我們是小本買賣,真的拿不出這麼多的錢來,希望您通融通融吧,我們老闆娘實在太可憐了,求求您了。」德貴的手拽住了胡仨的袖子,胡仨那個氣啊,一腳就把德貴踹翻了。

    「他媽的,老子的袖子也是你敢拽的?今天有也得拿出來,沒有也得拿出來,誰讓你們多管閒事,假裝好人的,壞了老子的好事,自然是要做出一些賠償的,以後長著教訓就對了,也不知道是腦子壞了還是簡單,這樣沒啥看頭的男人竟然給他這樣的關照。哼!」這分明說的就是周凡。

    周凡突然大聲開口道:「那你原本是想要看到一場怎樣的好戲呢?」

    胡仨沒有料想到周凡突然開口,條件反射地生氣地回答道:「老子希望看到那臭小子腳上開花,被炭火燙的哇哇叫,那才叫一個精彩呢,哈哈,好久沒有看到那樣的好戲了,可惜被這個女人給破壞了,真是掃興啊!」

    「哦,是嗎?你可真會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啊。」周凡的聲音裡全是寒意。

    這樣的寒意終於成功地讓胡仨反應過來了,靠!這是誰說的話?原來是這個臭小子!

    他頭一擺,然後極其輕蔑地走到了周凡的面前,在他的身邊轉來轉去,似乎要在周凡的身上找出一些東西來,看了一會他嘲笑道:「小子,你的膽子不小啊,我看你很有種,可是啊,你這小身子骨可禁不住多少拳頭吧,瘦不拉幾的,什麼玩意兒,老子一根手指頭就可以將你捏死。這全身上下一點肉都沒有,喂狼還不夠他塞牙縫的。哇哈哈哈……」張狂的笑聲,邪惡的話語,周凡真想一拳頭打在他的門牙上,把他的牙齒全部打下來才能夠洩恨。可是胡仨更想要狠狠地揍他。胡仨對手下的人說道:「來人,這小子皮癢了,去,把他帶到陰涼的地方給他撓撓去,也算是日行一善了。」這樣的話分明就是要狠狠地抽周凡,把周凡帶到無人的角落裡狠狠地教訓一頓。周凡懂他的意思,這個時候他倒顯得非常鎮定了,胡仨的兩個手下來拉周凡的胳膊,像當初提著他一樣,以為很輕鬆,可是現在的情況卻讓他們大吃了一驚。為什麼?原來他們以為這小子很輕,跟之前一樣好對付的,可是他們發現自己使出來=了吃奶的勁竟然沒有把這個長得跟小雞似的男人給提起來。真是邪門了!

    他們不相信,以為自己的勁沒有下到位,於是又加大了力氣去提他,根本就不管用,這周凡像是會千斤墜似的,根本就提不動。於是他們乾脆就把行動改成了拽,拚命地拉他的胳膊,可是不管他們使出多大的勁,效果都一樣,周凡的腳像長在了地上,無論他們怎麼用勁,都無濟於事。這樣的怪事讓胡仨的兩個手下手心裡全是冷汗,心裡也直發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是心裡開始首先慌亂了起來,既拽不走周凡,也不敢大聲對胡仨說,生怕胡仨罵他們窩囊廢。要知道這樣瘦小的男人竟然沒有被他們兩個壯漢給拉走,不,應該說拉得動,這說出去自己還有什麼臉嗎?還要不要在這個道上混了呢?

    兩個人使出渾身解數也最終沒有奈何得了周凡,倒是累得他們倆身上全是汗水,天哪,這到底是咋回事,之前這周凡好弄得很,怎麼轉眼之間重若萬斤了?這樣忒古怪了一點吧。

    這時候胡仨終於發現了一點古怪,因為他正要調戲老闆娘,卻發現礙眼的東西還在,於是生氣地嚷道:「他媽的,你們怎麼辦個事這麼憋氣,快點把這個礙眼的拖出去啊,搞什麼東西?小心老子把你們開除!」這話說得那兩個拽著周凡的壯漢心裡一陣畏懼,可是有什麼辦法,他們心裡何嘗不想把周凡拖走,可是想喝現實是兩碼事,現在即便他們的勁加上一倍,也不見得能夠把這個瘦小的男人怎麼的了。

    胡仨幾乎暴跳如雷了,他罵道:「你們兩個窩囊廢啊,對付這樣一個簡單的書生難道還要老子動手不成?你,你,你們兩個把那兩個窩囊廢給替換下來,怎麼突然之間這樣蠢笨的呢。」胡仨命令自己的其他兩個手下替代下了,那兩個一身冷汗的傢伙。這兩個人被替換下來之後誠惶誠恐地來到了胡仨的面前,胡仨沒有他們的個子高,但這兩個壯漢手下可是頗為忌憚他的。胡仨命令道:「你們倆個今天回去之後給老子餓一頓,不准吃飯,要是下次活該碰到今天蠢笨的事情,老子就讓你們捲鋪蓋走人。滾一邊去,別礙著老子幹事情。」他怒喝一聲,那樣子真是囂張啊。他的話立刻就讓兩個壯漢嚇得唯唯諾諾的稱是,然後乖乖地站到了兩邊。

    可是胡仨沒有想到的是馬上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了。他原本以為他剛剛點的這兩個人應該可以把周凡給輕鬆地拎起來,然後拖出去好好地揍一頓,替代那兩個沒有用的東西,可是他錯了,他的如意算盤失算了。因為那兩個傢伙也根本就提不起周凡,而且很顯然這兩個人真的使了很大的勁的,因為他們的額頭上已經密佈了汗水,青筋跳動,這不是使出了全勁還是什麼?可以說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了,真是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邪門的事情?

    「你倆在磨磨唧唧什麼?趕緊把這小子拖出去啊!」胡仨命令這兩個正心裡發毛的人。可是這哪裡是他們不使勁,實在這勁使了也沒有半點用處啊!這小子吃什麼長大的,明明這麼瘦,卻這麼重!之前不是不像這樣的嗎?到底是怎麼了?

    「報……告……他挪不動。」這兩個人的手頭因為害怕胡仨開始禁不住顫抖打結起來。

    「他媽的,你們倆在說胡話嗎?你看看你們倆的身量和力氣難道會比這小子小?你們故意氣我的,開玩笑的吧?」胡仨真恨不得一腳給他們倆一下,這是窩囊死了,自己怎麼養了這麼一幫酒囊飯袋呢?吃飯喝酒一個個都是頂厲害的,可是現在面對這樣一個自己根本就放不到自己眼睛裡的混小子,竟然表現得這麼懦弱,真是讓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給老子滾遠一點,看老子怎麼把這個小子給拖出去。」胡仨決定自己動手。是啊,什麼人都是不可靠的,就是自己是最可靠的,因為自己才能永遠不背叛自己,才能相信自己,出於對自己幾個窩囊手下的不信任,也出於想要在這幾個手下面前表現自己的威猛,胡仨走上了前。然後對自己的兩個拽著周凡胳膊的手下叫道:「放開!看老子的!」並且還不忘罵了一句「窩囊廢」。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事他遇到了很大的麻煩,這樣的認知讓他心裡只犯楞,自己竟然也拽不到這樣一個根本放不到眼睛裡的毛小子。有沒有搞錯?!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嘿——」他在使勁,而且是拚命地使勁,拚命地,可是無論他如何使勁,都拿周凡沒有辦法。此時的周凡輕蔑地看著胡仨,心裡是極度地瞧不起他。周凡心想:你還以為我是那麼輕易就被你收拾的主啊!我是故意讓你你才能嘗到甜頭,如果我不讓你你還不是晾在這裡了嗎?還以為自己有多得瑟,得瑟個屁,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這麼想著自己就越站得穩了,身上到處是勁,根本就讓胡仨拿他沒有一點辦法。胡仨那個氣啊!靠!有沒有搞錯?自己的勁也算是不少的了,竟然拿這麼瘦弱的男人毫無辦法,真是邪門到家了。他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剛才之前幾個手下,對,長得五大三粗的手下竟然拿他沒有辦法了,他想自己的力量也是不可能挪得動周凡的,只怕這傢伙要麼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要麼是懂一點妖術,暫時迷惑了他們,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表現。好,你再厲害,也有能力到頭的時候。

    「來人,你們幾個一起上!」胡仨這時候也顧不得顏面不顏面了,如果不把這個瘦不拉幾的男人給整治了,說出去他還有什麼臉在這個道上混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小子給得瑟了,哼!

    可是事實上是他的計策又再一次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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