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嬸嬸現在呢?不會你把她打得魂飛魄散了吧?」聽了殘鬼對那個女鬼的介紹,周凡不由地同情起來,著急地問道。
「你認為呢?」殘鬼看到周凡著急,故意吊起他的胃口來。
「廢話少說,快告訴我怎麼樣了,那個女鬼?」周凡迫切地追問。
殘鬼笑了下,說道:「放心,這種冤屈我們鬼差不會熟視無睹的,不可能幫她報仇,但也不至於把她打得魂飛魄散,我饒了她一名2,剩下來的就是你的事情了。只有你才能幫得到她。」
「我?我怎麼幫她?難道把她的事情告知官府?她的父母都不管她,我有什麼資格去幫她。再說了,她也恐怕死了好多年了吧,她老父母和那個壞蛋還不知道還在不?」周凡的w問題並不是冷血,而確實問到了點子上,當事人都不在了,沒有人證物證,難道到時候自己報案的時候說這是女鬼說的?!那縣太爺不判自己一個霍亂人心,妖言惑眾不可呢。
殘鬼說:「不是你想的這樣,不需要你去高官,而是需要你花幾個錢請僧人給她超度一下就可以了,從此她就可以擺脫湖水的限制,然後落入六道輪迴,脫離苦海,轉世為人了。這樣也免於下一個倒霉的人來替換她。」
周凡歎口氣道:「也是,好吧,反正去也不缺錢。就當行善吧。殘鬼,你給我記著,這件事做完,我可是等於做了一個功勞啊,改天向閻王爺求求情,讓我多活兩年。」
「切!」殘鬼鄙視道,「做好事原來目的是不單純的,這樣的好事不值錢。」
周凡不服氣道:「現在這樣的社會誰做好事不是有目的的,不是為錢就是為名,你去溜一圈,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才不是,這個社會還是有許多好人的,幫助別人也是沒有目的的,要積極點不能太消極看社會……」殘鬼竟然給周凡誇誇其談起來,儼然是一堂政治課啊。
「叔叔,你在和誰說話?」思雪推門進來,終於制止了殘鬼的高談闊論。周凡的耳根子終於清靜了。而殘鬼也隱身了,也讓周凡的眼珠子也跟著清閒起來。哎,這個傢伙有的時候需要他出現有的時候還真不希望他在眼前,簡直就是煩死了。真是的!
「沒有,我在自言自語呢。」周凡睜眼說瞎話。
「哦,叔叔,你肯定無聊了。叔叔,水我給你拿來了。對不起啊,都怪我去了這麼長時間,本來我也希望能夠早點回來的,可是因為這小店竟然沒有開水,還說這三伏天要喝什麼開水,喝涼水舒服啊,大家都和涼水的,只有我去要開水的。我只好央求小兒臨時給我燒了一壺水,所以才弄得那麼遲。讓叔叔等煩了,對不起啊,叔叔,快喝吧。哦,先別急,我給你稍微吹下,現在喝會把喉嚨燙傷的。叔叔。」思雪是真的會周凡著想,她完全把周凡當成了自己的親叔叔,對他的關心真的是無微不至啊。
周凡很感動,說道:「我自己來吹吧。謝謝你,思雪。」
這一聲誇獎誇得思雪不好意思起來,趕忙說:「沒事沒事,叔叔你不用跟我客氣,我端著給你吹氣,你休息一下,稍等。」說完,就使勁吹了起來。
過了一會,水稍微降了一下溫,應該可以進口了。思雪用手心摸了摸,覺得可以了。就對周凡說道:「叔叔,可以喝了,我扶你起來喝。」
周凡實在不想喝,因為他肚子裡的水實在不少,都是自己湖水喝多了,看到思雪端到自己面前的這杯水自己差點沒給吐了。可是沒有辦法自己必須得喝,誰讓自己找了那麼一個爛的借口把她給支開,如果現在不喝只怕是說不過去的。好吧,只好硬著頭皮裝模作樣地喝了兩口,幾乎是象徵性地喝了兩口就覺得自己的肚子裡頭在翻江倒海了,實在是受不住了,於是搖了搖頭,抱歉地說道:「我現在不想喝了,思雪。」想想還是補了一句,「我等會再喝。」
思雪懂事地把杯子端到了桌前放了下來,然後又回到床前和周凡說了幾句話,主要還是怕周凡寂寞。真是一個乖巧貼心的小丫頭片子呀。
兩個人說話說了一會,巧兒就回來了,她已經拿了在藥鋪裡開的藥回來了。
「我去煎藥。」巧兒和他們打過招呼就轉身出去煎藥了。剩下周凡和思雪兩個人繼續談天。
日子就這樣幾乎是挨著過了兩天,兩天後周凡的身體完全恢復了,其實應該說一天不到的功夫周凡的身體就好起來了。別看周凡弱不禁風的樣子,其實身體好著呢。主要還是因為被那個女鬼給嚇的,又被嗆了幾口水,才會昏倒,底子還是很不錯的。
第二天的時候周凡是死活要下床了,可是思雪和巧兒硬不讓自己起床,還說這是大夫特別叮囑的。這死大夫,可害苦自己了,從來沒有這樣難受的待在床上,這一次算是體驗到了。這兩天可把周凡憋壞了,兩天一過,他自己大清早就跳下了床。那感覺真叫一個舒坦哪!全身骨頭似乎都得到了按摩似的。不得了啊!運動即生命哪!
身體好了後,周凡想這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無論如何這身體還得保養好,這樣幹事情還順溜,如果身體不好,一天到晚地躺在床上這還有什麼意思可言。這樣想著,於是他改變了主意,就對思雪和巧兒說道:「既然我們難得來到了分行將如何的杭州城,這樣吧,我們今天就在杭州玩一天,明天再走。怎麼樣?」
巧兒和思雪本來也沒有什麼事,把周凡看做了自己的親人,所以無論周凡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她們都是支持的。「好啊,我們去看看吧,反正也不少這麼一天的。」
於是他們三人一起上路了。
他們來到了杭州有名的西湖。雖然天正冷,但是西湖水波瀲灩,人煙攢動,仍然是頗有可看之處的。
約莫到了正午的時候,天氣突然變了,本來陽光明媚的天氣突然之間烏雲密佈,陰沉沉的,太陽躲了起來,氣溫降下來許多。估計馬上不是要下雪就是下雨。
「周大哥,我們快到客棧裡去吧,防止把身上淋濕著涼就不好了。」巧兒提議道。
周凡抬頭看了看天,確實眼看著這天要下雨或下雪了,要是下雪這西湖的景致肯定美不勝收,可是要是下雨那他們三人就要變成落湯雞,非凍死不可。到底怎麼辦呢?自己很是猶豫,既不想錯過了美景,也生怕真的淋雨,一時難以決斷。「要不我們再等等,說不定下雪呢。西湖的雪景可是天下有名的啊!」
他的話也讓思雪和巧兒猶豫起來,是啊,到杭州來真是太難得了,這幾天雖然待在杭州,可是他們根本沒有心情遊山玩水,對於西湖對於西湖雪景當然不曾領略過。如今難得有機會,說不定可以碰到一場西湖雪景呢。如果真讓她們遇到了,那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這樣吧,你們倆先在那座小亭子裡坐一會兒,我去買兩把油紙傘,這樣不管是下雨還是下雪我們都不用怕了。」周凡想了個萬全之策。
思雪和巧兒覺得周凡的主意確實很不錯,立刻應和。周凡交代這兩人坐到了小亭子裡,然後叮囑了幾句讓她們不要走,就往不遠處的店舖走去。
「鵲橋仙」這三個寫得十分詩意的字隨著幌子被風揚起老高越發醒目地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喲,不會吧,一家小小的紙傘鋪竟然用了這麼一個有意境的招牌,估計這家店主人還有幾分化,對傳說野史之類的還頗有興趣,紙傘讓人禁不住想到許仙和白娘子的傳說,一把紙傘就是這二人的情感紐帶,有緣千里來相會,一把紙傘牽情緣。頗有意境啊!周凡笑了笑,心裡悄然之中對這家店主人多了幾分好奇。
周凡邁步進入店舖,一進去之後自己彷如進入畫境,這裡的紙傘顏色和花樣多樣,十分別緻,頗有匠心的就是這裡的每一把紙傘後面都有流蘇吊墜,並且掛了一個小小的牌子,有玉牌也有木牌,但每一個牌子都經過了仔細的雕琢,花紋清晰,造型獨特,還把「鵲橋仙」的店舖招牌雕刻在了上面。店主人還刻意注意到了店舖內部拿傘裝飾點綴的細節,或開或合,不同顏色的該如何搭配才算好看,哪裡應該放幾把等等,恐怕之前都做了細心地考慮,認真的編排,總之,整個店舖十分致且別具一格,令人過目不忘,如沐春風,實在感歎此店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見哪!真是幸運之極,今天才能有幸在離開杭州之前見到這樣美麗的紙傘店舖。周凡心裡忍不住猜想這家店主人一定是個姿色出眾、心細如髮的美麗女子。如果能夠邂逅這樣的女子,怕也是這一生的幸運吧。
周凡四下張望,店舖裡三三兩兩的客人在買著傘,畢竟不是雨天買傘的人自然不多,而他注目往那個站在櫃檯那邊笑意盈盈的女子看去,那女子亭亭玉立,身形婀娜,面若桃花,眉如遠山,眼如秋波,乍一看如清風拂面,淡舒心;細看來,只覺身入三月竹林,竹葉婆娑,細碎竹聲如動聽的樂曲響在耳邊。周凡有瞬間被秒殺的感覺。真是江南女子啊!美得如同畫中人,只是覺著這眉目間有幾分熟悉,讓周凡的心也似乎失去了節奏地跳動著。
久違的感覺,是的,久違的感覺。自己並不是好色的人,也見過美麗的女子,但是像現在這樣為之怦然心動的卻是非常之少的。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犯花癡的呢?這份熟悉感緣何而來?難道她是故人?!
周凡就這麼定定地站在那裡,半天都沒有動靜,只是癡癡地盯著這個女子觀看,看了許久,目不轉睛,是的,像!太像!可是他不敢上前相認,因為他怕自己是在夢境中,生怕自己一開口這個夢就那麼「砰砰砰」破碎了。他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只要遠遠地就這麼看著就行,不上前和她說話自己就滿足了,也不用擔心她立刻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他就這麼傻傻地盯著妙齡女子觀看,似乎忘記了自己所處的環境。很顯然,他這樣輕浮的舉動終於引起了眾人的關注。大家指著這個完全傻了的男子指指點點嘲笑起來:「哈哈哈,這個人怎麼了?瞧瞧他的眼睛,都盯著老闆娘好久了,花癡啊!一定是個花癡!哦,不不不,應該說是一個傻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己長成這樣也敢亂想啊!再說了,老闆娘是不可能與他……」「不要亂說,老闆娘聽到會不高興的。」兩個長舌婦在一起嘰嘰咕咕了半天。
站在櫃檯前的女子也看到了站在店舖中的這個男子古怪而輕浮的行為了,心想這什麼人啊,竟然如此不講禮數?!太過分了!
「德貴,德貴!」這一聲招呼立刻引起了正在旁邊埋頭整理賬目的憨頭憨腦但十分魁梧的一個中年漢子的注意,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是店裡的活計還是這個女子的丈夫。
店裡的所有人除掉回過神來神色黯然的周凡,其他人都是伸長了脖子等著看好戲。這個魁梧的大漢只有伸出一隻手臂,這個瘦不拉幾的小子一定會被他給拎起來的,到時候會被揍死的,哈哈,誰讓這死小子色膽包天的,不值得同情的,很多人心裡難免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