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低沉而又感性的男音從不遠處傳來,念滄海欣喜若狂的看著兩邊,「爹爹!!」
「卿絕!!」
端木卿絕率領著千軍萬馬,同念元勳率領著千軍萬馬來到她的身邊,頭馬上的人英武一躍而下,一人一手的握住她——
「海兒!」
「海兒!」
兩個男人都試圖將念滄海擁入懷中,教處在中間的人兒好不為難,「爹爹,卿絕……?!」
念滄海敏感地感覺到爹爹和卿絕之間有股微妙的氣氛,不是相處融洽,而是爭鋒相對——
「海兒,過來。」
「海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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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又異口同聲,還手上同時發力,念滄海被拉來拉去,「喂喂,你們兩個有話好好說,沒瞧見海兒有著身孕,想要將她拉成兩段
呢?!」
迦樓一手摀住念元勳的手腕,「你算個什麼東西?!」念元勳大怒,握住念滄海的手一送,反握上迦樓的手腕一擰,「啊!」聽迦樓一聲慘叫,念滄海立馬出聲替他解圍,身子卻被卿絕撿個空子擁入懷中。
「卿絕……」
靠在端木卿絕的胸膛,那溫情又炙熱的體溫包裹著她,教她情不禁的沉醉。
「喂,你個沒良心的丫頭,還不快救救我,你爹快折斷我的手了!」
若不是迦樓又大聲慘叫道,念滄海差點就把他給忘了,「爹爹,別傷著他,迦樓姐姐是好人!」念滄海靠了過去,「姐姐?!」
念元勳順勢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迦樓姐姐就是姐姐……他是好人,他一直照顧我,對我很好……」
這一時半會兒的,要解釋一個大男人為何是姐姐還真有點難,然而念元勳根本沒在意念滄海在說著什麼,轉身將她交給跟在後面的林將輝,「扶小姐上馬,立刻送回營中!」tq7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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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爹爹。」
念滄海沒有拒絕的權利,端木卿絕頓時被激怒,衝了上來,念元勳的手下也衝了過去,兩方互不相讓,一觸即發,「別這樣,爹爹!」
念滄海掙脫開林將輝的鉗制,她不懂為何爹爹和卿絕爭鋒相對,他們不是聯手攻打皇城,不該是同一陣線的麼?
「海兒,過來!」
「卿絕……」
念滄海很想要過去,但是被一群攔在身前,她是寸步難行,「爹爹!你這是在做什麼?放我過去。」
「還不將小姐扶上馬?!」
念元勳大喝,林將輝又跟到了念滄海的身邊,手還沒碰到她,她就怒目相對,「你要敢碰我,就是把我綁上了馬,我也會跳下來的!」
「不!海兒,不可亂來,不能傷著孩子!」
端木卿絕第一個喊過來,他怎能允許她做那樣的傻事,她肚子裡還有著他們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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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卿絕——」
念滄海想要解釋,其實她那麼說只是為了嚇唬爹爹,但——「海兒,別鬧了,跟爹爹回軍營,爹爹不會讓你傷著我孫兒的。」
念元勳根本不給他們對話的時間,來到她的身邊,就拉著她走到馬邊,「不要,爹爹,你要是關心你的孫兒就該讓我回到我夫君的身邊。」
念滄海不捨地凝著端木卿絕,她好不容易來到北蒼,好不容易給了端木離致命一擊,她不想再和她愛的男人分開,可——
「海兒,難道你就不想念爹爹,還有娘親和鳶兒麼?」
「哎?!」
念滄海凝著念元勳幾近哀求的瞳子,說起來,她這是第一次和爹爹站得那麼近,而他也是第一次這麼保護著她,不讓任何人傷及她一根毫髮,可是為什麼爹爹防著的人是卿絕?!
「爹爹……」
她怎麼會不想念娘親和鳶兒,只是為何一定要讓她比較,讓她選擇?!
見念滄海猶豫了,念元勳立刻扶住她的腰將她扶上馬,自己隨即躍上馬,掉頭立馬策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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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兒!!」
「卿絕……」
馬背上,念滄海回眸依依不捨地望著端木卿絕,手提韁繩的人不是她,她就只能這麼看著自己同他越來越遠。
「還愣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上馬?!」
待念家軍統統撤退,端木卿絕對著被丟在一邊的迦樓喝道,隨即一躍上馬率軍追趕在念家軍之後——
不多久,念滄海就同念元勳回到了郊外的營地,下了馬,她一句話也不同念元勳說,走進營帳,就聽一道陌生而又感覺親近的女音在喚她「海兒」。
「你——?」
念滄海不解地看向那容貌美艷的中年女子,她從未見過這個人,但是有種感覺在告訴她,「我的海兒,你不認得娘親了?」
廖媚伊眼眶泛淚,念滄海心頭一怔,是的,這人兒就和記憶裡出生那一日擁著她的女子一摸樣。
「娘親……」
她激動地喚道,靠入廖媚伊已經張開的雙臂中,「娘親……娘親……真的是你麼……是你麼……」馬在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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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親,是娘親……海兒,我的海兒,讓你受苦了……」
廖媚伊感激涕零,她還以為重逢之際,海兒會恨她,憎她,現在能這樣擁著她在懷讓她都停不下喜悅的淚水。
「別哭了,娘親……海兒沒事,不要為我擔心。」
「娘親怎會不為姐姐擔心,這些天為了姐姐的事,一直和爹爹鬧彆扭呢!」
「鳶兒?」
念滄海這才注意到鳶兒也一直在營帳裡,「娘親和爹爹鬧彆扭?」
「還不是爹爹老頑固,都不肯和姐夫合作,要不是我放假消息說你在端木離手中,爹爹也不會倒戈攻來皇城。」
「那卿絕攻來皇城也是因為你的假消息?」
「嗯,不過姐姐,你是怎麼回來這裡的,是烈焰將你送來的麼?為何不將你送去姐夫哪兒?!」
廖藍鳶突然覺得奇怪,這個時候不該是在東炙的麼?
「說來話長,我見著卿絕了,可是——」
正說著,念元勳捋開營帳走了進來,念滄海瞥了他一眼,立刻嘟著臉走到另一側,有心和他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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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藍鳶一下就察覺到不對勁,「爹爹,不會又是你幫打了鴛鴦吧?!」
「小孩子不懂,不要亂說!」
念元勳冷著臉,但那心虛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他走到念滄海的身邊,「別氣爹爹了,生氣對孩子不好。」
念滄海也不理他,躲到廖媚伊的身後,「娘親,我累了,你讓旁人都退下,好不好?」
言下之意,「旁人」也包括了他念元勳。
廖媚伊立馬不高興地白了念元勳一眼,她輕拍念滄海的手背,「娘親替你教訓他。」
「媚兒。」
那一句話說的並不輕,念元勳聽得一清二楚,廖媚伊可不管,拉著他走到一邊,「是你把海兒搶來的吧,為何不送她去她夫君的身邊?!」
「難道不想咱們的女兒麼,為何要將她送去那個人渣的身邊,海兒日後大可找到更好的夫家。」
念元勳說話也不輕,念滄海心急如焚,爹爹到底在想些什麼?
要嘛對她不管不顧,要不就把她當掌心瑰寶誰都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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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就這麼冥頑不靈,海兒都有了他們的骨肉,你怎麼能忍心分開他們?!」
廖媚伊都不幫著念元勳,打從一開始她就不贊同他一心想著把海兒再許配他人。
「媚兒,你不懂。」
「不懂的是你,爹爹,你可別指望我會嫁給別人,我這輩子就只會有卿絕一個夫君!」
念滄海坐不住了,她可不要再聽爹爹越來越荒誕的話了!
「海兒!」
「回稟將軍,北域軍追到軍營外,逼我等交出小姐!」
「卿絕?!」
林將輝進來稟告,念滄海立刻激動地跑出營外,不遠處的營地外,她看到了那同樣向這邊眺望而來的端木卿絕,「卿絕!!」她喊著,腳步就情不自禁地向他跑去,她知道他一定會來找她的——
「不許過去!」
念元勳死都不放人,緊跟在後面捉住了念滄海的手不讓她離開,「爹爹!!」
真是被他氣死,爹爹作甚一定和卿絕爭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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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你是不是和卿絕有什麼誤會?他待我很好,他真的很疼我,憐我——」
「當真好好待你,怎會讓你從龍嗣山上墜崖,差點丟了性命?要是疼你愛你,當初他又是怎麼折磨你,迫使你成為他的女人?」
「我——」
念滄海傻了眼,她根本沒有想到爹爹會這麼清楚她和卿絕之間發生的事,如果提及當初,他的確不是個好夫君,但是經過那麼多事,他早已不是那個對她下手狠毒的嗜血暴王了。
「海兒,你知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念元勳將念滄海拉去他的營帳,他的這一問讓念滄海更為吃驚,就好像爹爹知道卿絕的另一個身份。
她不說話,眼神詫異地凝著他。
「海兒,爹爹是為了你好,你和他在一起,日後只會累著這個孩子,你該知道妖狼王的故事,爹爹可不要你做那故事裡被人活活焚燒的王妃。」
「爹爹,你……」
「爹爹只求你平安一世,呆在他的身邊,總會讓你落入危險,爹爹絕不放心將你交付給他,當初爹爹強忍不捨,全因天命,有個命師告誡過我,只有我冷漠待你,你才能平安長大,所以爹爹不是不想保護你,而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一直在護著你。」
念元勳心疼不已,他深愛媚兒,又怎會不疼愛她這個女兒,她可是他和心愛的女人的骨肉。
「爹爹,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天命,那便注定我會愛上卿絕,我不怕成為被天下人攻擊的對象,如果苟合就要和心愛的人分開,我寧願搏一把,我不想和他分開,一分一刻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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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傻孩子,那個端木卿絕到底給你喝了什麼**湯把你給迷得七葷八素,都是因為你太愛他,才放人他三番四次欺負你。」
「才沒有,卿絕沒有欺負我,他很後悔了,龍嗣山上是因為誤會,說起來是我的錯,都怪我太任性,為了氣他不顧自己和孩子選擇墜崖,可保護了我和孩子的正是卿絕的力量,我不知怎麼說,我的身子裡好像有股生來的力量,那股力量和卿絕的妖氣如出一轍,就好像生生世世都隨著我降生而保護著我。」
「你想說你們的姻緣是三生注定,他生生世世都在保護著你?」
「爹爹可以不信,但我就是這麼認定的。」
念滄海撫著肚子,她也是在分開的這段日子一點點有了那樣濃烈的感覺,卿絕曾說他也許是妖狼王的轉世,那她會不會就是那王妃的轉世?
雖然很玄乎,可姻緣輪迴誰又能說不是呢?
因為愛的強烈執著,所以注定生生世世相逢,相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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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輩子你就認定他一個了?絕不後悔。」
「嗯,絕不後悔。」
「那他呢,那混小子能保證一輩子就只愛你一個?他野心勃勃,早就打起了北蒼的主意,這要是比他攻下了皇城,當了皇帝,還不三宮六院的,哪還會記得你?」
念元勳道出心中所誘,他亦是男人,當初都一時踏錯,娶了上官凌蝶進門,結果害得她們母女三人十多年被迫分開,陪伴她們的只有惶恐和眼淚。
他不願那種事再發生在他的女兒身上,要是她們得一好夫家,就只能只愛著她們一人。
「我信卿絕,他不會有三宮六院,他也不會有後宮,他的妻子只會是我,就只有我。」
念滄海說的無比堅定,念元勳都止不住驚詫。
他們之間的感情究竟是有多深厚才能讓她如此堅定不移?
他不否認他對端木卿絕有偏見,畢竟他親眼目睹他和忘莫離反目,而他們曾是那麼深愛對方。
「就是這樣,他也要過了爹爹這關才行。」
「那就是爹爹答應給卿絕一次機會了?」
念滄海喜上眉頭,念元勳莫可奈何的點點頭,「不過別高興得太早,他要是過不了關,我可不承認他是我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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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卿絕還以為今夜一定得大開殺戒,那念元勳才會老實放人,但出乎意料,他同意了讓他進入營地,不過就只能他獨自進入。
「九弟。」
迦樓擔心的喊了一聲,端木卿絕同他使了個眼神,隨即交待了誰都不能亂來,只能留在外面等他,便跟著林將輝走入了營地。
他被請到了最偏遠的營帳內,不一會兒念元勳就出現了。
跟著念元勳出現的是數十個容貌妖媚,身形窈窕的年輕女子,她們打扮妖艷,應該是風月場合的妓子。
有幾個女子糾纏了上來,端木卿絕當下一臉嫌惡,冷冷地挪開身子,怒目對上念元勳——
這老傢伙是在打著什麼主意?
大半夜的上哪兒弄來了那麼多庸脂俗粉。
「不喜歡麼?男人出外打仗,女人可是少不了,可以慰藉寂寞,也可以慰藉需要!」
念元勳說得露骨,端木卿絕煞是不屑,他還不知道念元勳有這麼一面,雖然出軍在外的軍營裡有著專供的軍妓,但他從沒需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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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假正經,老夫又不會告訴海兒。」
念元勳不屑地白了端木卿絕一眼,那繞在他身邊的三四個妓子立刻坐到了端木卿絕的腿上,其中一個解著衣裳,另一個拉著端木卿絕觸碰她的曼妙豐盈——
「走開!!」
端木卿絕簡直被噁心死,他勃然大怒站起身來,震開那黏在身上的三個妓子。
「念元勳,你要是以為用這種骯髒的下流手段就可以騙得海兒以為本王是個好色之徒,你就大錯特錯了,海兒不會信你的!」
「哼!你倒是自信滿滿,海兒單純才會信你,老夫可不信,因為她們不過是殘花敗柳所以入不了你的眼,可你信誓旦旦的誓奪北蒼天下,他日你要成了北蒼國君,定會將海兒拋之腦後,左擁右抱!」
「一派胡言!」
端木卿絕怒不可遏,這老傢伙就是擔心他日後眷戀女色而棄海兒於不顧,才這麼三番四次的和他作對?!
這簡直也太荒謬了!
「念元勳,不管你怎麼想,本王不否認這場仗本王定要取下端木離的頭顱,可本王不是為了搶奪他的天下,而是為了給海兒一個太平天下,本王不會將她們母子的性命交託在他人的手掌心裡,由他人裁奪,她是本王最愛的女人,本王為了她,就是和天下人為敵都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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