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卿絕沒有回答,連開口的意思都沒有,眼神沉得流光暗閃,一個凌空響指,四大暗處剎那就從四面如影閃現,將迦樓包圍在了中間,與端木卿絕的眼神對視了一下,左右兩個人立刻架住了迦樓的雙臂——.
「做什麼?!放開我!」
迦樓怪力發作,雙臂猛地甩動,兩大暗衛竟一時差之鉗不住他,索性另兩個人立刻擋在了他的身前,拔出腰間劍架在了他的胸前。
女裝嬌媚的身子一震——
來真的?砍!
迦樓妖媚的水眸泛著星星點點的冷光,十五年來,端木卿絕向來放縱自己,即使自己犯了多大的錯,他也不曾責怪。
然而現在為了一個女人,他竟對他刀刃相見?!
如此百般緊張,萬般在意的說明著什麼,難道滄海還活著?玩!
「滄海!!滄海!!滄海!!」
花瓣粉嫩的小口突然瘋了一般地撕心大喊,那聲音洪亮通透,一道道襲向院子裡,端木卿絕心下感到不妙,眼神一動,示意暗衛們立刻將迦樓拖下去,「滄海!」他還在扯破嗓子的喊,縱然怪力在身,身子卻被暗衛們架著向著門外。
不是他鬥不過而是他並沒打算硬碰硬,迦樓悄然拿出懷中上了毒液的暗器,要教他們一剎斃命,可就在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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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樓……迦……樓姐……姐……」
穿著單薄的衣衫,念滄海一跌一撞的從裡面跑了出來,雙腿一個無力狼瘡跌坐地上,她氣喘吁吁,一臉病態的慘白,是個人都看得出她病得厲害。
「滄海!」
瞬間,怪力爆發,迦樓不顧架在胸前的兩包長劍,頂開那兩個礙眼的暗衛衝到了念滄海的身邊,還撞開早他一步已俯身在念滄海跟前的端木卿絕,一把將她扶住摟入自己的懷中。
「迦樓姐姐……迦樓姐姐,救救滄海,救救我……」
念滄海就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摟著迦樓的脖子——
完全不在意那個頓在一邊驀然僵化的男人,那包著白紗的臉埋在迦樓的脖頸之間,一時之間,迦樓有些恍惚,因為她的顏,方纔她跑出來俯著身,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臉孔——
而這一刻……
這張冰清玉潔的嬌顏染著絲絲縷縷的病態,卻絲毫不掩蓋不了她的驚艷嫵媚。
冰涼的面頰摩挲著他的鎖骨,這般的細緻凝滑,猶若渾然天成的白玉,幾日不見她一身黑炭的肌膚成了一襲白璧勝雪的馨香。
這是怎麼回事?
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迦樓失了神,張著口啞然了半晌。
而她的觸碰仿若點燃了他男兒本性的一面,整個身子都沸騰起一股熱血,只是他並不自知自己是怎麼了,唯一清楚的是,這依賴在懷中的小身子,他這雙手是放不開了。
他緊緊地摟著她,越來越緊,兩人的距離幾乎相貼,沒有間隙。
親暱再親暱,不捨再不捨,他的額抵著她的額,若非雙雙同為女子的裝扮,那深情交纏的畫面定難免讓人誤會。
可可笑的是,他確實是個男人,即便景象看著教人錯亂,一個妖媚萬千的美姬摟著另一個嬌弱芙蓉的病美人,但他們相凝著的深情眼眸就像一對生死不離的恩愛眷侶,而那個站在他們身邊陰沉緘默的男人就是個棒打鴛鴦的儈子手。
端木卿絕垂於身側的雙手逕自握緊成拳,陣陣怒顫難遏。
他算什麼?!
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看著自己的女人靠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淚光閃閃,曖昧相擁,而在他在她眼中就只是透明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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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身邊那道越來越陰沉的黑影,念滄海靠在迦樓的懷裡哭,他俯下的唇擦著她的額,彷彿在不經意下在那白潔的肌膚上數度落下零星的碎吻,妖異的眼瞳傾灑出冷鷙陰霾的冷光,那女人是他的,誰都不可以褻瀆半下!
危險的腳步在迫近,再多一刻都無法忍耐!
端木卿絕怒氣勃發的冷眸落在念滄海的臉上,正巧,她轉動眸子怒視著他,直直不諱亦不懼的瞪著,恨著,眼角還泛著挑釁的冷光。
她是在挑釁他,激怒他,漠視他,無視他。
一雙炯亮如黑曜石的眸子哭到紅腫,卻削不去那孤傲凌人的銳氣,她在向他宣戰!
念滄海就是故意親暱難分的摟著迦樓,因為她絕不示弱,哪怕這身子被強奪凌辱的走一步下/體都撕痛不已。
她也容不得自己乖乖地躲在屋子裡委屈哭泣,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他休想再碰她一下,她不會再讓自己默默忍受那欺人暴虐的凌辱,休想,休想再對她獸性掠奪,多一次都妄想!
該是她反擊了,昨夜她所受到的恥辱,她定要千倍萬倍的還給那個畜生!
念滄海滿眸子的都是恨,她恨端木卿絕,她恨這個毀了她一生清譽的男人,她恨不得立刻將他橫屍萬段!
以為她會乖乖呆在這裡麼?!
呵,別做夢了,她要殺了他,一命抵命也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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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峙的眼神之間,端木卿絕明白了有種叫做鑽心之痛的東西從裡向外鑿著竟是能痛徹心扉的。
不過一個轉身,她又在想著逃離他?!
只要念滄海的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在想著,打什麼注意。
威嚇還是嚇不倒她,她恨他,恨到了極點,恨不得立刻殺了他,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也不惜!
心又憎又恨的獰著,卻終究抵不過這一刻對她無盡的不捨,看著她滿身被他施虐的創傷,想著昨夜強佔她處子之身的快感,萬千滋味繞著端木卿絕的心坎。
女人對他來說,向來招之則來,揮之則去,上一刻還熾烈相擁醉生夢死,下一刻他便能毒手如刃取其性命。
可對她……僅憑那張朝思夢想的顏就已亂了他的狠心。
僅僅是因為阿離麼,還是他對她產生了別樣的情愫……?
有些疑問這一刻下一份都找不到答案。十五年了,他以為已經死了的心為何跳得如此鏗鏘有力,又深又重,竟敲得他心口生生痛楚.
這顆心不該再為任何一個女人感到痛楚的,而她卻一次次教他破了例……
該死的,十五年的冷血無情還不能將這人世間淺薄的愛情從骨血中洗淨麼?!
這一刻,他絕不想與她爭鋒相對,更不捨暴虐相待,可如果她再這麼一次次逼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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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憐憫不是無止盡的,特別是端木卿絕這樣捧著冷酷無情為信條的男人。
「迦樓姐姐……帶我走,帶滄海走,我不要呆在這兒,不要……」
念滄海哀求著迦樓,聲淚俱下,不在乎端木卿絕就在身邊,甚至故意扯著嗓子,灌入他的耳朵,教他聽得一清二楚。
「別怕,迦樓姐姐在這兒,誰都不能欺負你。」
非一般的氣魄,迦樓說得出就做得到。
彼時,他已抱著念滄海站起,冷眼斜視掃過身側的端木卿絕,眼神不屑不懼,嗔色暗閃出懾人冷光,一個對視都能教人心口顫瑟。
從沒人敢輕視九爺,更沒人敢當著九爺的面搶奪他的女人。
四大暗衛面面相覷,眼前的七姑娘就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強大無比的魔王!
他漠冷著臉步步向著廳堂大門,縱然四大暗衛心生退縮,可身為錚錚男兒,身為誓死對九爺效忠的忠臣就絕對沒有望而卻步的道理,他們齊齊拔劍衝了上去,卻聽端木卿絕咆哮一喝:「散開!」
迦樓緊閉的雙唇藉著一股內力吐出四支肉眼難辨的毒鏢擦著他們四個的身側而過——
刺啦刺啦,四道刺耳驚悚的聲音落在耳邊,四大暗衛被刺穿的衣衫瞬間潰爛冒起了濃濃白煙,試想那四支毒鏢若是刺入他的身子……
四個人同時皮肉上激起一陣戰慄。
迦樓是來真的!
媚態的水眸灌滿殺手無情的冷漠,如同十五年前如臨大敵心眼不慌的那個桀驁少年,被摧毀的心智就這麼因為一個女人而復甦了?
端木卿絕睨著迦樓前行不停的背影,就這麼放任他抱著念滄海邁出了庭院小築……
「九爺,臣等立刻追去。」四大暗衛作勢要追,他們不懂九爺為何會放縱他藐視他,將王妃帶走,「不用。」端木卿絕表情沉霾,因為他知道,若是迦樓覺醒,既是他們四個聯手對抗都絕不是迦樓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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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苑外,玥瑤焦急地來回踱著步子,腦袋時不時地往裡探,為何還沒有動靜,那半男不女的傢伙難道闖進庭院小築就被九哥的人給攔下了?!
「郡主,你瞧那兒!!」
忽地,冬采指著遠處的一抹身影喊了起來,玥瑤跑到冬采的跟前,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憑借驚人的好眼力,她一眼便能肯定那妖嬈風姿的「女子」正是迦樓,可那他抱在懷裡的白衣女子是誰?!
她半張臉孔包裹著紗布,手臂也有傷,「念、滄、海?!」她一字一頓的低喝著,雙手攥得死緊,長長的指尖深深沒入掌心,「
該死的!!她還沒死,她還沒死!!」
怒火驅使,玥瑤作勢就要衝入北苑,冬采眼神一使,連同三四個丫頭攔在她的身前,「郡主,請冷靜,離的那麼遠,那人未必是念滄海!」
「是她,定是她!不是她還會有誰?這北苑裡根本沒別的女人,受了一個晚上,那裡面連具屍都沒扔出來,九哥定沒捨得對她下手,該死的,該死的!!她到底拿什麼迷惑了九哥,她都有了端木離的孽種,九哥憑何還留著她!」
玥瑤怒火衝冠,她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等了一夜,等到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不可能的,她絕不接受!
「還不快拉著郡主,要讓她闖進出,你們和我的腦袋都得搬家!」
玥瑤怒得聽不到任何的勸阻,冬采小聲的和丫頭們低語警告,四五個人使勁渾身力氣抱著玥瑤的腰身和小腿,死都不讓她往北苑裡挪一步。
「一群貪生怕死的混賬,放開我,放開本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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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兒,你在那兒大吵大鬧什麼!」
景雲的聲音從後逼近,玥瑤轉過身去,只瞧他和醉逍遙一前一後地走了過來,他們該住在北苑裡,怎麼從北苑外而來?
「郡主,若是想要見九爺,就隨逍遙一同進去吧……」
醉逍遙竟大方向她做出邀請,玥瑤難掩驚詫,昨夜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只瞧景雲一直捋著後腦受,好像受過重創一般,「景雲,你的頭怎麼了?」
「去問九哥就知道了……」
景雲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昨夜他該守著小娃娃一夜的,但是夜半遭人突襲,醒來竟是在宮外的客棧裡,而來接他回宮的就是醉逍遙。
天知道九哥這一夜都對小娃娃做了什麼,景雲行步如飛地從玥瑤的身邊氣沖沖的朝向庭院小築而去。
「郡主,請……」
醉逍遙幽幽地跟在後頭,禮節地做出「請」的姿勢,這突來的恭順讓人不安,玥瑤立馬加快了步伐追在了景雲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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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雀摟內,迦樓抱著念滄海回到二樓他的屋子,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到在榻上,「迦樓姐姐……」念滄海拉住迦樓的手,仍有淚水的眼中隱隱閃著幾縷不安。
「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招惹九爺,現在後悔了吧?」
迦樓一番溫柔的摸樣,語氣極重地訓斥著她,杏眸喊著委屈亦倔強的淚,念滄海鬆開手,迦樓卻一把緊緊握住她,她詫異地圓睜雙目,他在床邊坐下,纖長的手指將她額前微微凌亂的發捋向耳後……
那映入眼瞳的美人臉孔,那溫柔如水的關切眼神,無不觸及她軟弱的心弦。
是啊,都是她不自量力,觸怒了那她不該觸怒的男人,白白搭上了她再也換不回來的清白之軀……
念滄海嚶嚶的抽泣,越哭越凶,清淚落下的每一滴都勾得迦樓的心口作痛,若是那日他就將她從庭院小築裡帶回他的鳳雀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根本無需他開口問,他也猜得到昨夜她究竟經歷了一場怎樣可怕的噩夢…….
他看見了,她沒有扣緊的領口下,白潔的玉頸上滿是狼狽不堪的又紅又紫的愛痕……
九爺要過的女人能還活著就是個奇跡……
「這個孩子……還是拿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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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樓從未有過的認真,念滄海愕然停下哭泣,孩子……?他也以為她有了孩子?!
這修羅宮內什麼秘密都瞞不住,一夜之間,怕是所有人都認定她是個不守婦道,懷著他人骨血的賤婦了吧……
念滄海有著說不出的委屈,她很想一股腦的告訴迦樓,在昨夜之前她仍是處子,她是被人陷害才莫名「有喜」,可是說了……迦樓會信麼?
即便信了,又能怎樣?
那太醫定和陷害她的人站成一線,若那個人是玥瑤,端木卿絕定會護著掩著,而那個人若就是端木卿絕,她就是跳進黃河都別想洗乾淨自己。
迦樓要是去鬧,端木卿絕定會倒打一耙說她是在勾/引男人,為她平反,到時只會讓她輸得更難看,更無顏見人。
「不拿……我就要留著他。」
倔強如她,既然要陷害她,那這場遊戲她就陪著他們玩下去,只要她肚子一日日不見長,自有老天為她佐證清白,到時她要讓端木卿絕不從抵賴,還要揪出那個陷害她的人將他碎屍萬段!
念滄海的眼中冒著不可磨滅的殺氣,這滿腔的恨是誰給她的,她就要十倍百倍的要回來,絕不姑息!
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復仇,迦樓沉著眼眸將一切收入眼底,傻子……明知道是雞蛋碰石頭,為何還要傻傻的飛蛾撲火?
念滄海,這個孩子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
「你若想要保著他,九爺定會做出比昨夜更殘忍的事。」
沉靜的聲音縈繞在耳邊,是種告誡,告誡著她不可天真的硬碰硬,抱著僥倖的心裡去挑戰她不可戰勝的對手,「這宮裡沒人是九爺的對手,包括我。」
他是在暗示,既是他將她從庭院小築裡救了出來,若是那魔鬼來要人,他同樣是無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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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被強吻,凌辱,粗暴索要的一幕幕輪番映現在腦海裡摧殘著念滄海。
她聽得懂迦樓話中有話的意思,她知道只要端木卿絕想要,誰都阻止不了他再度那樣對她,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是這樣,明明一副敢為她不惜觸怒端木卿絕的樣子,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卻又對他懼怕不再向她伸出援手。
既是這樣,何必一開始還給她一個希望?!
她怨著昨夜未能保護自己的景雲,怨著眼前隨時會出賣她的迦樓,心裡更恨沒出息的自己,都是自己沒用,不夠強大,才被那魔鬼隨意欺凌。
「既是如此,我也要留著這孩子,你若怕他,大可以將她送回那鬼地方,我不怕他,我不怕!!」
「光憑嘴說就真的做得到了?!只知道死鴨子嘴硬,以為這樣就能博得九爺的憐憫?任哪個男人都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誕下另一個男人的孩子,你若不想噩夢再降臨,就乖乖拿掉這個孩子!」
迦樓清脆如銅鈴的聲音隨著咆哮越來越似個暴怒的男人。
有那麼一瞬間,念滄海覺得他和端木卿絕好像,她從來沒有深究過他到底是端木卿絕的什麼人,她只知道他愛慕著端木卿絕,可當下,他明知她和端木卿絕有了肌膚之親,卻因為有著端木離的孩子惹來殺身之禍,他應該高興才對。
若是他的心還愛著端木卿絕,那他應該幫著端木卿絕除卻她才對。
哪怕他為了自己不被毀容而留著她的命,也該勸她留著孩子才是,只有留著孩子才好激怒端木卿絕,看著她被摧殘,他才更高興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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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你忘了我下毒害你,因為你怕我死了你會毀容,你才救我,對不對?你要我拿掉孩子一定有著其他目的,對不對?!」
惶恐像一望無際的海從四面八方湧來,將念滄海沉溺其中。
她可以信誰,她可以向誰求救,而誰要害她,會將她拽入另一個不得翻身的地獄……
「不許懷疑我!」
「那是為什麼,為什麼你那麼害怕我會被端木卿絕再無情摧殘?!」
「因為我介意!」
迦樓破口而出,念滄海傻了眼地看著他,他抓著她的雙臂,身子在一點點俯下,唇一點點靠近,就如端木卿絕每一次強吻她都是這樣的開頭。
一張危險的網籠著念滄海,四肢百骸不覺地繃緊,她剛要喊,迦樓臉一側靠在她的肩頭——
「不要問我理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我的心……介意……我不想讓九爺碰你……我不想……」
有種被愛,被寵溺的錯覺繞上念滄海的心,她究竟該將迦樓當做一個「姐姐」,還是另一個能如同端木卿絕一樣撕毀她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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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拿掉,不讓九爺會做到讓你落胎為止……」
迦樓緊緊愛憐地摟著念滄海,淡淡的聲音瀰散在她耳邊,教她心兒一顫,這一刻她才知道昨夜端木卿絕為何對她那麼殘忍——
他是要殺了這個孩子,因為他恨端木離,恨她懷著他的骨血,所以才他不顧她的哭吟嘶喊也不放開她……
畜生……
禽獸……
一個人究竟冷酷無情到何等地步,才能殘忍的對一個有孕在身的女子做出那樣獸心發指的事。
腦海裡滿是端木卿絕徹夜暴風如狂的掠奪,下身竟又撕痛而起,就如那無情的利刃還在律動著,廝磨著,施虐著,逼得她血流不止……
念滄海忘不了,忘不了自己在他侵入最深處時自己昏厥了過去,而不出片刻她又再他更為狂烈的索要中痛得醒來……她寧願那都是一場夢,但是騙得了心,麻痺不了身子,身子在痛,微微一動都在痛.
依稀間,她記得她哭求著他放過她,而他卻撕咬著她的耳,如貪得無厭的猛獸壓著她欺著她,粗暴的蹂躪著她每一寸肌膚,交合的律動徹夜未停,一次又一次地將她逼上死亡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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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我瘋了好了,我不拿,我定要留著這個孩子。」
「因為他是端木離的種,因為你深深愛著那個男人?」
迦樓坐起身,不可置信地看著念滄海,為什麼要那麼倔強,他說了那麼多,她還是一句也聽不見去麼?
「是,我愛他,他是比我性命更重要的人。」
「可他對你呢?!一個男人若是深愛著一個女人,既是死也不會將她拱手相送給另一個男人!」
傻女人!
為什麼連這麼個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呢?!
對著迦樓怒不可遏的雙瞳,念滄海很想吼:阿離是有理由的!!
他並不會讓她被魔鬼迫/害,御大人說過的,即使拼上性命他也會保護她,只是事實……
事實卻是她終究難逃魔鬼的毒手……
阿離,是你騙了我麼?
終究是我信錯了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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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念滄海躺在陌生的床榻上輾轉反側,頭下的白枕被淚打濕了一半,側眸能隔著屏風瞧見迦樓躺在長椅上護著她。
縱然迦樓凶神惡煞的斥責她,但他始終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只是今夜……
今夜她真的可以安然入睡麼?
念滄海好怕昨夜相同的一幕再度發生,而就在她合上雙眸向床裡一個轉身的剎那,一輪黑影向著她壓了下來——
「誰?!」
念滄海被激出一身冷戰,黑暗中,有人躺在了她的身邊,一雙粗壯的臂膀從後圈抱住她,鬼魅繚繞的鼻息撒在她的後脖頸,粗重的喘息繞上她的耳,大手探下腿/間,「還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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