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滄海不懂自己為何乖乖的讓端木卿絕吻著,纏著,抱著…….
他的舌掠奪著她口中所有的香盈,輕輕的一個吸允能教她的靈魂都為之臣服……
因為慚愧麼……
因為心軟麼……
一吻作罷,唇瓣鬆開,游移到她的眼角,輕輕吻去那兒的濡濕,一下……兩下……舌尖像個調皮的孩子勾圈起煽情的溫度,這動作這氣息,從未有過的溫熱融化著念滄海用千年寒冰封鎖起來的心…砍…
該怎麼辦,好像要醉了……
心……
她的心…玩…
他的心……
一雙素手不自覺地攀上端木卿絕健碩結實的胸口,隨即整個嬌倩的身子跟著朝向他的懷中,側臉輕輕靠在了他的心口,噗通……噗通……她聽到了他的心跳,鏗鏘有力——
在那一剎那,她收緊的心倏地放開,他不是沒有心的活死人,他好好的,他是活著的。
對於念滄海突來的乖順,端木卿絕不免驚詫連連,這樣的觸碰這樣的溫度教他依戀不捨,垂眸瞧見她靠在他的心口,嘴角勾著甜美的笑弧,那是她對他從未展露過的笑,關心的笑,放心的笑,安心的笑……
他收服了她的心了麼?
這樣的她,可不可以視作她已經有了做他女人的自覺?
「玥瑤方才逼你喝下的是什麼?」
懷中的身子微微一震,「沒什麼,補身的湯藥罷了。」念滄海輕描淡寫的掠過,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喝下的是落花紅,眼神悄悄地錯開,生怕她的謊言會被他看穿。
「不許再和她靠近。張開嘴,服下這個。」
端木卿絕點著念滄海的下巴抬起,以唇餵她服下一顆白色藥丸,「這是可以解百毒的清丸。」
為何要對她這麼好?
緊張她,在乎她,生怕她會死去……
「如果郡主給妾身喝的是毒藥的話,妾身現在還能這般安然無恙的站在這兒?」她淡淡地揚著笑,扣住她下顎的手一緊,氣魄十足的眸逼近:「你的命是孤王的,要死也只能死在孤王的手上!」
還是那樣的霸道,那樣的凶殘,即使一個呼吸,一個眨眼都攫著教人無法喘息的壓迫。
如若哪天終究逃不過刀刃相見,她會不會仍記得這一刻他只許給她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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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的關係總算因此有所緩和,幾日的相處,端木卿絕都異常的相近如賓。
夜晚來臨,也並不會在庭院小築留宿,怕是政務繁忙脫不開身,也知她不會再悄悄的溜走吧。
屋中,念滄海懷裡抱著大病初癒的小雪狼,小兔則靠著她的腿側正在酣睡,「喂,小東西,你說那人真的是狼麼?為什麼送到唇邊的小兔子不吃呢?」
難道掩藏在魔鬼的外表下,端木卿絕真的是個好人?
念滄海眼神情不禁的飄向床頭的銅鏡……
懷中的小東西一個掙扎從她的懷中跳出,小爪子拍拍熟睡的小兔,叼著它的耳朵跳下床,「喂,小狼!你不可以欺負小兔喲,不然姐姐可要打你小屁股。」
念滄海蹲下身一把抱住小雪狼,它眨著兩隻無辜的冰眸,好像在說它喜歡小兔,只是想和它嬉戲罷了。
這世上真的有不吃兔子的狼?!
走神手一鬆之間,小雪狼叼著小兔就跑了出去……
屋中,念滄海緩緩站起身,屏風後,她來到鏡子前,以背對著鏡面,一雙手解開自己的衣衫,鬆開的錦服滑過肩頭,半掩著白玉豐盈的酥胸,她挽起披散背後的三千青絲搭在左胸前,露出光裸的右肩,在那炭黑色的後肩下仔細瞧的話,可以隱約瞧見一顆小小的紅點……
那不是生來的硃砂痣,而是娘親在她哇哇落地的那一夜親手為她點上的守宮砂。
念滄海從降生的那一刻起就擁有記憶,她記得清清楚楚,是娘親溫柔的解開包裹著她的襁褓,用指尖在她的肩後點下那顆硃砂痣:
「滄海,硃砂視作女子貞潔,原諒娘親將其點在你的右肩,只因你生得仙姿玉色天國天成,美人劫難逃,鋒鋩畢露必自斃,娘親只求孩兒你一生安平,遇上對的真心人。」
她一直謹記娘親的那番話,所以將自己的守宮砂藏得很好。
當初端木離都因為她手臂上沒有守宮砂而心生懷疑過……
那一夜,端木卿絕那一夜你若想要強佔我是何等輕而易舉的事,可你為何並沒那樣做?!
其實這些天來,念滄海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當初醒來看著被褥上的血跡,她幾乎崩潰,差之真的以為自己被端木卿絕強行佔有了,若非那時巧合見著鏡中自己後肩上還留有這顆硃砂痣,怕是定被那一切騙到了。
端木卿絕,你為何要精心擺出一個局讓我誤以為我已經成了他的女人?
念滄海深信端木青局應該沒有察覺到她的後肩上有顆守宮砂,因為他深信她早已是端木離的女人,所以他之所以那麼做,難道只是想要懲罰她,讓她死了回北蒼的心?
抑或是教她斷了對端木離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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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又落在後肩的硃砂痣上,念滄海緩緩重新穿上衣衫……
生得仙姿玉色天國天成……
如果對旁人說她是此等驚世駭俗的美人,定會招來無盡的嘲笑,可是出生的那一日,她的確生得如水玉嫩,驚艷絕世,她還記得爹爹抱著襁褓中的她笑靨生花,對她相當寵愛有加。
可是當夜她卻遭人強行灌下毒藥,高燒不退,肌膚潰爛,自此破相……
娘親就好像早已知道她即將上演的命運似的。
所以所謂的美人劫難逃,鋒鋩畢露必自斃……又喻意著什麼,應該不僅僅指她遭人迫/害破相的事。
娘親……
滄海被爹爹幽禁十六年,幸得遇見阿離才重見天明,可也因此招來殺身之禍,你說的遇上對的真心人……
怎樣才算是對的……
誰才會是那個真心人……?!
阿離……
抑或端木卿絕……
莫名的,那個名字就這麼竄入了她的腦海。念滄海不屑一笑,她肯定是瘋了,就算相守一生的不會是阿離,也不可能是他那個討厭鬼!.
可可笑的是,自己就像徘徊在無解的答案之中,竟一時還無法抉擇……
男人的心也可以深似海底針,他將自己的心藏得比海還深。
性情是起伏不定,時而粗暴野蠻,時而又溫柔深情,所謂伴君如伴虎,想要揣摩他的心,本就是不該有的奢望。
誰知道他這一會兒還溫情似水,下一刻是不是就要血骨相見,置她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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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麼?!有人在麼?!」
屋外突然傳來男子叫喚的聲音,有點熟悉的味道,又似陌生人的聲音……
念滄海整了整衣衫,快步從屋中跑了出去,「有人在麼?!有人在麼?!」腳步來到廳堂,只瞧廳堂裡站著個身高強健的男子,他背對著她,肩上竟扛著一匹血淋淋的獵豹?!
「嘔……嘔……咳咳……」
念滄海突然噁心泛起,發出輕輕的嘔吐聲,男子耳尖立刻轉過身去,「小丫頭,你是……?!」
那人疾步如飛來到她的跟前,那聲音越聽越熟悉,當他的大手搭在她的胳臂上,一股奇異的感覺從腳心竄起,教她恍然一個抬頭——「呵!御……?」
噁心難抑,話兒生生卡在喉間,一雙杏目睜得澄圓——
這人……這人怎麼長的和……御大人一模一樣……
三千字,補上20號的六千字更新,剩下的三千字在明天補上。
感謝wanghuahaoyun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