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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聲名鶻起 第六十五章 男女那點事 文 / 金坐佳

    王旁的身份沒有由得他來選擇,從回到宋朝做了王安石的兒子,每一步他只是用心去做,他沒有刻畫什麼,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會比別人出色。

    就像開始他只想混個小官算了,卻狄青的事引發他的男兒的血性。一股義氣去剿匪,一段深情尋月下;而今本來御射沒有他的事,他卻不得已要聽命,給仁宗掙面子。

    難道他自己不知道該低調些麼?知道有什麼用,總不能說皇上我得低調點,您找別人對答遼國大使蕭英吧。這一無非也就是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結果。

    可身後緊盯著他的那雙眼睛,並非是純粹的私人恩怨。試想從宋太祖趙匡胤陳橋兵變黃袍加身,打下了天下。多少仁人志士拋頭顱灑熱血誓死追隨,最後還不是被杯酒釋了兵權;宋太宗趙炅,揮師北上擊退遼兵,滅亡北汗,終結了安史之亂後近二百年的藩鎮割據局面。

    到了宋真宗趙恆與遼國締結「檀淵之盟」按協議,兩國約為兄弟,永不交兵,遼方承認關南十縣歸宋,開放貿易,宋方提供三十萬歲幣作為補償。當然,事實已經證明,遼軍無力奪回關南十縣,宋方也可以通過貿易把那三十萬賺回來。更重要的是免去了兵禍,這無疑是一個雙贏的合作模式,所以協議簽訂後雙方都非常珍視來之不易的和平

    至於仁宗在位罷免宰相呂夷簡,任用范仲淹、富弼、韓琦等名臣推行慶歷新政,取得良好效果。任用包拯管理京城和御史台。在邊疆上,任用大將狄青,先後弭平南蠻壯族儂智高叛亂和西夏的挑釁。大宋進入立國以來最繁榮的階段。

    打下江山難,守住江山更難,更何況在繁榮的表面之下是冗兵冗官,即將被立為皇太子趙宗實,已經意識到:沒有絕對的強硬已經壓不住朝堂的喧嘩爭吵,而此時絕對不能有眾望所歸呼聲甚高的人出現。

    要坐穩江山必須消滅讓他羨慕嫉妒恨的人。比如王旁,現在狄青的舊部,擁護狄青的人仍在,王旁如果風頭再勁,勢必吸引一些人到他的門下,若他羽翼豐滿,後果不堪想像。趙宗實心中打定了主意,自己不登基便罷了,也許王旁可拉攏。若是自己登基一定要將他的勢力扼殺在搖籃裡。

    此時王旁行走在御街上和種諤一起接受百姓的歡呼。兩個人對視一下,種諤那雙猶似睡眼朦朧的眼中也在打量著王旁。這是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夥伴嗎?他不得而知。

    人群中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昂著頭惦著腳丫,也在看著王旁,小小心靈中印記這個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形象。不過他很快就會發現,自己身家性命都握在了騎著馬的這個人的身上。

    孩子大聲說道:「爹爹,等我長大也要像此威風。」周圍的人有聽到這稚嫩的童聲,回頭看去見一個孩子叫和尚為爹爹,那和尚口稱「阿彌陀佛」轉身就走,那孩子急忙顛顛兒的跑著追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喊,「爹爹等等我」,人群中頓時一陣哄笑。

    王旁正在尋思怎麼和種諤打招呼,忽然見路邊人群一陣騷動,雖然騷動不大,但突然的哄笑聲還是讓王旁和種諤嚇一跳,二人朝哄笑的人群中看去,最末端一個小孩童跟在一個和尚的背後,說的什麼聽不太清楚,那和尚站住轉身一把抱起孩子,抗在肩頭就走。

    王旁心中暗這和尚與這孩童是什麼關係,怎麼會引得眾人哄笑?種諤早就從餘光中也看到那一幕,他見王旁面生存疑,於是他慢條斯理的說,「那是父子。」

    王旁見種諤如此說心中不解,當街又不便多問,暗想:種諤與狄青都是武將,種諤是老種經略相公種世衡的兒子,和前文種儀是親兄弟。因何種家和狄青的命運如此不同。

    種諤之父種世衡與狄青都是受到到范仲淹的提點,同是戰功顯赫。但種家軍始終是蔭補為名。拿種諤父子來說都是以受蔭補做官自稱,深知官場規則,官是皇上賜的,又有父輩同僚照顧。再如種儀那樣一般低調,在地方上如此「聽話」。才不至於狄青般,遭人妒忌。

    說白了,狄青是將中浮萍,在朝堂上官中草根。草根將軍不懂官場規則,難免結局令人歎息。想到此王旁已然沒有剛才意氣風發的感覺。不由得歎了口氣。

    御射歸來回到梅耶府,王旁先回房換過衣服,然後去找月下,卻見姑娘坐在那悶悶不樂的。見王旁進來起身迎了過來問到:「回來怎麼不讓家人說一聲。」

    王旁一把將月下攬入懷中,月下急忙要推開,掙著臉上紅撲撲的,王旁雖然體內已是衝動,但想到月下也是為恩師服喪,反正是自己老婆了,若是自己太著急那有點太不君子了。

    君子?王旁前世基本沒想過這詞,前世有錢的時候女人追自己,恨不得直接把自己撲倒的比比皆是。落魄的時候自己想撲倒個女人都難,所以前世的王旁從來沒想過做君子,但他絕對不是老婆口中所說的有別的女人,這點他心理比誰都明白。

    王旁見過了花花世界中那些見到男人只恨上衣有扣子女人,再見到仁和樓中女扮男裝臉羞紅的月下,已經有接近之心,繁塔之上月下捂著玉珮又是臉紅,只不過後來知道是狄青之女,王旁才收住了想法,但竟然狄青贈配許姻緣。

    再想到月下身經數次磨難,王旁心中早已下定決心,要讓月下幸福快樂,所以他怎麼會只顧自己私慾不管月下感受呢。

    月下姑娘又羞又急,瞪著水靈靈的眼睛快哭了,其實她並非不喜歡王旁,而是擔心這名不正言不順的以後不知如何交代,更何況自己已經想好要守孝三年再嫁,女孩子總是不希望草草將終身事了。

    王旁電石火光般的念頭在頭腦中,君子與色狼的在搏鬥,最後見月下有些不開心,還是嚥了嚥口水只是在月下額頭一吻,環臂攏著月下懷中。

    戀愛中的男女真是希望這時間就這麼靜止,月下貼著王旁胸膛,一種溫暖依靠安全感。見王旁並無更多失禮,也就不在掙扎,二人稍微平靜了一下,月下輕輕推開王旁說道:「給我講講今日之事吧。」

    王旁將今天的事講述一番,御射場面之宏大,加上王旁的繪聲繪色,再有些動作表情誇張的模仿那遼使的身材囧態,逗的月下咯咯的笑。

    王旁說完,從懷中取出一支簪子說道:「這是今天賞賜之物中的,來幫你戴上。」月下本是漂亮,加上珠翠點綴更是好看。

    月下問到:「你可為柔兒姑娘準備了什麼?」

    王旁一聽,這個還真是沒想到,月下柔聲的說:「柔兒姑娘一直照顧與你,可也不要太冷落於她。」

    有時候王旁在想,柔兒是不錯,也許前世的經歷加上元澤的馬前潑水典故,更讓將王旁覺得很多時候門戶的相當還是很重要。更或者月下對自己是一種感情。而柔兒,王旁說不好。如果自己不是王安石的兒子,即使癡呆做了這家媳婦也會比侍女要好過很多。

    人常常就是這樣,喜歡一個人會給他找任何理由,比如即使我是癡呆時柔兒也曾盡心照顧;而不喜歡的時候會給自己找任何借口,比如如果我不是公子,她會這麼樣嗎?

    月下見王旁沉思輕鬆問道:「你可是真的對柔兒一點都不動心麼?」

    王旁歎口氣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哪有那鐵石心腸一點都不動心。最初我總覺得會離開這裡,不想耽誤了姑娘;後來一心尋你沒有心情;現在只想等你我成婚,納妾之事哪有成婚之前的,等你我拜堂,妾室之事你點頭再安排就是了。」

    王旁說的也是實情,月下撲哧一樂:「你倒真說的是實話,等你八抬大轎將我迎進門,我就給你添十個八個妾室,讓你終年不得安生。」

    王旁大笑:「好好好,你可要說話算數。」

    月下見他不加推辭竟順桿爬起來,有好氣又好笑,想罵又說不出口,只是咬著銀牙說句:「美的你。」

    王旁更是偷笑的不得了,忽見月下嚴肅起來說道:「早知道你有心,要不怎麼又偏偏撿回了玉。」他一愣,月下怎麼知道。

    月下取出玉告訴王旁,小陸今日去鑲此玉,回來的時候胭脂虎拿過去看,偏巧月下無聊撞見。小陸就將王旁取回來玉的事告訴了月下,這還沒來得及說。

    王旁結果玉石看了看,中間段的地方粘好,並用金將縫隙處鑲邊,手工看上去還真算可以,只不過原本白璧無瑕鑲了金有點稍顯的俗。月下說道:「你不知道,玉若碎了旁人都以為是壞事,不過我在觀中所聞卻是不同。」

    王旁聽到忙問,「如何不同」

    月下回答到:「玉是辟邪之物,若他破碎則是為你擋了災禍。公子此次回來一帆風順,又得大財,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有劫難的事已讓這玉擋了。」

    王旁聽了點點頭,他想到一事便對月下問起,「那女貞觀常有什麼人去?」

    月下說道,路過之人都有,怎麼想起這一問。

    王旁將月下帶到書房,讓陸慎言取出那包裹給月下看。月下看了包裹中的東西,拿起一張憑證般的紙張說道:「奇怪,這裡面怎麼會有張度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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