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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聲名鶻起 第六十四章 御射戲遼使 文 / 金坐佳

    初三一早王旁早早準備整齊等待皇宮派來的侍衛來接他。

    今天的衣服是月下精挑細選,看著王旁換好衣服從房間走出,月下看的都呆了。

    只見王旁頭上束髮,白綢絲巾將髮髻繫好,身穿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腰間銀絲刺繡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只綴著一枚白玉珮。外罩純白色狐皮大氅,大氅上雪白纖細狐狸微風輕顫。

    再看王旁的臉上,五官俊朗,稜角分明。眉清目秀中帶著些許不羈臉,一雙劍眉下卻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滿了多情,鼻如懸膽,唇紅齒白,似笑非笑的微微上翹。竟看的月下覺得心中小鹿亂撞,面飛紅霞。

    王旁微微一笑朝著月下擠了一下眼睛說道:「怎麼?是不是看你相公太帥,喜歡的不得了?」月下被他說中了心思,嬌羞的轉過臉去。王旁剛才再逗她兩句,陸慎言進來說道接王旁的侍衛已經到了。

    王旁跟隨侍衛來到南御苑,進苑才見壯觀,城內禁軍院內列好,觀看台上正中高坐是仁宗皇上和皇后的位置,皇上此時還沒來。座位後面本應列立太子、皇子、公主、至郡夫人。不過仁宗無字,但見趙宗實站在仁宗身後,想起最近聽聞,仁宗想要立太子的事情、

    主台東西兩個矮一些的觀看台,是各國使臣之位。其次東西則是文武百官的座位看台史總管見王旁到了,便安排他的位置,自然是比較靠邊的,但是也算能看的清楚。

    此時官員朝使陸續入座。隨著一片清蹕之聲、樂隊奏。接著是皇帝御輦來到。仁宗皇帝走到主觀看太后,於御座就坐。王旁見今日皇上頭戴通天冠、身穿紅袍。十分威嚴。

    王旁從那側觀看台上分辨這各國的使臣:大遼大使頂金冠,後簷尖長如大蓮葉,服紫窄袍,腰繫金蹀踱(佩帶上的飾物).其副使展裹金帶,如漢服.大使拜時用契丹人禮儀立左足,跪右足,以兩手著肩為一拜,即單腿跪,不叩首,兩手同時著肩。副使則用漢禮跪拜。

    夏國大使、副使皆戴形制短小的金冠,穿緋紅色窄袍,叉手而展拜。

    高麗(今朝鮮)、南番、交州的使節,和漢族禮儀一樣。

    回紇使者皆長髯、高鼻以匹帛纏頭,並且披散著長袍。

    于闐使都戴小金花氈笠,金絲戰袍,束帶,並帶著妻子來。

    南蠻五姓番入朝是椎髻烏氈,用僧人禮。

    另外真臘(今柬埔寨)、大理、大食(波斯)等國使者也萬里跋涉來宋朝賀。均按照漢人的禮節像皇上跪拜。

    見此景王旁不禁感歎,這場面之壯觀此生首見,更別說前生也只能從電視上看看握手之類的了。

    不過觀察之中王旁果然發現沒有倭奴國大使,正琢磨這小鬼子出什麼ど蛾子,射箭比賽就開始了。

    遼國使者是試用弩子射箭,只見他先將弩放在距草靶約有兩百米的地方,然後一個裹無腳小帕頭身穿錦襖的遼人,走上前來,把弩子踏開、舞旋、搭箭、瞄準,一套動作下來,端是嫻熟無比。

    遼使這才得意洋洋的走上去,瞄了一瞄準,手中扳機一鬆,弩箭猶若是閃電般激射而出,正射靶心的紅點,頓時引來眾人一片喝彩。

    等到喝彩聲稍歇,一員宋將也走上前來,只見此人身材魁梧,膀粗腰圓,一看就是久經操練之輩,而兩隻有些惺忪的眼皮,偶爾展開,眼神端是凌厲無比,這眼神掃過剛剛喝彩完意猶未盡的人群身上,人群中眾人,頓覺得渾身有幾絲寒意。

    待眾人喝聲停止,這宋將竟不用別人幫忙,一腳將弩子踏開、舞旋、搭箭、瞄準射箭一氣呵成。竟是須臾之間箭已經飛了出去,同樣射中靶心。歡呼聲雷動。

    王旁不禁問旁邊坐著的一個官員此人是誰,那個官員說道:「此人是種世橫之子種諤。左藏庫副使,憑借父親的推薦在青洞城任知府」

    王旁聽到種諤的名字,而且有在延州聽種建中說起這過個五叔,心中便有幾分敬佩。

    卻見那遼國大使哈哈大笑,上前對仁宗皇帝拱手說道:「敢問剛才這位射箭的將軍可是種諤?」

    仁宗坐在台後的御座上,看台下的情況他早就看的請清清楚,見遼國使者上前,便說道:「遼使蕭英,今年遼國首次派你來我朝賀歲,也難怪不認識我朝大將。那剛才平手之將正是種諤將軍。」

    仁宗用平手二字是為了顯示大國風範,大家也看的很清楚,遼國是兩個人射箭,我們一個大將就已經箭中靶,我已經給你們面子了。

    哪知道遼國的大使蕭英卻仰天大笑,笑完說道:「我看這次我大遼贏了。」

    仁宗笑笑說道:「你說出道理來聽聽。」

    蕭英一副不屑的表情說道:「雖然今番我是首次來中原,不過我卻聽說前去年御射之時,也是這位種將軍來與我比射。我們遼國隨便來個大使,都可以射中,難道大宋朝狄將軍之後只有這位種將軍了嗎?」

    他說完遼國使節的那隊人中哈哈哈大笑。

    王旁見這人如此囂張,心中遼國使者這是有意刁難,原來這禁軍之中自然有弓弩手,若說沒人能射箭那是不對,可是若說這宋朝的武將,或者與大使相同級別的大將,來比試那就不一樣了。總不能用日夜操練的士兵來比,那也就是失去了欣賞性了。

    於是仁宗笑笑說道:「這等問題無須我來回答。」

    蕭英說道:「素問貴國文臣能言善變,若要是皇上不承認我說的那也就算了,就算平手好了?」

    仁宗看了遼國使者無賴的樣子,算平手,叫怎麼回事呢?

    心中暗想:早聽說此次遼使要在這御射之時刁難一下,果然如此。他早就看到坐在末端的王旁,按說距離也不算太近,不過王旁在這些身穿紫色綠色朝服官員之中,一襲白裝格外醒目,這一個英俊挺拔的翩翩少年,走在哪都會引起人注意的。仁宗心中早有打算。

    仁宗皇上命王旁起身,然後對遼國蕭英說道:「你可能聽說過王旁王若無?」

    蕭英搖搖頭:「貴國文臣武將,我都有聽說,卻未聽說過王旁。」

    仁宗說完命人將王旁喚來。王旁走得到台前口稱:「草民王旁叩見皇上。」仁宗賜王旁平身。

    蕭英看看王旁果然年歲不大。而且口稱草民,便圍著王旁轉著看了兩圈。見王旁這小伙子挺帥氣,只是看都不看自己,好歹自己也是大使。便向仁宗問道:「不知道宋皇上叫上這個小孩幹什麼?」

    仁宗問道:「王旁你剛才可否聽到遼國大使所陳。」

    王旁心中最煩別人叫自己小孩,他看看這個遼國大使,這個蕭英也算是身材魁梧,但是略微有些發福,年歲得有我四五十歲,四方大臉,塌鼻子大嘴岔子子,腆著個肚子。

    「草民聽是聽見了,不過還是沒聽明白他說贏在何處。」

    蕭英冷笑一下說道:「我國一兵一降,即可開弓,狂兵多將廣,貴國只有一二將軍這還不是贏了?」

    王旁歎口氣說道:「這位大使,你可知道,你過一兵一將兩個人,未必能抵得上我宋一將啊?你過兵多可有我大宋百姓多?」

    王旁接著說道:」像我這樣的平民都會拿箭射來,還怕你兵將多不成。」

    蕭英冷眼斜視著王旁,心說這小小的孩子竟然口出狂言,他從心理就是不屑。各國使臣之中也是議論紛紛,王旁心想,這用弩自己可不會,他看到蕭英的不屑,說到:「蕭大使敢不敢與我比試弓箭?」

    蕭英說道「這有何難?」仁宗命人擺好箭靶,每人備弓備箭各自三支箭均人人靶心。

    蕭英心中知道自己輕敵了,不過見也沒輸便說道:「這是一人一射,最多就是平手。」

    哪只王旁笑笑問道:「請問蕭大人貴庚。」

    蕭英哈哈大笑,捋這鬍子說道:「小娃娃,老夫年歲是你年歲二倍」

    王旁也哈哈大笑:「如按蕭大使剛才算法,大使還不算做輸嗎?」

    觀看的眾人除了遼國使者,其他使者都是看熱鬧的,大宋官員自然惱恨這蕭英之囂張,見王旁問蕭英年紀,蕭英自投羅網,順著話就說下去讓王旁找到把柄,也是都是解氣。聽此言哄堂大笑。

    仁宗也是微笑,見那蕭英無語,說道:「這御射本是娛樂,並非要比個輸贏,即使如此也就是平手。大家所圖喜慶。」

    蕭英見仁宗如此說也笑笑顯示一下遼國風度,回了坐席。仁宗皇帝即賜遼國使者漢裝,錦襖之類。又賞賜王旁、銀鞍、馬、衣服、金銀器物。

    王旁御射之事在各國使節之間傳名,暫且不說那各國使者回國如何說起王旁,御射結束王旁從南御苑出來,騎著皇上賞賜的馬走在御街之上,城中百姓已經得知王旁伴射戲遼使。都在御兩旁歡呼,這裡更有早有知道聽聞過王旁之名。

    王旁騎在高頭大馬上,意氣風發。在他身後一雙羨慕嫉妒恨的眼睛正看著他,而且在不久的將來,那人即將成為新君

    (本文註:北宋雖然民間服侍五彩斑斕,但是嚴格意義上說百姓只能穿白色,尤其這種場合,自南宋以後白色禁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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