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離憂自稱一代長老,莫同聲除了無比震驚之外,絲毫不覺懷疑,腦中不斷閃現關於本門的上古紀事卷軸中關於「道歸」記載。
當初道歸被青玄門用來完善門中的修行之法,可是歷經無數歲月,還是沒有人達到衝破虛空,得成大道的境界。今日離憂得脫空間符文陣法,莫同聲心中也有無數的問題要詢問。
聽到離憂竟然看上千葉,不管是處於什麼樣的理由,對於本門來說,都是好事。當即說道:「離憂前輩,你既然收了千葉為徒,那就在清靈聖地中選一處洞府作為修行之所,以後也好知曉門中事宜。」
「也好,你是掌門,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吧。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我現在出去還有些不習慣呢。」離憂笑了笑,回過頭來對著千葉說道:「小子,你如今在哪裡修行啊?」
千葉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聽得離憂詢問,應聲道:「回稟師傅,我如今在藥園修行。」
「藥園?什麼地方?」離憂不解道。
莫同聲和千葉對視了一下,二人心中瞭然,這一代長老離憂的確被禁錮了很久了。藥園是青玄門不知道哪一代開闢用來種植藥材的地方,以莫同聲的資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存在的。離憂不知道雖然也能說得過去,卻大是出乎莫同聲的意料。可見離憂所在的那個時代,已經是非常久遠的事情了。
「也罷,我剛得自由,也不想門中因為我的出現發生什麼改變,這樣,我也跟千葉一起,住在藥園中,你可對外宣稱我是本門的弟子就好。」離憂說道。
莫同聲對此也沒有異議,況且這樣一個前輩,論起資歷來可是自己的祖師那樣的人物啊,便笑了笑說道:「這樣也好,千葉,離憂前輩就暫時和你到藥園去吧。你既然已經是離憂前輩的弟子,日後也當盡心跟著前輩修行。若有什麼需求之處,儘管來找我。」
「是,掌門。」千葉說道。
當下三人便出了庭祖之淵,來到大殿之外。莫同聲單手結印,向空中一劃,一道口子從空氣中撕開,氣旋的絲絲聲不斷作響。莫同聲走在前面,千葉和離憂隨後跟著。三人慢慢走出了這庭祖之淵的巨大空間,千葉回頭一看,身後的景象又變成了一座廟宇,四周仍是渾濁一片。離憂跟在身後只是微微一笑,看著外面的景色彷彿有些熟悉之感,但卻沒有留露出更多的表情,像是無盡的歲月也不曾在他的心裡留下痕跡。
千葉這時候仔細看了看離憂,眼睛緊緊的定在那俊秀的臉龐。離憂一身寬大的紫袍,身量頗高,黑白相間的頭髮有了些滄桑的感覺,眸子中神光閃現,透露出一片柔和。
忽地,千葉眼中出現一分錯覺之感,離憂的眼中竟然還有一雙紫色瞳,像是要把世間看頭一般。可是眼睛一晃,那份錯覺頓時消失不見,剩下的仍只是離憂淡淡的笑容。
千葉心中咯登一下,想起了自己在藏經閣中偶然看到一卷仙家雜記中關於瞳中之瞳的記載。這種眼生雙瞳的修真之人極善於辨別事物的氣運,並且對修行幻術有很大的便利。
離憂看千葉表情有異,也沒有詢問,三人走了許久之後,通過一道長長的洞府,洞中空氣濕潤,一陣風吹來,千葉不禁打了個寒噤。
出了長長的隧道,三人終於走到了一片空曠之地。千葉看了看四周,不覺叫道:「我們怎麼走到這裡了。」
莫同聲在前面行著,一路話語並不多,將二人帶出了庭祖之淵,便來到清靈聖地的屏障之前。那座巍峨的巨大山脈仍是矗立在三人前方,千葉此時想起就在幾個月前,自己同千風隨著凌霄辰師徒來到這裡,入了青玄門,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就在這裡呆了這麼長的時間。
「呵呵,翠屏山,啊,這下才有些個親切之感勒。」離憂率先開口說道。
千葉此時聽到道前面這屏障被離憂叫翠屏,自己在門中時日也不算短了,只知道這座巨大的山被稱為青玄山,這時卻是首次聽說這座山的另一個名字。只見離憂興高采烈,一下子衝在前頭,對著二人說道:「現在我來領路,呵呵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真是懷念啊。」
莫同聲只是莞爾一笑,並不作聲。三人沿著隱藏在雲霧中的山間小路,逕直進入了清靈聖地。
「掌門,我們不是在庭祖之淵麼,這怎麼就出了清靈聖地啊?」千葉問道。
「這個嘛,卻是禁地自己的運轉作用,其實出來了,到什麼地方我也是不知道的,只不過我能帶你進去。出來的路,每次都會不一樣。」莫同聲道。
千葉心道:「這卻是個保密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在這清靈聖地中還有多少這樣的地方。」
千葉自己還沒傻到向莫同聲詢問的地步,只是自己現在有了個師傅,以後自己可以親自詢問,沒必要多此一舉。
「要不然怎麼回能成為清靈聖地的秘境之一呢?」走在前面的離憂說道。
三人走了不消片刻,便來到清靈聖地中,眼前的景色變得熟悉無比,千葉在這裡修行了幾個月,對這裡自是瞭如指掌。
只見前面走來幾個綠衣弟子,看見三人,只是行禮,便默默走開。離憂看到門中弟子,臉上笑容可掬,不住地問好,活如頑童一般。
莫同聲不習慣如此大搖大擺地回到三清殿,叫住離憂,對著二人說道:「你們自行去藥園吧,我去三清殿中處理些事情,還有前輩您的身份,也是需要一番周折的。」
離憂知他說的不假,便道:「那就有勞掌門了。」
莫同聲宛如一陣清風一般遁去,連動作也看之不清,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離憂看著莫同聲消失之地,細聲說道:「不愧是掌門啊,修為如此高深。」
「師傅能看出來掌門的修為,想必自己的修為也不低咯。」千葉打趣道。
「呵呵,有人的時候你不必叫我師傅,我不想人知道我已經出世。」
「難道如今還有認識師傅的人?」千葉不解道,離憂可是存在了無數歲月的人物,若是那個時代還有些人在世,也太過駭人聽聞了。
「你不知道,並不能說沒有,天外有天,還是小心為上。」離憂謹慎地說道。
千葉不禁伸了伸舌頭,帶著離憂,向藥園走去。遠遠地看見藥園越來越近,千葉彷彿聞到肉香,大喜之下,飛奔而至。
這時候,阿中正從園中出來,看見千葉回來,也不禁大叫著千葉的名字,看見離憂,便開口詢問了下。離憂只說自己是門中新來的弟子,跟著千葉在此修行。
阿中小孩心性,張口就說道:「你不知道,千葉可是很厲害的,額,你跟著千葉,想必跟千葉一樣厲害。」
千葉不覺苦笑一下,對著阿中說道:「阿中啊,這下就是我們三人看守藥園了,這裡沒有多餘的房屋,待會你叫管事的師兄送些褥子過來。」
阿中點了下頭,便蹦蹦跳跳地出了藥園。離憂看著阿中有些可愛,說道:「這孩子也甚是乖巧,嗯,這裡就是藥園了麼,你帶我四處走走。」
「是」
千葉帶著離憂向園子深處行去,只見離憂似乎並不關心藥園情況,只是跟著千葉來到後山的懸崖下,口中喃喃自語。
「不錯,這裡是個好地方。」離憂淡淡的說道。
千葉只覺得周圍的空氣躁動不已,只見離憂伸出手指,在那懸崖的斜面不住比劃,只見石壁上石削紛飛,頃刻之間,一個洞門便出現在眼前。洞門大開,無數的符咒圍繞這洞府旋轉,千葉識得正是那庭祖之淵所見的空間符陣,只是少了那種古樸渾厚的氣息,細細看去略又有些不一樣。
千葉瞧得大驚,叫道:「這裡,怎麼會有一個洞府,我來了很多次了,怎麼就沒發現呢?真是奇怪了。」
「呵呵這是我剛剛開闢的洞府,不過只要我撤走了就會不復存在,實話告訴你吧,這是我守護道歸的空間所領悟的,利用空間符文所修行的一種方法。現在只能這樣告訴你了,有機會的話,你也會修行道這個地步,那時候你就知道了。以後我就在這了修行,你有事情就來找我。」
「師傅,弟子現在修行上有些不解,請師父賜教。」千葉見離憂自己就安排了自己的修行之處,自己也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