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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五章 木屋 文 / 木芒果

    蒼芽衣小心的抬起了弓箭,慢慢的拉緊了弓弦,瞄準那頭突然出現的銀狼。

    「啪!」

    「嗖!」

    聽到那弓弦猛的一響,不由自主的運轉靈勁,甩出一團紫色的光球,頓時將那破空而出的利箭打飛一邊。

    「呼!卡!」箭遠遠的射出,一下穿進一株大樹的樹桿。

    「你幹什麼?」蒼芽衣不解的看著自己。

    「這會是那頭凶獸麼?」看向那個有些驚怒的少女,開口反問。

    「不知道,這種模樣的狼,我可沒見過。」蒼芽衣看著那頭仍舊閒暇的在潔白石台上踱步的銀狼,咬牙切齒的說:「不過九江鎮每年都有幾個人被這種獸類咬死。」

    「那是一頭信使。」血骨飄飛到身前,咳嗽了幾聲。

    「信使?」收回看向蒼芽衣的目光,看著身前神態大變的血骨,凌樞遲疑的問。

    「是的,你看那頭銀狼的頸部。」

    朝那銀狼看去,便見那頭銀狼的頸部,一條細細的白色布條之下,拴著一個骯髒陳舊的木偶。

    那頭銀狼似乎感覺到自己的目光,慢慢的從石台上跳了下來,緩緩的邁步離開。

    「看!那畜生要跑了!」蒼芽衣驚慌的叫了一聲,抽出一根箭搭在弦上。

    抬起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運轉扶雲術,緊緊的就朝那銀狼跟了過去。

    穿行在莽莽林海中,籐蔓密佈,在烈日烘烤下,一圈圈的熱氣升騰起來。讓樹葉嘩嘩翻響。

    那頭銀白的狼越跑越快,最後完全變成了一道銀光在潮濕的林間級疾射。

    靈勁運轉到最強,渾身都散逸出可見的紅光,伸手抓住樹枝籐蔓,不住的往前蕩去。

    「呼!」銀狼一竄消失不見。

    眼前出現一座常青籐環繞的木屋。

    古舊,**,整個木屋已經和山景完全的融為一體。

    但是,裊裊的炊煙升起,卻毫無疑問的預示了這不是一座廢棄的屋子。

    「完全沒有活物的味道,怎麼會有煙氣。」血骨嘀咕了一聲。

    往前看去,就見那個木屋的外面,掛滿了各種人偶。

    就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彷彿很多很多眼睛都聚看著自己;仔細再一看,就發現那些密密麻麻的常青籐裡,濃郁的綠色中也隱藏著密密麻麻的人偶,人偶破爛的眼眶中,那些栩栩如生的眼珠都盯著自己。

    「吱嘎···」

    木屋的門發出酸澀的聲音緩緩打開。

    「進來···吧。」同樣響起一個機械而酸澀的聲音。

    邁步走進屋去,血骨仍舊站在凌樞的肩頭。

    「原來···是···兩個···人。」

    屋裡同樣長滿青籐,一張長長的木條桌上,擺置著發綠的銅盤和生霉的銀器。

    一個身姿誘人,穿著一件破爛華麗長衣的少女背對著自己。

    這身影看上去很是熟悉:是的,這完全就是那個叫蒼芽衣的女孩的背影。

    「她怎麼會在這裡?」疑惑的看著那人;身旁的血骨卻更是驚訝:「這少女似乎能看見自己,但是她身上沒有一點活物的氣息。」

    一陣倒水聲。

    「請坐,茶馬上好。」那聲音聽著遲鈍而機械。

    木屋裡的高背靠椅誇張的都長出了根,每一張椅子都像一叢小樹,枝繁葉茂。撥開枝葉坐了下去。

    少女緩緩的轉過身。

    「啊!」

    「啊!」

    尖叫一聲就從椅子上彈站起來,身側是同樣驚訝的血骨。

    對面的少女,面容和蒼芽衣一模一樣,同樣的秀美,同樣的誘人;但這都不足以讓人驚訝。

    那個少女的頭上長滿綠芽,豐滿的胸脯往上直到脖頸生著一叢五彩斑斕的蘑菇。

    「這就是我要找的地方,這就是我擺脫手繩的方法。」血骨看著那個少女,口裡嘀嘀咕咕,激動而又彷徨。

    雖然已經遇到了太多不可理解的事,但是眼前的情形還是讓自己驚駭不已。

    熱騰騰的茶倒在木杯中,端到面前擺下,那個怪異的少女微微一笑;做了一個很有禮貌的姿勢後,就在凌樞的對面坐下。

    少女端起一杯綠油油的黏稠東西一飲而下後,那遲鈍的聲音也變得光滑起來:

    「這裡只有修仙士、煉魔者、死士可以到達;但是煉魔者和修仙士結伴而行,卻從不曾見;主人幾個月前剛回來,你們是來找主人的嗎?」少女口裡用極柔和的聲音詢問,但是結合少女的怪異模樣,就感到一種從心底冒起的寒意。

    「活著的東西,除了像你這樣給我滴入血液的修者,便只有修為高過我的人才能看見我。」血骨站起身,一飄到了那少女身邊:「除了那兩種情況,能感知到我的就是那些可以檢測修為的器物,因此,這個少女不是活物。」

    說完,血骨黑袍一揚,伸手罩定那個少女。

    「這位煉魔者,你想幹什麼!」少女喝喊了一聲,往後一退,口裡報數一般:「紫階一級、紫階二級、···紫階九級!白階一級、白階二級···白階九級!卡嗒!」少女發出一聲脆響:「修為高過白階九級巔峰,暫時不能測量修為!」

    「果然,這是一個人型術器!」血骨往後一退,看向自己:「我若是想擺脫那條手繩,除了找一個修為跟我相仿,或者超過我的人;還有一個我實在不願意做出的選擇,那就是讓我轉移進一個人型術器中,這樣和被困手繩中是一樣的,在轉移的過程中,我的修為還會大損;這本是我最不願意做的選擇;但是,只要和雲煙雨有關係的東西,我便是寧死也要遠離。」

    「啪嗒!卡噠!」那少女眼睛不住的翻動,顯然因為剛才檢測血骨的修為出來問題。

    「嗯。」盯著少女的異變,不禁後退了一步,頓時將身後的一堆半成品人偶碰落在地上。

    那少女長滿綠芽的頭緩緩轉動,整整轉動了一圈,然後盯著自己,古怪的發出一個咯咯的笑聲,然後熱情的說:「歡迎,歡迎!···去死吧!···絞碎腦袋!···白色的腦漿!···紅色的鮮血!」

    「這個人偶出差錯了。」血骨又退後了一步。

    一抹陽光從屋外照進屋內,光線之下,一切卻顯得陰森至極,甚至比黑支還要讓人心寒。

    「不要好奇,不好好奇;這個地方,沉澱記憶;大火焚燒一切。」少女咯咯的笑著,拍動兩條長滿綠色青苔的手。

    突然轉換為一個甚是熟悉的聲音,開始緩慢的敘說:

    「九江鎮附近的山上,是聖宮第九殿的所在;山間的少年,一無是處,被第九殿的煉聖者憐憫,傳授煉製人型術器的技藝。」

    眼前的場景搭配上那敘述的聲音,整個人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疑惑的看向血骨:「聖宮第九殿?煉聖者?」

    「就是修仙士所說的魔宮,煉魔者。」血骨說完,沖凌樞擺擺手。

    「少年成長,技藝愈加嫻熟,他做的人型術器栩栩如生,彷如真人。人型術器,若非簡單的木雕或者金屬鑄造,便是塞滿填充物的符人,大都和真人相差甚遠;而少年卻能把木材、金屬和符菉巧妙結合,做成酷似真人的近乎完美的人型術器。少年煉製的美人術器可以讓所有的男性煉聖者朝思暮想;煉製的壯漢術器可以讓所有的婦人心潮若狂。」

    「這個少年就是主人。」

    「主人將煉製好的人形術器放任在山林間遊蕩。天色漸暗的傍晚,所有遇到的行人都會對它打個招呼。夕陽西下,身影顯露孤獨,那些遇到的九江鎮鎮民會心生疑惑:這個落寞的陌生人,究竟來至何方?因何到此,又為何悲傷?那些看到的無論煉聖者還是鎮民,都不會疑惑:這竟然是一個任性術器。偶爾,會有人因察覺其奧妙而大吃一驚,嘖嘖讚賞一番,這才戀戀不捨地離去。」

    「一些煉魔者慕名而來,想要兌換這些栩栩如生的術器,走進山間的木屋,幾經尋覓拜訪,卻只能看見一個拚命鍛煉體格的少年,並看不到那些意料之中,白髮斑白的煉器師。這個少年會對每一個進到木屋的人說:『我是一個死士。』」

    「死士?」聽到這個很是熟悉的詞語,不禁抬頭看著那個已經完全陷入記憶敘說中的少女。

    「這樣的歲月一直變化,少年鍛煉著體格,煉製著人形術器;直到那一天,我闖進了主人的視線。」

    「你?」疑惑的看著那少女。

    「煉器師煉製人形術器時,都會找一個藍本作為比對;這個『我』應該指的是這人型術器的藍本。」

    那少女的語氣陡然一變,凌樞頓時雙眼睜大:「這個聲音是如此熟悉!」

    完全是十分煽情的渾厚聲音,聽上去,根本就是一個深情款款的人,發自肺腑的自述:

    「那一日,在山間,我看見了你;青色的綠草正隨風擺動;紅色的花朵正散發芬芳;幾隻斑斕的蝴蝶環繞你的身側;你輕提著灰白的長裙,踩過青草,踏過鮮花,一腳的香味瀰漫;你環繞巨大的原木歌唱在林間,落下一地細碎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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