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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七章 居屋 文 / 木芒果

    血骨沉吟一會,又寬慰的一笑:「不可能,那小鬼相貌英俊;怎可能是我這副模樣;你既然看見模樣和我相似,便定然不是他。」

    「那鬼主的模樣怎麼也是一副一半骷髏一半皮肉的模樣?」凌樞追問。

    「我怎麼知道,改日若是有機會,你讓我看看那鬼主的模樣;或許我便知道原因了。」血骨隨即又有些疑惑的說:「不過不知道為何,我一進那黑霧沉沉的山谷,就會陷入沉睡。在那隔絕的修學室內才會稍稍有些清醒。」

    「血老,你若真是修為高絕;又怎會被封禁在臨森鎮的戰神廟中?」凌樞將沉積在心中的問題抖了出來。

    血骨嘿嘿一笑:「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了,其實我不是修仙士。」

    「不是修仙士!」凌樞愕然。

    「這世間一開始,是沒有修仙士;所有修煉具備一定修為的物類,初稱為巫或靈;後來經過巫靈相合便統稱為煉魔者。我便是一個煉魔者。」血骨的語調惆悵:「煉魔者亦稱欲修,便是盡最大可能的達到心中**,縱慾求不滅;萬餘年前,出現了一些天賦異稟的凡俗者,這些人通過完全和煉魔者相反的途徑:最大程度的抑制心中的**,制欲達長生,這幾人便自稱修仙士。」

    「但是物類的本心需要便是滿足心中的**;所以修仙一道一直未能得到發揚;始終是煉魔一途備受推崇;時過千年,煉魔一途鼎盛非常,分出千萬門派,由於彼此縱慾便相鬥連連。一時之間,世間處處都是煉魔場,流血漂櫓的場景常現。物類皆受苦難,修仙一道趁機以救世為宗旨;世間物類本性都是貪生怕死,於是紛紛皈依,修仙一道一時大興。」

    「又過千年,由於煉魔者互鬥,那些煉魔者宗派,實力強的被消弱,實力弱的直接被滅門;稍稍的理智下來後,卻發現修仙之道已經大興;煉魔者自然不能容忍修仙士的崛起,便數次對斗;對斗逐漸升級,修仙士和煉魔者便各據物類種族,大戰千年。等得我出生之時,仙魔之間已經是水火不容之勢,又是爭鬥百年,修仙士中能者輩出,其中更誕生數個修為卓絕的修仙士,戰神烈烽便顯列其中。」

    「煉魔者就此被驅逐四處,幾個實力非凡的煉魔者殊死相抗,卻無奈千年積弱,再加魔心難測;譬如於我,便被九黎仙府修仙士和烈烽合力追擊,在臨森鎮將我困住,惡鬥數十場後,剝去我的肉身;因為我和烈烽是淵源極深,和他曾經有過一個舊時之約;他便讓九黎仙府施加『形銷神滅符』將我困在臨森任由我自生自滅,至於那神廟,卻是他被中洲奉為戰神後,修建在封禁我的地界之上的;呵呵,或是我那老友想讓我感受他成神後的風采吧。」

    說到這裡,血骨的語氣中充滿了滄桑的味道。

    斜看了血骨一眼,凌樞口裡很鄙棄的說:「老友?你和烈烽是老友?血老你是自己往臉上貼金麼?」

    「萬丈崖下,若非九黎仙府修者出手;老夫的『玄血槍』也不遜於他烈烽的『焚天刃』!」血骨有些惱怒。

    「煉魔者什麼的我可沒聽過。」凌樞猶自不信:「血老,你是不是被封禁久了,心中臆想出來的東西?」

    「哼,你這小子愛信不信;你忘記你父親給你的留的音了麼?只有具備相應的能力,才能接觸相應的事物。你現在的實力,在修仙士中都是垃圾的存在,自然不知道了。」血骨哼了一聲:「從神廟出來,我一路看來,這修仙之道的鼎盛和煉魔者的大興之時十分雷同;我看過不了多久,這些修仙士宗門也會內鬥不止,到時候煉魔者大舉攻入。你自然就能見到了,嘿嘿。這偏於西南的三個小宗門都要搞什麼三宗四斗。你能見到煉魔者復來的時日不會太久了。」

    凌樞懶得理會血骨的言論,那些什麼仙魔相爭離自己都還十分遙遠,目前最迫切的卻是:將那柄劍砍進圓木之中,暫代獸谷谷主;然後安心修行,以抗鬼長老一年後的那一擊。

    運轉靈勁,驅御長劍一劈而下,那劍毫無懸念的摔飛一旁;放棄長劍,用天健九殺紫龍決一劈,頓時出現一道白痕。

    一想到贏耕夫一劍便將圓木劈成兩半,開始不覺得什麼;逐漸感受到這劈木的難度後,凌樞卻是越來越佩服那個老谷主。

    劈了一會,見毫無成效;凌樞便不再嘗試,開始運用父親教授的幾近摧殘的方式鍛煉體格。

    見凌樞開始鍛煉後,血骨便不再插口,打了個哈欠:「手繩中的靈勁在寒冰窟補充了不少。可以用來聚集靈勁了。看你這種低級的修行我就十分發困,你加油吧,我可要睡會了。」

    說完後,血骨一晃,便消逝進了手繩中。

    渾身大汗淋漓後,凌樞毫不停息;盤腿坐下運用二轉納凝術從手繩中抽取靈勁,運用「聚靈術」聚集本身後,明顯感到現在抽出的不如之前血骨存儲的那些靈勁精純。

    修為稍稍提升後,凌樞也顧不得疲乏;驅御長劍砍了數劍,還是毫無進度;反而是天健九殺紫龍決一劈而下,出現了一道細微的淺痕。

    「凌樞哥哥,還要鍛煉麼?」正準備再鍛煉一下體格,一個嬌媚的聲音響起。

    一抬頭便見雪伶正站在圓木堆一旁,高高堆起的巨型圓木承托下,一身黑紗薄衣的雪伶顯得更加誘人。

    「嘻嘻,我爺爺是不是讓你劈木頭了?」贏暖茶從雪伶身後跳出來,幸災樂禍的嘻嘻一笑:「沒用的,你再鍛煉;至少也要一年才能劈開這圓木,我爺爺老是用這一招刁難人的,目前我見過三個暫代谷主,你前面的兩個都是和我爺爺一般的老頭;修為比你高多了,卻都沒有一個能通過的。」

    贏暖茶跳到凌樞身側:「不過你比那兩個老頭用功多了;這麼劈啊劈的,當心你自己變成木頭。不累不餓麼?走吧,到爺爺安排給你和雪伶的住處去看看,有美食哦!」

    四下一看,凌樞這才發現四周已經完全的暗下來,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是傍晚。

    往前逾走,便浮起淡淡的白霧,細雨萎靡的也下起來。

    獸谷的傍晚細雨綿綿。和白天的晴空萬里截然不同,陰暗的天空籠罩,就彷如自己走進了一處潮濕陰暗的山洞。

    贏暖茶一手拉著雪伶,一手牽著一條發著淡淡白光的白狗在身前引路;每當那白狗身上的白光變淡,贏暖茶就踢那白狗一腳;那白狗立即慘叫一聲,渾身長長的白毛揚起,白光猛的一下變亮。

    「獸谷一到傍晚就會變成這樣,都是爺爺用『凝雨符』弄的,說什麼這種陰雨天有助於獸類睡覺。」贏暖茶憤憤不平的說:「就因為這,南心為了看星星,只能每天晚上都跑到藥園去。」

    陰濕的獸谷中,偶爾響起一兩聲怪異的獸鳴。往前走了一會。

    碧藍的夜色背景下,一棟樺樹皮的小木屋在不遠處散出昏黃的燈光。

    踏著濕滑的石子路走到小木屋前,雪伶已經推開一扇陳舊的木門,站在門邊:「這便是我們的居所了。」

    走進屋去,整個屋內顯得很昏暗;唯一的光源來至燃燒得旺旺的壁爐火焰。

    一張舊式的木椅正對著壁爐。

    從陰濕的外面陡然走進這麼一間屋子之中,頓時感到一陣暖意;就著壁爐的火光環看了一眼,這間屋子的陳設幾近和臨森的那間石屋相似,心間更是倍感親切。

    雪伶輕輕敲了一下門邊的一根木柱,整個屋頂便亮起來;一道和修學室一般的紫符懸在木屋的中央。

    這個屋子比黑支的那個小樓陳舊很多;整個屋內堆滿了桌椅和各種雜物,也不像小樓那麼空曠;甚至那張對著壁爐的椅子上,還趴睡著一隻肥肥的大貓。

    但凌樞一走進屋中,就感到一種放鬆的愜意;似乎隨時能聽到母親的聲音:「泥兒,今天鍛煉很幸苦吧?」又似乎,凌希那個小鬼頭會從某個不經意的角落,滿臉髒兮兮的跑出來:「哇!哥哥,你格殺了一隻小野豬!我要把牙齒敲下來,讓母親給我做個吊鏈。然後給人說:看,這是我哥哥格殺小野豬的牙齒。」

    摸著胸口的獸齒吊鏈,想到凌希的那張面孔,凌樞首次感到自己似乎已經離開得太久;一些被淡忘的東西一經想起,便會讓自己的心變得酸楚。

    「已經走得太遠,以至於淡忘了你為什麼而出發。」羅勇的這句話又升騰起心中,帶著淡淡的指責。

    「不是的,不是的。我從來沒有淡忘自己為了什麼而出發。只不過自己目前還不具備回到起點的能力。」凌樞心中輕聲的吶喊,回應了那個指責之音。

    胡亂的塞吃了點東西,凌樞鑽進臥房;掏出父親的留音符,靈勁一射,將那留音符訂到自己躺臥床鋪的上方。

    睜圓雙眼盯看著那道符菉,手指一揚,一道靈勁射入。

    父親的蒼勁有力的聲音便響起:

    「泥兒:

    能聽到這我這些話的時候,你必定已經是一個修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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