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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五章 狼欲 文 / 木芒果

    「這是獸谷狼原。」就聽見才仁東德布分外凝重的聲音響起在耳邊。

    朝前看去,此時正是落日西下,陳舊的光線將眼前的一切都鍍上一層肅穆的銅黃色。銀白符菉射下的弧形白光所籠罩的荒原上,是一大群紅毛似焰火般騰起、殘虐氣息充溢的焰紅狼。

    本來還在疾行奔走的狼群,聽見人聲,便都停止下來。全部正面或側頭瞪著自己,灼熱的目光從微微發紅的狼眼射出,在這樣的目光射視下,凌樞就感到自己的身體處在火雨之中,煩熱無比。

    幾頭小像一般大小的巨狼,閒庭信步一般慵懶的走過來;諸人往前靠近一點。

    「嗷!」一頭巨狼突尤的長嘯一聲,然後張開巨大的狼嘴,齜出雪白的狼牙仇視的對著諸人。被巨狼這突然的舉動,凌樞心中猛的一激靈,退後一步。

    「焰紅狼貪婪噬吃,幾乎沒有它不吃的東西;它體內的焰紅狼晶具有極佳的火屬性,狼毛狼牙也可以用來煉製一些術器。但是這種兇惡的東西,最大用途卻是交換給那些鐵擂獸鬥場,用來處理被格殺的獸者。」宋飛有些心有餘悸的解說,他肩頭本來酣睡的小水熊也警惕的立起,渾身微顫。

    「鐵擂獸鬥場。」聽到這個熟悉的詞語,凌樞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在興義城中,那一場場凶險的鐵擂獸鬥。

    「整個獸谷之中,凶獸悍類不少;但是真正稱得上惡獸的卻只有這焰紅狼,這可惡的東西最難管理,也是數百年一直保持桀驁不馴的性格未變,時時想著要逃出獸谷。」宋飛有些惱怒的說完,又補充:「也是獸谷中唯一不斷成功從獸谷逃脫的獸類,便在今天你們來之時,還逃了一頭出去。真是麻煩!」

    「真正的惡獸。」就聽見手繩裡的血骨淡淡的也說了這麼一句。

    雪伶此時正跪伏在銀白符菉射下的白光前,虔誠的拜了幾下。一頭脖子上套著皮項圈的巨大焰紅狼慢慢踱步走到雪伶身前,一雙狼眼打量了一遍雪伶,一下仰起頭:「嗷!」長嘯起來。

    隨即,那些蹲坐爬伏在地的焰紅狼呼地一下全都站了起來,火紅的長長狼尾統統平翹,上面的狼毛都一下蓬鬆,像一一條條劇烈噴焰的火束。

    群狼長嘯,都一副惡態呈現、長長的雪白獠牙呲起、隨時準備惡鬥一番的陣勢。

    「狼這種物類,儘管體能上不算最強,體型上不算最大;靈力上不算最盛,聰慧上不算最佳。但它的**卻肯定是所有物類中最強的,無論是生的**、恨的**,還是其它相關**。」血骨在手繩之中,用一種心有餘悸的語調說:「所有物類中只有狼一種又被稱為『惡獸』,便是因為它的**夠強。一旦**夠強,為了達到心中的**,便會不擇手段,不計較方式,一切的阻礙便都不能阻擋。」

    看見眼前的焰紅狼,凌樞心中卻變得熱切非常,手腕上的手繩也逐漸便得火燙,那種分外熟悉的飢渴感湧上喉嚨;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跟著那些焰紅狼一起長嘯。

    「惡獸四欲:貪慾,殘欲,野欲,暴欲;這就是獸慾的至極體現,對心中夢想必須有強大的貪慾,永無滿足;對實現心中**的一切阻礙都必須有強橫的殘欲,要一個個的、毫不留情地把它們用最殘酷的方式解決、消滅掉,體現在實際中便是:『足夠強烈的**之下,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的。』;野欲則是在實現自己心中**之時,要無所畏懼,狂野不羈;暴欲則體現為這個原則:『要麼忍,要麼殘忍』很多時候牢記後一句,刻意的要遺忘前一句。」血骨在手繩中,用極狂熱的語氣講述。

    印證眼前的狼嘯,凌樞心中激盪非常,靈勁緩緩運轉;緊握的雙拳上泛起淡淡的紅氣。

    「昂!」一聲沉悶至極的叫聲響起。群狼頓時都停止了長嘯,狼眼戒備的定住,整個本來由於各種獸鳴而喧鬧的獸谷,一時安靜下來。

    緊接著就是幾聲淒厲至極的慘叫,然後兩道藍影便從獸谷內激射而出。

    「陽明獸谷,只是一個畜養之所;爾等到此,所欲何為?」一個悠長老邁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一道灰白的光影一射,懸立在狼原上空,擋住了兩道朝獸谷外激射的藍光。

    「啪!啪!」兩聲脆響過後,便見兩個神態倉惶的藍衣人停在狼原之上,藍衣人對面是一個一身灰白長衣,身材佝僂的老者。

    「爺爺。」贏暖茶朝空中喊了一聲。

    這時四道灰影從獸谷疾射而出,四個駕馭各種獸類的大漢便從四個方向將兩個藍衣人合圍起來。

    那兩個藍衣人,都包裹嚴實,整個身形都籠罩在一團濃郁的藍氣之中;一個踏著一柄藍光四溢的長劍,一個騎乘一頭體態彪悍的紅色獨角獸。

    「咳!咳!」踏著長劍的藍衣人咳嗽了幾聲,冷聲說:「沒想到一個看管低賤獸類的修者,竟然是白階修為。」

    「一介老邁,不值一提。」老者凌空往前懸飛一步:「你們進入我獸谷聖獸洞,意欲何為?」

    「嘿嘿,老傢伙,自己不會回去看麼?」紅色獨角獸上的藍衣人嘿嘿冷笑後,手一招,一道銀白的符菉祭起手中。

    「銀虎凝符。」看著那道甚是熟悉的銀白符菉,凌樞正在猜測;懸飛的老者淡淡的輕說了一聲。

    獨角獸上的藍衣人哈哈一笑:「你這老傢伙還有些見識;我可是紫階九級巔峰,再加上這中品符菉。我可不怕你!」

    「你們是泉玄宗的道友麼?」老者沉吟了一下,開口詢問。

    「師兄,事既已畢,我們速速離開;若是陽明門那幾支的長老趕來,可就難走了。」踏劍的藍衣人冷聲沖身側的藍衣人說。

    「是。」騎在獨角獸上的藍衣人回應了一聲,隨即靈勁運轉,手中的銀虎凝符銀芒大盛,一頭小山般的巨大銀虎便憑空撲出。

    同樣是銀虎凝符,這個藍衣人施展所展現的威能,比贏冰對斗風銳時強得太多。那頭巨大的銀虎氣勢無匹的撲向老者,凌樞心中暗想:若是自己使用獸齒內的銀虎凝符會有怎樣的威能?

    下面的焰紅狼群卻是絲毫不畏,都仰著頭看著狼原頂上的對斗;從狼眼中便可看出,只待頂上的人被擊落,這些焰紅狼便會一撲而上,將敗落之人撕成粉碎吞噬。

    看著狼原上空的對鬥,那老者身形佝僂,被銀虎激厲的勁風一刮,一副隨時可能從空中摔落下來的模樣。

    「老傢伙!下去餵狼吧!」藍衣人大吼一聲,那頭銀虎也是虎口一張,兩隻虎爪高舉,惡狠狠的撲向灰白衣衫的老者。

    「轟!」強橫的勁力猛的一接,白光激烈的耀眼一閃。

    眼睛都被晃得本能閉住,再睜開之時;便聽見劇烈的狼叫聲。

    往狼原看去,就見那個身形佝僂的老者依舊一副顫巍巍的模樣懸立空中;銀虎卻已經消失無跡,那張銀白的符菉化著細碎的銀色粉末落下。

    騎在獨角獸上的藍衣人,用一個極惶恐的聲音:「老傢伙···」

    「我問你們的兩個問題:一,你們進入聖洞為何?二,你們是否泉玄宗門下?你們一個都沒回答,真是可惱!難道你們聽不懂人話?」老者脾氣有些火烈,渾然失去了開始那樣文縐縐詢問的風度;從身後抽出一根長長的黑木棍:「老夫強忍耐心詢問你們,你們這兩個不知好歹的混蛋!真要逼我發飆!」

    就見老者靈勁一運,黑木棍上銀光蕩漾;那老者提起黑木棍朝騎在獨角獸上的藍衣人撲了過去。

    藍衣人驚慌無措,手忙腳亂的就祭出幾道紫色的符菉橫在空中,一面紫光流轉的大盾牌也往身前一擋。

    老者手中黑棍銀光激射,一路橫掃過去;將幾道紫符全部擊成粉末;伸手一抓將那面大盾抓了扔飛一旁。

    紫階修仙士在白階修仙士的攻擊之下,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看著藍衣人的遭遇,凌樞心中驚懼起來:「看這個藍衣修者的修為,和祭出的防禦符菉、大盾,都不是凡物;卻在老者的攻擊之下,完全被忽視;一年之後,也是白階修為的鬼長老對自己的一擊,自己該如何應對?」

    「我說,我說···」藍衣人無措的看著凌立於自己面前的老者,口裡顫抖的回應。

    「晚了!讓老夫去餵狼!我這把老骨頭它們消化不了;還是你去吧!」老者的暴烈性情一經顯露,便不可抑制,手中黑棍揚起;一棍棍狠狠的抽在藍衣人的身上。

    天空傳來聲聲慘叫,老者狠抽一會;往上一騰,狠狠一落,一腳將藍衣人連同獨角獸踩落下去。

    那些焰紅狼頓時一擁而上,開始瘋狂的噬撕。

    血肉橫飛之間,慘不忍睹的景象就在狼原之上呈現。

    「啊!」雪伶叫了一聲,摀住了雙眼。

    贏暖茶轉過頭,看著自己,有些歉意的說:「我爺爺的脾氣有的時候不怎麼好。」

    一開始見老者文縐縐的詢問,神情和藹至極;現在陡然變成這樣的情形,凌樞不禁愕然,環顧身側,卻發現才仁東德布和宋飛等人都一副習以為常的神情。顯然對這個老者的暴起司空見慣。

    一個老人家,這麼暴烈的火氣;凌樞不禁有些擔心:這個自己將要接替的老谷主,脾氣這麼暴烈,自己可盡量不要觸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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