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謝爾蓋用法語對他女兒親切地叫道:「快來見見這位英俊雄偉的中國長官,他的身高還有他雄偉的體態,都比俄國人強壯很多呢?」
「爸爸!」伊麗莎說道,她的聲音非常柔美,身材頎長而略現單薄,體態優美,容貌可以說是美的,可以用「惹人憐愛」這個詞兒來形容她再貼切不過了。她的皮膚是一種反光的螢白色,從耳後披下的金色的頭髮,可以看出她那聰慧而美麗的頭的輪廊。眼睛的顏色是深藍的,眼睛雖然不算大,卻是又傳神又靈活。鼻子的線條又直又清晰;嘴大,但色澤鮮潤,而且很中看;
這個生機勃勃的年輕女子的面部表情動人,使她成為那麼優秀的一類女人:男人一到她的身邊,就會心情澎湃。
櫻桃紅的細毛料衣服緊貼在她身上,清晰地勾勒出她那完美苗條的身材的線條,衣服袒露著雙肩——柔軟和完美還閃著光,連張一平這樣高傲的好戰分子,在被紛至沓來的各種外界事物弄得疲憊不堪的時刻,都想把頭在她肩上靠一會兒。
張一平對王維剛說道:「這個女人我要了!」
「你不會俄語,怎麼跟她溝通?難道你們上床睡覺的時候,我要呆在床底下給你們做翻譯嗎?」
「你願意我也不肯!」張一平說道,「我可不想某人在回憶錄裡面大暴我的,賺不義之財,何況你沒有聽到他們說的是法語嗎?我在法國呆上一年多,法語還是懂得的。」
王維剛點頭說道:「在俄國貴族之間大都語,難道這家人是貴族不成?」
「管他是不是貴族,我又不打算娶她做老婆!」張一平說道。
「不過,這個女人的嘴有點大?」王維剛說,」嘴大吃四方,不是好女人呀。「」我就喜歡嘴大的女人!「張一平說道。」上帝是很公平的,嘴大,那個地方就小、窄…「
王維剛連連被嗆了幾下,「老大,這麼私密的事,你可以不用給我說,你不怕我在自傳裡洩露出去嗎?「
「隨便你怎麼寫,反正我不承認!」
「快來。伊麗莎。我最親愛的女兒,為客人倒茶。」謝爾蓋說道,伊麗莎用象溜蹄馬似的小步,走地過來,為張一平倒上茶,張一平還趁機在她的手上摸了一下。感受她手上傳來的溫潤,那手背上密密的金色的小絨毛,給人一種久違了的感覺。
伊麗莎輕輕的抽出手來,淺淺一笑,張一平用生疏的法語說道:「親愛的伊麗莎,你真漂亮,像十五的月亮一樣圓滿、潔白、高貴。讓人不敢仰視…」
「先生,原來你也會法語,你也是一個貴族?」伊麗莎驚異地叫道,「呀!不,我聽說中隊從法國回來,你一定是從法國回來的中人。」
張一平聳聳肩,說道:「你猜對了,伊麗莎。我不是貴族,但是貴族都要向我行禮,而且我是一個絕對的紳士。」
「說得太好了,我不是貴族,但是貴族都要向我行禮,我要向你致敬,中尉先生!」伊麗莎大聲說道。
「伊麗莎。你不能這樣沒有教養,要記住我們是貴族,有身份的人!」謝爾蓋皺著鼻子,生平第一次這樣批評女兒。老頭子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茶。
貴族這兩個字。在之前他是不敢說的,因為之前這裡屬於遠東共和國不叫蘇維埃,但到處都是布爾什維克那幫窮腿子在活動,他這樣的富人,在那些窮腿子之間,顯得那麼的孤獨淒涼,就像十字路口的小教堂一樣,而之前這些窮腿子對他恭恭敬敬,巴結的惟命是從。
如果不是日人、然後是中國人在遠東、西伯利亞搞了一陣子,說不定現在這批窮腿子已經得逞了。
慶幸的是,現在中國人來了,那幫窮腿子最終沒有翻過天來。
謝爾蓋心裡打著算盤,沙俄時期是回不去了,現在中國人佔領西伯利亞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他要為自己的家族打算。最要緊的是,中國人不要像布爾什維克一樣,拿他們這些貴族開刀…小鎮上的那些窮鬼一直想巴結中國人,就是為了對付我呀…我再也不能夠像過去的幾個月那樣戰戰兢兢地過日子了……我為富不仁,——可是仁義就富不了!從前我詐騙別人,愛財如命,如果讓那些布爾什維克和窮腿子翻了天,作了主,明天我的奴才們就可能把我掃地出門……這一切都要看中國人站在那一邊,是站在窮腿子那邊還是他這個貴族一邊,這其中的關鍵在於伊麗莎能不能夠博得中官的歡心。
不過,謝爾蓋對於自己的女兒伊麗莎是有信心的。
張一平和伊麗莎說了幾句話,就邀請她出去走走,伊麗莎把徵求意見的目光投向她父親謝爾蓋的時候,謝爾蓋點點頭,說道:「去吧,伊麗莎,一個淑女是不會拒絕一個有誠意的紳士的邀請的!」
伊麗莎跳了起來,蹦跳著跟著張一平走了出去,深深做了一個呼吸的動作,說道:「在外面,空氣也是自由的…」
這讓張一平想起當初在法國,把法國姑娘瑪麗娜拐出醫院時的情形,只是不知道現在瑪麗娜怎麼樣了,也許已經忘記他了罷。
在安加拉河的河邊,一個巨大的水車旁邊,張一平摟著瑪麗娜瑪麗娜的腰肢,吹著河面上徐徐的清涼的風,「美麗的伊麗莎,你的溫柔就像安加拉河河上的風,讓人迷醉,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我也是,中尉先生…可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這對我不公平…」
「親愛的,姓名只是一個記號罷了…」
「如果別人問起,我也要告訴人家,我的男人是誰,叫什麼夫人吧?」
「我姓張,名字叫做一平…」
「那我可以讓別人叫我張夫人嗎?」
「完全可以!「張一平說道,在中國姓張的人有很多,叫張一平的人也不少」那真是太好了…我是張夫人,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們。沒收我們的財產了…「伊麗莎投入張一平的懷裡,張一平的手早已忍不住伸入她的內部,撫摸她平坦的腹部,感受上面密密的絨毛和潤滑的感覺。
但是旁邊的一陣爭吵聲打斷了張一平的興致,吵聲是從大水車旁邊的一個木房子裡面傳出來的,俄國人粗大的嗓門在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發揮。
「這是我家的磨坊,那些窮腿子恐怕又來鬧事了!「伊麗莎說道。」我們去看看,親愛的!「
張一平只好拖住伊麗莎的手,走進這個大水車磨坊,原來一個來磨麵粉的俄國老頭因嫌損耗太大鬧了起來,並且拒不付費;張一平和伊麗莎問明事由,伊麗莎就命令在磨坊的幫工。一個年約五十來歲,身體健壯、胸部寬闊的絡腮漢不要把磨好的麵粉給那個相貌醜陋、身材矮小的俄國老頭。
俄國老頭罵起人來,揪著裝著麵粉布袋往自己懷里拉,而磨粉幫工也往自己懷里拉。就這樣,打起來了,矮小的俄國老頭推了磨粉幫工一下子,幫工揮起握緊的大拳頭。照著他的腦門上打去。俄國老頭倒了下去,然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腦門上出現了一塊血青的傷印。他突然走到伊麗莎面前,深深地喘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你們把麵粉拿去吧!你吃吧,看你們吃得了多久,布爾什維克總有一天會回來的。」然後哆嗦著肩膀走了出去。
伊麗莎尖叫起來,對張一平說道:」天呀,你聽到他們說什麼了嗎?「
張一平搖搖頭。伊麗莎又說:「剛才那個窮腿子說,布爾什維克終有一天會回來的,這不是要造反嗎?」
張一平不懂俄語,不知道是否屬實,他向王維剛招了一下手,王維剛委屈地走過來,向張一平翻譯了一遍剛才那個老頭的話。並且說道:「老大。那個老頭就算不是布爾什維克黨的黨員,也應該是他們的同夥,我們應該把他抓起來,交給軍事法庭進行審判…」王維剛想起了他之前在軍事法庭時的情景。這樣的人,抓進去,那些仇視布爾什維克的哥薩克陪審員們一定會判了他的死刑!
不過,那些布爾什維克也不值得同情,因為這裡是中國人的天下了,打擊他們是情理之中的事。
張一平說道:「顯然這個老頭不是軍人,不屬於軍事法庭的管轄範圍,再說,就這樣說了一句話就要判死刑,這也太過分了,我看這事咱們先不管了,等行政系統建立起來再說吧。「
「只是西伯利亞太大了,中國政府不可能派官員來管理這裡,我估計這一切都要靠俄國人自己管理自己。「
王維剛說道:」我這人並不冷血嗜殺,但是我現在覺得,也許把他們殺光了,是最好的辦法!「
「一群老頭,女人、小孩,你下得手,你就殺吧!」張一平說道。
王維剛才無語。
不一會兒,外面響起了更大的哭喊聲,一個老太婆——剛才的那個老頭的老婆跑來哀求還給她麵粉;她拚命擠出眼淚,想博得張一平和他的隨同人員的同情,哭喊道:「這算什麼事呀,中國老爺們呀,你們要替俺作主呀,善人們哪?這是什麼規矩?磨麵粉的私吞了俺們的麵粉,把麵粉還給我!」
「不是不給你,是你家老頭嫌棄,走吧,大嬸,乖乖地走吧,不然我就要揪下你的頭髮啦!」幫工嘲笑說。
「你們扣了俺們這麼多麵粉,有沒有良心呀,要是布爾什維克在這裡,你們哪敢呀,布爾什維克剛剛走,你們這些為富不仁的老財,又開始使壞了,中國的兵老爺們,你們評評理…」老太婆喊著說道。
「你的眼睛瞎了嗎,沒有看到中國兵老爺,現在跟我家小姐在一起嗎?他們要幫也幫我們,在前面幾個月裡,你們拿了多少咱們老爺的好處,以後要你們一一地吐出來…」幫工威脅說道。
「天呀,地主老財反攻倒算啦,這還有沒有天理呀!」
「走吧,再不走就揍你啦!」幫工惡狠狠地說道。老太婆賴在地上不走,被幫工狠狠踢了一腳,這老女人連忙哭喊著跑了。
王維剛有些不忍地說道:「老大,這老女人多可憐,我們為什麼不幫一下她呢?」
「剛才又說殺光他們,現在又同情心氾濫了?」張一平譏笑道。
「人心肉長的…」王維剛說道,「在我們中國。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天底下的地主老財們,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們與官府勾結,欺負窮苦的農民老百姓,現在,我們感覺做了那個與財主勾結和狗官…心裡不舒服…」
「如果你這樣想。你就不應該到軍隊來,不應該出國打仗,王維剛!」張一平嘲笑道:「你應該回到家裡去,用你的愛心去競選村長、或者社區主任,為人民服務,把你無限的精力和同情心奉獻給人民群眾,而不是在這裡。」
「在這裡。我們是軍隊,是來征服,不是來送溫暖的。」張一平摟住了伊麗莎的腰,「我現在只對女人有興趣,其它的事情沒有興趣摻合,俄國人自己打生條死,關我屁事。」
王維剛被張一平一罵,有點悻悻然。小彭拉了一拉他的衣角,勸說道:「老大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女人,你就不要掃他的興了好不好?」
王維剛有點不服氣地說道:「就因為一個女人,就可以善惡不分了嗎?一看就知道那女人家欺負老百姓…咱們反而助紂為惡…」
「在這裡,沒有所謂善與惡了,只有利益。很明顯,支持地主老財們反攻倒算對我們有利。對老大也有利,因為可以贏得一個美女投懷送抱…換了是我,我也這樣做…可惜我要當班,要不也去找一個。嘴大那個就小…真想親自驗證一下…」
「跟你是越來越沒話說了,我寧願全部幹掉他們也不想支持地主老財,你不知道,地主老財有多可恨!」
4000
張一平現在想要的只是一張床,然後把伊麗莎剝光了,拋上床去,所有的醞釀—也就是感情基礎已經完成,只等最後一個步驟了。
最後,在鎮公所裡,張一平找到一間臥室,把伊麗莎給辦了。這一辦就從下午辦到晚上,然後又辦到第二天早晨,然後拉著艷光四照的伊麗莎起來,吃過早餐之後,外面又傳來了一陣喧嘩聲,有人打著洋鼓地街道上遊行。
王維剛過來報告:「老大,是你的岳父大人在街道遊行,四處對人說,你準備任命他做鎮長!」
張一平撓了一下腦袋,說道:「是有那麼一回事,昨天傍晚的時候,他過來要接他女兒回去,於是我便隨便許了他一些東西,沒有想到他當真了…」
「我去警告一下他…」王維剛說道,「不就是跟他女兒睡了一覺嗎,最多給兩個銅板…」
「不用了!」張一平叫住王維剛說道:「昨晚我想了想,讓謝爾蓋這個老財、破落貴族做鎮長也並無不可…」
「可是如果他做了鎮長,那鎮上的窮人以後怎麼過日子?」王維剛說道。
「窮人是值得同情,但是你不要忘記他們是同情布爾什維克的,有的甚至還是黨員,如果將政權交給他們,他們遲早雙手把鎮子送給蘇俄。」張一平說道,「我們要從利益點出發,而不是同情心,再說,讓這些俄國人內部激烈的爭鬥,有利於我們控制整個西伯利亞。除非我們真的能夠全部殺光他們,一了百了,否則我們就必須玩這些陰謀和牽制手段,讓他們內耗。「
「我們不去支持窮人,反而去支持地主老財,一時無法適應!」王維剛說道,「我也是窮人出身!」
「現在,你已經不是了,按布爾什維克的說法,你現在是有產階級,王維剛!」張一平說道,「你是一個士官,每個月的薪水大約十塊,一年大約就有一百五十塊,在遠東或者西伯利亞,可以買上千畝土地,成為名符其實的大地主,所以你是地主階級,也是地主老財,跟謝爾蓋一樣…」
「所以,謝爾蓋才是跟我們一樣的人…」張一平說道。
「這…我怎麼就莫名其妙地成為無惡不作的地主老財了,我沒有做什麼壞事呀!」王維剛鬱悶地說道。
「謝爾蓋也沒有做什麼壞事,他只不過有點錢,對人刻薄了一點而已。」張一平笑著說道。
外面的喧嘩聲更加大了,張一平從窗戶看過去,看到謝爾蓋嘴裡叼著一個煙斗,得意洋洋地坐在由一匹壯實的小馬拉著的馬車上,紅光滿面地揮手向周圍看熱鬧的人們致意,就像是競選獲勝一樣,也好像怕人們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勾搭上了一個中官的樣子。
街道的旁邊,小鎮的小廣場上,居民們身穿長皮襖黑壓壓地擠了一片,婦女們都緊掩皮襖、棉衣,像綿羊似的,東一堆西一堆地紮在一起。
自私狡猾的俄國老頭曼列洛夫沮喪地站在人群中間,發青的嘴唇緊緊閉著,手指頭握得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