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張一平鎮定地說道。
從的後面的炮兵陣地再傳來密集的炮彈飛行的聲音,你海嘯一般而來。大口徑的炮彈砸在盧瓦爾河的河面上,掀起滔天的巨浪,掀翻了剛剛鋪設好的浮橋。河面混亂成一片,炸散了的大鐵箱子互相衝撞,上的坦克,車輛、人員紛紛掉入河裡,再被爆炸引起的水柱綁架著拋向天空。
迫擊炮的炮彈夾在這一片鳴奏這中,砸在進攻英軍隊伍的中間,力圖阻斷其後續的兵力。
而最前方的英軍已經衝破逼近外籍兵團藏身的掩體、溝壕。英軍刺刀的閃光已經照射在外籍兵團士兵的臉上。
機槍、步槍的子彈胡亂地飛過,手榴彈、手雷亂飛,爆炸的火光閃耀,生命在這一刻迅速地消失。死神隨時在呼喚著戰場上的每一個人的名字。
短兵相接,雙方的士兵已變成了只求保全自己能活命的凶殘的野獸。
溝壕裡的士兵,麻木地向外面投擲著手榴彈,將敵人炸成肉碎,敵人在他們的眼中也不再是人的模樣,而就是死神的模樣,不殺死他,自己就被他們殺死。
所有的人都在奮力地抵抗,任何人都無法坐以待斃,積壓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他們要以抗爭,殘殺來保全自己,並且還要瘋狂地向敵人報復。
敵人扔一個炸彈,我們就要扔兩個,敵人打一槍,我們就要打兩槍。
攻守雙方處於絞殺狀態,誰也不敢先洩這口氣。看誰支持不住,第一個先倒下。
「突突,突突,突突…」機槍熟悉的節奏響起,土根手裡托著一挺輕機槍,從溝壕裡跳了出來,火光在槍口跳動,敵人的熱血四處飛濺。
跟在土根身後的是幾外警衛連的戰士,他們手裡拿著手雷,向逼近的敵人投一個個的手雷。在手雷的兇猛的爆炸中,彎著腰像貓一樣向前奔跑著,轟響聲在他們的前面,洶湧地向當面鑼的英軍迎面襲來。亂紛紛地彈片穿入血肉之身,發出
「噗哧噗哧「的聲音
戰士已經已變得面目猙獰可怕,相貌異常凶殘,像可怖的惡魔,瘋狂地向前面甩著手雷,瘋狂地開槍,無論誰在他們的面前,他們都會毫不留情地向他拋過去一枚手榴彈。
土根等人的行動,給外外籍兵團暫時編第一師起到了一個榜樣,而那個衝破前面、混身噴火的土根,更加成了這支的標桿,軍中的靈魂。
中國籍的槍手們從掩體、溝壕處躍了起來,向當面的英軍發起了反衝鋒,在他們的身後,跟著的是德國籍的士兵,最後面是來自同盟國的士兵。
英軍進攻的的隊伍已經蕩然無存了,他們已被一陣手雷炸得傷痕纍纍。再經過一陣子彈的洗禮,死傷非常慘重之後,他們根本想不到會遭遇到如此猛烈的抵抗,反撲。
「狹路相逢勇者勝!」張一平喝彩道,「土根這個傻瓜整天昏昏睡睡的,今天,他總算做了一件長臉的事,沒有浪費他吃的那麼多的餡餅。」
但是這只是英軍進攻的其中一個波段。英軍後退之後,土根等等人退了回到了掩體和溝壕裡面。
中午的烈日火辣辣地炙烤著大地,整個戰場悶得像火爐一樣,濃厚的硝磺味摻雜著血腥味道,刺激著人的鼻腔。
孫仲堯帶著部隊支援上來,他一個人來到張一平所處的掩蔽壕裡面。
「英國人的反攻很猛,我們在剛才的戰鬥中,丟失了一部分街區、陣地。」孫仲堯說道,「接下來我們會進行一個反攻,把失去的陣地奪回來。」
「至今為止,我對你們暫編第一師還算滿意,我希望接下來能夠看到你們精彩的表現。」張一平說道。
從一號大橋上上面以及河面的浮橋上轟隆著開過了一些坦克,從那些廢墟的底下又再次冒出許多新的帶著農夫鋼盔的腦袋。新的一輪進攻又開始了。
「看來英國人想的跟你一樣,都採取主動進攻。」張一平說道。
「可我總覺得這是英國人在虛張聲勢,他們向我們發起進攻,除了迷惑我們,掩蓋他們撤退的企圖之外。還想通過這一次進攻,逼退我們,讓我們遠離一號大橋,等他們撤退的時候,不會威脅到一號大橋側翼的安全。「
「那他們又為什麼在河面上搭建的那些浮橋呢,?「張一平問道。
「這些浮橋,既可以進兵,當然也可以用來退兵。」孫仲堯說道,「我覺得正是這些浮橋,反而更能夠說明他們有大範圍撤退的可能會。」
炮火再次猛烈地響了起來,有英方的也有已方的,但是這一次相對而言,外籍兵團的炮火更加凌厲,完全壓倒了對方的炮火威力。
進攻的英軍發出一連竄短暫的呼喊,叫聲響徹雲屑,在開始的瞬間甚至蓋過了炮火的爆炸聲,但是血肉之軀又始終能夠與鋼鐵作對呢?
炮火很密集,從身後的炮兵陣地發射出的強大火力,已阻止住了敵人的進攻。
敵人的攻勢在已方強大炮兵火力的摧毀下瓦解,他們已無法繼續向前推進。炮火打得也很準確,先是在前面的英軍肆虐了一陣,然後向後方伸延過去,像雷聲一樣向前面滾動而去。
估計等炮火向後移動了一百多米,並向前方伸延的時候,這時,暫編製第一師開始了大舉反攻。
一個士兵剛剛從掩體內跳起來,子彈就把他打得腦漿崩裂,身子無法向前哪怕只一步就倒在了地下,緊接著,旁邊的另外一個士兵的脖子又噴出一抹血花,他只向前跑了幾步,血便像水注一樣從脖口根一湧而出。
「狙擊手。」張一平和孫仲堯不約而同地說道。
橫在大部隊進攻的前面,一個狙擊手最終只有死路一條,但是在他死去之前,可能會有很多的生命喪在他的槍下。
這是一個瘋狂的戰場,個人的安危已經置之度外,重要的是更多地消失敵人。
又是一發子彈飛過來,一名士兵的腦袋瓜再次中了彈,身體直插插地倒在了地上。
從這三槍的子彈飛行軌跡,張一平已經知道這狙手的位置了,他把自己的步槍從了望口伸出去,迅速開了一槍,子彈擊中四百米遠的一個目標。從側面的脖子上邊鑽了進去。
「應該是這個了。」張一平收起槍支,直到不再發現有異常的中槍者,張一平才說道。
不等雙方進入肉搏對抗,攻擊的英軍便已經抵抗不住了,開始向後迅速潰退,暫編師的官兵奪回了一些重要的地段,並一躍而過,繼續向前衝鋒。
這是一場慘烈的戰鬥,血肉橫飛,心驚肉跳,人的思想像機器一樣麻木,忘了疲憊,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是跟著隊伍向前不停地衝殺,毫無知覺,只知道瘋狂野蠻地屠殺面前的敵人。因為他們隨時在用步槍和手榴彈向自己瞄準、投擲,此時要是不去殺死他們,就反過來就會被他們殺死。
戰士都成為一群毫無感覺的機械,在腳下這片破碎,傷痕纍纍的、被鮮血染紅了的黑色的大地上,在這片陽光下,刺刀閃放著亮光。
雙方的戰士不知疲倦地開著槍,扔著炸彈,奔跑著,閃躲著,不停地喘息著粗氣,嘴唇已經乾裂開了,神志卻如同醉酒後的夜晚混沌一片,
衝鋒過後,留下一地的屍體,那些受傷了的英軍士兵,痛苦的垂死掙扎著。嘴裡呻吟著發出讓人不忍的聲音,只要一有人從他們的身邊經過,不管是什麼樣人,他們都要伸出手去,口中用英語叫道:「救命…救命…」
然而,那些緊跟在部隊後面的後勤人員,剛麻木地看他們一眼,任由他們在哀嚎中死去。
一個沒跟上後退部隊的英國士兵,見外籍據兵團的士兵追上來,連忙把雙手高高舉起,手裡舉著一支步槍,但是後面的德國籍士兵一鐵鍬,不由分說就狠狠地劈開了他的臉面,另一個英國兵見事不妙拔腿就想跑,沒多遠後,脊背就穩穩地插入一把槍刺,他伸開胳膊大聲嚷叫,著跌跌撞撞向前,槍刺還在他背上抖動著。直到他不甘心地掉落屍體堆裡。
另外有一個英國士兵乾脆把槍一扔,雙手捂著眼睛五體得體地趴在地上,但是他的虔誠沒有得到應有的同情,一隻大頭皮鞋狠狠地踏在他的背上,緊接著就是第二隻,第三隻踏下來…直到踩到他吐血而死…
轉眼間,暫編第一師的官兵已追到了一號大橋的英軍防守陣地的前面,由於他們沒有接到拿下「一號大橋「的命令,所以他們只好在炮兵的掩護下快速地撤了回來。
順利撤回之,英軍並未作反擊,響了大半天的炮擊也停下來了,整整一個多鐘頭,暫編第一師的官兵都靜靜躺地掩體的溝壕裡,一聲不吭地喘著粗氣休息著,所有人都已筋疲力竭了,
土根和劉亞民直接參與了戰鬥,戰火漸熄之後,他們也回到了張一平所在的掩蔽壕。
土根的懷裡抱回了幾個罐頭食品,其中有一種牛肉的,非常美味,這時又吃上了。
這是他應得的,張一平第一次不再覺得他是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