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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402章 奧爾良之戰(六十一) 文 / 登高臨仙

    通過掩蔽壕的了望口向外面望去,肉眼就可以看清英國士兵平扁的農夫盔下面的那張扭曲的臉,他們彎著腰,藉著廢墟的掩護,小心翼翼地前進。

    外籍兵團的機槍瘋狂地嘶叫起來,子彈潑雨一般發射出去,讓那些企圖接近它的敵人付出慘重的代價,成行成列的人在機關鎗的嘶吼中倒了下去。

    「我們的機槍手可從來不會這樣不要命地打,這簡直是浪費子彈。」李二苟埋怨說道,「德國人在他們原先的部隊那裡習慣了,機槍不響就沒有信心。」

    「要是在以前的部隊裡,英國人根本就不可能靠得這麼近。」李二苟說道,「我們的槍手很少,一個營包括軍官在內不到一百人,換做以前,我們整個營一千多人全部都是中高級槍手,眼前的這些英國人,不到兩分鐘內就會被我們全部點名,哪由得他們這麼猖獗。「

    「別不知足了,狙擊手配備到了步兵班,這樣的配置已經領先這個世界了。何況高級槍手的能力比一般的狙擊手只強不差。」張一平滿懷信心地說道,「要相信我們的槍手,他們一定會給英國人一個又一個的沉重教訓,他們有這個能力。」

    英軍士兵在瓦礫和殘牆之間跳來跳去,行動非常敏捷,機槍的子彈跟在他們身後,打在石塊和瓦礫上,碎石濺射。

    然而,在如雨點一般的子彈當中,總是有幾顆子彈脫穎而出,準確地擊中英軍的腦門、心臟,一擊致命。只要它盯上了你,無論你怎麼躲避,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然而,這個魔掌的存在,很難覺察得到。從兩百米遠的地方,英軍就開始中槍,慢慢地一直連接到外籍兵團掩體的前面。

    也許是由於高級槍手數量比較少,效果更像是溫水煮青蛙,或者被慢慢放血一樣,慢慢地死亡不易覺察,等敵人發現情況不妙之後,血已流盡,身邊的同伴已經大部分死去了。

    每一批次的衝鋒,還沒有到外籍兵團五十米遠的地方變慢慢地消耗乾淨,而後面的新一批的英軍又再次踏著屍體,衝了上來,然後雙被慢慢地消耗乾淨。

    如此反覆幾次,前進的廢墟裡已經被屍體不知不覺地填滿,鮮血從瓦礫底下流了出來,積成了小溪,流入排水溝裡。

    然而,進攻還在繼續,流血並沒有停止。

    英軍的衝鋒隊前仆後繼地向前推進,農夫盔晃動著,密密麻麻的人影湧動著,雪亮的刺刀亮成一片,紛亂的腳步踏著同伴的屍體。

    「總指揮可以先到後面去,看這種情勢,等一下可能要白刃相接。」李二苟說道,「英國人瘋了,之前拚命地打炮,現在拚命地衝鋒,不惜用人堆用命填。」

    張一平卻說:「不急,英國人雖然人多,但是憑血肉之軀,想突破火力的封鎖,沒有那麼容易。」

    李二苟也不再強求,而是下了命令,「命令迫擊炮開炮,阻斷敵軍的後援。」

    大大小小的迫擊炮開火了,炮彈劃著優美的弧線,密集地砸在進攻隊伍的中間,把進攻的英軍隔斷成兩截。

    機關鎗和步槍瘋狂地噴射著子彈,等英軍的衝鋒隊靠近的時候,那些德國人又狠又快地揮擲起手榴彈來,如雨點一般砸在英軍的頭上。

    爆炸如同鞭炮一般辟里啪啦響過後,一個英軍從濃煙裡冒了出來,土根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是一槍,平扁的農夫盔就飛了起來,帶著著英軍的腦袋,一縷鮮血從眉心迸射出來,整個人向後一仰,看起來就像是腦袋飛了起來一樣。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心裡像貓抓一樣,再不讓我開槍,我快抓狂了。」土根開了一樣,反而更加引起他的**。

    張一平自己也是槍手,聽到外面激烈的槍聲爆炸聲,此時此刻心中也有一種強烈的**,只不這他的控制力比較強,而且像這樣毫無技術含量的混戰,他也不屑參與。

    「我允許你們參與戰鬥,但是不要超出掩蔽壕周圍太遠。」張一平說道,這些人都是軍中的頂尖槍手,把他們調到身邊做警衛,的確有一點自私,而且對軍隊來說是一個損失。

    只有二嘎子無動於衷,張一平就問道:「二排長,你怎麼不去?」

    二嘎子鎮定地說道:「我擅長進攻,這樣的消耗戰不是我喜歡的,我加入進去起不到什麼作用。而且我要緊跟著總指揮,戰場信息千變萬化,雖然現在好像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但是在下一分鐘會發生什麼,很難預料。」

    從手榴彈爆炸的硝煙裡面,忽然飛出幾十個手雷,向外籍兵團的掩體上空飛了過來,手雷的引信冒著白煙,哧哧地燃燒著。

    「注意…」軍官們用德語、法語和中文叫了起來…

    手雷成片地爆炸,有的落在空地上,有的掉入了掩體裡,將裡面的德國士兵炸得飛了起來。

    緊隨著,更多的英軍從硝煙裡衝了出來。明晃晃的刺刀被蒙上了煙塵,但殺氣卻更甚。

    張一平呆在營部的掩蔽壕裡,這些個手雷傷不到他。

    「手榴彈…」又是一聲斷喝,剛剛從爆炸中恢復過來的中德士兵又是一陣手榴彈從掩體和溝壕裡扔了出去,扔在剛剛從硝煙中突破的英軍的人群當中。

    外籍兵團方面用的有手雷,也有手榴彈,而英軍方面使用的是手雷,兩邊扔來扔去,結果都陷在一片爆炸的硝煙裡,但是總的來說,有掩體和溝壕的一方還是佔據了很大的便宜。

    硝煙被風吹散,溝壕和掩體這邊固然一片淒涼,但是對面進攻的一方損失卻更慘重。

    一具具肢體不全的屍體掛在殘磚瓦礫之上,破布的碎片,斷肢和碎肉撒落得到處都是。

    一具屍體掛在一條路燈桿上,斷了口的路燈桿從屍體穿過,露出被染紅了的鐵桿。屍體的臉向上仰起,鮮血像雨點一樣從鐵桿上面滑落,他的雙手已經炸斷,掉在一處低矮的石條上,雙手合在一起,像是在作祈禱。

    一雙沾滿了鮮血的大頭皮鞋踩在這雙作祈禱的斷手上面,滿面猙獰的英軍士兵手裡持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跨過這條沾滿鮮血的石條,向外籍兵團的陣地衝了過去。

    「英國人太多了,我們必須先退後一步,以避一下他們的鋒芒。」李二苟說道,「我營損失較大,已經沒有辦法阻擊他們,也不可能跟著他們肉搏拼刺刀。」

    「做你正確的決定,李營長。」張一平說道,他再從了望口望了一號大橋那邊一眼,發現一排幾十輛坦克正轟隆隆地通過一號大橋開過來。

    在盧瓦爾河的對岸,也有很大的動靜,英軍的一大群人,將一個一個的大鐵箱子推入河中,再將這些大鐵箱子連接起來,很快就構建了一座浮橋,一輛坦克從新建的浮橋上冒著青煙開了過來。

    「英國人真下血本了。」張一平無奈地說道,「英國人不僅沒有撤出奧爾良南岸,反而從北岸抽調兵力支援南岸,這的確讓覺得意外。」

    「快撤吧總指揮,等一下被迫坦克粘上,就麻煩了。」李二苟著急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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