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只是張一平其中的一個想法,最終是否可行,還有待商榷。
軍隊的數量數始終是制約中**團在歐洲發展的一個最大障礙,為此,張一平在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方案,即在德國戰敗,德國社會因為戰爭而暴發革命之後,能夠接收德國或者其同盟國的軍隊,為已所用。
然而一旦接收的這些同盟**隊人數多過中**團之後,如何利用他們,管理他們?提高他們的戰鬥力,是張一平在心裡一直思考的問題。
而且,在這些同盟國的士兵當中,德國人與奧匈帝國和其它國家的人又有不同,德**隊比較敬業,但是態度傲慢,如果像106師管理匈牙利步兵的方法管理他們,叫他們「輔兵、二毛」,也許會適得其反。
張一平之所以要到了前線來瞭解外籍兵團的情況,是因為只有在真實的戰鬥中,矛盾才會真實地體現出來;也只有在真實的戰鬥中,才能夠看出問題的所在,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法。
一發炮彈忽然在周圍炸開,張一平和弗蘭克之間的談話也被迫中斷了。
剛剛安靜下來的小彼得臉色又蒼白起來,看來剛才揍他一頓是白揍了,作用並不大,炮聲一響,他的「羊癲瘋」又發作了。
根據經驗,炮彈不可能只有一發,接下來炮擊會陸續到來。果然,緊接著一顆炮彈呼嘯著帶著火光直接命中了溝壕的前方的廣場上,大理石的地磚被掀起來拋在天空,掉在溝壕裡,好在沒有砸到人。但是防炮洞裡還是一陣晃動,頂部的泥土嘩啦啦往下掉。濃郁的硝煙從外面吹進來,非常嗆人。
炮火又再次密集起來,驚天動地,如怒火狂濤一般,大地在不停地抖動,大塊的泥塊從防炮洞頂上掉下來。
防炮洞裡的空氣頓時變得令人侷促而壓抑,裡面的每個人的神經簡直都要馬上崩裂了,感覺自己就置身於一個即將用沙土填埋起來的墳穴之中。
這種混亂的情形促使小彼得的「羊癲瘋」徹底地發作了。這一次他乾脆從倒塌了的溝壕邊上爬上去,弗蘭克急忙去拉他的腳,但是沒有拉到,他的小彼得已經衝出了溝壕。
一陣急促地嘶鳴聲從上邊由遠而近急馳過來,無論是在溝壕裡還是防炮洞裡的人都急忙撲倒在地。
炮聲響過之後,硝煙瀰漫在溝壕裡,張一平抬頭一看,發現溝壕的上側,炮彈的碎片還在冒著青煙,血肉和撕碎的軍服到處都是。一隻帶著戴著斷腿的腳掉了下來,就在弗蘭克的身邊。
這是小彼得的鞋子和他的斷腳,老弗蘭克頓時有一點憂傷,但是也只能夠局限於一點點。
「可憐的孩子!」弗蘭克黯然說道,「他剛剛從新兵徵募站直接就被送到了這裡,對於他來說,這確實有些經受不了,尤其是那麼持久密集的炮火,就連不少老兵的都嚇破膽呢。」
在旁邊不遠的地方,又有一個士兵從狹窄的防炮洞裡衝了出來,彷彿像一頭得瘋病的公羊一般,拚命把腦袋猛往牆上撞。旁邊的中國班長衝了出來,舉起槍托,索性給了他來了一下子,把他砸暈了過去,直挺挺地躺晨溝壕裡,奇怪的是,沒有人出來為這個怕死鬼打抱不平。
張一平微微笑了一下:也不是每個中國班長都管不了手下的德國士兵,眼前這個就不錯嘛。
接下來,炮擊忽然又密集起來,更加密集的爆炸聲打在人的心坎上,讓人感覺自己正置身於一個沸騰的鍋爐中,而它的四周正被猛烈敲打撞擊著。
張一平背靠著牆壁坐在溝壕裡,他可不願意鑽進那個狹窄的讓人覺得異常壓抑的防炮洞裡面去。他發現低著頭呆在炮洞裡的人,臉上的焦躁、恐慌和麻木的感情非常明顯,他們呆若木雞,全身不停地顫抖,他們渾身只剩下一張皮囊,心裡卻在極大地壓抑克制著恐懼,而這種恐懼就像小彼得一樣,時刻都會爆發出來。
有一個士兵終於承受不住,在爆炸聲中不停止地吼叫著發洩心中的恐慌。
其中一個人咬著牙,口中喃喃自語,好像不停地安慰自己:有一個人在胸口不停地劃著十字,不停的實行禱告:上帝保佑,讓一切都過去,讓所有的事情都結束,讓我們平安無事。
爆炸聲好像雷聲一樣滾過去了,近處爆炸停止了,但是後面的炮擊還在繼續,不過對於這段戰壕而言,總算暫時安全了。
士兵們從防炮洞裡面爬了上出來,紛紛拿出鏟子加固溝壕,把機槍搭好,一箱一箱的手雷也搬了出來。
張一平快速地通過這段溝壕,來到一個比較大的掩蔽壕裡面,營長李二苟就在這裡,他正在用望遠鏡通過了望口眺望一號大橋方向的情況。
炮火漸漸稀疏了許多,現在,敵人主要炮火正在向後面密集發射,其目的當然是企圖阻斷外籍團暫編第一師的後續兵力的支援。
「打了一個上午的炮,看來敵人要展開反攻了。」張一平說道。
李二苟轉過頭來,他清瘦的臉上除了幽黑,還多了一些疲憊。
「前線危險,總指揮怎麼能夠置身險境呢。「李二苟驚嚇道。
「不來這裡,我怎麼知道外籍兵團真正的戰鬥力,這一路上,我還真看出了不少問題,不過先不說這個,我們先應付了眼前的戰鬥再說。」
英軍的進攻打響了,從街道的轉角處,坑窪不平的廢墟裡的石礫底下,忽然有很多扁平的鋼盔冒了出來。
在一座半塌的房屋上,一挺機槍突然冒出來,在三百米以外的地方,居高臨時下,瘋狂地吐著火舌。對外籍兵團的士兵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三百米以外的地方火箭筒夠不到,步槍也不一定能夠打著。因為一般的槍手在這個距離,準確率大大地下降。
「讓我幹掉他,這挺機槍!」王一民說道,他雖然還是一個高級槍手,但是在這個距離上,他的槍法還是有信心的。
「不,不要!」李二苟說道:「英國人很狡猾,他們把損壞的坦克上的火炮拆下來,當作平射使用,如果我們這裡暴露的話,可能會遭受到他們直射火炮的報復,本來我是不怕的,但是總指揮在這裡,還得謹慎為上。」
「看來光有火箭筒還不行,我們還差一種步兵炮!」張一平自言自語地說道。
機槍很快被打啞了,但是很快又響了起來,一下又啞了隔了一下又響了起來,如此反反覆覆,對外籍兵團很是不利,因為它居高臨下,將外籍兵團的士兵壓制得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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