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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平回轉頭去,正要找那個小鬍子,只看到一群士兵亂哄哄地從睡夢中跳起來,在軍官的喝令之下紛紛進入陣地,張一平只看到一片閃著啞光的頭盔,再也看不到小鬍子的人影。
不過既然已經知道這裡是李二苟的部隊,回去打聽一下就行了,而且這個小鬍子還沒有發跡,張一平純粹只是出於
好奇的心態,並不一定要找他。
「那個傢伙,一臉奸相,有什麼值得總指揮大驚小怪的。」劉亞民不解地問道。
「如果他是阿道夫。希特勒,那他就是一個偉大的人,他將改變這個世界。」張一平說道。
劉亞民和土根都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在前面開路的二嘎子也回過頭來,說道:「總指揮原來懂得名字算命,光光看名字就知道人的將來,依您看,給我改一個什麼名字好一點?我也不要多大的前途,只要平平安安,有頓白米飯吃就好!」
「在歐洲,想吃一頓安安穩穩平平安安的白米飯,也是一種奢侈的要求…」張一平說道,「你姓二,基本上沒有什麼好名字,好名字跟這個二姓並在一起,都被它糟蹋了…」
「不是呀,二郎神也是姓二,我覺得挺威風的。」土根傻呼呼地說。
「二郎神姓楊不姓二!」劉亞民糾正道。
在一座廢墟一樣的房子的原址上面,周圍三面都圍繞著半截的牆的殘磚,在這個半截殘磚的圍牆裡,一個德國籍士兵手裡拿著一個餡餅睡著了,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旁邊有一個中**官,以及十幾個德軍,其中還有幾個德軍正在玩紙牌,步槍放在他們不遠的地方,伸手可及。
張上平沒有驚動他們,而是從周邊繞了過去。
前面有一個偵察氣球高高地掛在天上,偵察兵在上面可以看到對岸的情景,敵人的軍力調整一目瞭然,再通過電話將觀測到的數據報告給地面。
頭頂上一陣流星一樣的彈道劃過,發出凌厲尖嘯聲,不過大家不僅沒有躲避,有一些人還站了起來,手舞足踏。因為這一次炮擊是來自己他們後方。是自己的炮兵打出來和炮彈。看炮彈落入對岸,看爆炸物引起的火光和沖天的煙柱,心裡在就一陣興奮。
這一次炮擊非常猛烈,炮襲震得地動山搖,江水也變得抖動起來,像沸騰的水。但是大家有都很輕鬆,很幸災樂禍。因為炮彈不是落在自己的頭上,而是落在了對岸敵方的頭上了。這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劉亞民和土根則在熱烈地討論這次炮擊的炮彈的口徑。
「我看這炮彈的口徑起碼有155毫米,據說炮彈打出來的炮筒子,可以拿回去當洗澡盆……可以坐得下兩個婆娘…」
張一平催促道:「別想著婆娘了,快走,敵人的炮火要回擊了,這裡可沒有什麼可以躲避的地方。」
快步通過這一個比較空曠的地界,進入一個掩體,這是用廢墟裡的東西塔建而成的,嚴格來說也沒有怎麼搭建,只是將水泥地板下面的瓦礫清空一下,即可。
果然,張一平剛剛進入這個掩體,英國人的火炮就展開反擊了。炮彈像暴雨一般的打在一號大橋前面的地帶。李二苟營的陣地也在打擊之列。
爆炸發出的劇烈的響聲和火光劃半空,彈片打在外面的石礫上,火花四濺,發出丁丁的響聲。
火光快速閃過,張一平看到掩體內有幾個外籍兵團的士兵,看到他們一個個都面面相覷,臉色慘白不停搖頭抱怨著。
「我知道,他們的膚色和模樣跟我以前的輔兵一樣,都是奧匈帝國的人,看他們的模樣應該是新兵。」王一民說道。
炮彈瘋狂地打下來,震撼著掩體裡面每個人,感覺像要掀翻頭頂上的混凝板一樣,每一顆炮彈飛馳而至,總是帶著濃郁的窒悶的熱浪,瘋狂地野獸般張牙舞爪撲將下來。
幾個新兵已經面色鐵青開始嘔吐了,
「他們確實太需要磨練一下了!」張一平說道。
雙方的炮火展開激烈的對射,天上的天氣也因此而變色,濃煙帶著灰暗的光線緩緩繞到掩體裡,炮火的閃光也稍稍淡了一些,雙方炮火攻擊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感覺整個天都要塌陷下來了似的。
這時外面一個搖搖晃晃渾身泥漬的士兵走了進來,先是嘀咕著說了一下張一平等人的聽不懂得話,見張一平在場。於是用法語說了一遍:」我是說,到了時間換崗了。「
一般陣地受到了敵方炮擊的時候,大家都躲在掩體裡,只派一個人去監視敵人,這個人就叫做觀察員,而且是按照時間輪流的。
進來的偵察員,還在不停地哆嗦著,他不是怕,而是炮火實在太過凌厲了。人在其中很難跟它相對抗。
角落裡有個人正一聲不吭地吃著東西,那個要替換的備兵嗚嗚直哭,他連續兩次直到掩體的出口處,都被熱浪推也回來。
他的情緒感染了別的新兵,看著他們有的嘴唇也開始抖動了,臉色也很蒼白。
「這些沒種的笨蛋、二毛。」王一民在那個要替換的士兵的屁股上踢了一腳,把他攆了出去。
一發炮彈在掩體的周圍爆炸,硝煙和灰塵立刻將這個士兵裹了起來,不知道是死是活。
「越是怕死的人,死神越是來找他。」王一民說道,「剛才又一次證明了…」
炮火依舊不斷,好像永遠不會停歇似的,從掩體內的了望口看出去,炮彈有的打在街道上或者廢墟裡,泥沙、土石、鐵塊像噴發的湧泉一樣,直直地向上躥起,然後嘩拉拉地掉落在地上。
在掩體右側的一個宏偉的建築,幾次炮擊都沒有倒下,這時一發炮彈從低層飛入建築裡面,劇烈的爆炸將整座建築掀了起來,煙灰消散之後,整座建築就在面前消失了。
雙方的炮火更加激烈、更加瘋狂地繼續著,巨大的轟鳴使張一平等人暫時都失去了聽覺,大家誰也不再講話,因為根本就聽不到對方在說些什麼,即使把嘴巴湊到對方的耳朵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