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6-29
電視裡傳來嘈雜的聲音,甘霖蜷縮沙裡看電視,燈光灑落他的身上像一片片光的羽毛,有點夢幻般的感覺。
奚嵐廚房裡忙活著,刀砧板上剁得咚咚的響。甘霖如果回頭能看到她繫著圍裙的豐滿身體。
她的身體裡裝著與風風火火的性格、精明妖冶的外表不相稱的浪漫唯美。她用各種各樣的的剪紙蒙住了屋子裡所有的燈,一進門她就把所有的燈都打開,頓時有萬千光羽飄揚這個浮蕩著淡淡花香空間。
「甘霖,還要再等會兒,餓了就先吃點巧克力。」
甜美的嗓音帶著些微的沙啞,奚嵐說話的時候還乜斜著眼偷瞟了一眼,看到那光羽灑滿的甘霖的背影,心頭就怦怦直跳,情不自禁的展露出小女人嬌羞無限的風情。
「不要太麻煩了,我隨便什麼都能對付的,泡麵也行。」
心頭猛的一跳:佟柔那姑娘種了蠱嗎,讓他也快對泡麵印象深刻了?何況,奚嵐都忙活這麼半天了,還提泡麵,這不是腦子缺根筋的表現嗎?甘霖有點尷尬,端起茶杯喝了慢慢的喝水。溫熱的水滑落到喉嚨裡,再滑入腹,他卻像是渴了。
放下杯子,他走到廚房問:「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是靠得太近,還是甘霖身上有某種特殊的味道,反正他站到後面臉湊近來,奚嵐感到他溫熱的鼻息噴到她的頸子,她的呼吸就急促起來回頭用一種怪異的語調說:「噢,不用,你去客廳坐著就好,你是客人呢,還是我二爺爺的救命恩人,怎麼能讓你動手。你回客廳歇著,我很快就好了。」
回眸一笑媚生,原來是這麼美!甘霖看到那張略帶慌亂漾著異樣紅潮的臉時,心跳停了一拍。
不得不說奚嵐真的有才,廚房也被她裝飾得如同童年話裡的屋子,她為做菜換的衣服也是女僕裝,燈也一樣蒙上了剪紙灑落浪美唯美的光羽。
廚房裡曖昧的燈光下,她的表情,她的語調,還有她似乎要撐爆女僕裝的豐盈,男人真的很容易受到引誘。甘霖感到有些昏了,胡亂答應一聲,趕緊回了客廳。
奚嵐的臉上竟然露出遺憾的表情。或者,剛才她其實還是想生點什麼的。只是,她的年齡比甘霖大了足足歲,連「女大三抱金磚」的借口都用不上。他面前,她可是比足赤的黃金還要真實的老女人,她洩氣的想。
越是不可能,一些不該有的想法就越是揮之不去。以至於菜刀切她的手指上,看到血染紅的血白的豆腐她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啊!」
「怎麼了?」甘霖猛的回頭,動作的幅有些大把茶几上的茶杯帶翻了,又手忙腳亂的收拾。
「噗哧」一笑,奚嵐恢復正常笑道:「沒事,就刀割了一下手指,水沖一下就好了。」
「那怎麼行?家裡有創可跟碘酊沒?」
「碘酊那玩意兒可沒有,臥室的床頭櫃上好像還有一片創可,幫我去拿一下。」
「嗯,菜放那裡我來弄好了。」甘霖起身進了奚嵐的臥室。看他推門進去,奚嵐本來恢復正常的臉色又紅了。
甘霖站臥室門口也愣了,床上像是內衣展衣會,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內衣。看型號應該都是奚嵐自己的。這麼多件,她不得穿到猴年馬月啊?女人這種生物果然難懂!他不由得感慨。
「咳,還是我自己來拿。」
奚嵐從門框跟甘霖身體之間擠過去。甘霖看到流血的手指含她紅艷潤澤的唇間,竟然冒出了個邪惡的念頭,心虛得趕緊側身避讓以減少跟她的身體接觸。
把那個紫色白花的床罩掀起來蓋住那些內衣,奚嵐有種賊藏好賊髒之後的輕鬆感,偷眼看甘霖轉身準備走,她鬼使神差的說:「幫我一下。」
「噢。」甘霖伸指壓了壓鼻樑,才轉過身佯作無事的走過去。床邊,奚嵐的面前,空氣也像是燥熱的,讓他的心跳加速。
臥室的窗簾拉上了,沒有開燈,只有客廳的如光羽浮動的曖昧光線射進來。
經驗豐富的奚嵐並不比甘霖鎮定,她有點恍惚,像是回到大學時代與初戀男友偷嘗禁果那時候了,甘霖還是甘霖,他甚至霸道的都把她記憶初戀男友凌晨的臉給換了。
「凌。」她目光迷離如貓兒春般輕輕的叫。
跟凌晨的戀情開始於他所的樂隊一次校園演唱會,台上台下那些激情燃燒的男男女婦都瘋狂了,作為樂隊主唱的那個搖滾男孩唱得很投入,吼得聲嘶力竭,一曲唱罷居然把話筒也扔了。
奚嵐當時被迷住了,正神魂顛倒的時候,獎了,話筒黑鴉鴉的人頭之選上了她,讓她腦袋開了花,好傷口際線以內不至於毀容。
記得第二天,也是近距離看到凌晨那張帥氣透得桀驁不馴的臉,奚嵐脫口問:「我就丑到讓你覺得難以忍耐的地步,要用話筒逐我出場?」
「啊,那個話筒也是雄性的,逐美是天性,真不能怪我。」凌晨一本正經的辯解,把個奚嵐笑得那叫個花枝亂顫。
沒有任何意外的,奚嵐成了凌晨大哥的女友。他們的戀愛一直都很高調,她那女王的氣場完敗他那些瘋狂的女粉絲。
大學畢業,她做了凌晨的娘。
甘霖猜得不錯,之前她講的好個閨蜜就是她自己的故事。藉著奚嵐娘家勢力幫助,窮小子出身的凌晨經營自己的化傳播公司混得風生水起。
奚嵐現他跟那個會做家常菜的前台小姐姦情之前,他的生活很有規律,只有正常的社交應酬,而每次他都會報備,並問她有沒有時間去。而她通常是放心的讓他自己去。
也許,那些正常的社交應酬就是他採花的大好時機,男人們通常都會相互隱瞞。這一點,婚姻結束後她通過堂兄的損友們嘴裡瞭解到了。這都沒什麼,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傻太容易相信男人。
她不忿的是簽字離婚的那天,他說:她那些一輩子都只能山寨愛馬仕和香奈爾的小家碧玉裡,比濃艷的牡丹搶眼,為了不至於穿上廉價的情侶泳裝游泳池裡男女一起來「大姨媽」,他才會追她,但是居家過日子真的還是小家碧玉好。
她其實沒有錢,除了工資收入再就是二爺爺堅持把他勞動所得都留給她,有錢的是看不上爺爺那點收入的堂兄他們。她所有的奢侈品都是堂兄們送的禮物。
但是她的生活用品很多都是奢侈品,這是事實。而她不會像他媽媽那樣做家常菜不會織毛也是事實。所以,她敗給了那個做前台能給他家的溫馨氣息的小家碧玉。
「如果不被我現,你事業還需要蓬勃展的今天,你的小家碧玉還是繼續潛伏?哪怕她有了你的孩子呢?」孩子,也是奚嵐心頭的刺,她身體檢查沒問題,凌晨也沒問題,但結婚那些年她就是懷不上孩子。
「其實我們有孩子的話,我也不會走到今天。」用這個藉口,凌晨堵住了她所有的怒火。他把沒孩子的責任都歸結到她的身上。事實上,這是國情,只要是生不了孩子的已婚女人都是罪大惡極的,都是應該唾棄的。
幾乎咬碎了牙齒,奚嵐才用一種自己都陌生的腔調說:「凌晨,好,那我倒要看你這個永遠扶不了正的小情人,帶著那個黑戶兒子,怎麼跟你幸福溫馨的生活。」
「我們離婚了,應該各自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奚嵐,你不是個偏執的女人,一直都那麼理智而開朗。」凌晨說,明顯有些慌亂。
「聽著,簽字離婚只是我們之間關係結束,但是你妻子的名份嘛,暫時我沒打算讓出來,就算是廉價也不是那種只能山寨愛馬仕跟香奈爾的女人能擁有的。她不配,她生出來的兒子也不配冠以凌姓,不能進凌家。這樣我們才可以相安無事,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奚嵐說,沒有狠說些威脅的話,她相信自己的眼睛裡當時一定閃動著惡魔才會有的目光,不然凌晨不會害怕的。
幾年的時間過去,凌晨真的沒有給那女人名份,那個孩子也跟了祖母的姓。這些事情是許英鵬那個無聊的傢伙調查的,這傢伙跟凌晨的朋友圈子重疊,要瞭解凌晨的消息很簡單。可是天知道,這消息並沒有讓她好過,只是讓她想作嘔,為自己曾經迷戀那個卑劣的男人而後悔。
男人,紙醉金迷之花心、虛偽、功利,都還算是正常的,但是沒骨氣不行。因為一個威脅,不敢給兒子父姓,不敢給為自己生育了兒子的女人一個妻子的名份,這種男人簡直就是個渣!
她當年怎麼會愛上那樣一個渣的!
如果,是甘霖跟凌晨易地而處,他絕對無視自己的威脅,做他認為該做的事。
一念及此,奚嵐看甘霖的眼神就越迷離而醉人,微微翕合的唇像一杯色澤深沉的紅酒醇香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