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們一起去民政局登記,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她一直舉著那一個紅色的本子傻笑,可是我卻覺得她的笑容是那樣的燦爛,如同那個季節的陽光一樣,明媚,溫暖……
畢業後,我的工作剛剛起步,因為家裡的條件,根本就沒有錢在這個大城市裡買房子,於是商量之後,在城市邊緣的一棟筒子樓租下了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這也是一個月八百租金,足夠我最初上班時候工資的一半了。因著租住的房子比較偏僻,我沒有讓她出去上班,給她安裝了寬帶,讓她安心在家裡寫文字。
領證的那天晚上,我們請了幾個好朋友一起吃飯,所有的人都羨慕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修的什麼福氣,竟然能遇上這樣的女孩子。
「韓林,依然,我作為學長,敬你們一杯,祝你們百年好合。」陸羽連喝的有些醉意,臉上卻依舊掛著濃濃的笑容。
「謝謝學長,以後有時間可以跟韓林來家裡吃飯。」她從來都是那樣體貼,如今我跟著學長一起幹,很多都需要他來教我,我知道,依然這樣說是為了我好。
「只怕韓林不會帶我去你們家。」陸羽連似笑非笑地說道。
「怎麼呢?他可是經常跟我說學長一直都很關照他,說是找機會一定要跟你好好喝一杯。」依然微微笑著,不時看我一眼。
她的朋友只去了凌菲,那個性子直爽的女孩子,她舉起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滿杯,卻只給我倒了三分之一杯,「韓林,我現在把依然交付給你了,她為你做了多少,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希望你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辜負了她。」
「我知道。」這個女孩兒為了做了那麼多,我怎麼可能會辜負她。vl74。
可是,那一刻我忘記了,歲月他媽的就是一把殺豬刀,任何感情在它的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
那天,我們換了兩次公交車,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儘管這樣,我們依舊沒有絲毫的睡意,她將自己的身體洗的很乾淨,就連房間裡的空氣都瀰漫著那一股屬於她的清香的氣息,我緊緊地擁著她,這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在這一方面我們都沒有經驗,只不過是平日裡看了幾部片子,一知半解。
當我貫穿了她的身體的時候,她痛得緊緊地皺著眉心,十指用力地摳進了我背脊的肉裡,這是她的第一次。
第二天是週末,我們睡到很晚才起來,看著她精緻的容顏,我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
房子不到四十平方米,卻被她裝飾的很溫馨,房間裡的那些東西全都是她從舊貨市場淘出來,每一件都是她愛不釋手的。我們在這套租來的一室一廳的房子裡住了兩年的時間,我用這兩年賺來的錢買了一套位居於市中心的電梯房,一百四十多平米,首付二十萬,分五年還清貸款。
我們搬家的那一天,看的出來她很開心,因為我經常會加班,有時候會住在律師事務所,有一次我沒有回去,家裡竟然進了小偷,那時候她就躺在床上,一聲也不敢吭,一直到那個小賊將整個房間都翻遍了,也沒找出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才悻悻地從窗戶翻出去。
她給我帶電話的時候,連聲線都不可抑制地顫抖,我立刻衝出辦公室,在大廈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見到她的時候,她坐在床頭,雙手抱著自己的小腿,她緩緩地抬起頭看我,下一秒鐘的時候,已經撲到了我的懷裡。
「老公,我好怕,以後不要加班了,好不好?大不了我們不買大房子了。」她的整個身子都顫抖著,我緊緊地抱著她,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血液裡。
「不怕,小偷不是走了嗎?」我安慰著她,手頭上正好有一個大案子,如果能夠贏的話,就有可能得到十五萬元提成,我不得不天天住在辦公室裡加班加點的找資料,而且還要出差,做很多的努力,只想把手上的這個案子做好。
她將臉埋進我的懷裡,雙肩微微抖動著,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說道:「那明天晚上還來呢?怎麼辦?」
「不會了,他知道我們家裡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肯定不會再光顧第二次的。」我淡淡地笑著,輕輕地為她擦拭眼角的淚水,「依然,你聽我說,我手上現在有個大案子,如果能贏的話,就有十五萬的提成,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在市中心買一套房子,至少付首付足夠了。」
「我寧願住在這裡。」她緊緊地抿著唇角。
「老婆,我怎麼可能一輩子讓你住在這裡呢?從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決定一定會給你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雖然現在還辦不到,但是我會努力,我會靠著自己的雙手為你打拼幸福。」我說的很誠懇,我將自己規劃的未來說給她聽,我知道她一定不會阻止的我做任何的事情,這麼長的時間,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很瞭解她,一直到兩年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從來都沒有瞭解過她,那一切不過都是我自以為是而已。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聽進去了,可是她還是將我放開了,眼睛有些迷濛,卻很堅定地點點頭。
很久以後的時候,她告訴我,她告訴我,她瞭解我的性子,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的,更何況是想讓她過上富足的生活。她還說,她對物質的質量要求並不高,如果想要,她可以得到很多……後來我才知道,她的確可以做到,只是被我忽略掉了,我一直將自己當她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卻不知,她那樣的女子將世俗中的很多事情都看得淡。
後來的兩年,我的工作漸漸地忙了起來,跟陸羽連學長一起辦了一個律師事務所,之前的幾場官司,已經讓我在a市的律師界有了一定的名聲。
工作忙起來的時候,應酬也就多了起來,很多的時候我都喝得爛醉如泥,可是我知道每次回到家都是她在照顧我。工作中接觸的人都是三教九流,偶爾的逢場作戲那也是難免的,她從來都沒有指責過我。有時候我甚至會懷疑,她是不是根本不愛我,可是如果不愛我的話,為什麼會跟我一起過那麼苦的日子?為什麼會跟家裡鬧翻了也要嫁給我?
也許,毀滅愛情這東西就是從懷疑開始的吧!兩個人在一起本應該相互信任,可是我竟然懷疑她。
她很聰明,我從來都不會否認這一點,如果她出來工作的話,不出幾年,成績一定會比我好,可是她卻寧願宅在家裡寫作,寧願在家裡幫她做飯,她很少買衣服,衣櫃裡的那些衣服大部分都是我送給她的。
其實,我從曾經帶她去參加過一次朋友的聚會,為了不讓我失面子,她將自己打扮得很漂亮,精緻的妝容,穿的衣服是我送給她的晚禮服,長髮高高地挽起來,露出白皙修長的頸子。
那一天晚上,她幾乎成了整個聚會的焦點,只是她的話依舊不多,偶爾有人過去搭訕,她會聊上幾句,大多數的時候她都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韓林,你老婆真漂亮,以後可要多帶出來玩玩。」跟我說句話的人是我任職法律顧問公司的大老闆,腆著啤酒肚,油光滿面,但是不可否認,他很有錢。
依然真的很美,即使靜靜地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也讓人感覺到心曠神怡,有人說這樣的女子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韓林,真沒想到你家裡藏了這麼好看的老婆,要是我的話,巴不得天天待在家裡守著她。」有人打趣地說道。
步她民們。「韓林,我聽說你們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結婚之前是不是早就嘗了禁果?」
「韓林,把你老婆借給我一個晚上,十萬元,怎麼樣?」
……
我突然有些後悔將她帶出來參加這個聚會,她的沉靜和優雅幾乎將這裡所有的女人都比下去了,在我滿足了虛榮心的時候我也突然感覺到失落。也許,男人就是自私的動物,他們可以在外面明目張膽地看別的女人,可是卻不允許別的男人明目張膽地看自己的妻子。
有人走過去請她跳舞,她一一拒絕了,只推說有些不舒服,那些朋友便走過來打趣。
「韓林,你是怎麼搞定你老婆的?請她跳一支舞都不肯。」
「韓林,你老婆不會是性冷淡對男人不感興趣吧?」
「韓林,你猜,如果你的財神爺去請她跳舞,她會不會答應?」
……
對他們的問題,我什麼都說不出口,只是附和著談笑,在聚會上有一個年輕的女人朝著我走過來,那是我的一個客戶,我幫她打贏了一場官司,而她似是對我有好感,總是找各種借口約我出去吃飯,有時候更是有意無意地表現她的風情。
「韓林,那個女人就是你的妻子?長得倒是不錯,不過她肯定跟一壺白開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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