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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番外:韓林的自述之三 文 / 穿游泳衣的小魚

    她的話讓我猛然一震,白開水是什麼?就是索然無味,這是我最初的反應,直到很久以後,直到我失去了,才知道,其實白開水才是這個世上最美好的東西,你大口大口的飲可以解渴,你慢條斯理地飲就能品味出其中蘊含的絲絲甜意,就像是生活一樣,不是用來看的,是用心去體會的。

    「蘇小姐,那你說你自己像什麼?」我半開玩笑地說道。

    「我麼?自然像是一杯葡萄酒,甘甜,後勁也是十足。」蘇藝玲媚眼如絲,直勾勾地盯著我,忽又嬌嗔道,「韓林,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了麼?不要叫我蘇小姐,叫我藝玲就行,那樣顯得挺生疏的。」

    我看到依然抬起頭來,似是要朝著我這邊望過來,莫名的心裡有些發虛,連忙用背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韓林,你該不會是怕你妻子吧?我不過是跟你多說了兩句話,你就這麼緊張?得,我看你家那位就是一隻母老虎。」蘇藝玲半掩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別有一番風情,「我不跟你多說了,那邊還有個朋友需要過去招呼一聲呢!」

    從這一刻起,我的心裡就像是橫放了一根刺兒似的,這幾年以來,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後來,聽人說這就是心裡作祟,總以為事業有成了,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在其他方面也就漸漸地鬆懈下來。

    漸漸地,我開始對她挑剔起來,總覺得有些地方越看越不順眼,有時候還會將工作上的煩惱帶回家裡來,我看不慣她總是穿那些素雅的衣服,就連她每天早上做的早餐,我都開始拒絕……那一種感覺就像是一顆惡性毒瘤,緩慢地在他的身體裡擴散,一點點地鑽進他的骨髓,一直到病入膏肓。

    我依舊記得那天早上,在準備離開家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她的蒼白的臉色,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她喜歡待在家裡寫文字,幾乎沒怎麼出去,除了凌菲叫上她一起去喝咖啡。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她突然像是轉了性似的,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很誘人,有精心準備了一頓燭光晚餐。

    她對說我,韓林,不如我們要個孩子吧!前兩年一直因為工作忙,擔心孩子生下來也沒有時間照顧,這一年內律師事務所的生意也漸漸地好了起來,在a市的律師界打出來名聲,也許該要孩子了,畢竟這一生我都沒有想過要跟她分開,孩子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只是,那一晚,我們忙活了很久,我卻不舉,緊接著蘇藝玲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酒吧接吧!

    我跟這個女人之間只差沒有上床,我以為她會像以前那樣理解我,卻不想回來的時候她就提出了離婚,而且早就準備好了離婚協議書,緊接著她就搬離了這個家。

    還有令我沒有想到的事情竟在後頭,一個姓于的年輕男子去了律師事務所找他,自稱是錦繡集團集團的錦少,我在辦公室裡招待他,他那樣的一個男人跟媒體報道的資料有些出入,卻是更加的優秀。那一刻,我的心裡竟有一絲的自卑,用現下最流行的話來說,我就是「鳳凰男」,山窩窩裡飛出來的金鳳凰。

    「韓先生,我是以個人的身份來找你,想勸你還是簽了依然給你的那一份離婚協議書。」

    他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話,我當時就愣在了那裡,怎麼也想不到堂堂錦繡集團的錦少竟然攙和進了他的家事,可是我找不到任何的證據,以我對依然的瞭解,她根本就不可能跟這種人扯上什麼關係。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的語氣有些冷,本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婚。

    「韓先生,我是風依然的朋友,不過是不忍心看你欺負這麼一個好女人,所以想起來替她出頭,還望韓先生不要誤會。」於錦勾唇,淺笑,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更似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她是我的妻子,離婚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外人好像管不著吧?」我冷笑,莫名地心裡竟生出一絲嫉妒之意,什麼時候依然竟然認識錦繡集團的錦少了?

    「那是我的事,你只要在離婚協議書上千字就行。」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絕度不會跟她離婚的。」

    是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她離婚,從來都沒有……

    「你既然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又何苦拖著不肯離婚呢?我知道你們在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的,畢業之後就結了婚,你沒有給他結婚典禮,你們結婚之後就住在不足四十平的筒子樓裡,不過你倒是挺爭氣的,知道努力掙錢,知道自己聽對不起她的。只是,我就納悶了,你既然知道你自己對不起她,那為什麼還要背著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不過,我覺得你們倆當真一點也不般配,你娶了她本是你的福分,可是你卻不知道珍惜,嘖嘖,我都替你可惜。」

    他的語氣裡分明帶著一絲嘲笑,還有一種鄙視的目光,我緊緊地握著拳頭,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這些,這個人是你吧?」

    茶几上扔了一疊相片,全都是他和蘇藝玲在一起的時候,我死死地盯著那些相片,怎麼也想不出來竟然會冒出這樣一個人來!

    「其實,有一天上午他看到你們在一起了,只不過你沒看到她而已。韓先生,你既然給不了她幸福,有何苦糾纏著她不肯放手,你們之間明明有那麼多的美好,難道你想讓她越來越討厭你麼?」

    我怎麼看都覺得他是嘲笑,他是不安好心,可是那相片卻是事實,我跟蘇藝玲在一起幾個月的時間。

    每一次到最後的那一刻,我總是會想起依然,想起一直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的女孩兒,想起很多快樂的時光。可是,跟蘇藝玲在一起,卻讓我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尊敬,她幾乎什麼都聽我的,也會在我的面前撒嬌,她說不要求我離婚,只想要跟我在意就行。依然卻是不同的,她有自己的主見,很多的事情她都不會問他的意見,也不會主動在他的面前撒嬌,溫柔的就如同一汪清泉。

    「你是不是在想哪個女人好一些?不如我來告訴你吧!如果你想依靠女人成就事業的話,不如找蘇小姐吧!她倒是一個能手。」

    「我不會離婚的。」我依舊堅持。vpan。

    「那你是想讓她痛苦一輩子嗎?你覺得像她那樣的女人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她還會接受跟你一起過日子?韓先生,你是不是太不瞭解你的妻子了?」

    「我早就說過了,這跟你沒關係,我這裡不歡迎你。」

    能到開應。「其實,我一直都很尊敬像你這樣自食其力的人,你應該不想讓自己再一次跌回原點吧!如果不想的話,最好簽了那份離婚協議書,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就算你現在不肯簽,你也拖不了所久,她母親的現在是常委副市長,你猜如果她母親介入的話,會有什麼結果?」

    我愣住了,這幾年,依然從來就沒有在他的面前提起過她的母親,更別說去串門,當真如凌菲最初說的那樣,她跟家裡人鬧翻了,可是他卻知道如今他的丈母娘如今的位置,偶爾在朋友的聚會上,她也會有意無意地提到,那些人無一不羨慕他,除了恭維,就是願意將案子交給他們律師事務所。

    「韓先生,我不想說太多,簽與不簽都是您自己的事情,不過只要您能夠承受得起這個結果就行。」

    扔下這句話,於錦就離開了辦公室,我的確很氣憤,可是卻不得不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名字。

    這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陸羽連一直在旁邊陪著我,我藉著醉意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可是我真的不想離婚,不想失去她。

    幾天之後,一個轟動了整個c市的婚禮在五星級酒店舉行,我看到廣場上巨大的屏幕上,那個我曾經熟悉的女孩兒,她笑得很燦爛,只是那樣的笑容再也不屬於我,那一雙清亮的眸子裡也再不會有我的影子,屬於我的只有過去……

    也許,這個男人真的能給她幸福吧!只是,依然,今生,我還欠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只是再也不會實現了。

    命運這東西從來都是捉弄人,像她那樣好的女子竟然會導致失明,那天的遇上她的時候,她正好從醫院出來,似是心情有些不好,後來,她說,也許她會失明。

    通過一些關係,我找到了她的主治醫生,醫生說最包廂的方式就是做眼角膜移植手術,只是醫院現在根本就沒有現車的眼角膜,好些病人都在等著做這個手術,還有一種方法是最傳統的藥物治療,但是見效太慢,而且也不一定能治好,況且她已經懷孕了,那不適合用藥。

    她懷孕了?那一刻,我突然呆住了,心一陣陣的抽痛。我知道依然一直都很喜歡小孩子,但是我一直都覺得我們的條件不夠成熟,還沒到要孩子的地步,一直都沒有著急。

    命運對她是不公平,如果找不到眼角膜的話,她就會一直看不見。

    車禍的前一個月,律師事務所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案子,是冷氏集團和宇天房地產開發公司一起糾紛案子,這其中牽扯到幾個億的資金賠償問題。在a市律師界,幾乎所有的老人都知道冷氏集團沒有人惹得起,前些年它還涉及了黑道勢力,同時涉嫌洗錢的犯罪活動,可是沒有人能夠動得了它,後來經過漂白,成為一個正規的集團,資金全都投入了房地產,後經過運作又成功登上a股板塊。前幾年是房地產的**時期,冷氏集團和天宇集團都掙了不少錢,只不過近一年來,房市有些低靡的狀態,這一次,冷氏集團和宇天房地產開發公司是因為一塊地皮的事情發生了爭吵,宇天房地產開發公司一氣之下將冷氏集團告上了法庭。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總覺得這個案子不是那麼簡單的,我擔心會出什麼事,就讓陸羽連不要插手,所有的資料都是我一個人在查。

    俗話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報應吧!命運注定讓我將欠她的全都還給她,我知道,她一定會記住我一輩子,而且全都記住我的好,那樣,便也知足了。

    這是我的最後一個新年,也是沒有她的新年,望著空蕩蕩的房子,我越來越不喜歡回家,寧願一直住在辦公室裡。大年初二那天晚上,一直到十點多鐘我才離開辦公室,前幾天我找了一個很重要的證據,足可以讓冷氏集團輸掉這一場官司,陸羽連一直都勸我小心一些,他擔心冷氏集團會找人對付我。

    冬天的夜晚,有些冷,比起那個空曠的房子,我卻覺得外面會好一些。只要一踏進去,我就會想起關於她的很多事情,那時候才知道,有些人一旦失去了就再也不屬於你了。

    離婚分財產的時候,她只要了這套房子,那是我送給她的禮物,原本是分五年還清,後來我手上有了一些錢,就一次性全都結款了。我聽人說她要賣了這套房子,於是我求我的另一個朋友幫我把房子買下來,即使空著,也能感覺到這裡曾經有她的影子和氣息。

    空曠的夜,繁華的城市,那時候我的車速並不是很快,可是迎面開過來的卡車卻不偏不倚地撞了上來,我以為我會立刻死去,我一直堅持著。那時候我查過關於眼角膜移植的一些資料,死人的眼角膜不管是取出來還是沒有取出來,都只能在六個小時以內有效,過了這個時間便什麼都沒有用了。

    我掙扎著掏出手機給「120」打了電話,一直到聽到警鈴聲的時候,我才漸漸地鬆懈了下來。

    當死亡漸漸地接近我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解脫了,徹底的解脫了,我把眼角膜留給了她,我知道,她一直會一直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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