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冰,報紙我沒有看到,但是阿錦的確是受了刺激,這一切都是冷雲揚設的局,我現在擔心的是錦繡集團,他有可能趁機會對錦繡集團不利,你一定要先做好準備。」
依然連忙將自己想到的告訴他,醫院門口擁堵著的記者,那個年輕人,分明都是受了冷雲揚的慫恿,還有那些裝在信封裡的相片……
「我知道了,如果這一切都是冷雲揚在幕後操作,我想他的目的一定是想毀掉阿錦,利用傳媒輿論製造噱頭,不僅能打擊阿錦,而且讓阿錦在公眾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緊接著對錦繡集團下手。」席宇冰感覺到了事情的棘手,誰都沒有想到一切竟然來的這麼突然。
依然沉默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身邊的於錦,臉色凝重地說道:「既然那些記者都這麼想要得到真相,那不如遂了他們的心,找個最近的時間召開記者招待會,至於mg傳媒那邊,我會親自去通知,以懂事的身份去通知那些人。」
席宇冰微微一怔,心下頓時一陣欣喜,「只要mg傳媒站在我們這一邊,那些小媒體根本就掀不起風浪,記者招待會時間我去安排,等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再通知你。」
「好,那就麻煩你了。」依然淡淡地說道。
「嫂子,你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錦繡集團這邊有我守著,你好好照顧阿錦就是了。」
「嗯。」
掛了線,依然微微歎了一口氣,那個裝著相片的信封被她放進了包裡,僅僅是露在外面的幾張就已經讓人憤怒不已了。
於錦緊緊地抱著她的手臂,腦袋挨著她的肩頭,她似乎感覺到他不停地顫抖著。那麼多的人,他原本應該是很害怕,可是為了她,鼓起最大的勇氣將她護在身後,瘋狂地驅趕著那些記者。
「阿錦,別害怕,已經沒事了,我們現在就回家。」依然柔聲安慰他,朝著他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不怕,不怕……」他的身子分明在顫抖著,可是他依舊告訴她,他不害怕,他想要保護她。
依然無奈地笑了笑,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嗯,不怕,那你現在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我們很快就會到家了。」
他那樣的乖巧,那樣的脆弱,就像是瓷娃娃一樣,一不小心就會受到傷害。緩緩地闔上眼眸,她想,他將她護在身後的那一刻,一定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吧!其實,他沒有忘記她,一直都沒有忘記她,他記得去找回家的路,記得家裡還有一個她,記得他們還未出生的寶寶……
「對不起,依然,是我來晚了,如果能早一點,就不會讓你和他受到驚訝。」正在開車的陸羽連歉意地說道。
微微一怔,連忙說道:「不,學長,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那樣的話我會更加過意不去的。」
陸羽連無奈地笑了笑,不想讓自己給她帶來更多的煩惱,就沒有再說什麼。在沒有遇上另一個她的時候,陸羽連想要盡量地對她好,這般的女子,值得任何人去一生去守護她。
a市的機場。
陽光晴好,明媚如花,空氣裡瀰漫著暮春的氣息。
一個年輕男子走在出機場的人群裡,臉上的黑色太陽鏡遮去了一半的容顏,卻依舊不難看出男子俊逸的模樣。掛在大廳裡的液晶屏幕不停地播放著最新的新聞——
「據知情人透露,錦繡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於錦在昨天晚上受到巨大的刺激,導致精神紊亂,甚至有些失常,昨夜被人送進了市人民醫院,今天一大早所有的記者都趕來醫院,想要得到最新的消息……」
鏡頭一轉,十幾個記者將剛從住院部門口出來的兩個人緊緊地圍在一起,閃爍著的燈光不停地落在他們的臉上,無助,絕望,憤怒……在那個女子的臉上表現得淋漓盡致,而那個男子卻想要躲在女子的身後,不想那些記者扔不願意放過去,鏡頭打在男子的臉上,一片的茫然,還有他眼睛裡的害怕和畏懼……
於琰緊緊地盯著液晶屏幕裡的那兩個人影,十指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因為太用力的緣故,指關節凸起,一片泛白。
他沒有想到冷雲揚的速度竟然這麼快,已經趕了最早的一班飛機飛回來,依舊沒有來得及保護她。鏡頭裡一直顯示著依然那一張蒼白卻又堅決的臉,她用雙手替於錦擋住所有閃爍著的燈光……
冷雲揚。他幾乎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
依然,對不起,我還是回來晚了一步……
出了大廳,攔了一輛出租車,立刻掏出手機撥下那一連串早已經熟記於心的數字,很快那頭就接通了,聲音有些嘶啞,又帶著一絲的驚訝,「於琰?」
「依然,是我,我已經回了a市,現在在車上,我應該去哪裡找你?」
依然將地址報給他,又說:「我們也在回去的路上。」
「好,我很快就到。」於琰認真地說道,眉心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掛了線,他將地址報給了出租車司機。
那司機一聽,就覺得地方有些遠,不願意載他去。於琰想都沒想,直接從錢包裡數了十張百元大鈔,「師傅,我真的有急事,拜託你了,這些當作是我的謝酬。」司機見他如此大方,又看他像是真有急事,連忙答應了下來。
車窗外掠過一片片的綠意,風景很好,可是他卻沒有絲毫的心情去欣賞,腦海裡不斷地浮現出她的那一張絕望無助的臉,他恨不得立刻飛到她的身邊。
那一句,此生,若是得不到,護不了,寧願百年孤獨。
到了郊區的別墅,於錦依舊睡得香甜,緊緊地抱著她的手臂,似乎那是他的依靠,他的唯一的信念。依然無奈地笑了笑,輕輕地捏了捏他的鼻尖,「阿錦,我們到家了,醒一醒。」
睜開眼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皺著眉心,「真的到家了?」
「嗯,我們回家。」依然牽著他的手下了車,於錦似是對周圍的一切都感覺到陌生,即使在看到風揚和文瀾的時候,也是害怕地躲在她的身後,
「阿錦,別害怕,他們都不會傷害你。」她將於錦拉到自己的身邊,他卻依舊不敢抬起眼來,將頭低的很低,十指不安地絞在一起。
看不怕然。「然然,這,這是怎麼回事?」風揚皺眉,不解地問道。
依然抿了抿唇角,臉色凝重起來,認真地說道:「爸,阿姨,阿錦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我之所以將實情告訴你們,只希望你們不要勸我將他送去精神病醫院。」
「抑鬱症?」文瀾驚訝地望著於錦,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風揚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一絲的欣慰,「然然,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爸爸都會無條件地支持你,但是你不能有事瞞著爸爸,也許爸爸能夠給你想想辦法。」
「爸——」依然的眸中一閃而逝的詫異,怎麼也沒有想到風揚跟風小野會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態度,鼻子一酸,哽咽著說道:「爸爸,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爸爸只是瞭解你的性子,既然勸不了,不如幫著你。」風揚望著她寵溺地笑了笑。v3rb。
「困,我想睡覺……」於錦扯了扯她的衣袖,細長的眸子半瞇著,一臉的倦意。
「好,我現在就陪你去房間。」依然微笑,又看了一眼風揚,「爸,我一會兒下來再跟您細說。」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落下了一室的溫暖,有清爽的微風從半掩著的窗戶灌進來,夾雜著淡淡的花香,還有些許的泥土的清新味道。
「阿錦,你先把衣服脫下來,然後再洗個澡睡覺,好不好?」依然試探性地問道。
「不要,我好睏,要睡覺。」皺著眉頭,立刻就想倒在床上。
「阿錦,你聽我說,我們可以不洗澡,但是睡覺的話一定要脫衣服。你乖一點,好好站著,我幫你脫。」不厭其煩地跟他說著每一句話。
他似是怕她會生氣,強忍住襲來的睏意,在她的面前站得端端正正的,一字一句地說道:「阿錦很乖的,你不要生氣……」
「嗯,我不會生氣。」微涼的手指輕輕地給他解開襯衫的口子,又幫著他把褲子脫了下來,一直到剩下最後一件,她正準備說讓他上床睡覺,他卻將最後的小內褲也脫了下來,用一個手指勾著遞給她,「這個,也要脫……」
呃……依然無奈地瞅了他一眼,臉頰一片緋色,連忙將被子拉過來蓋在他的身上,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口,「好,這個也脫,那現在可以睡覺了吧!」
於錦躺在床榻上,雙手緊緊地抓著被褥,側過臉,睜大眼睛望著她,「你不走,我就睡。」
「好,我不走,就在旁邊看著你。」依然微微淺笑,輕輕地握住他的手,「那你現在閉上眼睛睡覺。」
「嗯,那你不許走。」生怕她會離開,閉上眼睛之後又睜開了,看到她仍然在自己身邊,這才安心地又闔上眸子。好一會兒,他都沒有再睜開眼睛,似乎已經陷入了沉睡中,緩緩地傳來平緩而綿長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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