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她不回答,輕歎了口氣,將她抱入懷中,「璃兒,這些日子,因為緊張著你,我放鬆了許多事。以後,可能就會有些忙了。韓子楠,他是你年幼時愛戀過的人,是你心中最美的夢,可是,也許……他並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你說什麼?我以為的哪樣?」樂清從他懷中出來,不解地看向他。
嚴璟卻搖頭,「無事。你放心,他不會有事。」
「真的?」樂清因他的肯定而稍有舒緩,「皇上怎麼會遇刺,是誰做的?」
「在查。」嚴璟拉了她的手,關切道:「去吃晚飯,好不好?」
樂清搖搖頭,「我吃不下。」
他擔憂地看著她,「聽說你最近胃口特別不好,總這樣不吃會傷身體,多少還是吃一些。」
樂清仍是搖頭,「刺殺皇上的人會是誰?他們會不會再次行動?你有沒有交待皇上,讓他以後別往宮外跑?」
「放心,這些事,會有人去做的,皇上的安危你不用擔心。」嚴璟再次保證。
「那子楠他真的會……」對上他的目光,她又停了話,明明心急如焚,卻不再問下去。他突然問,「璃兒,如果韓子楠死了,你會怎麼樣?」
樂清立刻抬起頭,「他是不是已經……」
「沒有。我是說,如果。」嚴璟看著她,緩緩說。
「不會,是你說他不會有事的,宮裡那麼多御醫,一定能解他的毒。」
嚴璟目光中的期待漸漸消失,不再等她的回答,而是又問,「那如果我死了呢?」
樂清猛然一愣,直直看向他。他並不是開玩笑的人,也不會動不動說什麼你死我死的話,唯一一次說,便是在他重傷的時候,也就是說,是真的有那種可能的時候,而現在……「你……你……」她的臉頓時沒了血色,忘了要該如何說話。
嚴璟淡淡一笑,「這也只是如果。」他抱住她,撫著她髮絲,輕聲說道:「璃兒,今晚,陪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裡,藏著無盡的無奈,擔憂,與渴望,教她無法去拒絕。儘管今天才決定要繼續與他保持距離,要繼續讓他緊張著自己,然而心中的思念是那樣不能抑制,她的側臉靠著他的胸膛,手掌輕輕摩挲著他衣袍上的紋路,和著他一下一下的心跳聲,柔聲開口,「好。」
嚴璟噙起笑,將她緊摟。那笑緩緩褪去,他呼息漸漸加重,胳膊上越收越緊,力道越來越大,竟像失控一般將她死死許懷中揉。
樂清終於承受不住,用力推開他,抬頭問,「你怎麼了?」
他並不說話,看著她只是目光灼灼,突然低下頭來攫住她的唇。這一吻,他失了連日來的溫柔謹慎,將她的唇舔舐肯咬,好幾次幾乎要將她弄傷。
她已經將手抵在了他胸口,卻硬是沒狠下心去推。或許是因為他這一次的激烈與上一次有些不同,或許是因為他提到了死,讓她有些不安,有些害怕,或許是她對他也太過思念,想他的懷抱,想他的唇舌,想他縈繞在她週身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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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皇上遇刺,子楠受傷的當頭,她因他的熱切而忘了心中原本的擔憂,沉溺在他給予的濃濃**中。
他終於撩起她的裙,狠扯她裙下的綢褲,在一次失敗,又扯第二次時卻突然停下,收手再次環住她的腰,勁舌在她唇腔中深吻幾下後才不捨地放開她。看著她已然紅腫的唇,深情卻歉疚地開口,「對不起,我又衝動了。」
樂清倚在他懷中喘息著,仍有些雲裡霧裡,身體酥軟得站不起來,「沒事,我……已經答應了你。」她想,有了上次的事,他恐怕是不敢再輕易如此對她的,其實,這又有什麼,他們是夫妻,且是一對相愛的夫妻。
表明態度,本以為他會立刻彎腰將她抱上床,誰知他卻遲遲沒有動靜。抬起頭,發覺他正看著她,目光中雖有別的許多她看不出的感情,但**,在這其中卻並不是太淡薄。
「嚴璟?」她不理解地抬頭看著他。
他再次俯下身吻住她,卻又再次放開,「你身體不舒服,只要陪我躺躺就好。」
他如此,反而讓她體溫陡增,踮起腳,主動貼上他的唇。
「不要。」他卻躲開,聲音低啞地拒絕。
被他扯過的綢褲突然在此時掉落,蓋在了穿著繡鞋的腳上,樂清紅了臉,窘迫地低下頭,不知所措地站了良久,終究還是蹲下身去撿起綢褲,尷尬地往上提。
腰上一緊,他猛然勾起她,狠狠吻住。
那一條水紅色綢褲再次掉到地上。緊接著,便是小襖,裙子,抹胸……不知初時毅然拒絕的他此時又為何狂猛起來,狠厲勁不亞於許久前的醉酒之夜。
然而不多時,他卻又強迫自己輕柔,輕柔著輕柔著又忘了原本的強迫,再次不顧一切。
他的發,粗而濃密,他的肩,永遠那樣厚實,他的背,仍是那樣寬闊,多日前被她抓過的印跡,此時早已不見。
夜半天幕深藍,四下俱寂,唯有床上她低吟之後的陣陣輕喘。
他趴在她身上問,「你還好嗎?」
樂清不覺有些失笑,「還好。」難道他們是第一次如此麼?難不成她一頓飯不吃,就要在他身下死過去?
「若有不舒服,便去看大夫。」
她繼續笑,摟了他的頸。「好。」歡愛就是如此,極致的暢快之後便是極致的累,沒說幾句話便想睡。不過一條,在他身上卻不怎麼明顯。
他將她的臉朝自己臉上靠近,「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胡說。」她閉眼睡著,想掐一掐他,卻又十分不想動,也十分無力,終究就那樣睡了過去。
嚴璟從她身上移開,躺到床褥上,在黑夜中靜靜看她一會兒,湊到她額上輕輕一吻,摟了她躺在她臉側,睜著眼,似並沒有睡的打算。